复来不复归完本——by青茶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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沭炎正背靠池壁养神,闭眸,头颅微仰。手肘朝后,慵懒地搭在岸上。浴汤将将没过胸口,热气氤氲,绝色的容貌有些模糊。
一颗水珠,恰好顺着脸颊的轮廓滑落。
他闻声,缓缓掀开眼帘,徐徐侧首,浅浅勾唇,道:“过来。”
苌夕见这景象,怔了许久,头皮像烙了烧铁,烫得冒烟。
“......美,美人......”
即便有过心理准备,然则,视觉的径直冲击,还是让他生生愣住。
沭炎见他不?2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殖戳斯词郑上τ质且徊愎硎股癫钇チ恕?br /> 沭炎抬手,在他鼻下一抹,笑道:“怎么留鼻血了?”
苌夕呆痴,“流,流鼻血?”
沭炎扬了扬红色的指尖。
苌夕恍然大悟:“啊!流鼻血!”
丢人丢大了!
满脸胀得通红,慌忙伸手,把沭炎指尖蹭的鼻血擦掉,“不准笑不准笑!”然后拿袖子狠狠在鼻子搓了好几下,义正言辞道:
“你敢这么好看,我当然敢流鼻血了!”
沭炎眉梢一挑,以牙还牙,道:“你都敢流鼻血了,还不许我笑么?”
苌夕羞愧不已,直接上手捂住那两片作恶的嘴唇,恃宠而骄道:“不许就是不许,你,你不许再说我!”
沭炎被捂得严实,只留出那双深邃的眼眸。
苌夕慌忙别开眼,不敢与之正视,“还有,不,不许这样看我!”
沭炎无动于衷,反而还伸出舌尖,在那处柔软的掌心,轻轻一舔。
苌夕仿若被闪电劈中,连忙缩回手,瞪大了眼睛,“你,你干什么!”
沭炎偏首,眼眸如黑曜石一般明亮,道:“尝你的味道。”
“哪,哪有这样子的!”苌夕瞋他一眼。
“对,这样不行。”沭炎猛然抬手,哗啦将他拉入水中。把人圈进怀里,望着那双闪乎乎的眸子,深深道:“这样才行......”
语罢,便狠狠堵上那两片嘴唇。
“唔——”一环接一环的进攻,让苌夕猝不及防。
胸闷,燥热,不能自已。
然则,沉迷美色的苌夕仍旧想起他的正事,于是,两个手掌拼命在他肩膀推拒,好半晌,两个人才分开。
“呼!呼!打住......打住打住打住......”苌夕狠狠摇了摇头,脑皮上仿佛有千万只蚂蚁爬过。
“怎么?”唇瓣是分开了,两人的身子仍旧贴得很近。
苌夕抬起手,按在脑袋两侧,强行让自己冷静,道:“我,我有正事跟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末班车已经开出车站,各就各位!
(老木已经累晕了,要你们的么么哒才能醒……………)
☆、墨玉簪(三)(末班车,打卡)
“我,我有正事跟你说!”
苌夕按着头,强作镇定,深深呼吸了两大口气。
而后收了手,从怀里掏出那支精致的细长盒子,举到沭炎眼前,吃吃道:“送,送你。”
沭炎怔了怔,随后勾唇,饶有兴致道:“怎的突然送我东西?”
苌夕的理由向来简单粗暴,“这个好看,像你。”
好看?
沭炎打开盒子,取出玉簪,细细打量了一番,慢条斯理道:“你是夸我,还是夸它?”
苌夕一视同仁,“你们都好看。”
沭炎道:“哪儿买的?”
苌夕十分诚实,“就长生街的那家奇货居。”
沭炎又道:“自己掏的钱?”
苌夕摇头,道:“我没花钱。”
“嗯?”
苌夕慌忙解释:“但是我拿其他东西换了的,没偷没抢,堂堂正正光明磊落!”
沭炎饶有兴致,道:“以物换物,倒学会做生意了。”
“那当然!”苌夕避免沭炎拒收,傲娇地扬了扬下巴,嘴唇微翘,“我送的,不许不喜欢。”
沭炎将玉簪摊在苌夕掌心,道:“给我绾上。”
苌夕一愣,随后心花怒放,蹦哒绕到沭炎身后,踮脚,抬手,将三千青丝绾到一处。
自然,期间偷闻沭炎发香,是必不可少的。
而后乐颠颠的,又对着正脸仔细端详,咧嘴一笑,“好看好看,真好看!”
沭炎对这个礼物颇为满意,不过略微嫌弃对方的口才,道:“除了‘好看’,你仿佛没有别的说辞。”
苌夕难为情地垂下头,他就是这样一个肤浅,没什么内涵的妖。但他丝毫不想改进——要是不肤浅的话,他怎么第一眼就看上美人?
哼了哼,道:“对啊......每次看到美人,都觉着你好好看。”他又想了想,又自顾自地补充,“好看得......想亲你。”
沭炎顿了顿,蓦地一唤:“小东西。”
苌夕抬首,茫然道:“啊?”
沭炎将人圈在自己与池壁之间,两人本就不大的间隙,被越挤越小。
深沉的声音,溶解在四处弥漫的热气中:
“光说不做,可不地道......”
两具身躯紧密无缝地贴合在一处,体温倏地拔高。沭炎低下头,在苌夕额头印下一吻,随后往下,眉毛,眼眸,鼻尖。
每吻一处,苌夕便仿佛被雷电劈了一道,沾了水汽的眼眸颤个不停。
沭炎游刃有余地亲吻,到嘴唇处,反而停了下来。
唇瓣的距离只有一根蚕丝,沭炎偏偏停了。
他在等,等对方给他“地道”的回复。
终于,苌夕的脸胀成了大龙虾,难耐地嗔了一声,将嘴唇贴上去。胆怯地伸出舌头,仔细舔/舐了那两片柔软的嘴唇。
往后的事情,便是情到深处,顺理成章。
苌夕眼中氤/氲,嘴唇嫣红得胜过胭脂,“嗯——美人!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沭炎狠心拒绝,一面亲吻他的脖子,一面把手往他衣襟里探。
苌夕的下巴抵上沭炎的肩膀,在他背后抓出一道接一道红痕,“但是......嗯......”
沭炎咬着苌夕的耳朵,喘着滚烫热气,道:“是这里么?”
苌夕周身倏地紧绷,他这是从娘胎出来第一次进红帐,一切都未知,又带有蛊惑的魅力。“什么?啊!......慢,慢些......”
沭炎深深望进苌夕颤抖的双眼,低哑道:
“小东西,我忍不住了......”他深深呼出一口气,随即,便是一连串的律/动。
苌夕脸色潮红,狠狠抱住沭炎的脖子,眼泪从眼角滑落,口申口今声被顶得支离破碎。他那处尤其敏感,前半夜到后半夜,让人脸红的声音许久都没停下。
不知过了多久,苌夕释/放了米青华,从高朝中缓过劲,只带着哭腔,望着沭炎呢喃:
“美人......我爱你......”
烛光乍灭,铺了满地的光晕,陡然无踪。
两个身影在浴池中交缠,偶有两声羞吟泄出,又在顷刻间被堵住,在闹腾的水声中,不甚清晰。
苌夕那晚,与他心心念念的美人,那啥了。
许久之后,他面红耳赤地问莫首南,才方知晓,那啥,是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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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月,无星,无风,无灯。
空气凝滞在幽幽黑夜。
然则,床中之人似是没有丝毫察觉。他睡得香甜,呼吸绵长,甚至唇角还维持着上扬的弧度。
床头立着另一人,披一身玄血铠甲,腰间挂一把盘古神石长剑,身姿挺拔。若灯火明亮,定会勾勒出此人的英姿飒爽。
他伸出被铠甲裹了一半的手掌,拿指尖,轻轻在睡梦人的眉间摩擦。本是铮铮的铁骨,动作却像羽毛一般轻柔。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似是那双俊眉有鬼神般的魔力。
“王上,天庭派人来催了。”墨章在门外低声禀报。
沭炎堪堪收回手,喉头抖动,千万句话郁积心头,皆只化作末了的一眼。
“嗯。”
再未回首。
暗夜中,一条巨龙直击长空,呼啸奔去,速度似闪电,在云海中一闪而过。
九天之外的荒岛,千军万马已然在那处等候。
........................................
赤谷,莫首南寝殿。
叩叩!
木桌前端坐的人听到敲门声,陡然紧绷,拔高了纤细的声音:“谁?”
“孤。”
一如既往的冰冷。
莫首南慌忙起身,仓皇掩去激动,理了理衣衫,跑去将门打开。
勾出惯有的纤和微笑,道:“小妖拜见狼王大人。”
旦逍径直进屋,瞥了眼跪在门口的人,道:“起吧。”
“谢狼王大人。”莫首南起身,合上木门。
“好些了么?”
莫首南垂着头,“回狼王大人,好多了。”
旦逍将那瓶灰色的伤药瓶放在桌上,道:“这药不错,拿去用罢。”
莫首南一怔,“这是?”
旦逍似是不经意地解释:“孤每回受伤都用它。”
莫首南婉拒,道:“如此珍贵的药物,小妖消受不起。小妖的伤口没有大碍,狼王大人还是留着,日后自己用吧。”
旦逍不快,道:“你的意思,是我日后还会受伤?”
“小妖不是这意思。”莫首南语气颇急,连忙解释,“只是,只是未雨绸缪。”
“孤给你,你便拿着,这么多话干什么?”
莫首南颔首,“......是。”
旦逍看了他半晌,道:“衣裳解了,孤给你上药。”
莫首南蓦然抬首,惊愕地望着旦逍,“狼王大人!您万尊之躯,小——”
“——孤不想重复。”旦逍不悦地皱了眉头。
莫首南没再说话,只是默默背过身。缓缓解了衣带,从蓝色的衣衫中,露出被纱布包裹的背部。
旦逍念了个咒,让纱布自行解开,指尖蘸了药膏,在伤口上抹开。
旦逍的性格很冷,体温同样很冷。触碰到发炎的火热伤口,让莫首南后背都蓦然紧绷,宛如被拉到极致的弓弦。
冰火两重天也不为过。
流光稍逝。
旦逍收了手,道:“好了。”
“多谢狼王大人。”莫首南方才在心里反复重复这句话,想让出口之时,稍微自然一些。不过听起来,并没有多大起色。
一层一层穿好衣裳,屋内瞬时静默,衣料的摩擦声格外清晰。
旦逍盯着对方似乎无意打扮的装束,道:“你背上有伤,穿宽松些比较好。”
莫首南心中一暖,“是,多谢狼王大人关怀。”
素来冰冷的赤谷狼王,对诸事都漠不关心的狼王,永远高高在上的狼王,竟也有一日,会开始关心旁人。
莫首南欣喜地弯了眉眼。
“这瓶药,足够用到你伤口痊愈。”
“是,狼王大人有心了。”
“孤那日答应你的事,有想法了么?”
旦逍所指,是那日左青逼位,莫首南失去意识之前,他说的那句:
“只要你说,孤都答应。别死!”
莫首南想起他答应苌夕的事情,遂点头,道:“有的。”
“说。”
“苌夕若回来闭关修法,恳请您,允他一年出关一日。”
旦逍没做多想,一口答应:“好。”
莫首南没料到对方答应得这么快,心中虽然惊诧,却也没再追问缘由,“多谢......狼王大人。”
旦逍仍旧平淡,理所当然,道:“不必,孤答应的事,向来不食言。”
“......是。”莫首南没有边境地重复这个字。
屋中静谧无声,莫首南在面对旦逍之时,无时无刻不挂在脸上的君子笑容,时常有些僵硬,似是在掩饰某种不明的情愫。
然则此刻,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
旦逍打破沉寂,道:“你的阴尸咒解了,至于红芝,她父亲犯了大罪,我已将她逐出嘲月籍。你带她去哪里,孤不会过问。”
不可商量的语气,压迫心脏的气势,没有边际的冰寒。
莫首南一怔,一头雾水,只是重复,“我带红芝大人去哪里......”
“或者你自己离开也行。”
莫首南愣了半晌,才明白旦逍下了逐客令。好不容易建立的欢喜,顷刻坍塌。
瘦削的身体猛地一震,好看的眼眸颤得厉害,竭力让语气平缓,道:“小妖说过,来赤谷,不是为了解药,不是为了红芝大人。为何狼王大人总是不信呢?”
旦逍冷冷一瞥,眼眸宛若冰霜,道:“因为你让孤,不敢信。”
.......................................
小剧场:
“王上,若今晚......苌夕公子还是没回来呢?”墨章话语中透着担忧。
“那便不等了。”沭炎回身,道,“备浴汤,更战袍。”
“王上!”墨章叫住离开的人。
沭炎顿步。
墨章道:“此战,凶多吉少。若在危急关头,恳请王上念着公子,姑且将性命,放在首位。”
英挺的身形一顿,沭炎淡淡回首,道:
“本王若这样做,枉为敖广。”
作者有话要说: 上车打卡(*/ω\*)
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锁......那什么,到底能看不能看,小天使们吱个声哈!
☆、别离(一)
旦逍冷冷一瞥,眼眸宛若冰霜,道:“因为你让孤,不敢信。”
莫首南宛如被人泼了一盆凉水,“不敢信?”
旦逍踱到窗边,道:“那日,左青最初只是声讨孤没教好小嘲月,你来之后,孤便成了私通阳巅的叛逆。你明面上帮孤,实际却截然相反。你说,孤要如何信你?”
莫首南望他,眼中情绪不明,道:“即便小妖没有出现,左青要陷害狼王大人的招数也大有其在。为君王者,不可能面面俱到,他只要抓住您失策之处大做文章,同样可以将您逼到角落。”
“所以,孤没把你跟他划成同类,也没有治你的罪。”旦逍的声音冷若寒铁,“然则,你若以为这样便可取得孤的信任,未免天真。”
莫首南喉中哽咽,道:“既然狼王大人怀疑小妖,那为何要答允小妖一个心愿?为何,要在小妖的内丹离体之后,抱着我......让我不要死?”
情急之处,自称已从“小妖”,变成了“我”。
“让孤恍惚,一时间失了冷静,几百年来,你确实是第一个。”旦逍负手,他冷静的时候,总是无情得吓人,“所以,你更不能留。”
莫首南沉默,肩膀不歇地抽搐。
许久之后,蓦然哀伤地仰起头,喉咙间发出沉闷的自嘲,堪堪开口,道:“狼王大人说了这么多缘由,无非......就是让我离开赤谷。”
旦逍坦然,“不错。”
莫首南摇摇欲坠,道:“恕小妖直言,您做决定,从未解释过。如若,真是你方才说的那些,那些让我非走不可的缘由,您一个字都不会提......您会杀了我,或者直接将我逐出赤谷。您不会过来跟我,解释这么一大通话......狼王大人......是在掩饰什么呢?”
旦逍一顿,又披上冷漠的外壳,声音没有丝毫起伏,道:“孤的决定,不需要你来揣测。孤亦不是无情之辈,在你伤好离开之前,不会有人来搅扰你。孤,也不会。”
换言之,今日一别,便是永恒。
旦逍没有丝毫停顿,要说的说完了,他便大步朝门边走去。
“逍郎!”
一口一个的“狼王大人”,变换了称谓。
声音不大,却很坚定,简单的两个字,穿透旦逍肺腑——莫首南头一回如此僭越。
然则,这两个字,向来是旦逍的禁忌。
千百年来,这个昵称,皆只属于一个人。
他猛然回身,风卷残云的气势,眨眼的瞬间,便掐住莫首南的脖子,把人举了起来。
“你找死!”眼眶仿佛下一刻便裂开,手掌的力道越来越大。
淡漠的神情,终究被愤怒取代。
莫首南听到自己喉骨的声响,肺部似要炸裂般难受,费力仰起头,只能支离破碎发出几个单音。
他吃吃望着旦逍,眼泪便在那瞬间滚落。
桌上的药瓶亭亭立着,在烛光反侧,投下孤零零的黑影。
旦逍最后没有下死手,他将人扔在地上,便潇洒离开。
留下一句,明日离开赤谷。
蜡烛燃得很旺,成汩的滚烫烛泪,沿着烛身簌簌落下,凝滞在桌案。
直至灯灭,周遭陷进无边黑暗,屋内隐约的呜咽也没有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