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侯/春月浓完本——by几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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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不高兴了,忘了通传实话实说便好为何还要撒谎?
本侯板着张脸低斥:“胡说!本侯一直在房内怎的没有听到?”
小书的脸皱成了橘子皮:“小人敲了好长时间没人回答,小的以为侯爷不在房中。”
是我睡觉没听到?
“太子殿下说有事要同侯爷单独讲不想惊扰到老爷夫人。小的寻侯爷不着又怕怠慢了太子殿下就去拿了些吃食过来。”小书还在解释生怕本侯错怪了他。
“这么说侯爷一直在房中睡觉?”
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我白着一张老脸想哭:“殿下,微臣那个……”
支吾了半天终究是没有继续下去。
本侯确实是睡着了,再解释也解释不出一朵花儿来。
“无妨,国舅为国操劳多日身子乏累也在情理之中。”
有那么一瞬间本侯觉得允怀不是他了,体恤臣子这种事一向不是他的作风。
我庆幸望了允怀一眼又重重剜了小书一眼示意他把食盒放下。
小书利索把食盒里的小菜摆在桌上悄声退下。
本侯给允怀倒了杯清酒双手奉上:“这是府中自己酿的桂花酿,殿下尝尝。”
允怀满意点点头并没有喝,他把玩着手中的酒盏转了几圈似是无意提了提:“国舅可知京城哪家最爱收藏奇石美玉?”
我有些怔愣傻呼呼接了句:“哪家?”
他放下酒盏目光直直射了过来:“丞相府简家。”
强撑着脸上的表情没有垮掉,本侯笑了笑。
其实本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大约是吓的。
虽被吓到本侯还是保持着淡定浅笑的模样,这一切完全归功于老父亲的谆谆教导。
老父亲说过一个人再害怕都要装镇定,装得越像活得越长久。
事实证明老父亲说的话是真理,只是那时老父亲说这话时还未见过允怀。
允怀不置可否看了我一会儿重新拿起酒盏饮了口:“这酒好是好,只可惜今日饮酒时辰不对。这就同人一样,错误的人在错误的时间搅在一处总是不对。”
这是在说本侯和简云轩?
我连连点头应是,再也不敢多言。
他转了转酒盏仰头一饮而尽起身要走:“侯爷明日还要早起本宫就不打扰了。”
“左右明日也无要事殿下不如再坐坐?”
自是希望允怀快些走可这面子上的事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允怀抬头抚额笑了,本侯却想哭。
“瞧本宫这记性显些忘了告诉国舅,明日国舅早些起身同本宫去见一个人。”
本侯错了,允怀还是那个允怀。体恤臣子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允怀:国舅虽无权无势也无才能却也是一国栋梁。本宫对国舅甚是T恤。
定国候:……
第27章 泉玥
闷热的天热得人发慌,终于这股闷热在今早化作一股暴雨盖过整座京城。
这种天气什么事也不干睡上一日才是个正经。
本侯坐着马车睁不开眼,车夫赶着马车朝皇宫跑。
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一点也不考虑本侯的感受。
街道旁不少树被刮得东倒西歪极为惨淡,忽地雷声大作雨下得更大了。
我掀起车帘冲着外面喊:“还有多久能到?”
无奈雨声太大声音散在雨里没多少动静,车夫也没有听见只顾赶路。
我提了口气声音更大了些:“还有多久能到?”
车夫转头满脸的雨水:“回侯爷约摸还有一刻钟就到了。”
小书?
没想到赶车之人竟是小书?
“小书怎的是你?张叔呢?”
小书胡乱抹了把脸一张大脸更大了:“父亲病了我替他去。”
孝顺的小书。
顺着华安街又走了会儿终于到了宫门前。
侍卫们个个淋得跟落汤鸡似的瑟瑟发抖。可即使瑟瑟发抖他们依旧挺直了腰板儿站在那里。
一股豪情油然而发,人家淋成这样都不怕我堂堂侯爷岂能退缩?
小书再三劝说本侯还是打着顶油纸伞下了马车。
风紧本侯就原地不动,风弱了本侯就加紧小跑上几步。
眼看天麒宫就要到了一股爽风刮过油纸伞只剩了根伞架。
大雨点子啪|啪打在脸上生疼,视线一片模糊远处的宫殿都变得缥缈起来。
我加紧了步子往前走,到后来开始小跑起来。
前去通报的侍卫一溜烟跑得没了影本侯继续站在雨中泡澡。
衣服湿漉漉黏在身上,发丝毫无规律贴在脸上,不用看也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狼狈。
又是一道闪电过,去通传的侍卫终于回来了,看那形容并没有比本侯好多少。
“侯爷,太子殿下有请。”
红玉珊瑚,锦绣屏风,檀木桌椅,高贵又高雅。
本侯浑身滴水站在厅中,没有窘迫只有恭敬:“微臣参见太子。”
允怀抬手清拨茶水话中尽是揶揄:“国舅这般是沐浴完忘记更衣了么?”
嫌我不庄重?
弯着的腰更弯了顺带着头也压低了些,本侯有意望了眼窗外的瓢泼大雨:“回殿下微臣怕殿下等得着急也没来得及整理着装实在唐突,望殿下莫怪。”
茶盏落桌,雨声渐大。
太子外甥挑眉:“国舅这是在怪本宫。”说话的语气很平静话中的意思却不简单。
“扑通”一声跪下,本侯疼得肝儿疼:“殿下多想了微臣绝对没有责怪殿下的意思。”
他站起身不紧不慢踱了过来:“国舅快快请起,本宫只是同国舅开了个玩笑。国舅请起。”
水珠顺着脸直往下流也分不清究竟是汗水还是雨水:“多谢殿下。”
刚起身几个丫鬟捧着换洗衣物走了进来,她们走到允怀面前行了礼然后等着主人的吩咐。
允怀看向本侯眼中裹了星子地亮:“此情此景国舅有没有觉得似曾相识?”
淋成落汤狗本侯是第一次,允怀身份高贵更无可能挨淋,我诚实摇头:“回殿下微臣并无印象。”
“给国舅更衣。”
撇下这话允怀转身做回桌旁,一脸的不耐烦。
抖了抖嘴唇本侯还是没有说话行过礼随丫鬟们去了。
换过衣服顺着游廊往回走,雨声依旧,狂风不歇甚至于有越发严重的趋势。
雨水滴落手背有几分凉,也是这股凉意本侯登时一惊,允怀方才说的似曾相识之事莫不是说的年少时他落水之事?
本侯淋雨之事勾起了他年少的窘迫之事故才那般不耐烦。
我这外甥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提起的袍角还未落下允怀兀自走出前厅同我打了个照面:“同本宫去个地方。”
急忙转身跟上,允怀不发一言走在前面步调有些木然。
这种情况本侯直觉该说些什么,我欠抽问了句:“近来太子妃可安好?”
步子戛然而止。
又说错话了?
允怀转身居然满眼的笑意:“太子妃好得很,皇后的表侄女儿本宫怎好怠慢?”
这话说的,不是皇后的表侄女儿你就会怠慢?
太子妃泉玥是阿姐的表侄女儿,但允怀同泉玥的婚事与本侯脱不开关系。
泉玥小我两岁同允怀同岁。因着啊姐这层缘故泉玥同本侯很是亲近。
爬屋上墙掏鸟窝是我的欢乐日常。同我待得久了泉玥也喜欢爬屋上墙掏鸟窝。
随着泉玥年岁的增长表叔也愁白了头。
泉玥疯疯癫癫毫无贵族女子姿态着实无人敢问津。
那年春天花浓水清,天边盈蓝,我拽着泉玥出了门爬上一棵桂花树。
浅黄桂花迎风飘落坠了满地,我们坐在上面吃着糖葫芦看着往来的行人发呆。
远处一个身影由远及近,他一身锦缎青衣格外显眼。
泉玥这丫头一向放肆,那人刚走到树下她站起来用力摇晃起来。
花瓣浅雨般飘下落了那人满肩,树下之人生气仰头对上泉玥的眼睛。
我清楚记得两人眼睛对上的瞬间泉玥愣了下一声也不坑坐回了树上还特意表现得淑女了些。
允怀不认得泉玥却认出了本侯,对着本侯冷嘲热讽说了些大道理扬长而去。
自此泉玥便是那炒年糕结结实实粘到了允怀身上。
阿姐被她烦得无法只得去皇帝那里吹了几句枕边风。
是时皇帝姐夫纠结于立储之事,阿姐这么一说陛下愁眉尽展下了道圣旨将泉玥许给允怀,当然还顺道封了允怀做太子。
泉玥是当今皇后的表侄女儿嫁给当朝太子可有效避免太子权利膨胀。
帝王家在权势,利益面前亲情都显得那么单薄……
允怀自是不满意这强加在身上的亲事却也无可奈何。
所以说允怀的婚事同本侯脱不开关系。
成亲已有两年仍无所出,本侯这么问也是想替阿姐探探底。
毕竟生在帝王家后继无人这问题相当严重。
我头抬也未抬:“殿下又说笑了,太子妃可总是跟微臣说殿下待她如何如何好呐。”
明显感觉到允怀的迟疑,默了一会儿再开口他的话中含了几分嘲意:“如若那般都叫对她好,那她还真是容易满足。”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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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报信
他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泉玥,不知为何听完这话本侯莫名有几分不舒服。
思量着再细问几句,允怀转身继续往前走去本侯只得加快步子跟上。
不知转了多少座宫殿,多少座假山抑或是多少个云池,终于我们在一处停下。
天牢。
所幸这一路上都乘着马车两人未沾多少雨水,小书撩开车帘:“回殿下天牢到了。”
究竟是什么犯人这般重要值得允怀冒着大雨前来探访。
待得进了里面本侯终于明白,这个犯人着实需要好生探访探访。
此人是徽州知府周大年。
见我们两人进来,周大年神色慌张从杂草堆积站起来连连磕头:“微臣参见太子殿下。”继而又转头看了看我面上有几分迷茫,“这位是……”
本侯也不恼,无权无势的官职别人自然也不屑去记。
我礼貌笑了笑:“贺大人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去年我们刚在皇后寿辰上见过。”
复杂神色一闪而过他似是记起又似是未记起随即加上一个恍然大悟的笑:“微臣记得,微臣自是记得的。”
允怀好意提了句:“这位是定国侯。”
周大年满脸褶子终于舒展又是一拜:“微臣参见定国侯。”
方才他果然是装的。
两个有眼力见儿的狱卒搬来两把椅子一张桌子,桌子上还放了茶壶茶杯:“太子殿下,定国侯请坐。”
允怀坐下我也跟着坐了:“贺大人今日可想清楚了?”
周大年好像不清楚允怀所说之事面露难色:“回殿下,微臣不知殿下所指的是何事?”
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眯了眯语气骤然变凉:“何事?”允怀端起桌上的茶杯转了转,“看来何大人老了也变得糊涂了,本宫说的事你怎会不知?”
周大年依旧一副“我很冤枉”的表情:“殿下,微臣真的不知。微臣甚至都不知为何会被关进天牢?”
茶盖轻拨茶盏之声:“不知?那本宫就给你提个醒。”后半句允怀的声音成了冰渣。
终于周大年的脸色变了变,他的手下意识抓了抓身下的茅草。
“一年前你借参加皇后寿宴之由私下与两江总督见面,自此你们二人开始频繁见面。江淮之地每年水灾频发你们二人狼狈为奸在这其中不知得了多少好处。”允怀饮了口茶并没有看他,“如今你们二人的来往书信都被本宫截到,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嗯?”
周大年不愧纵横官场多年深谙为官之道,心思更是颇为深沉。
杂乱的头发散在两边,琥珀色的眼中俨然一副刚正不阿的形容:“殿下既然这般说何不拿出书信对证一番?”
这次允怀眉心也染了几分笑意,声音不高却很笃定:“好。”
允怀宽袖一甩书信落了一地,信封上并未署名。
周大年瞳孔缩了缩死不承认:“信封上没有微臣的名字殿下又怎能确定是臣所写?”
允怀起身在他面前转了圈眼中是洞悉一切的精明:“你觉得本宫到这里来会没有万全的准备?”
目光在书信上扫了扫允怀信手拿起一封,周大年一动不动看着允怀一系列的动作没什么反应。
“水灾至则灾银至,信之……”
读到此处周大年难以置信地颤抖起来,他“砰”地一声磕到了地上额心隐约有血迹渗出:“太子殿下恕罪,罪臣……认罪。”
“认罪便好,明日本宫差人写份供词送过来,到时你画押便是。”
“罪臣遵旨。”
出了天牢雨已经停了,本侯一声不吭跟在允怀身后。
他走我就跟,他停我就停。
半晌,允怀叹了口气:“你可知方才信中是何内容?”
摇了摇头:“不知。”
眼前悬着方才的信,本侯疑惑抬眼看了看允怀又看了看信封终是接下打开。
前半句同允怀读得一样“水灾至则灾银至”后面则是火烧后的狼藉。
后面没有字。
我自是相当震惊问了句:“那殿下又是如何猜到后面……”
“后面的话本宫自是一无所知,不过国舅也是知道的李展写信总爱称呼别人的表字。”
本侯登时门儿清,允怀方才只是诈周大年!
周大年表字信之。
太子外甥心思果真深沉。
这种时候本侯自是要有所表示,我行礼佩服道:“殿下果真有远见。”
有件事我一直很纳闷,审讯周大年本侯未出半分力为何允怀执意让我陪他?
允怀清笑一声话里带了些嘲讽:“国舅真是会说话。”
两人又走了段距离,小书不近不远跟着面露苦色。
我知道小书那是饿了。
小书这人有个毛病,一顿不吃饭就像是那茶壶没了壶盖别扭又缺事儿。
凑巧,今日早上小书没有吃饭。
“国舅可知两江总督李展同简华的关系?
李展是简华一手栽培起来的,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言而喻。
我点点头:“这个微臣略有耳闻。”
允怀拿眼角看了我一眼回过头继续踱步:“那么想必简尚书与此事也脱不开关系。”
本侯终于明白允怀叫我来的目的,他要对简家动手了。他想让我明确好自己的位置莫要胡乱掺和坏了他的计划。
今日本侯确实很有来的必要。
上次暗杀简云轩不成这次要来明杀。眼下允怀已经动了杀心,多说无益。
我依旧低着头声音尽量听起来很平静:“殿下说的是。”
出了宫门马车绕着皇城转了个圈,本侯嘱咐小书在一处隐秘地儿将我放下。
租了辆普通马车在简府外面等,从正午等到午后,午后等到黄昏,黄昏等到深夜。
厚重的大门终于被推开,一个家丁跳上早已备好的马扬长而去,掀起尘土一片。
之后周遭归于平静。
昏黄的太阳落下去,亮晶晶的月亮升起来,简府依旧无人进出。
乌漆嘛黑,谁又看得清谁?
转到一处不易察觉的墙角我爬上墙头,院子里一队家丁正四处巡视,看他们朝我藏身的方向走来本侯赶紧趴在墙头装藤枝。
待他们走远我跳下墙头躲在附近一处假山后探出颗脑袋查探情况。
相府内院屋脊成群,本侯观察了半晌实在瞧不出哪一处才是简云轩的房间。
“今日公子都在书房跪了一日老爷怎的还不让他回房?”一个丫鬟拎着食盒边走边小声嘀咕。
一旁的丫鬟戳了一下她的胳膊肘对她使眼色:“在相府胡乱讨论主子的事你莫不是不想活了?”
那丫鬟显然还是好奇无奈相府规矩严只好不情愿闭了嘴。
他在书房?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
定国候:阿轩别怕,本侯稍后就到!
简云轩:依下官看侯爷还是不来为妙。
定国候:这是为何?
简云轩:(妩媚的小眼神儿)侯爷是知道的,家父在家实在是……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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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失算
书房之所以称为书房那是因为里面有很多书,那么要读书也就意味着周围的环境要安静。
摸着黑寻到一处相当僻静的所在,灯晕透过暖黄的窗纸映出一个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