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弟太凶残完本——by废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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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过后,蔡之昀跟杨言去了零城帮忙送菜,剩下地则是如约去插田。
天气炎热,大清早的走了几步路他们已经是汗水连连了。沈鸣给邵天行他们弄了几顶斗笠,自己则搞了个鸭舌帽顶在脑袋上。
周舟接了他的斗笠,还特别深情地跟他说了声谢谢,不过沈鸣没搭理他。
到了田边,邵天行用簸箕把扯好一把把的秧苗均匀地丢水田里。
“沈鸣你过来下。”丢完之后,邵天行朝沈鸣喊了一声。
“来拉着。”沈鸣刚走过去,邵天行就把手里的绳梭的另一根交给了他。
沈鸣点点头,抓着竹竿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把它插进了泥巴里。绳梭这东西是一根长长的尼龙绳,加上两根竹竿组成。乡下平时插秧的时候,都会把这东西插在田埂的两边,拉起绳,相当于一根标杆。
扯好绳梭之后,沈鸣他们才开始正式地插起秧来。
沈鸣不会,下了田第一件事就是让邵天行教他怎么插秧。张東对这事也完全摸不着头脑,他下了田也跟个好奇宝宝一样,从田那边窜这边来看邵天行怎么插秧。
“张東你下次给我走田埂,田里被你踩这么多脚印等下还怎么插秧?”张東一过来,邵天行就黑着脸把他训了一顿。
训完等某人老实承认错误之后,邵天行才开始跟他们讲插秧的方法跟诀窍。沈鸣看得认真也就没怎么注意周围,倒是张東这个半吊子一边学一边东张西望。
这一看,就让他看见一个搞笑的事。周舟站在不远处拿着一把秧,不时地往他们这边看。偶尔碰上张東的视线,周舟也不虚,理直气壮地给张東甩脸色。这倒让张東嘲笑他人不成,反而自己吃了闷亏。
插秧劳动量大,加上全程就在机械化地重复某个动作,这是一件比扯秧更无聊更折磨人的劳动。平时村里的人插秧,田里的男女老少都会一边插秧一边谈天说地,注意力一分散时间就过的特别快。
可是沈鸣他们就不能这样,除了他,其他在场的三位都不太对付。他即便是有心引起话题想打发一下无聊时间,最后也聊不上几句。
没办法,他只好苦逼兮兮地弯腰驼背,一只手拿着秧,另外一只手机械性地重复同一个动作。时间过的就跟慢放了好几倍一样,等他好不容易挨到吃饭的时间,沈鸣觉得自己好像老了好几岁一样。
☆、离开
他们三个半桶水,加上邵天行这个领头羊,没日没夜地干了两天才勉强把第一亩田给弄好。沈鸣站在田埂上,望着一亩田稀稀疏疏的秧苗,有插的整整齐齐的,有插的歪七扭八的。虽然质量参差不齐,好歹就这样,他人生中第一亩水田已经施工完毕了。
剩下的邵天行跟张東要去上班,他只好拉着不情不愿的蔡之昀也下了地。反正他不想跟周舟单独待在一起就是。
没了主要劳动力,剩下的这亩田沈鸣经常半夜三四点的起夜扯秧,扯绳先把标给做了。邵天行看他辛苦,想着晚上也起夜帮他一把,结果被沈鸣强硬地拒绝了。沈鸣一走,邵天行躺床上也睡不踏实,翻来覆去地只好起床给沈鸣打点好早餐,把该收拾的收拾了。
沈鸣扯了秧一回家,就看见餐桌上几坨面糊糊,气归气,该感动的还是得感动。不过这事沈鸣就让邵天行干了一次,第二天他特地回得早了点,把正在厨房里下面的邵天行给摁床上睡了个回笼觉。
先不说每天起那么早邵天行的身体受不受得了,要他每天都吃邵天行弄的早餐,估计邵天行身体没垮,他恐怕是要先得胃病了。
邵天行不在,沈鸣他们三个加上偶尔加入的杨言,磕磕绊绊慢慢悠悠地收拾了四五天才勉强把剩下的一亩田给收拾好。第五天扫好尾之后,沈鸣睡了整整一个下午。他得抓紧时间休息,这个周末邵天行跟他约好了要帮王大伯抢收水稻。
天气预报上说了,再过个三四天这天又得变。
沈鸣一觉睡起来,天已经黑了,邵天行还没回来。意外地周舟正皱着眉头坐在他的床边。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沈鸣有点恼。他刚想起床,却被周舟给摁回了床上。
“你想干嘛。”沈鸣抬起头,目光冷淡地看着他。“我不是女人,轮不到你为所欲为。”
周舟无所谓地笑了笑,“万一呢?这也是你自己给我的机会,不是吗?”周舟眼眶通红,眼白布满了血丝,可以的看得出他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在这里住的并不怎么样。
“你是认真的?”沈鸣放低了声音。
空气瞬间凝固,周舟跟沈鸣对视了十几秒后,突然笑了出来。
他松开沈鸣,又坐了回去。“我下个礼拜星期一就走。”
“哦。一路顺风。”沈鸣起身整理好衣服,面无表情地回了他一句。
“不留留我吗。”周舟无力道。
沈鸣摆了摆手,叠好一边的被子。“不存在的。”
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找的,周舟在看见沈鸣这个反应之后,心里还是不停地往外冒着酸水。这种酸酸涩涩的感觉,似乎从他那位挚友逝去之后,还是头一遭。
他自认为对不住沈鸣,现在沈鸣对他做的一切他也只能受着,哪怕是无视。
周舟顿了顿,突然冒出一句没头脑的话来。他说:“我不会祝你幸福的。”
“我沈鸣还没沦落到要你祝福的地步。”沈鸣翻了个白眼,他站起来说道:“如果真的有那天,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完沈鸣走出了房间,邵天行正好跟张東夏付一他们四个正好在饭桌上斗地主。他一出门邵天行立马转身看了过来,见他没什么异样,松了一口气之后转过身继续打起牌来。
而蔡之昀则兴致缺缺地坐在大门口,眼睛时不时地往他房间里瞟。看他出来,蔡之昀立马别过头十分没底气拿出手机,假装玩手机。
沈鸣觉得好笑,他看了一眼坐在一边仔细看牌的邵天行心中突然豁达。
这也许就是他一直以来想要的生活。
“大队长。”沈鸣拖了张凳子一屁股坐邵天行边上,顺便从邵天行兜里摸出烟跟打火机,点了就要去看邵天行的牌。
邵天行牌好,架不住水平臭。沈鸣一看,嫌弃地直砸嘴。再看看就连夏付一面前都摆了一张红大头,邵天行桌子边上最大的面额居然是五块钱。
眼看邵天行又出了一对臭牌,沈鸣在边上看得想跺脚。他赶紧把牌从邵天行手里拿过来,“你这水平还跟人家打钱?”
“还好吧,就输了一百多。”邵天行实诚地把自己输赢额度给爆了出来。
“一百多?我靠你个败家仔!”
沈鸣震惊,他仔细看了看邵天行的牌。牌很好,一步一步算着来的话,能赢的几率能有百分之九十。偏偏邵天行瞎出牌,胜率掉了一大半。看着好好的牌被拆得跟坨屎一样,沈鸣就着急上火。
“反正都是自家人,输点也没关系。”邵天行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他把椅子往后挪了挪,给沈鸣腾了个位置。
“屁,你看张東那家伙有跟你客气吗。”沈鸣不屑。
“哎,沈大爷。”张東赶紧把摆在自己桌面上的钱给揣口袋里,“我这是凭实力赢的收入,正当合法。”
“少废话,赶紧接牌。”沈鸣把烟叼嘴里,甩出一张牌。“就算正当合法,我也要给你扒拉出来。”
沈鸣的水平跟邵天行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从他上了牌桌起,把把当地主,就没怎么输过。几个小时下来,他不仅把邵天行之前输的给赢了回来,顺带着还把张東之前揣回口袋的钱给扒拉了回来。
嗨了一个晚上,原本郁结在沈鸣心里的闷气也消了不少。一躺上床,邵天行就颠颠地走了过来,上手给他捏肩膀。虽然邵天行这招很殷勤,但沈鸣却很嫌弃。
“你轻点,再用点力我都要被你捏死了。”沈鸣趴床上被捏的直皱眉。
“用力点效果好。”
“好你个头!”
话是那么说,实践起来,邵天行还是合了沈鸣的意,渐渐地放轻了力气。沈鸣这段时间天天下地,脸上的肤色晒得都跟他差不多了。他看着心疼,每天晚上准时给沈鸣按摩四十分钟。他手艺不算好,按摩全靠手上的蛮力。
几天按摩下来,光听着沈鸣喊疼骂娘了。邵天行本来不太好意思再拿沈鸣练手,结果沈鸣一说腰疼,他就忍不住想做点什么。
结果他一上手,沈鸣叫唤得更大声了。幸好对沈鸣几天的摧残下来,他的手艺好歹也算进步了点。
“今天周舟进我房间,你怎么没拦着。”闭上眼睛享受了一会儿之后,沈鸣开始跟邵天行算起账来。
虽然周舟要走的事让他心情愉悦,但是对这个还在的人,该算的账还是得算。邵天行这小王八蛋,知道周舟进他卧室,居然还能那么心安理得地坐客厅打牌?打牌也就算了,居然还给他输个一两百。
这简直没法忍。
邵天行捏肩膀的手一顿,小声地辩解道:“他说只要我让他进去,他下个星期一就走。”
“你蠢啊你,他说他下个礼拜一走你就把我卖了?”沈鸣挑眉,他转过身从床上坐起来,面对面地看着邵天行。
“他打不过我的。”邵天行憋了半天,一张黑脸都憋得有点发红。好半天,他才蹦出一句这样的话来。
沈鸣无言,“你上辈子恐怕是个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 渣男走人辣哈哈哈哈哈!主角感情线差不多辣!现在一心种田等完结ing~
☆、心事
因着周舟过两天就要走了,沈鸣这两天心情倍棒。连带着等下要去收谷子的心都雀跃的不行,一大早上起床就乐颠颠地把邵天行从被窝拉起来,带着他去了菜地。
折腾了一早上的蔬菜沙拉之后,邵天行带着一帮老手新手五六个人,带着装备一路浩浩荡荡地来到王老三家门口。即便已经提前招呼过,王老三开门的时候还是被门口这一群人给震惊到了,他愣了一下赶紧把门缝拉大,顺便把另外一扇门也打开。
“王大伯,我们来给你收谷子了。”沈鸣咧着一张嘴,跟王老三打了声招呼。
王老三手忙脚乱地打开门,然后指着屋里的原桌招呼道:“你们先坐着,喝了水再去。”说完他又朝后面大喊一声,“夏?6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弦唬辖舫隼创虻愦虻悖隳侨号笥牙戳恕!?br /> 夏付一跟王老三家沾亲带故,平时忙完自己的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王老三家帮忙。对王老三来说,除了自己那个参军的儿子,夏付一算是他这世界上最亲的一个人了。有来有往,王老三要捡到什么好,准有夏付一一份。
这阵子夏付一他妈为了儿子的终身大事着急上火的,王老三也是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村里像夏付一这样的年纪的成年男人早就结婚生子了,偏偏夏付一这个不开窍的老是遇不上相好的。
想着王老三就想把这没出息的崽给打一顿,和他儿子一样夏付一也是个不听教训的人。
“来了!”没一会儿,夏付一就从后面钻了出来。一看见杨言他好奇地问了一声,“你怎么也来了。”
“我让他来的。”杨言还没来得及开口,邵天行赶在他前头替他回答道:“亲身感受过劳动的辛苦,才会努力读书。”
对于自家弟弟在学校里的学习情况,邵天行比杨言他亲爹妈负责多了。每一门的学习成绩,甚至每个科目老师的电话号码,邵天行都了解的清清楚楚。逢年过节他就会逮着机会发短信打电话,询问杨言的成绩表现,顺便替杨言拉近一下师生关系。
之前高考的时候,杨言没少让邵天行操心。杨言高中的时候是个艺术生,平时除了对画画感兴趣之外,基本上文化一塌糊涂。邵天行那时候急的,自掏腰包给杨言买了不少学习资料还请了几个家庭教师。
结果杨言根本就不是读书这块料,死去活来刚好踩在二本线上。
邵天行刚想继续唠叨,就被一边的沈鸣用力拧了一把。沈鸣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凶完邵天行之后,沈鸣给杨言开脱道:“杨言他就跟过来玩玩,见识见识。”
上次沈鸣突然出柜的阴影还在夏付一脑袋里留着,沈鸣这会儿跟邵天行这么一唱一和的,让他浑身不自在。沈鸣话刚说完,夏付一尴尬地找了个借口去了后边厨房。“是……是吗,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倒水。”
沈鸣自知夏付一这个憨货脑袋转不过弯来,干脆识趣不去故意招惹他。
喝完水,一行人在夏付一的带领下来到了王老三家的地里。有了这么一大帮子的年轻劳动力,王老三就被留在家里张罗中午的伙食。
“我和大队长脱粒,你们随便找个方便下手的地方割就可以了,没什么要求。”夏付一磕磕巴巴地说完就带着邵天行去了一边的打稻机。
沈鸣远远地看着觉得新鲜,他脱了鞋子吧唧一脚踩泥巴里,蹭蹭地也跟了过去。周舟看了沈鸣一眼,也下了田。不过他这会儿跟蔡之昀商量着事,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像个鼻涕虫一眼黏过去。
来到打稻机边上,沈鸣瞅德很仔细。打稻机的外壳是由很多木板拼凑而成,中间一个装满了弯曲铁丝的大滚轴,边上则是放置了一台老式柴油机。柴油机上缠着一条皮带,皮带另一端则安装在滚轴上边。
沈鸣看得新奇,正想凑近看看却被邵天行给拉住了。
“等歇工来看,现在得抓紧时间干活。”邵天行知道夏付一最近和沈鸣不对付,看着躲远远的夏付一,邵天行没办法只好先把好奇宝宝赶走。
沈鸣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心中了然。点点头,便转身找了个角落割起禾来。
割禾对一般人来说,几乎没什么技术性要求。因为这群人都是生手,夏付一的要求也不高,只要把割下来的禾放整齐就差不多了。
可偏偏这种低技术含量的活,杨言就过不了关。下田不到半个小时,他手里的镰刀没长眼,划拉一下就给他手开了个大豁口。鲜红的血液,一下就流了出来。沈鸣离他离的近,杨言小声哼哼了一声就给沈鸣听见了。
沈鸣放下手里的活走过来一看,杨言左手黑的红的黄的一团糟。艺术生的手金贵,沈鸣不敢多耽误,赶紧拽着杨言回了家,给他处理好伤口。本来想让杨言留家里上上网,玩玩游戏。结果杨言倔,他前脚走,后脚杨言摸了双胶手套就跟了上来。
“你好好在家休息就是,你哥早上说的全是屁话。”沈鸣以为杨言是早上受了邵天行的刺激,这会儿嘴里不停的骂邵天行事多。青春期的小孩,哪里听得了邵天行那么婆婆妈妈的话。
杨言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愣是一句话都没说。
沈鸣看着着急,他赶紧劝道:“你赶紧回去,邵天行要是敢多说你一句,我就帮你锤他。”
杨言解释道:“我没事,一个人在家也不好玩。”
“那行,你这回不能那么生猛了。”杨言这么固执,沈鸣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随了他。
再下田的时候,邵天行已经在田埂边上候着了。一看见沈鸣回来,他赶紧迎了过去。“怎么了?割手了?”
“不是我,杨言他割着了。”沈鸣说着指指身后低头不语的杨言,“你赶紧劝劝,艺术生就靠手吃饭呢,你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沈鸣交代完就拎着镰刀下了田,走之前还嘱咐了邵天行让他说话好听点,别弄得自家表弟见他跟耗子见了猫一样。
沈鸣在的时候,邵天行点头哈腰服服帖帖。沈鸣一走,邵天行就跟杨言大小眼了。慈母多败儿,邵天行对这个从小到大算是他一手折腾大的表弟俨然是个严父。
他走过去拉开杨言的胶手套一看,已经贴了创口贴的手指头露了出来。他抬头问道:“割手了?”
“嗯。”杨言点点头。
邵天行睨了一眼杨言,“割的好。”
“我早就跟你说过,你自己解决不了的事,告诉我,我帮你解决。”话说那么说,对于杨言,邵天行疼还是比严多。他叹了一口气,抬手在杨言脑袋上呼噜了几圈。“是不是你爸妈又搞什么鬼名堂了?”
说起来也是糟心,杨言的爸妈仗着自己大儿子优秀能干,从杨言小的时候就不待见这小儿子。从小到大,杨言大部分时间都是跟着邵天行一家过。杨言他爸妈简直就是一对活体奇葩,不乐意照顾小儿子也就算了,还不乐意自己儿子在外边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