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盗得一手好斗完本——by面团包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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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南闻言,绷紧的情绪微微放松了一些却依旧无法彻底放下心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自称樊梨花的小姑娘既给了他一种很熟悉亲切的感觉又给了一种阴森恐惧仿佛堕入冰窟的感觉。
这般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叶南觉得这很有可能跟一千年前发生故事有关。奈何沈桓九根本想不起来他一千年前在唐朝时期醒来过一次。而叶南就更不可能有一千多年前的记忆了。
现在唯一知道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的人,估计就只有樊梨花了吧,可惜她的话,半真半假,一句都不能信。
叶南低忖了半晌,回握住沈桓九的手,朝他道:“不管吴京伟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目的应该都是鬼将军墓。我觉得我们还是先找到墓室和贺哥的爷爷然后早点离开这里吧。主墓室里应该会告诉我们离开的方法。”
“主墓室倒是好找。”常青将四周看了眼后道:“当年那位国师是按照五行八卦的排列为鬼将军选的墓穴,而主墓室所建的方向也同样是按照五行八卦所排的。所谓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 两仪生三才,三才生四象, 四象生五行,五行生六合, 六合生七星,七星生八卦, 八卦生九宫,一切归十方。”
叶南一脸懵逼:“什么意思?”
常青微微一笑解释道:“详细来说,太极即为天地未开、混沌未分阴阳之前的状态。这种状态下生出两仪,两仪便为阴阳。这阴阳当中,又生四象,四象便为太阳、太阴、少阴、少阳,这又对应金木水火。而这四象又生八卦,所谓八卦就是八个不同的卦相,又指向八个不同的方向。其中乾代表天,坤代表地,巽代表风,震代表雷,坎代表水,离代表火,艮(代表山,兑代表泽。这海底墓不用说,自然是坎卦,为水,对应的方向应该是正西。”
“意思就是墓室的方向在正西喽?”叶南脑袋发晕,被常青绕了半天,只抓住了最后正西俩字。
常青点点头道:“没错,按照八卦所显,就是正西没错,咱们往西走,应该会遇到水,有水的地方便是墓室。”
得了常青这话,众人也就不再迟疑,小心的避开了外面埋伏在暗中的杀手后,便一路朝正西方向走去。
路上叶南想到贺司朗之前跟他说的他们贺家的暗号,便沿途留下,想着若是贺司朗的爷爷还活着,看到之后便自然会跟上来。
之后,众人没走多久,便果然如卦象所显示的那番,遇到了一条河流。
“这河不是幻象吧。”张望怀疑的盯着眼前的河看了半晌道:“按理说咱们是在海底,既然是海底哪里来的河?”
林骁白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看个傻子:“你傻呀。这河当然是幻象,但是河里的水不是,这是海水。墓的建造要按五行八卦来建,为了不破坏这点,当年的那位国师大人自然要讲海水引进来形成一条小河围绕墓室而流。”
“你这意思是,墓室就在河下面了?”张望虽然听不懂那些五行啊八卦啊什么的,但是他知道捡重点啊。林骁的这话一出他立马就听到重点,开始在这河周围观察了起来。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他叫了一声道:“你们过来看,这里有个洞!”
陈栩闻言立刻凑了过去,看过之后回头朝沈桓九道:“有炸过的痕迹,是个盗洞,看来在咱们之前已经有人下过这里了。”
“从洞口的痕迹来看已经有段时间了,不管怎样先进去再说吧。”常青将盗洞仔细看过之后才朝林骁和陈栩微微点头道:“你们先进去看看情况,有问题立刻撤出。”
“好。”两人点点头,便警惕的钻进了盗洞之中。
过了好一会才听到里面传来林骁的声音道:“主子,小主子,你们进来吧,里面没问题。”
众人这才一个接着一个的下了盗洞,进去之后眼前的景色却是豁然一变。叶南一脸惊讶的望向洞外道:“这,这岛怎么变样子了。”
只见原本一片世外桃源一般的岛,虽然不至于说变的寸草不生,但比起之前的景象却显然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常青笑了笑解答道:“不是岛变样子了,而是在这盗洞之中看到的是真实的岛,阵法和幻象失效了。看来岛上的阵法对这个墓室没有用。”
“原来是这样。”叶南点点头,然后跟着沈桓九一起继续往前走去。
六人走了没多久,隐蔽的盗洞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隐隐约约仿佛能听到小孩银铃般的笑声。一只小脚慢慢地从盗洞上方伸了下来……
再说叶南他们走了没多久便进入到了一个墓室之中。
这个墓室很小,比起他们之前所到过的所有墓室都小,甚至十分简陋,没有棺椁,在正中间放置了一个巨大的长方形石台,石台上画着画。
在石台的前面,是一个穿着迥异的男人,他的脸上画着奇怪的符号,但由于经过了几千年的封存已然成了一句干尸,脸上的符号也不能看清了。
叶南受了上次云南墓的那个粽子的迫害,这会猛地看到一个干尸,下意识的就几步退到了沈桓九的身后。
沈桓九见状轻笑了一声,指腹轻轻摩擦了一下他的酒窝道:“这具尸体放置太久,已经不会起尸了。”
叶南闻言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小声朝他嘀咕道:“我、我知道,我就是到那边看看。对了,这里怎么会有个墓室,还有个干尸?”
“这点的确很奇怪。按理说将军的疑冢里是不应该有其他人陪葬。云南墓也许是个例外,毕竟它又经历了唐朝,可这个海底墓却是货真价实的战国墓。”常青眉头微微皱起,将这间简陋的墓室打量了一番道:“我有个大胆的猜测,我觉得这具干尸,他很有可能,就是那位国师。”
“国师?”叶南闻言一副一愣:“那个国师怎么会在这座墓里成了陪葬?难道当时出了什么变故导致国师无法从墓里出来。”
“不,我觉得这位国师是自愿为这座疑冢作为陪葬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只想那个石台上面画的画到:“你看,这画上的意思是当时在建立这座疑冢的时候,国师因为某些原因特意为自己建造了这么一个小墓室。之后疑冢建成,所有人都离开了,他却选择留在了这里。”
叶南闻言,低头去看那些画,果然,就如常青所说的那样。画面上,穿着迥异的国师一直呆在一间简陋的墓室里没有动,其中有一个好像是他侍从的人前来劝说过他,却依旧没有劝动国师,直到最后所有人都走了,海底墓被尘封,国师也就跟着留在这这里。
不过……叶南眼睛一眯,视线停留在了之后的画面上:“如果前面的画面我们没有理解错的画,那之后这几幅画有代表了什么?”
海面上,一艘巨大的轮船,缓缓朝这个沉岛开过来,传上两个人相依站在船头,他们身后站着一个小孩。紧接着三个人遇到了海中漩涡,船沉了,他们到了岛上。在接下来的一副,便是三个人进入到了墓中,然后站在这个墓室里。
“这是什么意思?”叶南道:“难道是后来又有人回到了这里想要将国师带出去?还是有人误入了这里?”
“不对!”沈桓九摇了摇头道:“你仔细看,这三个人来到墓中的时候这个国师所坐的地方,和现在他所在的地方时一致的,而且在画中,三人并未和国师说话反而似乎是在墓室里找什么东西。还有他们的衣着,并不是战国时期的装扮,倒像是……唐朝。”
“唐朝?”叶南一惊,下意识的就联想起云南墓。唐朝……三个人……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重新落到了那画上的三个人上。船头依靠在一起的是两个男人,身后站着的是一个姑娘。
叶南咽了口口水,不自觉的想到了云南墓中那本手札上记录的沈桓九、阿南和樊梨花。
难道这个墓又跟樊梨花有关?他还来不及说些什么,突然听到墓室外传来一阵鼓掌声。
“啪啪啪!”
众人顿时一惊,警惕的朝门外望去,却见一脸笑容的小姑娘站在墓室门口,那长脸可不正是在云南墓才分开的樊梨花。她笑眯眯的站着,见他们都看过来了,便道:“哎呀,阿爹好聪明哦!既然猜到了那是唐朝,想必也一定猜到了画上的三个人是谁吧?”
沈桓九漆黑的眸子望向她,眼里杀意闪烁,没说话。
樊梨花却像是根本感觉不到一半,仍然笑的跟朵花一样道:“上面画的就是阿爹、阿妈和我啊。当初那些害死阿爹的坏人找上门来,阿爹没办法,说要来找国师借一样东西,便带着我跟阿妈来着这里,阿爹记忆没有回复,阿妈也没有前世的记忆,看来你们是真的都不记得了啊,不过没关系。我记得就可以啊,我可以告诉阿爹阿妈当初发生了什么呀!”
林骁闻言实在没忍住,朝她怒骂道:“你闭嘴,小王八蛋,上次害的我们小主子还不够?阿妈?我呸!你呀少乱攀亲戚。有谁会这么对待自己阿妈?我看啊谁要是当了你阿妈才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你说什么!”樊梨花顿时像是被戳到了什么痛处一般猛地瞪向了林骁,眸子里满是残忍嗜血之色,哪还有半点小女孩的模样:“管住你的嘴,乱说话,是要死的。”
陈栩立马吧林骁拉到了身后朝他摇了摇头道:“别意气用事,这小孩不简单。”
林骁咬咬牙,冷哼一声,到底是没在跟她杠上。樊梨花这才满意的重新露出了笑容:“这就对了么。你到底还是阿爹的手下,我要是杀了你,阿爹会不开心的。”
沈桓九紧蹙眉头,看向樊梨花的目光中浮现出一丝隐忍的不耐:“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呀。”樊梨花转向沈桓九,见他这幅表情捂着嘴嘻嘻的笑了起来,道:“阿爹,你别忘了,除了阿妈,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了。你这副模样是打算不管我说不说都要杀了我么?看来阿爹你是又忘了。我啊,跟你一样是死不了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叶南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恶魔一样的小姑娘。他算是这辈子都忘不了当初在云南墓的时候这家伙是怎么一边笑着一边看着他被粽子追杀的。
“我不想干什么,我想帮阿爹阿妈找回记忆啊。”她笑了笑道:“你们难道不好奇,当初在云南墓的时候,你们看的那本手札后面的故事么?你们难道不想知道,在这个石台上的画里,阿爹阿妈和我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么?”
沈桓九眸中黑色加深,他眼睛微微一眯,直直看向樊梨花道:“不想。”
话音刚落,陡然出手朝樊梨花袭去。黑色的烟雾环绕在沈桓九的手臂上,仿佛千万个长牙无助啊的小鬼,如闪电般朝樊梨花的心脏而去。
“啊!”樊梨花大叫一声,被黑雾碰到的地方发出嘶嘶的声音,冒出了一阵白烟。
她快速的躲避开来,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猛然放到胸口上,灼烧感这才慢慢退了下去。
“阿爹,你对我还真是狠心啊。哦,对了,忘了告诉阿爹了。我昨天收到了一张纸条呢,上面写着,让我杀了阿妈。怎么办啊。如果不杀啊妈的话我就会被岛上所有人追杀呢。虽然我不怕,可是我好嫌麻烦的。阿爹,还有两天半呢,你觉得我能杀掉阿妈么?”
沈桓九目光直直的看向他,眼里已然酝酿起一片血雨腥风。他冷声道:“你可以试试。”
“唉……”樊梨花叹了口气:“可我打不过阿爹啊,你看你刚刚差点要把我弄坏掉呢。嘻嘻,开玩笑的啦,我怎么会杀我的好阿妈呢。阿妈一向最疼我,我跟阿妈可是比阿爹还亲的。”
叶南心想,这位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上次在云南墓的时候她倒是没动手,可不照样差点就杀死了她。
想到这他眉头一皱,看向樊梨花:“我不管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但你听清楚了,我和九爷都不可能有你这样的小孩,别叫我阿妈,听着恶心。”
樊梨花闻言,动作一顿,猛地看向了叶南,见他那般神色之后突然又笑开了:“嗯。一如既往的狠心,哈哈哈。阿妈的模样跟当年简直如出一辙呢。阿妈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嘛?”
叶南心一动,嘴上却道:“不想知道。”
“别骗人了。”樊梨花说:“我最了解阿妈了。就让我告诉你吧。阿妈可以权当听了个故事啊。”
……
公元630年,贞观3年
阿南抱着怀里的小孩步步紧跟在前面男人的身后。
双龙山晨间湿气大,小孩又是从湖底游出来的,冷的脸色发发白,在阿南的怀里扭了几下之后到底还是没忍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阿南赶紧将小孩轻轻的摇了起来,细声细语的哄她:“乖,别哭了,我们已经得救了,等到天亮了我就送你回家了好不好?”
婴儿那能听到这些话,她反正就是不舒服,哭的那叫一个震天响。
阿南也无措了,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吃的,就是知道孩子饿了,他也没东西喂。他偷偷抬眼看了眼前面走着的沈湛。却见这人浑身泛着冷气,脸色冰冷的就差写这个生人勿进了。
他咬了咬牙还是没敢上去求他,而是一狠心的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看着血流出来了便伸出手朝婴儿的嘴边递过去。
小婴儿鼻子轻轻嗅了两下,仿佛是感觉到了有东西可以吃了一般,立马摇头晃脑的就朝阿南的手指凑了过去。
阿南见状总算放下了心来,露出一个微微的笑容,正要将手指塞进她的嘴里呢,却觉得手腕上一疼,整个胳膊就被人给抓住了。
“汝做甚?”
他抬头一看就见沈湛神色危险的盯着他,仿佛下一秒就会弄死他一般。
“我……我……”阿南哆嗦了一下,怀里的孩子半天没有吃到东西又开始叫了起来,哭的比之前还大声。
阿南想到孩子,也就顾不上害怕眼前这位爷了,一闭眼道:“桓九爷,孩子还小,没有东西吃撑不下去了。我只能让她喝我的血补充体力。”
“不行!”沈湛面色一变,声音顿时冷硬了下来,整个人都变得更加难以相处了几分。
“可,可在这样下去小孩就没命了。”阿南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焦急之色。
沈湛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少年是误会他的意思了,便又缓下了语气,只是听起来还是有些冷硬道:“汝与吾血玉相融,血里便带有了吾血,吾血过音,婴孩若食之,则血管爆裂七窍流血而死。”
阿南闻言,不由打了个冷颤,猛地将手移开到了小婴儿够不到的地方。他心里一阵慌张,觉得自己是真真惹上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物。
他嘴唇微微哆嗦了一下,半晌之后才开口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沈湛眉头一皱,严肃道:“先找个地方生火取暖罢了。”
阿南点点头,朝沈湛看了一眼,又很快敛下去目光,只轻轻到了句:“谢桓九爷。”
沈湛虽然已经沉睡了千年,但到底还是个行军打仗的大将军,区区山林间过夜的技巧自然是难不住他。只是往常都有随行的侍从伺候,这次却要自己亲力亲为。
他看了眼一边不知所措的小少年和怀里冻得发紫的娃娃,严肃的面容微微柔化了一些,几下便摩擦生火,点起了一个火堆,朝阿南道:“把孩子抱过来取暖。”
阿南点点头,微微朝火堆移过了一点,却似乎是顾忌这有沈湛在场,迟疑着没敢靠的太近。
沈湛面色微微一沉,神色严肃道:“汝离得这般远做甚?婴孩年幼,若是受了风寒不易好转,你可担当得起?”
他的语气不怒而威,又有一种与身俱来的气场在其中,这比阿南曾经见过的最大的官还要令人信服几分。阿南下意识的边低头告罪到:“小的,小的知错,求大人饶命。”
说着迅速的超前移了两步,确保将婴儿放到了最温暖的地方。
等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他才猛地放映过来,这又不是这位爷的孩子,他怎么如此听他的话了。
阿南咬了咬嘴唇没再说话,底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边的沈湛不知道是发现了阿南的不自在还是怎么样,做了一会变起了身,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他一走,阿南却顿时慌了神,一直佯装淡定的脸上露出了怯色和焦急。这双龙山地势复杂,再加上他从未来过,这位爷若是走了,就凭他一个人还带着一个孩子定然是走不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