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第一相完本——by橙汁感谢

要不就是两不相干，和席竹盛宣华一般。
像容文清和宋卓这般天天争吵的宰相东征令，大穆开国来都没有过。
“人生百年匆匆，活千岁？东征令真幽默。”容文清看都不看宋卓，这样无视的态度更让人生气，容文清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她对宋卓的不屑。
这让宋卓一党不少大臣气的肝疼。
吕尚东作为宋卓手下忠实的狗，非常激动的跳了出来，“敢问宰相认为，多少年合适？”
“十年就行。”容文清眼皮都不抬一下，眼中的藐视气的吕尚东额头直跳，“十年，足够少年人成长了。”
“十年太急，攻城容易守城难，十年时间，人心不稳，异族无法融入大穆，一旦有人高呼，他们便会复国！”
这个期限是什么意思呢？是允许异族进入朝堂的期限。
吕尚东认为应该百年后再放开对异族的管辖，那时可以确保异族完全成为大穆的一份子。
廖常应该是二十年，容文清认为是十年。
“复国？国又没灭，谈何复国？”容文清嗤笑，他们真以为东庆被打没了啊，“只要那块地方变成东庆送与我大穆的赔礼，他们还能如何折腾？”
国家已经抛弃他们，他们不会像回去。
只要大穆能让他们吃得饱穿得暖，过上比东庆更好的生活，按照人的健忘性，到不了十年，他们就会拼命往大穆钻，死也不会产生回到东庆的想法。
人这种生物，与自然界千万种生物一样，活下去是第一要素，活的更好是刻在骨子里的欲-望。
“赔礼？宰相的是让东庆的太子，签订契约？”廖常满心震惊，小心的问道。
“哗！”
廖常的话更说完，满朝哗然。
还没人提出过这样的想法，他们打下来的地方，让原来的国家送给他们！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而且，东庆的太子怎会心甘情愿割舍那样大一片土地，他疯了？
“东庆的太子疯了，才会签订这样遗臭千年的契约。”
签下这样的契约，后世不会觉得是东庆不得不签，他们只会觉得东庆太子是个彻头彻尾的卖国贼。
估计契约签订完，东庆太子就不用和刘焕争皇位了，愤怒的东庆百姓，会将他的头颅献给刘焕。
“我何时说过，让东庆太子签了？他签的有用吗？”容文清有种无力感，这些大臣是不是脑子残了？智商在哪儿？
“宰相是想让东庆皇帝签？可他都快死了，怎么签啊？”吕尚东下意识的问道，他是真的不明白容文清的思路。
好吧，天才的思路，凡人不能理解。
容文清送给吕尚东一个看智障的眼神，“让东庆未来的皇帝签，不就好了？”
“大人是想，扶持其中一位，以签订契约为条件？”
终于有比较聪明的人站出来了。
容文清看向说话的大臣，是孙玉娘。
她不是真聪明，她是对容文清的思路比较熟悉，能摸清容文清的想法。
“对。”
“此事无异于与虎谋皮，只怕到时他们登基，翻脸便拒绝此事，最后，我们人财两空。”宋卓不同意，在他们眼中东庆人都是敌人，敌人是狡猾的，不可信的。
“不认，就让东庆灭国。”容文清脸上浮现一缕温和的笑，“看是皇位重要，还是早已经失去的领土重要。”
是要尊严，还是要命？
朝臣们默默闭嘴，不再说话，他们心中已经赞同容文清的说法。
这样做，没毛病啊。
“请陛下裁决。”容文清拱手，先说一声，身后百官同时行礼，大喊请陛下裁决。
穆鸿珏看着自家皇后，心中日常吹一波皇后，还是她的皇后厉害，这些大臣吵来吵去都没有结果，她家皇后一上事情马上解决。
穆鸿珏也看得出其中的弯弯绕绕，吕尚东身为士族的奸细，自然要向着士族，他说百年，主要是给士族渗入那块无人领地做准备，时间越长，士族就能转移越多的力量。
才刚打下东庆一片领土，就被无数人盯上了。
廖常是未寒门考虑，想要尽快完成任务，让穆鸿珏看见寒门做事的效率，所以才咬牙说出二十年的短期限。
他没想到，上司容文清比他还狂，张口便是十年。
廖常不着痕迹的擦去额角的汗，感觉压力非常大，他不是司文，不负责主要官员的调动，但是此事是容文清提出，作为容文清的亲信，他肯定要担很大一部分压力。
也不知道容文清一个女人，到底是怎么顶着重重压力，站在百官之首的。
廖常在脑海中东想西想，有些出神。
“依照容相的意思行事即可，不日选派使臣出使东庆，接触一下东庆太子，与那位四皇子刘焕，等使臣回来，再行定夺。”
“是。”
穆鸿珏的再行定夺他们都听明白了，是说看东庆哪个皇子比较听话，哪个更聪明。
她是站在容文清那边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去打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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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锋芒毕露
“还有事吗？”穆鸿珏嘴上懒散的问, 后背稍稍挺直，显示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来了。
宋卓上前一步, 刚要开口，就看见立在他身前的容文清迈了出去。
什么情况？
宋卓一楞，也错过了比容文清先开口的机会。
“陛下, 臣有事启奏。”容文清拱手，对上穆鸿珏惊愕的目光，她淡然的说道：“臣提议, 废除士族举荐制度, 天下文人, 自当公平竞争！”
“哗！”
这次，满朝响起比刚刚还要热烈的讨论声，不少大臣抬头, 用恶毒的目光看着容文清。
废除举荐制, 容文清终于向士族出手了！
“陛下！臣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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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岂能倒行逆施！”
“陛下……”
朝堂炸了锅, 无数朝臣开口问询，上层大臣都冷眼看着，无人出来, 连现在经常与容文清对干的宋卓都没说话。
知道内情者唯有宋卓，他现在心中纷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说好的是他来揭露呢？怎么容文清会跳出来！
宋卓抬头看向上位，穆鸿珏抿紧双唇，面无表情，唯有握紧的拳头，能看出她内心的波动，。
陛下一惯喜怒不形于色，如今能让他看出情绪，想来内心是极度不平静的状态，也就是说，此事，是伯瑜自己决定。
宋卓当下更是纠结，容文清此举是为了什么，他心中很清楚。
说到底，他这个友人，还是拖累了她。
“诸位，举荐制是古制没错，但古制就一定要遵守吗？”容文清眼神如刀刺向最开始说古制的官员，对方被她看的身上发毛，却还硬着头皮和她对视。
容文清的名，如同树的影，在朝中大臣心中，最深刻的印象是容文清的一张嘴，能天天和谏言官死磕还不落下风，甚至气的谏言官说不出话来。
容文清的嘲讽技能，是所有官员的噩梦。
现在容文清和他对视，显然就是要将毒液喷到他身上，想到以往看的种种热闹，被容文清单独拎出来的大臣很心虚，他下意识看向自己的上司。
司文士吕尚东。
吕尚东此时也是一头雾水，之前不是说是东征令提出此事吗？士族内部还在商议要不要遵循这个提议，为宋卓造势，同时示人以弱，好让穆鸿珏稍稍放他们一马。
为何现在是容文清跳出来？
事情的发展，出乎所有人意料，本来已经设好的局，因为容文清，而彻底毁坏。
现在所有人都很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古制不是一定要遵守，可被天下人认知的古制，也不能随意废除！容相，不能因为你乃皇后，出身寒门，便如此欺压我等！”
终于还是有士族跳了出来。
士族和寒门的争斗，再一次被提到了台面上，这一次，容文清的身份成为所有人攻击的目标。
“没错，陛下，容相提议此事，陛下可会认同？”
因为容文清的身份，他们将穆鸿珏牵扯进来了。
穆鸿珏看向容文清，容文清也看向她，在容文清眼中，有一种光芒在闪烁。
多么熟悉的光，当年在玉华台，容文清也是这样，立于所有人的对立面，也能佁然不动，随性自如，她的身心，都是自由不可控的。
穆鸿珏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她的存在，困住了容文清。
容文清不应该是那样，她不会退缩，也不会让步，她本就是一把利剑，岂会甘心在剑鞘中呆着，而不出鞘见血？
她错了，从一开始左右容文清想法时他，她就犯了错。
穆鸿珏很自责，她一直觉得是自己在包容容文清胡闹，现在想想，其实是容文清在包容她的任性。
身为帝王，她太霸道。
就让我用霸道，再为你护航一次吧。
“同……”
“陛下，举荐制乃是先祖亲自定下的规矩，将此制度推翻，容相要拿出理由来，到底是何故，让你想去除举荐制度。”
吕尚东站了出来，他看出穆鸿珏的想法，穆鸿珏要站在容文清身边。
如果穆鸿珏还是长公主，站在谁身边都无所谓，但她现在是皇帝，身为一国之主，她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着王朝的命运，岂能因为儿女私情，而盲目顺从？
“没错，容相，请说出一个让吾等心服口服的理由。”第一个说出寒门士族论的官员口风稍松，他也不想和容文清正面刚，现在有台阶下，他当然要麻利的走下去。
容文清没说话，她转身，扫视所有人，她在观看每个人的表情，确定他们的站位。
将所有人的阵营摸清后，容文清开口了。
“举荐制确实让我大穆得到不少人才，可在我眼中，更多的是蠢材！是蛀虫！”
容文清毫不留情的话让所有官员倒吸一口凉气，新入朝的官员惶惶不安，老臣倒是镇定一些。
在文成帝时期，容文清可是出了名的不留情面，说撕就撕，朝上谁敢动她？
还以为她成为皇后收敛些了，谁知道，她不是收敛了，她分明是懒得动嘴。
现在需要她动嘴，她马上就跳出来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味道啊。
新入朝的官员何时见过这样锋芒毕露的容文清？吓得他们一个个都成了鹌鹑，动都不敢动，呼吸都觉得声音太大。
“说人才的，敢问在场的各位，谁是举人出身？”容文清鼻尖发出一声冷哼，“军中可有举人出身的将军？六品以上，可有举人出身的官员？”
“容相，你这是断章取义！难道在容相眼中，唯有六品以上的官员才是我大穆的人才？底下乡镇无数，需要的知县知府更是不知凡几，举人兢兢业业为民谋福，因不在高位便被容相打入蠢材行列，容相怕是太过偏激！”
吕尚东口才也不错，辩论起来也是毫不逊色。
“兢兢业业的举人不是没有，但却是少数！去年开始，我便开始调查各地的举人，结果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容文清半点儿不虚，她可是有实锤的人，“不说其他地方，便是我的家乡睦洲城，共有三十名举人任职底下的知县，能查到的赃款，便有将近五千两黄金！”
五千两黄金！
听到这个数目，不少官员都倒吸口凉气。
听上去好像很少，很多官员，一辈子都见不到那么多钱！
那可是五百斤的金子啊，三十个举人，便贪了这么多！
“容相，难道您能保证，科举出身的知县知府，便没有贪吗？”吕尚东也是脸色一白，但他还是找到一个理由反驳容文清。
既然你想拉举人下水，那就让所有人都下水！
“我不保证，但是我能保证，举人肯定贪了，而且还没少贪！这些人，如同吸血虫一般吸食着大穆百姓的血液，一日不除，百姓不安！举人制度本就有很大漏洞，士族举荐的举人，只能由士族内部的官员进行审核，人品和能力都得不到正式的评判，如果他们有真材实料，为何不敢进行科举？力压天下学子，才是真正的人才！”
容文清的话，让吕尚东闭了嘴。
她不抓着贪污的事不放，而是话头一转说到了真才实学上，这让吕尚东就没的说了。
怎么说？
举荐制出身的文人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别人不知道，打入士族内部的吕尚东心里还没数吗？那就是一堆在士族中混吃混喝的纨绔子弟！
因为是士族出身，多少本身还是有些才学，但也仅限于此，再多的便没有了。
让他们去正儿八经的考科举？能进会试都是抬举他们！
“此事还需细细商量，陛下，东庆大军马上班师回朝，此乃喜事，此时提出废除举荐制，怕是会让不少在军中效力的人寒心。”
这个大臣说的话让不少大臣点头，军中也有不少士族的子弟，他们是正儿八经通过军功上去的，将军冢没有举人，但有士族。
他们手握军功，是功臣，现在去削弱他们家族的力量，岂不是让功臣寒心？
穆鸿珏斟酌一二，半晌，她才开口。
“大军回朝，有功者自当有赏，有过者也要受罚，如此才能赏罚分明。但大军回朝之事与朝事无关，明日，各位爱卿就废除举荐制递上折子，朕会好好看，后日得出结论。”
穆鸿珏还是站在了容文清一边。
士族派的官员不甘心的想要说话，穆鸿珏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古制并非不可改变，举荐制确实存在诸多漏洞，无关士族寒门，为了大穆，举荐制也需要更改。我希望诸位都谨记一件事，你们是大穆的官员，不是家族的官员，万事当以国为本。”
穆鸿珏在警告，同时也在宣明自己的立场。
她不是向着自己的皇后，而是向着自己的国家。
当然，穆鸿珏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没有人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打完，之前的存稿就两千，我今天打了一万一，看来国庆日万还是可以的，一天一万三，挑战一下。
我爱你们么么哒～
谢谢大家的支持，从三月初开始签约写到现在，已经六个月，半年过去了，突然觉得很感叹，在晋江签约的五年，也许转眼就会过去。
希望我们可以一直同行。
第194章 心思百转
大朝会结束, 百官缓缓散去，许多官员都走在一起, 小声嘀咕着今晨发生的事。
宋卓看了看容文清，他想过去和容文清说几句话，但脚刚抬起, 就换了个方向，走到吕尚东身边。
“大人，今晨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好, 是大人出面吗？”吕尚东一看宋卓过来, 连忙问道，他身体紧绷，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当面和容文清刚的经历简直吓死他了, 容文清的毒液喷过来, 他还不能躲, 反而要迎上去, 不要太可怕。
“或许是陛下另有考量, 先看看再说吧, 我去找陛下谈谈, 你和王符说说此事，看今晨陛下的态度, 不管是谁提出此建议，举荐制都一定会被废除。”
吕尚东连连点头，虽说最后穆鸿珏没有明着说自己是何态度, 但她愿意接纳所有官员对举荐制的意见，就说明此事她上了心。
如果穆鸿珏不想废除举荐制，她没事上什么心啊？
“可是大人，如果举荐制是在容文清手中被废，那大人的功绩，岂不是白白拱手让人？”吕尚东有些不甘心，他不喜欢给他人做嫁衣。
“难道你想让我梗容文清抢功劳？你是不是忘了，容文清是皇后！”宋卓恨铁不成钢的瞪一眼吕尚东，吕尚东能力不错，可心性实在太差了。
也难怪，要是心性好，又怎会与士族同流合污，真是蛇鼠一窝。
身为蛇鼠中唯一的猫，宋卓表示很心累。
“那如果容文清不是皇后，咱们是不是就能动手了？”吕尚东不说则已，开口就吓人。
宋卓一愣，随后从心中升起大怒，他横眉，刚要怒斥吕尚东，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现在与吕尚东是一个阵营，不能骂吕尚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