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听说您弯了? 金推番外篇完本——by沙舟踏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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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馥玉嫣然一笑:“提前说了,可就一点都不惊喜了!”
段弘璟:……
众人:……
虽然是事实,作为一朝贵妃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太……随性了?
“父皇答允您过来的?”段弘璟小声问道。
“当然。不然我可不敢随意出宫。”
从中听出了父皇的默认,段弘璟顿时笑眯了眼。
众人边说着边往里走。
安管事看看天色,凑到段弘璟身边低声道:“主子,二爷,时辰差不多了。”
段弘璟点点头,与身边同样身着正红色衮服的牛大山对视一眼,领着众人前往韶年居。
这是段弘璟跟牛大山未来居住的正院,取自“韶年启仲序,初吉谐良辰”,带着岁月静好的美好愿望。
完颜老爷子对着院子的匾额,抚着长须细细品味了一番,心下安稳了几分。
院子里已然摆上香案烛火。
虽然完颜馥玉突然到来,高堂位也在他们过来之前到位了。
段弘璟扶着完颜馥玉坐好,然后站回中间空地,与牛大山一左一右并肩而立。
充当傧相的小李管事身着崭新的礼服,神情肃穆站定,扬声诵道:
“日吉辰良,风和日丽。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鹿皮为礼,喜偕老予百年。
三星辉其在户,百辆烂其盈门。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玉帛相传,蒙坚金之一诺。
是宜同襄盛礼,昭告嘉宾。
此证。
今有五皇子段弘璟、骁骑参领牛大山于此良辰吉日,缔结百年之好。
请——新人出列——”
段弘璟牛大山齐齐往前一步。
“跪——献香烛。”
俩人朝着香炉拜了三拜,站起来,接过安管事、林嬷嬷递过来的香烛,明烛,燃香,上香,再回到原位。
“跪!
叩首——敬天地,三生石上有姻缘!
再叩首——谢父母,不忘父母养育恩!
三叩首——新人对拜,白首偕老勿相离!
起!
礼成!”
完颜馥玉捏着帕子揩拭眼角的湿意,心下酸涩难挡。
旁观的诸位亲友皆是喜忧参半。
段弘璟牛大山站起来,相视一笑。一个明媚,一个沉稳。
两人上前,各自执笔,分别在香案一侧的婚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安管事拿出一个精美的匣子,恭恭敬敬地把描金线大红婚册合上,放进匣子里收好。
虽然这婚书毫无效用,既不能入官府丁册、也不能入皇室宗谱,但它依然承载着段弘璟和牛大山对彼此的承诺。
至此,这简单又朴素的成亲礼就完成了。
余下热闹宴席略过不提。
自此,京城里,稍微有点脸面的,都或多或少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不知道的,也没有资格在他们面前放肆,自然碍不着段弘璟俩人的眼。
两人外出,果真是轻松自如多了。
当然,这种种变化,段弘璟在生了儿子段晟暄之后,才真切地感受到。
至于儿子为什么姓段——
“放屁!牛什么牛!这是哪个乡里贱民的姓氏?啊?堂堂皇孙,怎么能姓牛?”段昭烨暴跳如雷。“你要是敢让我孙子姓牛,我剁了你!”
“这是你辛苦生下来的,不跟你姓跟谁姓?”原就没打算要孩子的牛大山淡定地抚着他的鬓发如是道。
“跟我姓能光明正大拿皇孙俸禄,出去还能狐假虎威……”段弘璟右手握拳在左掌心一击,“那就跟我姓吧。”
多年后的某一天,六岁的段晟暄气冲冲踹开韶年居正房大门。
“阿父!阿爹!”
房内黏在一起的俩人立马分开。
段晟暄撇了撇嘴,见怪不怪地继续自己的请求:“我不要姓段了!”
段弘璟轻了轻喉咙,跟牛大山一先一后地走过来。
到了小人儿跟前,段弘璟蹲下来:“小暄怎么突然不想姓段了?”
“阿爹,你不是说阿父也是我的亲阿父吗?我要跟着阿父姓牛!”
“为什么?”段弘璟奇怪,“你不是去皇祖母那里玩儿的吗?怎么跑回来就说要改姓?”
“皇爷爷说,我身为段家人,既然已经六岁了,下个月就得去宫里上学开蒙!”段晟暄嚷嚷着,“六岁怎么了?我还小呢!我还有好多事儿呢。我养的小鸡崽还没下蛋,我种的桃子树还没长高,我还要跟村里的小伙伴们去放风筝……”
神似段弘璟的含情目带着浓浓的委屈,来自牛大山的剑眉高鼻梁紧紧皱着,小嘴还不停地巴拉巴拉数着自己的安排。
“反正,我不要去宫里念书,我要改姓!今儿开始,我就叫牛晟暄了!”
段弘璟忍笑:“好好,晚些时候我就去跟你皇爷爷说,你已经改姓了。”
“谢谢阿爹!”段晟暄惊喜,凑过来直接在他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搂着他的手臂开始撒娇,“那我是不是不用去念书了呀?”
“咳咳,阿爹尽量帮你说服皇爷爷。”段弘璟随口忽悠道。
一直默默站在边上的牛大山不悦地皱眉,抬手把他的小脑袋往后轻推,把他推离段弘璟身边。
段弘璟无语:“你阿父又嫉妒了,快点给他一个亲亲。”右手背着小孩儿在牛大山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阿父!”段晟暄信以为真,抬头眨巴着眼睛看着板着脸的牛大山。
牛大山被这像极了段弘璟的双眸看着,心里软了几分,再加上腿上挨了一掐——他无奈地蹲下来,接受来自自家儿子的爱的亲亲。
“那就这么说定了!阿父、阿爹,我去玩儿了!”段晟暄朝俩人挥挥手,兴高采烈地跑走了。
俩人这才站起来。
斜睨了牛大山一眼,段弘璟轻哼:“这小子这么排斥念书,看来是像你了。”
“嗯。”牛大山也不反驳,牵过他的手,十指交握,并不点明儿子活蹦乱跳、爱笑爱闹的性格明显是来自段弘璟的事实。
虽他话语冷淡,段弘璟知他对儿子的疼爱并不会少几分。
尤其儿子越长大,不管是外貌还是性格都越来越像自己。如此,牛大山更是爱屋及乌、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当然,在他面前,儿子还是得往后靠。
他垫脚勾住牛大山的脖颈,与他继续刚才未竟之事。
日影浮尘,岁月静好。
完
作者有话要说: 拜堂习俗、步骤参考自司马光的《温公书仪》卷三的拜堂描述。
那个贺词……则是我百度出来的各种贺词拼凑的……大家随便看看就好了……
最后,终于完结啦!撒花~
我知道你们又要说猝不及防了!╭(╯^╰)╮
就是这么任性,走完大纲情节就完结!
最后的最后,老规矩,上广告——
首先,必须是我的新坑《我男人战力爆表[穿越]》,10月23日正式发文!
然后,是朋友的:
《救死不救残》BY 帝宝
《论重生后的基本素养》BY 安知归
《[综英美]要啥没啥爱咋咋地》BY 诀薇
《守护神总想和我么么啾》BY 杨乔萝
就酱紫啦,咱们下本再会~
群么么啾~
第062章 番外
临近午时, 路上行人渐多。
醉仙居二楼临窗一桌,段弘璟单手扶额, 另一手漫不经心地转着手里的青釉仰莲纹茶碗。
向来不离身的牛大山冷肃地站在后边,微敛的双眸紧紧盯着他。
段弘璟掩嘴打了个哈欠。
某牛不知道又发什么疯, 昨儿半夜里摸进他卧房, 趁他迷迷糊糊的、拉着他大战了好几回合, 一直到外头天色微亮才放他去睡。
感觉才睡了一会儿,就被吵醒了。
府里正在筹备他大婚的事。
虽然下人们都轻手轻脚、不敢吵着他, 但隔着院墙隐隐约约的,听着也怪难受, 他干脆就出来散散了。
动了动身子, 某处传来的涨疼提醒他昨晚经历过什么。
这事儿吧, 过程是很愉悦舒爽, 但这后遗症确实烦人。
他侧转身, 斜睨牛大山一眼:“去, 给爷带一份八宝楼的酸枣糕跟腌梅子回来。”想了想, “不, 两份。”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尽想着吃这些酸不拉几的小点心,一会儿吃不上就想得不行。
看来这几日要找个时间让太医看看。
牛大山顿了顿,扫了一眼分散在边上诸侍卫,领命而去。
段弘璟看他下了楼,伸了个懒腰,心里开始盘算着接下来的安排。
如今朝堂风云莫测, 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四角鼎立,各有优势。
大皇子在刚过去的西宁地动里,出粮出钱,赚了一大批官员的好感。
二皇子中宫所出,虽皇后仙逝多年,但嫡子地位、加上人品端方,依然得到一批循规蹈矩的官员的拥护。
四皇子倒是无功无功,但不知为何,却得到一批武将的青睐。
段弘璟轻扣桌面。他这段时日走动下来,得到的助力也不多。如今定下的这门亲事,确实不错。希望下个月成亲之后,他那正妃的母家能带给他一些助力。
至于牛大山……段弘璟抿唇。不过闲暇逗趣的区区娈宠,何必在意。
想到那人的沉默隐忍……
段弘璟端起茶碗灌了一口浓茶。
“哟,这不是五弟吗?大中午的,怎地一个人在这儿喝茶呢?”
段弘璟闻声转头,就看到那讨人厌的四哥段弘珲带着他的狗腿子甘世乾摇着扇子走过来。
段弘璟站起来,随意一拱手:“四哥。”扫了一眼他手上附庸风雅的扇子,“四哥,这大冷天的,都穿得跟粽子似的,你就算再摇上两把扇子,也倜傥不起来,何必装模作样的。”
段弘珲脸一僵,啪地一声收起扇子,扔给后面的庆祥:“五弟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快人快语啊。”话里带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段弘璟勾唇一笑:“可不是。四哥没搞清楚时节冷热没关系,让别人以为我们皇子都没什么常识,可就不太好了。”
段弘珲僵着脸扯出一抹笑:“让五弟见笑了。”
“四哥这是要用饭?”段弘璟不想跟他继续扯嘴皮子,轻皱起眉头问道。
见他不再逮着他的仪容说事儿,段弘珲也松了口气:“是,跟世乾表弟聚一聚。”顿了顿,不太甘愿地邀请,“五弟要一块儿吗?多个人也热闹些。”
段弘璟可不想食不下咽,当下摆手:“不了,四哥你们自便吧,我这就要走了。”也不待他回话,绕过他就往外走。
段弘珲刚被段弘璟噎了一回,看他打算拍拍屁股就走人,自然不甘愿。扫了一眼周围,见那个武力高强的大个子不在,他眼珠子一转,急忙朝着楼梯边上一名仆从比划了一番。
那名仆从也机灵,轻轻点了点头,等段弘璟走到楼梯口,抬脚一绊。
!
段弘璟不防,脚下顿时一个踉跄,栽头就往前扑倒,直接滚下楼梯。
跟在他身后的侍卫顾不上别的,一拥而上追了下去。
刚提着小食匣跨入醉仙居大门的牛大山大惊。
飞扑过去,也只来得及扶起躺倒在地的段弘璟。
“主子!”
二楼的段弘珲顿时心情舒畅,佯装惊吓般靠到栏杆上,低着头慰问:“五弟,怎地这么不小心?虽然这楼梯不高,滚下去也不太好看啊。可别让旁人以为我们皇子走路都不带看路的。”
段弘璟顾不上段弘珲的嘲讽,靠在牛大山怀里,捂着刚刚被阶梯狠狠撞着的腹部,疼得说不出话。
好不容易缓过那股尖锐刺疼,他正想开口,身后那处却突然涌出一股热意。
他脸色一变,顿时有不好的感觉。
一把揪住牛大山的袖子:“快!送我回去,让人赶紧去找太医!”
牛大山鼻端闻到一股隐约的血腥味,顿时急了,双手一托把他横抱起来,起身就往外狂奔。
“哎呀,五弟咋滴这么娇弱啊,这么几阶木梯子就摔着你了?”
段弘珲的笑声自后面传来。
不过一会儿,五皇子府的人都撤得干干净净的。
“小子,干得不错!回去赏你!”段弘珲拍拍刚才绊脚的仆从,心情大好。
庆祥推开那连连感恩的仆从,笑眯眯凑上来:“殿下,奴才刚才仿佛听到,五殿下让人去请太医来着,要不要往宫里带个话,让娘娘拦上一拦?”
“那怎么成?”段弘珲一脸不赞同,“五弟的身体要紧。不过,”他愉悦地笑,“让人换个太医吧。这五弟长得跟女人似的,应该让个专精女科的太医去给他看看。别回回摔一跤就要找太医,这太医院可忙不过来。”
“诶诶,殿下英明,奴才这就让人去传话。”庆祥领命。
这种种,段弘璟都不知道。
甫回到府中,牛大山就把他抱到房里小心放下。
闻着那愈发浓郁的血腥味,牛大山急出一脑门的汗。抖着手解他的腰带:“主子,你哪儿受伤了,我看看,我们赶快止血!”转头高呼,“侍墨,拿伤药、止血散过来!”
从院门就气喘吁吁跟着跑进来的侍墨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听得这喊声,顾不上行礼,转头又跑了出去。
段弘璟任牛大山摆布,苦笑:“没有外伤,那儿一直流血不止。”
那儿?
是哪儿?
牛大山没明白他的意思,只顾着松开他的腰带,拉开外袍,浓郁的血腥味顿时蜂拥而出。
扫视一圈,也只看到裤子上被洇出一片深黑的湿意。
他顿时明白刚才段弘璟说的是哪儿。
深吸一口气,他轻缓地褪下那厚厚的冬裤。
往日白皙的肌肤上,沾满了刺目的猩红。
牛大山惊惧交加,小心翼翼掰开他的腿察看。
果不其然,确实是那昨晚才承欢的部位血流不止。
巨大的恐慌登时笼上心头。
这里、这里怎会……
难不成受了内伤?
恰好府里的大夫过来了。
侍墨也带着伤药回来。
牛大山拉过被子盖住段弘璟下身,就让他们马上进来。
大夫进来望闻问切一番,都没看出个所以然,听说他下腹血流不止,更是惊疑。
段弘璟的腹痛愈发难忍。
牛大山见这庸医摇头晃脑无处下手,勃然大怒,把他们都给赶了出去。
跪在床边,他抓着段弘璟的手腕给他输送内力。
段弘璟忍着疼看向他:“太医还没来吗?”
牛大山抖着唇:“快了,就快了!主子您再忍忍。”
“大牛。”段弘璟捂着肚子,终于忍不住逸出一声□□,“好疼……”
惨白的脸、毫无血色的唇,与往日的神采飞扬大相径庭。
牛大山一边不停运功,另一手抬起轻抚他被冷汗浸湿的发鬓,心里一抽一抽的疼:“没事的,很快就不疼的。不过是摔着了,没事的。”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他。
又缓过一波剧痛,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神智不清,眼见这人如此惊慌,再想起他曾在酒后吐露的心声,段弘璟突然有些累了。
“大牛,如果,我就这么去了……”他有气无力地开口。
“不!”牛大山惊惧,急忙制止他,“你一定会吉人天相,平安长寿的。”情急之下,连敬语都忘了。
“倘若,我真的去了呢?”段弘璟声音无力,却态度坚决,“你有何打算?”不知道为何,他想知道。
牛大山眼底赤红:“生死相随。”他声音嘶哑,“不管黄泉碧落,属下定是要找到你。”保护你,陪伴你。
段弘璟眼底又酸又涩,正想说些什么——
“太医到了!太医到了!”外室焦急地走来走去的侍墨惊喜大喊。
牛大山急忙让人进来。
一名背着药箱的老者在侍墨的带领下进入内室。
段弘璟一看,登时大惊。
这不是常去给母妃探平安脉的张太医吗?
“怎么是你?李太医呢?”
张正恭敬下跪行礼:“回殿下,贵府点名要在下过来,可是哪位主子身子不适?”
“是谁?!爷摔着了怎么会让你过来?!”段弘璟勉力撑起上身怒斥。
知道他要请太医的,只有老四一人……小人!
张正诧异抬头,才发现这说话的五殿下是躺在床上的,旁边也没别的人,顿时大惊:“殿下!这……”
牛大山才不管他张太医李太医,急忙拽过他:“快点,主子从阶梯上摔下来,如今□□血流不止!不知哪儿受了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