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弟太凶残完本——by废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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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们一有空,没事就喜欢找杨言不痛快。杨言不舒服了,他们就高兴了。完事还要给邵天行去个电话,从头到脚给杨言数落一通。
意思很明确,就是让杨言沦落到狗都嫌的地步他们才能心里舒坦一点。毕竟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们当年的选择是正确的。
“哥你放心,暑假回去我一定好好读书。今天我也好好干活。”杨言吸了吸鼻子抬起头,他留了一句话,径直朝着沈鸣他们割好的稻谷走了过去。
他弯腰搂起一堆割下来的稻谷,摇摇晃晃地走到夏付一边上的稻谷垛旁把手里搂着的给叠了上去。
“你去干点轻松事,这个我来。”夏付一看他这样有点着急,搂禾这算是田里面的重事了。像他这种皮糙肉厚的弄完都浑身痒痒,更别说细皮嫩肉的杨言了。
杨言没搭理他,把稻谷叠好之后就转身去搂下一堆。夏付一不善言辞,从上次他说错话之后杨言一直都不搭理他,这次他想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才能漂亮体面不遭人嫌弃。
话说不好,干脆他就用行动来证明。他个子高,体格大,两步三步就走杨言前面。杨言抱哪堆,他就抢哪堆,反正就不让人好好干活就是了。
邵天行在边上歇气,冷不丁地沈鸣走过来拧了他一下。
“不是让你劝着点?”沈鸣在他边上坐下,黑着脸质问道。
邵天行不以为然,“男子汉大丈夫,划道口子算什么。”
“蠢啊你,他那不是划道口子的事。你这个做哥哥的难道就没发现你弟弟心里装着事?”
☆、草药
“你放心,他那些事我这当哥的肯定比你清楚。”
沈鸣不悦,“就你能耐。”
邵天行挑眉,他挪了挪屁股跟沈鸣坐近了点。他一五一十地把杨言家里那档子糟心事跟沈鸣说清楚了。沈鸣听到气愤的地方,也跟着邵天行骂那两夫妻脑子进水。对比之下,他那跟着别的女人私奔的老子,好歹还给他出了读书钱。
难怪杨言不爱说话也不爱跟别人交流,摊上这样的爸妈也是背时。沈鸣瞥了一眼端着水杯在喝水的杨恒渊,幸好杨言有邵天行这么个哥哥。要不然在那种家庭长大的小孩,指不定现在去煤窑给人当童工挖煤去了。
“那万一以后杨言他老爸老妈想跟你要儿子了怎么办,那种鼻涕虫一样的玩意你能应付的过来?”骂归骂,沈鸣则是想的很长远。如果杨言他爸妈真像邵天行说的那样奇葩,那以后万一这对奇葩突发奇想,邵天行这老实巴交的榆木脑袋怎么应付得来。
先不说邵天行,他自己也不乐意让杨言跟他爸妈回去。
邵天行一脸淡定地对他笑笑,“放心,杨言还有我们家大头罩着。”
邵天行不打算多说,说完刚刚那句话之后他便站了起来。他把手伸到沈鸣面前,看着一脸疑惑的沈鸣,他解释道:“大头是我亲弟,也是个不好相处的角色。”
“说起来大头和你有点像。不喜欢听人好好说话,一句话对不上就炸。以前杨言他爸妈找上门的时候,大头跟人吵起来叉腰咧嘴的,现在想起来你俩还真是一样一样的。”邵天行似乎觉得自己最近日子过的太痛快了,忍不住自己燎了一把老虎的屁股毛。
好在他反应快,赶在沈鸣变脸之前,邵天行拎着扁担就跑到不远处地打谷机边上去,跟夏付一张罗着出谷。
“等着,今天留着你干活,明天老子再收拾你。”等沈鸣反应过来的时候,邵天行已经挑着一担谷子准备去晒谷坪了。
看着一脸无事发生过的邵天行,沈鸣上火。妈的,叉腰咧嘴是吧,暗示他是泼妇是吧。不整□□,邵天行这傻逼要上天了。
比起插秧来说,收割稻谷对他们几个来说要简单不少。人多力量大,沈鸣一帮人仔仔细细忙活了一整天。从早上七点半到晚上九点半,忙活了□□个小时,也算是有了初步的成果。两天下来,他们帮王老三收了快三亩田的水稻。
就连周舟这个不待见的走人的时候,邵天行代着王老三夸得周舟脸色由白变青,由青变黑,反正不让人好过就是了。周舟也不是什么吃素的主,邵天行怼他的时候他没出声,趁着站在边上的沈鸣没防备,他凑过去就是吧唧一口。
这下轮到邵天行脸黑了。
一场闹剧过后,周舟彻底拜拜了。蔡之昀忍着一身散架的老骨头硬是要去零城送周舟,沈鸣看拦不住,干脆跟杨言乐得清闲,在家睡了几乎一整天。
下午五点钟的样子,夏付一弄了乱七八糟一堆树枝藤啊草的东西,蹲沈鸣家门口候着。杨言干了两天活,起了一身的包,痒的根本睡不着。邵天行心大,一看自己弟弟这样,直说男子汉要吃点苦头。疼疼痒痒的,完全就是小事。
沈鸣也是个心粗的,除了让杨言涂风油精洗热水澡这种方法之外,也想不出其他有用的招。杨言怕他担心,没用也只好忍着。大半夜起床挠背,背上被他抓得稀烂。
夏付一把带来的药材理成一小捆一小捆的,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墙根前的水泥地上。虽然杨言没说,但他看得出来,杨言这两天脖子跟后颈红了一大片,上面还有不少抓痕。他还记得小时候他第一次跟着爸妈下田割水稻的时候,那时候他也是浑身发痒,全身上下都快被他挠破一层皮。
几天活干下来,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还好他奶奶知道一些土办法,给上山弄了点草药熬热水给他洗了几天才彻底止了痒。
这回他看杨言那样也猜了个□□不离十,所以今天他一大早的就扛着锄头上山去挖了一天的药。这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夏付一老觉得分量不够,挖药就跟砍柴一样,直接从山上拖了一大捆下来。
下了山他也没歇着,扛着一大捆还没来得及整理的草药就去了沈鸣家。结果来了沈鸣家,大门紧闭,夏付一一看时间早上九点。想着也许杨言他们还在睡觉,夏付一干脆把草药放在一边细细地整理了起来。
夏付一早上在沈鸣家门口蹲了一个多小时,下午蹲了一个小时,晚饭还没吃又来蹲了一小时。最后这一小时总算是把沈鸣给蹲出来了。
沈鸣睡了一天饥肠辘辘的,刚睁开眼睛邵天行的电话就来了,跟有心灵感应似的。邵天行今天晚上得加班,要晚点才能回来,自然张東也得等着邵天行一起回来。当然,跟着张東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蔡之昀。
因为邵天行之前打了招呼,沈鸣拉开大门刚想去菜地摘点菜随便打发一下晚饭,结果一出门就看见靠在他家墙角的夏付一。
很明显夏付一在看见他之后,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沈鸣看得好笑,一下心里起了坏心思。他凑近夏付一,朝他吹了声口哨。“呦!”
“难得啊,我们小夏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呐。”沈鸣蹲下来拿过夏付一手里的藤蔓,他挑起眉看着夏付一。“我们家柴禾还够烧,你砍这么大一捆柴来干嘛。”
“……这是药。”夏付一身体一顿,小声解释道。
“啊哈,这药长得也忒奇怪了点吧。”
沈鸣仔细看了看手里的藤蔓,这玩意跟路边的野草似的,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作为药的特别之处。他用手扒拉了一下夏付一边上那些还没扎成团的藤蔓,有些一小株一小株的灌木,还有一些居然是叶片上长了刺的小树枝。
看着这些长满刺的玩意,沈鸣很庆幸自己没有手贱那么彻底。要不然就他刚刚扒拉的劲头,这些刺估计全得扎他手上。
前几天卡的刺还在夏付一心里,这回他自然是不愿意多跟油嘴滑舌的沈鸣搭话。他点头嗯了一声,便继续缠弄起身边的草药来。他这次从山上挖下来的草药有好几种,每次熬热水洗澡的时候这几种草药都得按分量下水熬。
他这下处理干净了,等下杨言自己动手熬也方便点。
沈鸣蹲在一边津津有味地看了一小会儿,突然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不是,你弄这么多药材来我家干嘛?”
☆、草药
“我……”
夏付一捏着草药的手一紧,他刚鼓起勇气想说什么的时候,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的更大了。
“怎么了?我哥他回来了吗?”杨言睡眼惺忪地从门里面走出来,在看见夏付一的时候,他有点吃惊。上次沈鸣跟他哥的事暴露之后,夏付一一直有意无意地躲着沈鸣。
这次自己找上门来还真是有点稀奇。
见着杨言,夏付一猛地站了起来,蹲太久猛地站起来的后果就是两眼发黑。他趔趄了一下,手扶着墙看着杨言弱弱地喊了一声。
“杨言。”
“你怎么来了。”杨言的声音和平时一样,冷冷的,淡淡的。
杨言的视线围着夏付一手上的草药藤转了转。夏付一的头脑简单在他们几个之中是公认的,但他此时却猜不中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现在在想些什么。他从小在城市里长大,这种藤在他眼里就跟沈鸣说的引火柴一样。
现在夏付一拿这么一捆柴火摆在门口,他实在是猜不中其用意。
“给你送点草药。”杨言一开口,夏付一顿时有点泄气。自从上次杨言去了他家之后,就一直对他不冷不热的。之前杨言跟着蔡之昀去他家的时候,还会对他笑笑,说些读书时有趣的事。
现在见面也一副不想跟他说话的样子,夏付一有点不舒服。毕竟他好不容易经营好的友谊,突然淡了下来,他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他拿着捆好的草药默不作声地站在一边,见杨言一直没回话他有些窘迫。他弯腰用手拢了拢散落在地上草药藤,抽出其中的几根把剩下的草药捆了起来。
“晚上你洗澡用这个就不痒了。”夏付一闷闷地丢下一句话,扛着剩下的药材就要走。本来他还想借沈鸣家锅给杨言先熬一锅,做个示范什么的,结果杨言这个反应他总不能厚着脸皮再待着碍眼。
眼看夏付一已经走上门口的水泥地,沈鸣这才反应过来。他追上去喊了一声,“夏付一你干嘛,你弄这么多药来,起码要晚上吃个饭再回去啊。”
夏付一恹恹地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回家吃。”
“回你个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妈去你外婆家了。”沈鸣翻了个白眼。上周末夏付一他老娘就回了娘家,说是外甥女生小孩了要去吃酒什么的。夏付一因为要帮王老三收谷子的关系,就一个人留在了家里。
作为夏付一小时候的玩伴,虽然时过境迁他们都变了不少。但是,夏付一从小到大最大的缺点依旧还在。
不会做饭,和厨房天生无缘。不仅无缘,夏付一还是一个一等一的厨房杀手。对此他记忆最清晰的就是,夏付一为了煮个水煮蛋就把自家厨房烧了一半。这事虽然已经过去十多年,现在想想沈鸣都觉得好笑。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夏付一这几天的吃饭问题应该都是在王老三家解决的。
现在跟他说回家吃饭,骗鬼呢。
见夏付一还要走,沈鸣赶紧使劲拽着他。“你跑这么快是想回去再烧一次厨房吗?”
“我……我吃包子。”夏付一憋着一股子气,硬是不回头。
沈鸣一边拖着夏付一往回走,“吃个屁,就你那样蒸包子怕是也要炸厨房。”
沈鸣拖着一言不发的夏付一回了家,杨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塑料袋,蹲在墙角收拾夏付一堆放在地上的草药。
“你赶紧给杨言解释一下这药怎么弄。”沈鸣推了推呆立在原地的夏付一。“你光给人家丢个草,然后一句话也不说谁知道你这玩意怎么弄。”
“你老实在这待着,我去菜地弄点菜回来。”眼看天色渐暗,沈鸣嘱咐了一句便匆匆忙忙地跑去了菜地。
沈鸣一走,夏付一原本僵直的身体变得更加的僵硬了。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杨言的背影,杨言这几天痒的厉害,脖子上的印记愈发明显。不仅如此,有些抓痕的边缘还有溃烂发炎的迹象。
他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杨言动作,杨言没出声,他也不想出声,他想走。但碍于沈鸣的威压,他只好硬着头皮杵在原地。
直到杨言的手被灌木叶刺了一下,发出一声不算小的闷哼声。杨言抬起手看了看,伤口不明显,就是有点痒还有点痛。他用力搓了搓手指,刺似乎断在肉里边了,搓的用力点还能感觉到一阵阵的刺痛。
“别搓!”夏付一赶紧从后面走了过来摁住杨言的胳膊。开始听见杨言的哼声时,他以为杨言就是被划拉了一下。
结果现在居然把刺弄肉里面去了。
杨言偏过头看着夏付一,然后又看了一眼被自己搓的发红的手指。他低下头,小声说:“干嘛。”
“是药三分毒,你把刺摁自己肉里面,过不了几天就该肿了。”夏付一拿过杨言的手,仔细看了看。
白皙的手指被杨言搓的通红,隐隐约约还能看到被杨言压进肉里面的小刺。夏付一仔细看了看,他偏头问道:“有针吗,我给你挑出来。”
“有。”
杨言应了一声,起身打算进客厅。不知道是不是摸了草的原因,他的胳膊和后颈又痒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抬起手往后颈伸了过去,结果手还没碰到脖子就被夏付一给挡了下来。
“不能再挠了。”夏付一紧张兮兮地拿开杨言的胳膊,仔细看看,杨言挠自己的力度一点都不给自己留情面。
为了防止杨言再用指甲抠,夏付一拿起放在一边的蒲扇往他脖子上扇风。“哪里痒就告诉我,以前王伯他儿子出水痘的时候,我也是这么给他扇的,”
虽然扇风效果不算很好,但也是能初步缓解一下痒的程度。人的指甲里藏着很多细菌,杨言这样抠很容易让伤口发炎。这一来二去的,不肿起来才怪。
“不用扇了,我不挠就是。”杨言很不适应这样的近距离接触,他推开夏付一进了客厅。
客厅破烂的电视柜抽屉里有个沈鸣新买的针线盒,杨言随便抽出一根大针拿在手里走了出去。
“给。”杨言把针递了过去,顺便把手也伸到夏付一的面前。
夏付一一看杨言手上那一根缝被用的针,表情有点复杂。他让杨言在原地等着他,自己拿着针去了客厅。仔细挑选了一会儿之后,他重新拿着针走了出来。
一个小小的绣花针,缝衣服用的那种。
他弄了张板凳让杨言坐了上去,自己则蹲了下来。夏付一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他把手机递给杨言,“你帮我照照。”
“嗯。”
夏付一从小到大都是一个特别粗糙的人,平时不怎么爱讲究,为人粗手粗脚。一般的细活和他无缘,但给人挑刺这事他熟练度极高。
小时候他妈带着他出去砍柴,手指经常被荆棘刺划伤刺伤。他从小就给自己老妈绣花针挑刺,后来长大了,自己干活的时候也难免会中招。久而久之,他自然就熟练了。
借着手机的光,夏付一小心翼翼地用针挑开杨言被刺扎的地方。
“嘶……”
因为有点疼,杨言下意识地往回抽了抽手。
夏付一赶紧停下来,压低声音问道:“疼吗?”
“没事。”杨言摇摇头,示意他继续。
有了刚刚那一下,夏付一动作更轻了。看着被自己用针拨开的皮肉,他突然有点心疼,于是放慢了动作。
花了快十多分钟,直到杨言的手都要举麻了的时候,夏付一才把刺成功弄了出来。
☆、开店
事毕之后,夏付一往杨言手指上贴了张创可贴。
“好了。”夏付一说完仔细看了看杨言脖子上的伤口,然后弯腰拿起放在一边的草药嘱咐道:“先不能碰水啊。”
他拿着草药径直往厨房去,走到厨房门口时他才发现杨言还愣愣地坐在原地,没有要跟过来的意思。
“杨言……你过来一下,我教你怎么熬草药。”夏付一有点无奈,他朝杨言喊了一声。见杨言没有反应,夏付一只得打道回去。
杨言猛地回过神,站起身淡淡地说:“我自己来。”
夏付一一愣,嗫嚅着嘴唇看着杨言,一时相顾无言。好半晌之后,他才轻轻地嗯了一声,拿着草药进了厨房。沈鸣家有一口大锅是专门用来烧洗澡水的,自从他从城里回了乡下之后万事节省为先。能用柴火解决的东西,绝对不会用电。
以至于沈鸣回来的这段时间内,都是用大铁锅烧水洗澡。甚至连喝的热水,都是用另外一个笑铝锅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