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滔天大罪完本——by北有渔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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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逍遥魔宫,扫地的,做饭的,全凭个人爱好。所以魔宫里厨子虽然不少,但做饭能吃的寥寥无几,有些纵使卖相过得去,用筷子一翻,指不定能挑出什么蛇虫鼠蚁来,还不如一片干馍馍来的实在。
萧爻晃荡的动作忽然在房间里停了下来,他轻轻叹了口气,似有些遗憾,“早知道,我就该带你去吃些好东西。”
事有远近之分,就算身处乱世,四面彷徨孤苦无依,也要想着吃,活一天吃一天,一餐不够,百十来餐,在此之中,要么归于黄土,要么磨蹭到天下靖平。
这是一种最基本的指望,甚至是奔头,倘若一个人连这些都懒得在意,想必过得并不好。
“……我着实越来越喜欢你了。”慕云深道,猝不及防砸的萧爻一个趔趄。
正当此时,外面窸窸窣窣发出一阵微小的动静,萧爻赶紧借此机会转移了话题,“听动静,像是在往回撤人?怎么了?”
他这问题丢出来谁也给不了答案,便自己将窗户支开一点,探头往外瞧了瞧。
可惜许崇明这院子谈不上荒僻,堪堪能看见魔宫两层朝上的建筑外加个尖顶,至于底下闹成什么样可就两眼一摸黑了。
好奇的不只萧爻一个,墙上有个年轻的弟子支楞着脑袋,也伸长了脖子张望,他知道的固然比萧爻要多,脸上满是担忧。
昨晚上萧爻没见过这人,应当是方才的动静里替换上的,毛还没长齐,简直就?1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喂喂……”萧爻喊了两声。
那少年回过神来,差点惊的翻下墙去,屋子里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此时正瞪着眼睛看向自己。
“你……你……”他有点着慌,方才收到消息,说是前头有人闹事,但凡上了年纪有些经验的前辈,都调动埋伏,而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则临时差动他们几个补上,言语交代不出院子就行。
“外面出什么事了?”萧爻问。
他不怯生,随便捞到一个人就能攀谈。
“……我也不清楚。”少年提防着他,又想起来“客人”的身份,为安萧爻的心,特意道,“魔宫里经常这样,只要有宫主在,不会闹大的,你放心。”
“哦。”萧爻若有所思。
他原本以为白锦楠纵使疯的不彻底,但骨子里有这个倾向,不至于说话颠三倒四,但也没什么地位。一个人武功就算天下第一,脑子不清楚,当个打手还成,万不能做决定下命令。
现而今看来,想必苏木和白锦楠之间“泾渭分明”,其中一个次了点,并不影响另一个的名誉。
“那会打起来吗?”萧爻又问。
这回,那少年隐隐担忧的目光越发真实了起来,针对的却是萧爻,他宛如看着一个二五仔,“这地方打架不是很寻常吗?”
可谓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甚至有时候一“眼”不合也要大打出手,难不成还指望魔宫里面赞颂着孔夫子?
这少年对萧爻还抱持着一点希望,毕竟魔宫当中消息传的飞快,几乎人人都知道这别院里头住的是萧将军的儿子。萧将军可算一时英豪,虎父无犬子,萧爻也算无辜受累,平白多了几分期许。
至于慕云深——多形容成萧爻的跟班,一个文弱书生,最多怀念下威远镖局的往日辉煌,再无其他了。
“回屋。”
文弱书生揣着手,脸上没什么血色,一声清清冷冷的话音蹦出来,萧爻立即缩了缩头,狗腿的倒退两步,冲墙上的小少年吐了吐舌头,还随手将门关上了。
“……”没出息三个字争先恐后的往舌尖上溜,仰慕萧将军盛名的小少年硬生生灌了口冷风,才忍下没去揍一顿不孝子。
“你猜得出来是什么事吗?”萧爻问。
这会儿就算离的远,也能隐隐感觉到另一边的动静,似乎演变成了更巨大的冲突,兴许还是械斗,看这个样子,两方对垒至少得有几十人。
“不需要猜,”慕云深道,“能让沈言之如临大敌的人并不多。”
他招了招手,示意萧爻靠近一点,“外面的都不是高手,你能将我偷出去吗?”
“偷去哪儿?”萧爻有些奇怪,“倘若被人发现,岂不前功尽弃?”
“魔宫正是热闹的时候,你不想亲眼看一看?”慕云深的话正戳心事,“趁这个机会,也好清算一下,沈言之到底拉拢了多少人心。”
“……”
萧爻的胆子真是越发上天了,慕云深的嘴角被他用两根手指挑起来,压出的肉涡有些泛青,皮笑肉不笑的十分冷淡禁欲。
“你做什么?”慕云深抓住了萧爻不安分的手指头,“勾引我?”
当柔软灵活的舌头卷着手指放入口腔的时候,萧爻整个人还是懵蔫儿的,因为口腔的搅弄,一缕银丝牵扯在唇角与指尖,而慕云深过于苍白的脸上也泛着一层薄晕。
至于萧爻……
他已经忒没出息的将头埋进了袖子里,整个人恨不得从脚底到发尖都红透了,呜咽着道,“你不能这样……”
第70章 第七十章
慕云深的举动几乎是水到渠成的,事后连他自己都有些发懵,像是思想慢了一步,没能匹配上身体的冲动,随之而来的更不是后悔。慕云深颇有点鬼迷心窍的盘算着——倘若此刻将人压倒在暖被上,会遭到多大的反抗。
果然还是不能操之过急。
此前的芥蒂乃至胡乱猜疑都被这一舔化解了,萧爻蓦地明白过来,慕云深这恐怕是死而复生的后遗症,竟然会对自己图谋不轨!
“你……你没事吧?要不要请个大夫?”萧爻满脸担心,“这种事我明白,憋着总是不好。”
木头疙瘩成的精。
慕云深的眼睛里有欲望起伏的痕迹,萌发于这副身体原先的主人,在他这儿沉淀发酵脱胎换骨,一发不可收拾,就连慕云深也逐渐关锁不住了。
“砰”
一声巨响,整个木屋摇了摇,屋顶上传来不祥的声音。
想必这些年笏迦山上的房屋都没少历劫,一点风吹草动就“嘎嘎”的好似年迈的腰腿,要不是盖的结实,转眼能倒一大片。
也就是这地动山摇的一刻,萧爻拉着慕云深从窗户跳了出去,在雪地当中就势一滚,转眼没了踪影。
墙上趴的,远处埋伏的少年们全没察觉到,一个个摩拳擦掌,还在幻想发生了什么。
“方才的事你怎么想?”
慕云深与萧爻同时贴墙站着,四处没什么巡逻的人,想必一半听调遣,一半看热闹,十成十全去了魔宫门口。
他的嗓音很低沉,靠在萧爻的耳边缓缓道。
“我没有病,萧爻,不管是我还是你的慕大公子,都存有这样的非分之想,只对你一个人而已。”
他们的藏身地很狭窄,四处乱成一片,帮忙的,帮倒忙的,甚至还有鼓掌呐喊像在看戏的,也搞不清楚谁在跟谁动手。刀剑暗器从头顶或身旁掠过,呼吸的时候能感觉到急促的心跳。
慕云深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薄情的双唇一动,居然能编出这么一套花言巧语,萧爻的心跳本就像脱缰的野马,现在更是躁动不已,挣扎着要从这方小池塘跳进江河湖泊中,当个自由的脏器。
“慕大公子……”萧爻的喉咙发紧,连说两个字都显的困难,“你是认真的?这个时候,对我?”
他甚至还抽空想了想,到底是哪里让慕大公子上了心,颠来倒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反倒哆嗦了一下,满脑子都是穆大公子那张七情六欲,欲欲不生的脸。
“是。”慕云深刚一点头,从耳朵边上擦过去一枚铜钱镖,砸的墙上火星四溅。
“一定要现在说这个?”萧爻又问。一个脑子哪分的出来思考两个问题,一个关乎身家性命,另一个关乎将来幸福。
“你确定没有搞错,你对我是……那啥?不是想算计我?”
“萧爻!”慕云深眸色黯淡,话音忽然一重,“你别怀疑我。”
“……”萧爻是个没脾气的,他沉默了一阵,说想通就想通,速度堪比立地成佛,“慕大公子你长的好看,我兴许可以试试。”
话音刚落,不知从何处抛来一块砖,这砖身经百战,留着爪痕、剑痕乃至一排细针,说话间像是针对慕大公子那张人见人爱的脸,能整个儿砸凹了还留一串针眼。
幸亏萧爻身手并不算弱,将袖子一扯,整个儿的兜住砖块,借力扔回了原处。此时乱成一片,敌我不分,倒也没人计较这突如其来的“暗器”。
“再往前一点。”慕云深自逼仄的角落中走了出来,重归于光天化日。
四周拳脚不长眼,总有往他身上招呼的,慕大公子只管趾高气昂,萧爻在旁边替他挡灾不亦乐乎。
等到了核心,见到了沈言之本人,才陡然觉得不对劲。
萧爻环顾了一周虎视眈眈的人群,也不知何时,他与慕大公子成了众矢之的。
以逍遥魔宫弱肉强食的规律来说,破坏人打架的热情,可以名列罪状前三,仅次于淫□□女和杀人父母。但鉴于这两位是逍遥魔宫的客人,又是从正门上来的稀有物种,打死终归浪费了些,所以众人多做围观状,并未真正出手。
“两位如何出来了?”白锦楠似一抹游魂,飘飘荡荡的□□到萧爻身边,特地关照,“别乱动,跟着我。”
白锦楠的疯病众人皆知,她的实力与疯病相得益彰,通常不想找死的人,都不会在她面前耍花样。萧爻猛然间抱上一条粗壮大腿,还颇有点不适应。
“我与萧将军几年前曾有过交情,只是不想他小小年纪,孩子有这么大了。”白锦楠纳闷的自言自语,“难不成一岁多也能生孩子?”
感情还是岁月颠倒,疯言疯语。
白锦楠对沈言之似乎很放心,擅自离开他的身边也不见得慌忙,双手往袖中一拢,空落落的向里灌风,将一件长袍吹成了麻袋的形状,身子看着瘦小,倒也能勉强将萧爻与慕云深挡住。
而沈言之的面前,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年纪不大,因常年在火炉旁铸铁的原因,肤色呈现一种健康的浅棕。
他的五官某种程度上与阮玉有些相像,只不过更加刚正坚毅,浓眉大眼,就差在脸上写明“耿直”两字了,加之穿着一身朴素至极的粗麻布衣,很像个正义凛然的大侠在为难世族大家的公子哥。
乍一看以为来了江南演武场。
“阮长恨。”萧爻的心里猛然跳出了这个名字。
这人在一众牛鬼蛇神当中确实抢眼,萧爻原以为是个冲动没脑子的武人,现下看来却不一定,举止谦和也不冲动,这份气度堪称一派宗师。
他跟慕云深同甘共苦几个月,无话不谈虽然没可能,但紧要的事情,慕云深还是有过交代的,就像阮长恨一直看不过沈言之的作风,两人素有不和,却无重大冲突。
还有,阮长恨在意的东西不多,原本只有两样,慕云深死后就只剩下了阮玉一个。打阮玉主意前,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否则偷鸡不成蚀把米,想必下半辈子都不会安生。
阮长恨在“好人”之前首先得是个“人”,生长在逍遥魔宫爱憎之心远胜常人,真正狠起来的时候,想必与慕云深也在伯仲之间。
萧爻的目光打量完了作为主场的两人,又四处扫了一下。
逍遥魔宫确实人多势众,平时散落着,就算集会也来的不齐全,这时候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乌泱泱一片,甚至蹲到了墙头屋檐上,比起方才的混乱,现在虽然太平不少,但感觉目光不甚善意,□□裸的盯着他们。
“你们魔宫是不是闭锁久了有些同化,都好我这一口?”萧爻凑到慕云深的耳边轻声道。
顺着萧爻挑眉示意的地方看过去,男男女女身着薄纱结成一撮,细细打量着他,像是个合欢门,连笑起来都有种妖艳贱货的暧昧感。
萧爻颇为自恋的理了理衣冠,原以为慕云深就算转性不怼回来,至少也要挖苦的冷哼一声,谁知这人却堂而皇之道,“你若再好一点,我便要与全天下争了,他们几个又算的了什么?”
萧爻一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哆哆嗦嗦的不敢苟同。
怕是笏迦山的风水不好,谁进来谁疯,连慕云深都不能例外。
“沈宫主。”阮长恨礼貌性的拱了拱手,他的身材不仅高而且壮实,与一干浮夸的江湖人并不相同。
更不像薄刃无鞘的兵器,说是气盛,却没有积累,若遇上对手,自身先折一半,而阮长恨的锋芒沉淀下来,厚重的就像这脚下的雪毯——远非一日之功。
“你我何必如此客气?”沈言之说着话。
他总是如此的谦和,怕是杀猪宰羊时也跟吟诗作对没什么区别。
“应当客气,”阮长恨声色不动的把话顶回去,无形中扇了沈言之一个耳光,“慕云深在时,你我兄弟相称,但现在故人已逝,朝野一般,都是些君君臣臣,我岂能和你相提并论。”
说的虽不留情,但态度仍然可亲,徐徐又道,“家妹年少,总归有出格的地方,我当年就提醒过沈宫主,又何必等到今日才计较?”
“阮玉机灵,直率,若只是寻常小事,我又怎会怪罪她,”沈言之话风一转,“此前下山,我遣她与尤护法配合行动,护法被人发现死在林中,剑伤甚重,而阮玉无病无痛,又迟归半月有余。阮兄,沈某问你,勾结外人暗算魔宫兄弟该当何罪?”
“何时尤鬼也是魔宫兄弟了?”阮长恨冷笑,“暗算?勾结?就是她亲自动手又何罪之有?”
萧爻在一旁观战,心里想着真是不得了,原来慕大公子是里头嘴笨的,又想着,原来也有动口不动手的魔头,忽觉得自己实打实有这般资质,在逍遥魔宫里做个压寨相公。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倘若换做别人,定然不敢在臭名昭著的笏迦山上理争,但阮长恨不同于别人。
慕云深被人害死之前,逍遥魔宫中就有三大势力,其中之一归属于阮长恨,他本人无意于这种派别私斗,更何况明面上慕云深仍是逍遥宫主,有他在一天,暗潮汹涌也始终只能是暗潮汹涌。
但三年前,局势崩塌,慕云深忽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于外界谣传愈甚,说他已然挫骨扬灰,死无全尸。沈言之雷厉风行,一夕“谋权篡位”,动作之快,几乎不像个混吃等死的懒散闲人。
而唯一能跟沈言之一较高下的,只有当时还身居高位的阮长恨。
但鬼迷心窍不是空穴来风,慕云深就是那迷心窍的鬼,阮长恨放弃了□□最好的时机,一直在找寻他的下落。直到魔宫中出现了衣冠冢,沈言之一派的人还煞有介事的为慕云深立了块碑,干嚎几嗓子,方圆百里的狼那段时间都不敢出没,怕遇见什么妖怪。
此后,阮长恨失意而归,也无心留在这物是人非的地方,干脆包裹一捆,下山讨生活了。
以他的手艺,断然饿不死自己。乱世当中铁器需求量大,说不定还能就此发家致富,所以阮长恨是想带着阮玉一起走的,他身为兄长,先操爹的心,再操娘的心,过几年阮玉到年纪出嫁了,还得操媒婆的心。
但阮玉自己却选择留了下来,她的想法也很简单,死不见尸就一定还活着,逍遥魔宫可以没有慕云深,但她不行。
慕云深和阮长恨都是她的指望。
“阮兄的意思,是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我交人了?”沈言之淡淡笑道,“你开口我自然不好拒绝,只是现下阮玉身在赏罚厅,我能左右的也有限。”
阮长恨闻言,脸色十分难看,“你将她交到谢远客的手里?果真半点旧情都不念?”
“这个谢远客又是什么人,这般可怕?”萧爻拉着慕云深小声道,“你们魔宫里到底还有多少不世出的高手?”
慕云深看了他一眼,明白萧爻说这话其实有些心虚,他本来就是个遇事怂,尽早审时度势拔腿快溜才能保命。
“很多。”慕云深道,“兴许有些连我也没见过。”
“……”萧爻的眼睛瞪的浑圆,他私以为两人中慕云深做事细腻认真,怎么的也不会将自己置于虎口当中,这种信任使萧爻不免忘了——这人原本是疯子里头的大王。
他们在偷偷咬耳朵,白锦楠就在身前不远处,自恃身份,于这种嘀嘀咕咕的行为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