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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乐小爸爸完本——by权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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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东棠声音淡淡的:“彦总,我当初为什么参与这个项目,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一切,本就是为他所建,如今不过是提前一步而已。”
当年彦悦看中蓉城东部地皮,意图在这一方做一番作为,可惜东部是一块硬骨头,仅凭他一人之力恐怕啃不动。他曾邀请陆东棠与他一起,可陆东棠拒绝了,彦悦当时为了这个项目弄的焦头烂额,谁知道后来这人突然转性又答应,还直接给他规划了开发蓝图。以宁县溪坝镇为新城中心修建新城,呈围拢姿势。他当时还没咂摸过味来,直到后来那位陈先生生孩子出事,他才醒悟过来,陆东棠他这简直就是在修一座牢笼。
陆东棠为陈全修了一座城,一座足以困他一辈子的牢笼。
布莱斯进来:“陆先生,陆晞已经被我们的人截住,他说,想见你一面。”
陆东棠沉默,淡声说:“处理了。”
……
陈全打车一路回到青苔村。
距离绑架事件已过去一天一夜。
陈斌果然在农家乐等他,一大家人都在等陈全回来。
陈斌是在昏迷中被人抬回来仍在农家乐大门口,陈志华夫妻见到陈斌,有些不解,斌斌,你咋回来了?诶,你弟呢,他不是去给你送葡萄呢,你们见着了嘛。
陈斌一头雾水,他并没有失忆,他还记得发生了什么。
有人一棍子敲在他后劲,陈斌当场横躺在地。
这他妈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一睁眼回到农家乐了?
陈斌这些年在羌城做生意,他勤快能吃苦,胆子大,越往羌城深处走,环境更加恶劣,物资更加贫乏,许多商人不愿接的生意他都接,翻山越岭送货。陈斌一向吃苦耐劳钻钱眼子里不要命的样子,得罪不少当地地头蛇,导致他平常没少碰壁。
陈斌没想到,有人憋着想整他。他这次也是倒霉,绑架他的绑匪头子,就是和陈斌一样做贩货生意的生意人,姓马,具体名字不详,周围的人都喊他老马。老马绑架陈斌,就是要给这小子一个教训,他图的是钱财,不害命。当然,在这中间,他曾经意外救下的陆晞功不可没,是陆晞告诉他,可以如何利用陈斌得到一笔暴利财富。
陆晞当年不堪折磨从海盗手中奋身跳下深海,并未料到他竟然大难不死,被人意外救起。陆晞恨,恨陈全夺他哥哥,恨哥哥心狠不顾多年情谊。这些年,他为了躲避陆氏天网,像只老鼠一样,隐姓埋名,跟着老马一群人风餐露宿,辗转多地谋生。
陆晞不敢抛头露面去找陈全。陆氏的天网无处不在,只怕陆晞还未露面就被察觉而被堵死在黑夜中。
后来在羌城,陆晞知道了陈斌,并从老马口中意外知道这人来自四川蓉城,他让老马帮着调查一下,果然是来自溪坝镇青苔村陈家。
陈斌竟然是陈全的哥哥?
哈哈哈,陆晞疯狂的大笑,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老马意图收拾陈斌,陆晞给老马支招,说这人有个兄弟特有钱,可以狠狠敲诈一笔。老马不疑有他,转头勾搭陈斌,说兄弟,我这边有客户要葡萄,还挺急的,可我现在手边没货,我好像听你说过,你家那边有葡萄,怎么样,打点货给我,价格好说!
陈斌家并没有葡萄,可陈全家有,而且还种植了一大片!陈全家这片葡萄园,本来就是拿来卖钱的,既然有人要货,陈斌高兴都来不及替他陈全儿拿单。
陈斌说,没问题,老马你最晚什么时候要?明天?没问题,我让我兄弟明早就给你送过来!
这时候都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了,陈斌给陈全打电话,没打通,陈斌心里当时还嘀咕,这小子跑哪儿去了,电话不接。陈斌那时候压根就没多想,转头又给他二爸陈志华打了电话。
陈斌来的电话,陈志华当然乐的高兴,陈全不在家,被政府请去吃饭,陈志华蒋云英连夜开始收葡萄,小方和高力也过来帮忙,几人收了三分之一的葡萄,整整忙活了两个小时。
陈全还没有回来,一看时间,都十点了。等到十一点的时候,蒋云英催陈志华给陈全打个电话,大致问他啥时候回来?说陈斌那边让你明天一早给他送批葡萄!其实陈志华心里想的是,这吃饭时间也太长了吧。陈全说,快了,马上就回来,爸,你们先睡吧,别等我了。
陈全过去应酬,晚归,也都有,实在也没啥太担心。陈家人收拾洗漱完也都去睡了。
再说陈全那边,他当时倒不至于醉的不省人事,就是脑袋有点犯晕,琢磨着一会儿得打车回去。
不久后,陆东棠出现,把他带走了。
一夜翻云覆雨,第二天一早,陈全醒来,做贼一样偷摸离开镜苑。
陈全回到农家乐,陈志华那边已经给他把车装箱,就等他回来开车送货。陈全当时都没来得及回答为啥一夜未归,眼角夹着眼屎,火烧屁股一样上车送货去了。
他差点把这茬给忘了!他大哥还等着他的货呢。
陈全在路上给陈斌打了个电话,没打通,他当时也没在意,他以前来过羌城,知道他大哥住哪儿。然而令陈全没有料到的是,等待他的不是陈斌,而是一场无妄之灾。
车里装的葡萄散落半边悬崖,陈全被人用黑布兜头一罩,狠狠挨了几脚,他被人压制住不知道要被带去哪里。
他这是遇到抢劫了?
这些拦路抢劫的人为什么抓他?
他们要干什么?
陈全感叹时运不济,出门送趟货,竟然还遭遇强盗,真是出门不利。
直到这个时候,陈全也没想到这次事故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设计他,迫害他。
当他浑身带血被五花大绑在铁壮上,他大哥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陈全就预感恐怕这次凶多吉少。当陆晞面带仇恨扭曲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陈全后背滚过一泼彻骨寒凉,过往触目惊心的场景历历在目,令他胆战心惊。
后来事实也证明,来者不善,就是来要他的命。
老马谋财,陆晞害命,他们二人设了局引他入瓮。
……
陈全身上带着伤,瞒不了,但也说不得,何况这里面还有陈斌,陈全不知道陈斌知道多少事情。
“嗯,就是遇到抢劫的,被打了,葡萄也丢了。”陈全眼神闪烁,一看就是有事隐瞒,而且还不打算说。
像陈全这样,有时外出跑车送货的,遇上一些意外也。
陈家人在穷乡僻壤的农村老实生活了一辈子,都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脑子也不够用,想不通陈斌为何会出现在农家乐门口,更加想不到电视剧里发生的杀人截货的事情会被他们碰上。像陈全陈斌这样,有时外出跑车送货,确实存在一些风险,遇上一些意外,他们家这些年也有点钱了,眼红的人也不少。
蒋云英狠狠别过脸:“伤哪儿了?让你送个货也能丢,你还能做啥。”
“嗯,没事,都是皮外伤。”陈全一张帅脸鼻青脸肿,一眼看去好像确实是皮外伤,最重的伤口被他衣服遮住,也看不见,他也没说。
“哎,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啊,”陈志华拍拍陈全胳膊,关心道,“以后出门小心点,走远了身边带个人一起。”
陈全点头。
陈斌在一旁瞅着陈全儿,他虽一闭眼一睁眼就回到农家乐,陈全儿也是过了整整一夜才浑身是伤回来,但他有种直觉,觉得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既然陈全儿不说,那他自己去找原因。
陈斌拨了一个号码,来电提示没人接。老马怎么不接他电话?陈斌当时就察觉有事,他又给手边的一个小弟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帮忙在羌城联系下老马。
没过多久,大概二十分钟,羌城那边传来消息,说老马死了!警察发现的时候,在青藏高原上都冻成了冰坨!
陈斌惊,死了?!不是,出啥事了,老马怎么忽然死了?
还在青藏高原被冻成冰坨?这人没事跑青藏高原做啥?
小弟说,具体怎么的不知道,听说好像是老马生意有脏,警察来抓人,这人慌不择路朝青藏高原跑,结果给冻死了。
第104章
陈全身上满是伤痕, 他可不想这样子去镜苑看孩子。他给鸣鸣打电话, 大致安抚鸣鸣说他这几天有事不能来看他。
鸣鸣问,小爸爸, 你看见爸爸了吗?爸爸好久没给他打电话了。
陈全当时心想,这孩子是想爸爸了,要是知道陆东棠打算不要他了, 恐怕又得伤心一阵。
陈全说, 你爸爸也有事, 还要等几天才能回来,这几天你就乖乖去上幼儿园, 等忙完了, 我和你爸就回来。
陈全这次回农家乐,一来是给家人报平安, 二来是把鸣鸣安排好,三来是安排交代小方照看好农家乐, 在这中间他还偷个空给贾镇长送了个文件。陈全甚至都来不及和他大哥多聊,转眼又去了蓉城。
陈全在锦华扑个空。
陆东棠人不在了。
他当时想都没想,一个电话就给陆东棠那边打过去。
“喂, 你去哪儿?医院里说你出院了。”
电话那边的陆东棠沉默许久才开口:“你去找我?”
陈全懊恼地绷紧下颚, 那边传来陆东棠复杂的叹息声音:“我去德国,那边骨科医疗十分先进。”言下之意, 陆东棠是去德国治腿,看是否还有痊愈可能。说到底,堂堂陆氏东家也不甘心这辈子只能瘫在轮椅上。
贺琛林在知道他双腿情况下, 第一时间联系国外熟人,找到著名德国骨科治疗专家。甚至跳过预约,直接让他去看腿,说是错过最佳治疗时间就麻烦了。
陆东棠并不能确定自己的双腿还能否痊愈,他不想残着一双腿出现在陈全面前。昨天他故意让陈全离开,就是打算悄悄去德国医治。
陈全没有出声,电话那头隐隐传来声音:“陆先生,你该休息了……”
“陈全,我不想你每次看到这双腿有不好的回忆。”
陈全眼底一颤,凌乱而挣扎,哼道:“你是残是好,都和我没关系。”陆东棠没有说错,当陈全看到陆东棠双腿中弹不顾一切扑向他的时候,他当时是震惊的。陆东棠不是一向冷面冷脸高傲自负的吗?他不是想要杀他吗?陆晞要他们的命,可他竟然不顾生死替他挡住了所有伤害。
只有危在旦夕,人命关天的时候,才能真切地看出某些人的真心。
像陆东棠这样的人,他不会说什么柔情蜜语,往往都是直接了当,即使他做了什么,付出什么,他也不会表达出来,他就不需要别人对他感激涕零。
……
陆东棠去德国治腿,说是半个月回来,结果一走两个月,音讯全无。
偌大一个镜苑,只有张妈和鸣鸣。张妈家里出了点事,需要回趟家,陈全把鸣鸣接回农家乐。每日接送鸣鸣上下幼儿园的任务陈全全权负责了,有时实在忙不过来,蒋云英也会帮着带带孩子。
陈志华夫妻二人是不知道其中真实原因,陈全只是说孩子他爸生病去看病,家里没人照顾孩子,陆老板临走前把孩子托给他帮着照顾。
漂亮又乖巧的鸣鸣,从此成了农家乐的宝贝,大家伙都很喜欢这个孩子。他们陈老板没结婚,也没孩子,如今院子里有个小朋友的欢声笑语,别提多热闹了。
中秋国庆,陈灏没回家,他给家里打电话说,他在外面找了兼职,国庆期间要去做兼职。
陈全委婉给陈斌提议,说,大哥,别再出去跑生意,回来吧,和我一起开农家乐。
陈斌笑道,行啊,等我把手里这批货转出去,明年就回来。
陈全小姑陈蕙和徐家老四新婚不久,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夫妻俩斗嘴,陈蕙一气之下跑回陈家,徐老四后来半夜三更来给陈蕙道歉,最后夫妻二人又一起回了徐家。
蒋云英和陈志华从葡萄园里收了不少新鲜颗粒饱满的成熟葡萄,自制葡萄酒,酒味浓烈,香味纯正,一家人喝着自制葡萄酒,浓郁畅快。
……
这天晚上,陈全接到一通电话。
陆东棠终于来电了。
“我回来了。”陆东棠微凉的声音传入耳膜,时隔两个月,有几分恍惚。
短短四个字,陈全足足怔忡好半响,脸颊上的水珠顺着脸颊滑入颈部,消失无踪。
“你在哪里?”陈全听见自己闷闷的声音。
“镜苑。”
此后二十分钟,陈全做了一件自己都没想到的事,他一把抓上车钥匙,趁着夜深人静,开车偷摸离开农家乐,驶入浓浓夜色中。
路上车辆不多,陈全一路狂踩油门,二十分钟路程他只开了十二分钟。
镜苑熟悉的门牌,陈全一路驶入,拐过绿荫水池,别墅的模样终于进入视野。
别墅里灯火阑珊,似在等候某人归来。
陆东棠在门口等他。
陈全下车,眼睛直愣愣的,陆东棠坐在轮椅上,双腿上搭着一件薄毯,脸色淡淡,双眸深处夹着浓郁的冰色。
陈全走过去,声音有些哑:“怎么样?”
陆东棠双眸一直凝着从远处走来的男子,那男子从黑夜中出来,周身披着一层深秋的冷雾。
“他们已经尽力了。”
布莱斯在一旁说:“陆先生双腿断裂的神经,肌腱,血管等,已经及时接上,现在需要卧床静养,后期经过一系列物理复健,说不定有天还能恢复从前。”
陆东棠双腿重伤,幸亏医治及时,只是这一时半会儿只能坐轮椅了。
陆东棠如今腿脚不便,无法上二楼休息。布莱斯当然可以把他家老板背上去,不过陆东棠拒绝了,布莱斯瞅一眼一旁的陈先生,默不吭声悄悄退出去,留下陈全和陆东棠四目相对。
陆东棠如今勉强算是一个残疾,考虑要顾及伤残人士的自尊心,陈全先憋不住:“那啥,我在一楼给你收拾一间客房出来吧。”
“好。”
陈全快手快脚在一楼收拾出一间客房,床褥被子,一应俱全。别墅里开着空调,倒不用担心温度。
“你,要不要先休息了?”
陈全心里估摸着时间,觉着自己应该回去。他大半夜跑过来看一眼,一直悬在半空的心也终于落地。
陆东棠瞧了眼自己的腿,没有说话,还是陈全后知后觉,有些尴尬开口:“那我叫布莱斯进来?”
“不用,”陆东棠声音有些异样,“有你就好。”
陈全愣,直觉就要推脱,可一转眼想陆东棠都这样了,他如果再推脱未免显得有些不厚道。陈全走过去,他弯腰一手伸入陆东棠后背,意图把陆东棠搀扶起来,不知是业务不熟练还是别的缘故,陈全双腿猛地一闪,差点给陆东棠跪下去。
陈全弯腰下去的动作被陆东棠半途截住,只一个错眼的功夫,俩人呼吸相抵,熟悉的气息萦绕彼此鼻端。陆东棠一手覆在陈全后背,把人朝下又压了压。
陈全保持躬身搂抱陆东棠的姿势,瞪大眼睛,这人还要不要脸,都残废了还不忘耍流氓。
“唔,放开——”陈全嘴唇被堵住,发力挣扎,但他身下的陆东棠纹丝不动,把他扣得严严的,陈全顾忌陆东棠双腿,不敢用全力推攘,只能被动让陆东棠啃了。
陆东棠吻完,意犹未尽,陈全双眼都快冒火了,噗嗤嗤的一簇簇小火苗,一刀刀射向眉梢眼角都融着笑意的男人。
陆东棠笑了,他的笑容极淡,像冬天融化的寒冰,层层散开,显露朦胧白雾,缥缈不真实。
陈全呆呆地看着,陆东棠捏了捏手中修长的指骨,嗓音深处都带着愉悦:“你来,我很高兴,陈全。”在得知陆东棠回来的时候,陈全竟然飞车赶到镜苑,这让陆东棠感到意外和高兴。
“我来看你死没死。”陈全自知自己干了件说不清的蠢事,懊恼不已,这一句凶狠威胁倒显出几分别扭赌气。
陆东棠低笑:“来不及了,我就是一个恶人,注定要和你纠缠一辈子。”
……
陆东棠回来,鸣鸣也终于见到爸爸,只是看见爸爸坐在轮椅上,再也无法站起来,再也无法抱他,鸣鸣黑曜石里溢满泪水,吧嗒吧嗒落下来,他蹲在爸爸脚边,心疼极了。
“小爸爸,爸爸他是不是残废了,我在书上看过一个小孩子,他就是坐在这个椅子上,坐了一辈子。”
陈全摸了摸孩子脑袋,安慰他:“你爸爸没有残废,他只是累了,等过一段时间爸爸他就站起来了。”
陆东棠脚伤未愈,行动不便,他每日在镜苑养伤。陈全闲时带着农家乐自产的水果蔬菜去别墅。鸣鸣也终于相信他爸爸没有残废,不再担心害怕,自从有天看见小爸爸在给他爸爸按摩双腿,他于是每天也非常积极地给爸爸按摩双腿,还拿热帕子给爸爸敷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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