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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您走错蜗壳了完本——by落樱沾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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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些,还有更多云隙看不顺眼的毛病,吞儿的壳是玉白色,苍歧只穿墨衣,颜色不搭;身为植物,却不会开花,没有出息;琴棋书画没一个会的,逗不了吞儿开心;为人不够高雅,青瀛还会背诗呢。
苍歧,“……”
云隙说罢,冷冷看着他,“属云某眼拙,在下看不出帝君和吞儿哪里相配~”
婆婆看媳妇,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苍歧道,“纵我生于吞儿之前,但父神予我不死不老的样貌,云大人请尽管放心,即便吞儿同我在一起,也不会吃亏。苍歧虽为帝,但避世万年,若非天帝咄咄逼我,定给云吞一世清净,况且,非苍歧大言不惭,纵观四界,有我相护,无人能伤他分毫。”
“苍歧久居笕忧仙岛,将钱财视为身外之物,不过既我入世,定能给吞儿想要的,苍歧已向染儿打听过,在下半盏茶长出来的灵芝可卖三千两,想来他日,多长几只,也能让吞儿一世无忧,云大人无需为身外之物担忧。”
“说来惭愧,我虽未帝君,但不曾掌管天下,所谓前途,苍歧以为良辰美景与子白头,亲友相左不愁世俗,远比高官虚位要来的实在,云大人觉得呢?”
云隙哼一声,显然没料到苍歧这么能说,说好的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呢。
气~!
苍歧,“说到颜色不搭,云大人,天地初开,黑白为色,怕是没有比其二色更能相配了。”
再说,其他的颜色不配他紫发,总觉得妖异艳丽的厉害,他这么大把年纪,整的花哨做什么。
“林中灵是菌,从不开花,不过我见吞儿似乎也对花并不执着,若是他愿意,苍歧愿以身相试。”
够真诚吧。
苍歧想,吞儿又不喜欢花,他全身上下都能吃小蜗牛才开怀的吧。
云隙心里丢东西,但他喜欢啊!脸上的冰霜更是厚了一层。
“琴棋书画,苍歧确是不会,不过在下会制茶,听凡人说也算是雅事,若云大人愿意,不妨他日一尝,我今日所说字字如心,天地可鉴,若云大人不肯相信,苍歧会用千年万年以证心意。”
苍歧说罢,朝他微微点了点头,一身端正威严不卑不亢之风。
这一番解释可还满意。
云隙半晌无语,没料到苍歧这么能说,只好一言不发凌厉的盯着他,看了半晌后道,“我曾经同我夫婿说过,嫁吞儿者要能治好他裂壳的伤。”
云隙站起来走到门边,“若是帝君也能做到,云隙无话可说。”
说罢,开门离开了。
想到这里,苍歧瞅着从血和雪中已经开始抽丝发芽的紫灵芝,抚掉了身上的雪。
小蜗牛的伤药已有下落,自己的嫁妆还差了一半,这云家的另外三人怕是也要送上些东西才能心甘情愿接受他。
送什么呢,苍歧苦恼的捏着雪球团成了个蜗牛的模样放在孢子跟前,认真思索起来。
冰雪之城,连昼夜都不分,寂静的仿佛呼吸都能惊起一鸿浮雪。
浇灌在孢子上的鲜血渗透冰层裂纹朝四周涓涓氲去,白雪之下鲜红的血在这座雪域中格外刺眼。
苍歧睁开眼,感觉到了什么,却丝毫不做理会,他眼观鼻鼻观心注视着慢慢生长的灵芝。
面前下棋的两个老头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能见到那酒肉和尚大笑出来,苍歧静坐在雪亭前,俊美的侧脸被风雪染上了一层冰霜。
鲜血从孢子的周围如同细小的红蛇爬进凉亭、街道两侧,屋檐之下,日复一日,直到第七日,苍歧手中的蜗牛雪球换成了透明的蜗牛冰雕,一只紫色细嫩的灵芝生了出来,羞怯的张开伞盖,接住纷纷扬扬的雪花。
他抬手毫不心疼的摘了下来,听见一声叹息。
苍歧抬头,默然看着紫灵芝周身浇灌的血水不知何时已经倒流上了凉亭长阶上,像小蛇爬到那俩老头的脚下。
“可惜。”一声粗哑的声音叹道。
苍歧道,“不可惜,灵芝总要入药的。”
他转身欲走,听见无数细小的哭声传了出来,从遍布在雪层之下的血线传入他的耳朵,很微弱,不像他身上的蚀骨毒,喋喋不休令人烦躁。
苍歧想了想,将目光落在雪域之城被冰冻的雪雕上,说,“尔等求吾相救?”
哭声大了一些,苍歧按了按手腕狰狞的伤口,“尔等是何人?”
哭声里夹杂了些细碎的说话声,苍歧听不清,转身打算走出雪城,忽听其中一个声音拔高道,“不救也行,把蜗牛留下。”
苍歧把蜗牛往怀里藏了藏,也不怕被冰疙瘩硌着肚子。
那声音沉寂了许久,苍歧转过身看向凉亭只见得意大笑的酒肉和尚神情敛去了笑意,只剩下遥远沉默的沉重之色。
他想了想,抬手一挥,宽大的袖子如黑色风浪瞬间扫去漫天风雪。
只见皲裂爬上整个冰雪之城,如蛛网以苍歧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荡开,像一池寂静的水丢入了一枚石子,牵一发而动全身,近乎是顷刻之间,雪域之城在苍歧眼前分崩离析。
万木生长,雪原瞬间成幽幽绿城,被冰封的仙娥、星君、武夫、两角兽、老头所有雪域之城的人活了过来,齐齐跪了一地,“吾等谢过上神。”
“你们是何人?”
拎着酒葫芦的老头从人群中走出来,眼巴巴盯着他的冰雕蜗牛,“非人,是天地之间游离的魂,泯灭后被封印在此。”
“为何封印你们?”
“天地不仁。”

胡枭山中天晦暗不明。
黑格准备的客房中,云吞正气呼呼的坐在桌边,“我要去救我师父~!”
云隙睨他一眼,手指摩擦茶杯边缘,不想搭理他。
“缚神罡是用来封苍歧的对吗!你到底为了什么不肯放过他?!”云吞眼里发红,他站起来,袖中的手紧握,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爹爹,把缚神罡给我好不好。”
云隙喝茶的动作一停,“吞儿,你逾矩了。”
“我只是怕…”云吞深吸一口气,朝门外望了望,低声说,“爹爹,我们刚救出师父,天帝就赶来了,你没想过为何会这么凑巧吗。”
云隙淡淡道,“你还小,不该管的事莫要管。”
云吞忍着胸口翻滚的涩意,“爹爹已经答应他了,为什么不愿将缚神罡给我?”
“我答应他什么了?”云隙眼里发冷。
“你…”云吞气的不行,说到此时却又羞的不行,“嫁…嫁妆。”
云隙见他这么急着出门的大姑娘模样,心道真没出息,“吞儿,我要他治好你壳上伤,并未提及你想的事,出去睡觉吃药去吧,莫要想太多。”
云吞眸子睁大,“你在利用他!你明知道我壳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又为何要去为难他!”
云隙眼睛一眯,心凉了半截,“你是在怪我和你父亲没照料好你?”
云吞低着头,“你自己心里明白。”
云隙怒极反笑,将杯子朝桌上一放,“出去!”
吞儿壳上的伤是他心里抹不去的芥蒂,任由谁提及都疼的心发憷,这小东西被那丑蘑菇迷的神魂颠倒,说话都失了分寸,云隙不敢再提不要他的话,怕让吞儿伤心,眼下看见他又烦,只好将人赶了出去。
云吞错了话,想道歉又抹不开面子,推门走了。
牧单和牧染回来就见着趴在桌子上甩触角的云隙,知道父子俩又生气了,牧单吩咐牧染去寻吞儿,自己留下来安慰云隙。
云隙扯着软软的小嘴,委屈的扑进牧单手心,“气~死~爹~了~”
阴森的胡枭山里枝干遮日,不见日光,
云吞一口气跑出去老远,等回过神时,面前只有枝干交错的的高大林木,潮湿腐朽的枯叶堆积满地。
云吞化成蜗牛寻个树上粘着,慢悠悠沿着繁错的树根往上爬,刚爬没多久,只觉得一股风朝他扫来,扫的他浑身发痒,打个喷嚏,小壳一晃掉到了什么上面。
那东西毛绒绒的,有股腥味,云吞探长触角朝身下一瞧,惊了一下,是只狼。
那匹狼蹑手蹑脚靠在树后,大尾巴夹在屁股后面,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威慑声,而云吞就恰巧被他尾巴一扫,跌落上了狼背上。
云吞张嘴,“你——”
那匹狼后脊一绷,肩胛用力,奔跑了出去,云吞被甩的左摇右晃,又不敢吭声,他不信黑格,生怕自己落入狼族手里,被用去了威胁。
云吞用腹足抓进那匹狼的皮毛,缩回壳中,两根触角搭下来护住自己的肚子,听着壳外风声呼啸,小心咽了咽口水,无声的张开嘴嗷~嗷~嗷~,无声干嚎了两声。
这匹狼跑的有些奇怪,爪脚轻盈,时而躲躲藏藏,时而猛地停下来,云吞在壳中干呕了好几番,这才反应过来,它是在躲谁。
就当云吞受不住颠簸,打算松开腹足卯足力气滚到地上时,狼停了下来,矮身藏进了一只腐烂大半的树坑里。
“蠢货,竟然暴露了自己!云隙不是傻子,在他面前务必小心行事!”
这声音…云吞一愣。
身下的狼偷偷探出半只眼朝远处张望,云吞趁此机会也伸出一根触角高高的举起来。
看清楚黑格对面的人时,云吞倒吸了一口寒气。
那人一身华袍,剑眉插鬓,正是他不着调的青瀛舅舅。
云吞心乱如麻,心里被无数疑问塞满,青瀛舅怎么会和黑格在一起,他要黑格做什么,和爹爹有关吗,舅舅不可能伤害爹爹的。
“谁?”云吞被质问上吓的一惊,不等他缩回壳中,腹足粘着的那匹狼突然被掐住喉咙按在了地上。
黑格的狼爪长出冒着寒光似的钩子,“你听到了什么?”
那狼仰面躺在地上挣扎,“黑格,你和外人勾结,害死了族长,是你杀了族长,我知道咳……”
黑格狼爪瞬间抓断那只狼的脖子,喷出一股温热的腥血洒在他手臂上,做完这些,黑格朝青瀛点了点头,“上仙不必担心。”
青瀛,“废物,你已经被族人怀疑了,若是再没有行动,恐怕威信也维持不了多久,记住,杀了苍帝,天帝会封你为万妖之王,到了那时,整个妖界都会是你的。”
“是…”
一人的脚步声离开了,云吞心惊胆颤的缩在壳里,那只狼妖的妖气掩去了他身上的,挣扎时将他挤进了枯叶堆里才让他逃过一劫。
身上狼尸还散发着温热,云吞大口的喘气,触角交错呆呆护在肚子上,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不可能的,怎么会。
周遭又安静了下来,脚步声和说话声都已远离,云吞心乱如麻,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要去告诉爹爹,必须立刻去。
他从枯木叶子里费力钻了出来,刚化出原型,一只月钩似的爪指从他身后掐住了他的喉咙。
“原来是你。”黑格低沉的笑出来。
云吞感觉到脖颈发疼,一滴温热的血淌了出来,他手指微动,在那爪钩划开自己的皮肤时腰身一软,灵活的翻出了他的控制。
黑格没料到云吞会上几招,发狠的盯着他。
云吞的腰很软,倒翻侧翻能翻出花来,但他却忘了眼下自己的情况,当即就觉得后腰有种扭伤般的撕裂感,他撑着腰喘了气,寒冬之下冒出一身冷汗。
“呵被你听到了,小公子,今日你非死不可。”黑格的瞳仁变成一道极细的线,阴测测紧盯着云吞,两只手化成锋利的爪,指尖上寸长的爪钩在晦暗的天光中泛过一道寒光。
云吞心中发凉,捂着腹部朝后退去,手指缩在袖口中悄无声息的摸住一张薄薄的纸包,在黑格扑上来的瞬间迎面洒了上去。
林中发出狰狞的狼啸声,黑格被药粉迷住了双眼,却将云吞压在了身下,他疯狂的用爪子捂着眼睛,另一只用力朝身下的云吞砸去。
眼看着那棒槌一样的拳头砸下来,云吞拼命挣扎却动弹不得,眸子露出绝望,就在眼前没黑暗遮挡的刹那,一根轻飘飘的银丝挡在了他脸前,轻松撑住那只锋利的狼爪,用细细的丝尾挠了挠云吞的鼻尖。
云吞喘着气,茫然的看着那一点星光,接着,数万条银丝冒了出来,织成一张银光潋滟的大网,顷刻将黑格困在了里面。
“小蜗牛。”苍歧将云吞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中,心有余悸将他抱紧。
云吞眼睛发直,半晌回不过神,直到熟悉的修为被渡如入的口中,云吞这才忽的瞪大了眼睛,从死亡的绝望和恐惧中惊醒过来,骇然的深吸一口气,僵硬发颤的身子瘫软在他怀里,抱住苍歧,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就差一点,差一点他都以为自己要带着孩子就这么死了,再也见不到爹爹父亲染儿,还有苍歧!
云吞哭的伤心至极,梨花带雨,全然不顾形象。
真的吓死他了,真的。
苍歧单手将云吞抱起来,让他趴在自己肩头,低头看着被五花大绑的黑格,英俊的眉宇之间骤然浮出阴郁的神情,手中无声无息化出银丝缠成的鞭子,鞭身上生出狼爪般的利指,凭空一甩,发出响亮的破风声,狠狠抽向黑格。
黑格痛呼一声,从胸口到侧脸被利指生生勾起几块碎皮肉。
“你敢碰他。”苍歧沉声道。
云吞听见狼嗥嚎声,扭头去看,却被苍歧宽厚的手覆盖上了眸,耳边响起砰嚓一声,头骨碎裂飞溅一地。
浓郁的腥味扑满鼻息,云吞问,“死~了~?”
苍歧点点头,“别看,脸瘪了。”
“你~、你~竟~然~杀~了~他~”云吞道。
苍歧眨了眨眼,带着他离远了些,“嗯……”迟疑了下,问,“还有用?”
竟然差点伤了他的蜗牛,死一千次也不过瘾。
云吞咽了咽口水,从他肩膀上抬起头,搂住苍歧的脖子,挂在他身上,一眨不眨望着他,“没。”
就是觉得死的太干脆了,按理来说不该再刑讯问些什么吗。
“你爹爹是怎么做的?”
“偶尔…刑讯会问出来些东西。”
“你别不高兴,我觉得太磨叽了。”
“……”
“我~觉~得~也~是~”
苍歧胸膛发出低沉的笑声,身上还带着从千里之外奔波的风霜,黑漆漆的眸子深深望着云吞,“小蜗牛,我回来了。”
第67章 自戳双触
先前受的惊吓被铺天盖地的喜悦埋了下去, 云吞满心欢喜, 笑吟吟的看着他, 还没说出个温软细语,先上手拧住那张俊美无双的脸, 朝两旁扯了扯,凶巴巴说, “走~啊~, 回~来~做~甚~么~”
“嘶,疼欸。”苍歧心里嗯了下, 真是一个小烈蜗,谁说云吞不像云隙, 凶残程度过犹不及。
他拿下巴蹭了蹭云吞的脑袋,不过他敲喜欢的。
“回来做……”你啊。
苍歧勾唇一笑,黑漆漆的眸子在黯淡的森林中耀着细碎的星光, 眼里的十万山河任由这一只蜗在里面为非作歹,肆意撒泼。
云吞比同龄的人要来的稳重成熟的多,虽然偶尔迷糊,但也从不吃亏, 可在苍歧面前,他总觉得自己好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总想骄纵的使个性子,耍个坏。
苍歧长他太多,但骨子里却没有几分自持老成的姿态,总是笑着看着他胡闹, 偶尔还饶有兴趣的配合。
可他又是成熟稳重八风不动的人,无声无息将他照顾的很好,像一捧温水,亲近而温暖,不沸腾也不冰凉,每一次触摸都恰到好处的温热。
云吞心想再也找不到这样一个人了。
他神情动容,细长的胳膊勾住他的脖颈,将高挑的苍歧拉下来,抬头主动吻上他的唇,在唇间轻喟,“别~离~开~我~”
苍歧别扭弯着腰,撅着屁股,姿势不堪入目,却仍旧顺应着云吞的搂抱,矮身和他亲吻,舌尖推开唇瓣,柔软的勾起小蜗牛的舌头。
情到深处,一发不可收拾,也不管是不是荒郊野外,十丈之外还躺着两具狼妖的尸体,就这么干柴烈火,噗噗噗烧起一堆火星。
帝君他老人家要么不动,要么一动天雷勾地火,他将云吞直接抱起,按在树桠之间,剥去肩膀的衣衫,在莹润如玉的肌肤上辗转细吻,舔舐过每一次肌理。
“啊~~~”云吞轻轻喘气,双眼失神,迷离的望着黯枝叶交纵的密林,在苍歧含住他胸前的粉嫩的茱萸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蜗牛。”苍歧声音沙哑,“我想……”
两人正浓情蜜意旁若无人时,一声惊天暴吼响彻整个胡枭山林,惊起一片黑鸦飞起。
正打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两人被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苍歧心跳如鼓,抱住从惊吓中茫然回神的云吞,轻拍他肩膀,活了千百年,生平第一次很想骂点什么,照这样下去,他老人家经年不用的大宝贝就要真用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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