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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驻残香完本——by清宵细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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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女子的体质要比男子较弱,再加上日夜操劳,所以没过几天,阿凝便晕倒在医馆。
“公子!公子!阿凝晕倒了!”
闻声,紫洲赶来时,医馆的弟子已将阿凝扶到了里间休息室。
“阿凝……阿凝。”他来到近前轻唤了她几声,见其只是颤了几下睫毛并没有醒来的迹象,他摘下了她的面纱,柔美的面容一览无遗,顺着视线往下看去她的脖颈冒出许多红色斑点,他暗暗蹙了下眉,又为其诊断了一番,才执笔写下药方,并交代弟子好生照料。
每日他都会来为她诊脉,他对阿凝的特殊,连医馆的弟子也不禁问道:“公子从前是不是认识阿凝?”
紫洲垂下眼眸,吹了几下碗里的汤药,看着黑麻麻的药汁未掀起半点涟漪,方淡淡回复:“她曾是半缘坊里的姑娘,我与她也只有一面之缘,在我落魄之时她赠过我一件棉衣。”
虽然两年过去了,那一刻的温暖直到现在依然能感觉的到。
“那她怎会出现在此?”
“具体我也不知,也不便问她太多。”
“洲儿……”人未到语先闻,晏星踏步进来之时,便看到紫洲亲自喂阿凝喝药,他问过他,并从紫洲口中得知那个叫阿凝的女子曾有恩于他,但是乍一看到眼前的情形他还是忍不住惊异了一番,或者嗅到了一股不平凡的气味。
于是歪着头靠着门畔等了半晌,待其喂完药,他便走到紫洲跟前,声音变得不同以往的低沉,“洲儿,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这是为何?”见他这么说,紫洲困惑的看向晏星,细算下来他好像从没听过晏星如此认真的说过话。
“来历不明,是敌是友还搞不清楚。”说着,他冷冷的瞥了一眼依旧陷入昏睡的阿凝。
紫洲笑了笑,将空碗递给身旁的人,待其退下,然后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谨慎?”
“在你身边什么事都能发生,不得不谨慎。”
“我如今只身一人,无权无势,没有人会想对我怎么着的!”他笑容不改。
“那可不一定!”
紫洲见晏星看阿凝的眼神,便了然道:“你不喜欢她!”
晏星并不打算反驳:“我也不知道,反正她给我的感觉不怎么好。你喜欢她?”
见紫洲沉默,没有否决也没有承认,晏星有些急了,连说:“洲儿你变了!以前你从来不会关心这些的,不要忘了爱你的人还在等着你回去。”
一闻此言,紫洲的心骤然一缩,一时间整个人顿在那里,面色发白。
晏星自知说错话了,正自恼悔间,听紫洲冰冷的语气问:“你见过他?”
晏星一瞠目,复又垂下,连忙摇头摆手道:“没……没有。”
良久,紫洲突然指着门口,喝道:“出去!”
晏星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他,怔了半刻,俊颜乍红乍白,而后一跺脚,瞪了那女子两眼,愤恼的跑出了房间。
及至掌灯时分,紫洲熬好了药给阿凝送去,发现塌铺已经空空如也,他伸手探了探被褥,温度还没有完全冷却,证明她没走多长时间,于是叫上几个医馆弟子,跟着分头去找。
橘红色的晚霞吞没着天地间,映衬在光秃秃的树干上,显得萧索而阴郁。远远的炊烟袅袅,寒山寺传来的阵阵钟声,湖边零零散散的路人,一切的迹象都在预示着村民们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
他只身在此,犹如一个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在夕阳光照下湖水反射出来的波光,摇摇晃晃的落在他的脸上,愈发显得那个面容凄惶而迷茫。
“洲儿……”晏星闻讯赶来,当他看到紫洲寂寥的背影于这黄昏之下茕茕孑立,早晨发生的冲突早已抛诸到脑后。
“她还病着,那病若不及时医治的话,她会死的。”紫洲的声音飘忽不定,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晏星站在他的背后没有说话,心底竟有一丝莫名的愧疚。
“我只是……想忘掉过去,重新开始,为什么?”紫洲徐徐回身直视着晏星,眸中波光颤动,喃喃道:“我只是……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属于自己的生活,不可以吗?”
“洲儿……”
“我也会感觉到冷,一个人走了那么多年,我也会感到孤单……我也渴望温暖……有段简单的感情。”
他这一番话说的并不长,却足以撼动了晏星,他总觉得紫洲很坚强,甚至坚强的有些难以让人接近,却忘了他也是个人,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也有日暮途穷的孤寂与脆弱。
晏星深深吸了一口气,踏前一步,双手紧紧握住对方的肩膀,歉疚道:“都是我的错,早上我不应该说那些话的。”
紫洲低下头,眼眶有些发热。
“走!洲儿。”晏星牵过紫洲的袖子:“我陪你一起去找。”
不知过了多久,紫洲与晏星在一条河边找到了阿凝,她的头上披着粉色面纱隐在昏暝的天色中,小小的身子蜷缩在河畔出神的望着河水,不知再想些什么。
晏星默默地退到角落,定定的望着紫洲与阿凝。
阿凝银牙轻咬,面色冷寂,拉过紫洲的手一笔一划的写下:“我不回去了。”
“你一个女子还带着疫病,能去哪里?”
阿凝的视线略略向晏星的方向一转,眼睫轻闪掠过一丝暗淡。
紫洲登时明白了,但是他认为晏星也是为他考虑所以没有错,故而冷淡道:“等你把病治好了,到时候若想离开,我不会留你。”
她闻言抬起头凝望着他,朱唇颤抖,柔柔的双眸中慢慢浮起一层雾气。
不待她做出反应,紫洲握住她的手腕,举步便走,阿凝却反握住,在他的手心写道:“那个等你的人是谁?”
紫洲一怔,目光落在手心处,沉然半晌,而后五指收拢缓缓落于身侧,漠然答:“是个已经过去的人。”
晏星本是不想听他们讲话的,但是最后一句还是飘到了他的耳朵里,说不清反正感觉不是滋味。
他从小在普陀山长大,对于门当户对从来都是嗤之以鼻,可如今他就是觉得那个阿凝配不上紫洲,这个世上只有那个人才和紫洲最相配。
第40章 第四十章
同年的腊月,大雪初霁,明月皎洁,高挂天际,深蓝色的夜空漂浮着几盏天灯忽明忽暗。
于村西的河之畔,村民们正在点放天灯,祭奠亡灵,祈祷平安。
稀有的几场雪不止给驱走了瘟疫带了益处,更是预示着来年的五谷丰登,几经磨难的山阴县终于看到了新的希望。每个人的面上重现笑容,比起前几月的山阴县时大不相同,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小男孩对着手中的火折子吹了几口气,只见零零散散的火星子很快又重新的暗淡下来,“阿母,阿母。”男孩不满的唤着一旁忙着点另一支天灯的妇人,“为啥孩儿总是吹不起来?”
妇人笑道:“等下小宝,等阿母这边点完了,阿母给你吹。”
“好吧!”男孩无聊的咂着嘴。
而此刻在小男孩的身后走来一位紫衣人,他笑着俯下身,摊开手掌道:“让哥哥帮你吹好不好?”
“紫衣哥哥……”男孩笑着连连点头,将手中的火折子交给了他,双眸中是满满的期待。
紫洲对着火折子轻而有力的吹了一下,火折子立刻复燃,男孩开心的拍着手掌,笑声像银铃般悦耳,“紫衣哥哥好列害!我长大了也要做一名神医,像紫衣哥哥一样造福百姓。”
紫洲揉搓了下男孩黑发,“去点灯吧!”
“嗯!”男孩点头应了一声。
紫洲直起腰面,静静的看着男孩掉头跑向母亲的画面,昏黄的光线,浮动着他温暖侧颜。
“天灯祈福真的能灵验吗?”晏星歪着头,甚是纳闷的望着一片沉寂的上空。
紫洲敛去神色,抬头看了看天:“灵验的问题暂且不论,我感觉它是一种美好的寄托,也是一种信仰。”
闻听此言,晏星低头想了半日,倏尔眼前一亮,拔脚跑至那男孩跟前,嘀嘀咕咕说了好久,男孩才同意送给他一盏天灯,晏星兴奋的抱着天灯折身来到河畔,将其点燃,双手合十,虔诚祈祷。
紫洲特意悄悄的靠近他一点,只听晏星呐呐地道:“祈求上苍,保佑晏星和苍清永远的在一起,不离不弃。”
紫洲果不其然的笑了,正要撤回去时,又听他道:“哦,还有,还有,让洲儿能回到爱他的人身边,真的不忍心再看到他们彼此痛苦。”
此话一出,定住了脚下的步子,原来他的痛苦旁人都看在眼里,只是不忍戳穿罢了!
抬手摸了摸脸颊上残留的笑意,他已经很努力的在笑了,甚至连晏星都能看出来,说明他的笑容有多假。
发愣间,晏星已经回身发现了紫洲,他嘻嘻哈哈的便含糊的过去了,紫洲也假装自己没听清。
晏星从师弟手中接过来两坛酒,唤着紫洲一同坐在河畔。
“明早我们就回普陀山了,不知下一次相见又是何时,今晚不喝到天明谁都不准走!”晏星一面说着,一面倒了两碗酒。
“好!”紫洲笑着接过,“不过还是我多喝点,你身子不好。”
二人连着三碗下腹后,顿觉耳酣面热起来,紫洲禁不住感叹一声:“好烈的酒!”
“洲儿……”晏星突然沉声道。
“恩?”紫洲侧眸凝向他,只听晏星继续道:“这次来,忽然发觉你变了很多,沉稳了,变得容易接近了,虽然带着冰冷的面具,整个人却反而温暖了起来。”
紫洲略略沉吟,方回:“人总有一天要长大的,要变得坚强独立,要去学会跟别人怎么相处,凡是不要太极端,以前太不懂事儿了而已。”
晏星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便问:“你师傅的事儿还不能释怀吗?”
沉然片刻,紫洲道:“如果我当初不那么执着,他们或许都不会死!”
“这些年你做的还不够多吗?挽救了那么多人的性命,你师傅在天上看到也会感到欣慰的。有些事该忘得总得忘,不然又怎么能做到珍惜眼前人呢?”见紫洲不作声,晏星继续道:“日后你打算去哪里?”
看着远方的树木顶着积雪萧然默立,禁不住心底泛起的茫然,叹息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也没想那么多,但目前我还需要留在这里。”
晏星一听,星眸闪烁,但他又知紫洲的性子定不愿回家,于是斟酌了许久后,道:“如果感觉累了,一定要回来。不要忘了你还有普陀山这群师兄弟呢。”
话语间,眼尾的余光偷偷的扫了眼紫洲,见对方粲然一笑,像是答应了,晏星便又趁机问道:“你和阿凝……”
未待晏星问完,紫洲便低声打断道:“我想好了,我的心未完全交出去之前,我是不会碰她的,昨日我也和她说过了,她的病已经痊愈了,想走想留完全取决于她自己。”
“那就好!”晏星咕哝了一句,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洲儿的心还在,他便放心了。
月光清冷,颤颤的如同一粒碎石,轻轻击在他似湖水的心底,荡漾开来,遥映出细细碎碎的往日回忆。尤其是在这冷如水的冬夜,更是加重了对往日的痴念。
村民们都散了只剩下一片幽寂,几颗天灯在远处跳动着,逐渐隐没在夜空之中。
他的目光穿越了时间和空间落在未知的另一端。不得不承认他很想他。尤其是在见过兰正初,发现晏星和他有联系,他的心都能不眠不休的疼上几天几夜。
离开的几年,他不是没有怨过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像晏星一样,心思单纯,只想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简简单单的为何不好?可是他却无法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背负着那么多人的性命和他缠绵。
正自出神之际,忽闻一段淡淡的吟诵,“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二人同时回头,但见月夜下,河之畔一身青色长衫外披着白色狐裘的兰正初负手而立,白日里干净束起的乌发,此刻随意的披散着,他站在那里娴雅修长的身影,正如诗曰: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兰大人!”晏星性格开朗,在山阴县四个月以来早已和这里的人熟稔起来,“来……来,同我们喝上几杯。”
兰正初也没拒绝,缓步行至二人身侧,道:“我不会喝酒。”
“兰大人身在官场居然不会喝酒。”
“酒醉误事,不会喝反而省去了许多麻烦。”
“哦……”见兰正初却只是静静的站着,晏星热情的喊道:“兰大人,坐呀,老站着不累呀!”
未待兰正初开口,紫洲则抢先道:“星儿,你就别难为兰大人了,兰大人一向洁身自好,又怎会跟我们一样邋遢。”
兰正初听毕,一敛衣竟躬身坐了下来。
晏星已经涣散的目光游走在二人身上,很自觉的闭上嘴不再说话,因为接下来无论他俩人说啥,他都插不上嘴。
紫洲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些许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渐渐放开了本性,意有所指地道:“据我所知兰大人是个文官吧!”
“你想说什么?”兰正初一挑眉,看向紫衣。
“我只是有些好奇,没想到我们气质如莲的兰大人,内心原是如此激情澎湃。”紫洲睨了他一眼,妩媚的笑了。
兰正初一怔,慌忙看向别处,淡淡的回:“公子醉了!”
紫洲未理他,仍旧不紧不慢的道:“不禁让人怀疑,兰大人来此真正的原因。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略顿,他侧眸煞有兴致的睨着对方,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嘲意:“兰大人,你不会是被贬到这里来的吧!”
兰正初默然片刻,微微扬起嘴角,乃笑回:“公子只怕是会错意了。方吟的此诗,只是我一生的夙愿而已,并非影射现下的境况。”
“原是如此,那大人的壮志令在下佩服。”
兰正初的目光又落在对方的侧颜,不知为何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轻言道:“何谈佩服二字,公子现在所做的不也是在造福百姓吗!”
“造福百姓?”紫洲幽幽慨叹一声,唇边漾起的嘲意更浓了,“好伟大的用词,若是用在我身上,可惜了!可惜了!”
“公子怎么会如此妄自菲薄?”
紫洲微一停顿,扬声道:“在大人面前,鄙人只是一介江湖郎中,只有妄自菲薄的份。”
话落,晏星咯咯地笑了,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拍着大腿道:“我说,你们二人到底怎么回事儿,从坐下来就没停过,俩大爷们这样逗嘴玩有意思吗?”
二人谁都不看谁,谁也不说话。
今晚的酒喝的有些奇怪,不知不觉间就都醉了,紫洲这个样子晏星已经见怪不怪了,可对兰正初来说,可是头一次,现在他眼前的紫衣哪里还是方才与男孩吹火折子的紫衣,这亦正亦邪的性子倒是和记忆中的一个人像极了,又都是爱穿紫色,顿时觉得紫狐公子的名讳江湖上不是白起的。
兰正初瞧着那两位喝的倒是有滋有味,他一个人干巴巴的坐在这不觉尴尬起来,换做以前的他,估计连坐都不会坐,随便客套两句便告辞了,为何今日赖在此不想走了呢?
想了半日,似乎也没得到答案,于是他自动忽略中间的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问晏星:“听闻你们明日便要走?”
“恩!”晏星耷拉着脑袋,半睁着眼,举起碗正要往嘴边送,却被紫洲夺了去,“……你别喝了,我喝。”咕噜几声,又把酒饮尽。
兰正初见二人感情极好,有些好奇,于是便问:“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一双眼睛半醒半醉,直勾勾的向兰正初看去,兰正初被瞧的有些不自在,对方却慢慢地倾过身来,带有探究的意思吐息在耳侧,“兰大人想打探我吗?保持着君子之交,于你于我都好……”
随着他的耳语兰正初的身子僵了一瞬,在那双充满诡魅的眼眸注视之下,他竟然语滞了。
“我是他的二师兄……”晏星拍着胸脯骄傲的打破了他们的僵局,“他是那个老头在云游时收下的徒弟,说到那老头,哼!我师父为了他一直守在普陀山,就是怕他找不到回家的路……哼!他居然还把师傅送给他的琉璃葫送人……哼!”
晏星说的话,兰正初一句都没听懂,不禁摇摇头,他们再这么喝下去非醉死不可。回头招呼着那个坐在远处的普陀山弟子,交代他把晏星拖回去。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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