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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经的捉妖指南完本——by勺吃火龙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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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是银白色的,很亮,仿若一缕月光。
沈泊如提醒道:“小心。”
他刚刚说完,许许多多黑雾自两侧洞壁冒出,迅速凝成人形,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无一例外,都有着皲裂如枯树的皮肤,以及长长的指甲。
他们死死盯着沈泊如和他那的把刀,张口中发出尖利的吼声,用力挥动双臂,对着几人扑去。
“这些就是疫鬼了吗!”报春燕用双手遮住眼睛,直往两人身后缩:“现在怎么办啊,太多了!”
电光石火间,沈泊如将手中的长刀往上方轻轻一抛,只见雪色长刀悬在几人头顶,如陀螺般旋转起来,自上而下散发出一片淡金色光幕。光幕如一堵高墙般挡在几人身前,那些黑色疫气一碰到它,便会消弭散去。
沈泊如的佩刀名为朝生,与其主同应天地初开时第一缕光而诞生于归墟,南海沧浪所化,诸天妖鬼皆辟易!
报春燕见状,这才敢探出头,喊道:“姓江的你往后退退,别沾上疫气!”
“没关系,我不怕这个。”江移舟觉得自己不能龟缩在后,怎么着也得拿点本事出来。他旋身而起,衣袂烈烈翻飞,右手上有一道银白光芒凝聚。
周围疫鬼见状,亮出长爪,如虎狼般向他扑去。
数不清的黑色疫气迎面而来,江移舟只是扬起了手里的白芒,它们随江移舟的动作,对准黑色雾气的脖颈与腹部回旋劈下,华光灼灼,霍如羿射。
数只疫鬼哀嚎一声,灰飞烟灭。
而位于后方的沈泊如,则拿出了两张桃木符,他手腕一甩,将其中一张丢出:“接住!”
江移舟并没有急着去接桃木符,忽见光芒闪跃,他手中白芒形态拉长,眨眼间变成一把亮银色的长丨枪。
他右手握住枪杆,就势向前横扫,恰似回风卷落秋叶,顷刻震开身边的一众疫鬼。
江移舟用左手两指夹住沈泊如扔出的桃木符。一条浅白色的细细光线忽而显现,将两人手中的桃木符遥遥链接起来。
凭借这根光线,沈泊如的身影瞬时出现在江移舟的旁边。
报春燕不免担心起来。
她看见沈泊如单手结印,数不尽的繁复咒文,随着他手势的变化渐渐浮现在幽暗洞丨穴。
被咒文照射到疫鬼们发出凄厉的哀嚎,一张脸都处变得扭曲可怖起来。
沈泊如走近一只疫鬼,弯下腰,瞧着狼狈的它,微微一笑:“说吧,你们为什么来邺城?”
他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
但那疫鬼却是在一个劲地发抖,它抬起眼,惶恐道:“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大人饶命啊!神君有令,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来的这里!”
沈泊如直起腰,笑问道:“神君?邺城什么时候有了位神君?”
疫鬼抬头看了一眼沈泊如,又看了一眼江移舟。它好像在害怕什么,犹豫片刻,低下头不发一言。
江移舟嗤笑一声,举起长丨枪,明晃晃的枪尖直指它的脖颈。他脸上满是轻佻的神色:“你说不说?”
疫鬼连连叩头,哆哆嗦嗦地说道:“这位神君以前是西王母的佩刀,受过世人供奉的,能消除天下瘟疫病症。这可是我们疫鬼大克星,他的命令我们这些小妖怪哪敢不听!”
报春燕大字不识几个,听疫鬼的叙述,这才知道胭脂刀的来历。她满脸不安神色:“神君,我们现在怎么办?”
沈泊如叹了口气:“我收了你的报酬,这件事自然要管到底的。人间有句俗话,叫做‘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把刀私自降灾,导致邺城疫情肆虐,就凭这一点,我也不可能放了他。”
沈泊如又问疫鬼:“你们知不知道,这把刀一般会在哪里出现?”
“不知道的。”疫鬼急忙开口,道:“两位大人...知道的我都说了,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我们保证,马上离开邺城!”
“不忙,清干净邺城的疫气再走。”沈泊如缓声道:“我负责解决燕晋两地的妖鬼怪事,说起来邺城也在我的管辖范围。你们下次再想来的话,需要与我商量。”
疫鬼们听了这话,齐齐打了个寒颤。它们话也顾不上说,同手同脚地离开了枯井。
疫鬼事毕,几人同向外走。
沈泊如道:“我想找一找关于胭脂刀与晏家姑娘的记载。我好奇这把刀经历过什么,从受世人供奉的神物,沦为招致灾祸的妖怪。”
报春燕道:“胭脂刀和晏家姑娘的事情,邺城的人基本都知道。记载他们的古书也有很多,根据他们改编的志怪传奇更是不少,很好找的。”
江移舟道:“阿沈,现在太晚了。即使想找,书铺子也没有开门。等明天一早,我陪你一起去找吧。”
沈泊如瞧了瞧他,又很快别过眼去:“恩。”
江移舟看见沈泊如这个反应,低下头,笑了。
报春燕瞧他笑得二不兮兮的,心觉奇怪,敢情这姓江的还是个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
《山海经·大荒西经》记载:“有人,戴胜、虎齿、有豹尾,名曰西王母”。《山海经·西山经》又提到:”西王母居住在玉山之山,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
关于里面的厉和五残,都是凶星名,代表了自然灾害与刑罚。西王母在最原始的记载中,是个掌管瘟疫刑罚的神。
还有古籍中描述的那个西王母形象,头戴羽毛装饰什么的,更像远古某部落的女酋长。
第5章 泾川刀(5)
他们回到了客栈。
沈泊如走入二楼自己的房间,他才要关门,江移舟忽然出现在他面前。
江移舟一只手顶着门不让他关,挑眉笑道:“阿沈,我们多年未见,正巧我也没地方睡,不如我们今晚叙叙旧情?”
沈泊如注视江移舟,脸上露出了一个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并用力关上了门。
江移舟“哎呦”了一声,似乎是被门打到了鼻子。他拍拍门,说道:“只是盖着棉被纯聊天。”
沈泊如没搭理他,躺在床上,才说闭眼休息,忽听隔壁房间传来江移舟和报春燕的交谈声。
客栈隔音不好,沈泊如听见小姑娘迟疑地问了句:“姓江的,你真是神君的老相好吗?他怎么会瞧上你这个登徒子?”
江移舟笑道:“你喜欢过人吗?”
报春燕声音一下小了许多:“没有。”
江移舟“啧啧”两声:“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肖想神君。他可是我从小自大的心仪对象,论起相好的资历,谁比我老?”
报春燕:“......”
“至于他为什么瞧上我?就凭我缠了他这么多年,他可有说赶我走?”
沈泊如听江移舟的语气还颇为得意,心里极为恼恨自己这个软蛋脾气。
他正心烦意乱,又听报春燕“噫”了一声:“那你们在一起了多久?”
“没多久,也就千八百年,几块农田变海的时间。”
报春燕惊呼:“这还不长吗!”
江移舟道:“不长。我当初跟他说好,一万年起,就算天塌了都要死一块。”
“那,那...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分开?我听说这几年,神君都是一个人待在南海的。”
沈泊如呼吸一窒,隔壁也突然安静了下来。
许久之后,江移舟才开口:“嘿——我说你这个小姑娘会不会唠嗑,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人间还有夫妻吵架回娘家的。”
“我这次过来,就是找我家阿沈再续前缘的。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这一次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报春燕语气绝望:“你说这话的时候能要些脸吗?你是不是对‘洗心革面’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江移舟笑着问:“你觉得神君性子如何?”
报春燕认真道:“好极了。”
“那我呢?”
报春燕毫不留情:“烂透了。”
江移舟乐道:“所以我这样子正好与他相配,天生一对。”
只是听声音,沈泊如就能想象出此时的江移舟定是一副眉飞色舞的得意样子。
报春燕更加绝望,语气都麻木了:“你说这话的时候能要些脸吗?。”
江移舟道:“之前我还以为你是个腼腆姑娘。如今才发现我看走了眼,你怎么这么多问题,这么喜欢听八卦?快滚去睡觉!”
接着,便响起了门轴转动的声音。隔壁彻底安静下来。
沈泊如躺在床上,心乱如麻。他撩起袖子,看右臂上的那道咒痕。咒痕的颜色比前几天又深了几分,已经变成了苍青色。
离死又近了一步。
他觉得,自己由南海沧浪所化,死了只会变成一脸盆子水,连个遗体都不会有。
之前沈泊如得知自己命不久矣,怎么想怎么解脱,有种鼓盆而歌的乐观。而当牵扯上了另一个人,怎么想怎么难过,恨不能再活五百年。
真矛盾。
沈泊如满脑子杂乱想法,到了天亮时才睡去。
他梦见了来人间之前的事情。
那时沈泊如已发现自己即将吹灯拔蜡,忙离开南海,到天宫去找天帝。
他说对天帝说:“我活不长了。如果可能,我想去一趟人间。”
天帝平静道:“神君要去找那个妖怪?”
沈泊如没说话。
天帝道:“神君想去哪里都可以。不过仙神下界都需要一个理由,天界会委派仙神下界解决妖鬼作乱事宜,燕地晋地还没有合适人选,便先交给神君吧。”
沈泊如应了。
他离开前,又说:“我虽然是归墟的神,但是以后那大凶之地再出事情,希望天界不要再来找我...毕竟这一次我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没有命再能给了。”
最后他梦见,江移舟抱着一脸盆水,哭得像个傻子。
迷迷糊糊间,耳边报春燕敲门的声音。他睡得不好,人还迷糊着,草草披上衣服,随手挽起头发,去给她开门。
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进了门,她瞧了瞧屋里没有江移舟的身影,松了口气,道:“神君,昨晚我跟那个姓江的聊了一会,我觉得他这个人,太不靠谱。”
沈泊如听了这句话,忽然来了精神,笑了笑:“怎么?”
报春燕撇撇嘴,她脸皮薄,江移舟说的那些话她自然说不出口,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润喉咙。
在小姑娘眼里,江移舟与沈泊如的关系,简直是猪拱白菜。她又瞧沈泊如清清淡淡的模样,忍不住絮叨起来,仿佛老妈子上身:“神君若真是想找个伴,应该找一个稳重靠谱的,再不济找个清纯可人的小白莲也行啊。这姓江的整日胡说八道,张嘴就能开天辟地,我怕他骗了神君。”
这时,江移舟推门而入,觍着脸笑嘻嘻说道:“清纯可人的小白莲,不就是我吗?我的真身就是啊。”
报春燕刚喝入口中的热茶“噗”一下全喷了出来,她瞧了瞧江移舟,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玩意???”
无怪报春燕有此反应,因为别人家养的小白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单纯柔弱,让人见怜。
但江移舟与他的同族不同,不仅不单纯柔弱,反而还又浊又污。
沈泊如不禁记起江移舟对自己说得第一句话:“神君,我开的花好看吗?可是花对我们植物来说,是那个传宗接代的大宝贝,你这么喜欢,我会不好意思的。”
从那时候起,沈泊如就知道,江移舟是个与众不同的。
一旁的报春燕被刺激的不轻,眼神呆滞地瞧着前方,一口口喝着热茶,觉得天都要塌了。
江移舟道:“不说这个了,我刚刚出门转了一圈,听到了个消息。说是今日邺城有个大戏班子,要唱胭脂刀和晏姑娘的情戏。我们要不要去看一看,好歹也算个线索。”
沈泊如诧异:“情戏?”
江移舟笑道:“没错,情戏。关于胭脂刀和晏家姑娘,坊间还有另一种说法,说晏姑娘和刀妖产生了私情,被夫家发现,被逼着自杀了。相比第一个版本,这第二种可是传奇多了。各大戏班都爱将它改成棒打鸳鸯的情戏,赚足了眼泪。”
沈泊如思索片刻,道:“那就去看一看吧。”他招呼报春燕,可小姑娘还没从“江移舟是朵白莲花”的刺激中醒过神,猛然听见沈泊如的声音,被吓了一个激灵:“怎,怎么了?”
江移舟眉开眼笑:“请你看男欢女爱的情戏。”
报春燕涨红了脸,“呸”了一声:“不知羞!”
今日来唱这出戏的,是邺城里有名的戏班子。因为胭脂刀的戏被唱了太多次,邺城的百姓难免听腻,这班主为了卖座,重金聘了一位先生把戏本大改,还将戏台搭在了城东晏家旧宅附近。
三人赶到城东时,那戏已经开唱。戏台子搭在露天的大院里,绣牡丹大红绸缎绕着四根角柱。台上管弦声缓,两名青年男女自从后台走出,他们随着乐声,将词娓娓唱来。
沈泊如坐在戏台下听了半天,才将故事的来龙去脉听明白。戏文中的晏家姑娘是外出洗衣裳时,在清溪底捡到的胭脂刀。她并不知道胭脂刀是个什么东西,只是觉得这把刀颜色少见,一时新鲜才将他收了起来。
胭脂刀认晏家姑娘为主,并询问她有什么愿望。与以往版本不同的是,这一版的晏家姑娘,是个天生的哑女,不会说话。每当她听见胭脂刀问自己,都是笑着摇摇头。
久而久之,胭脂刀也就不问了,而是开始对晏姑娘讲他家乡的故事。胭脂刀说,他的家乡在遥远的西域,那里水草丰茂,牛羊成群。每逢节日,很多漂亮的姑娘会佩戴上当地盛产的羊脂玉石,围在青碧色的瑶池边,载歌载舞,向神女祈求新的一年平安顺遂。
晏姑娘安安静静地听着。等胭脂刀说完了,她才用手笨拙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你是想家了吗?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带你回去吧。”
胭脂刀并不信晏姑娘的话,可晏姑娘却是认真的。她没读过书,不清楚西域的具体位置,只知道大概在很远的沙漠之中。她有时经过乐馆,会特意停在门口,听里面胡琴奏出来的旋律,用心记下来,回家哼给胭脂刀听。
终有一日,晏姑娘的奇怪举动,终于引起了夫家的注意。夫家知道了胭脂刀的事情,想让晏姑娘交出这把刀,让他们全家发财。可晏姑娘是个很固执的人,她觉得自己答应胭脂刀要送他回家,就不能将他交给旁人。
于是,她偷偷把胭脂刀藏到了城中的枯井里。
后来,夫家逼问晏姑娘胭脂刀的下落,她没有告诉他们,被关到了小柴房里,没有水,也没有吃的。就这样熬了几天,夫家又差人来问,晏姑娘脑筋死,不太识得好歹,还是没有交代胭脂刀的下落。
这就触了那些人的霉头。
晏姑娘的夫家也不是什么豪门大户,平日里做做小生意,有点闲钱,奈何家中独子是个傻子,这才买了晏姑娘这个哑女。如今有个平步青云的大好机会,却被这个哑女生生搅黄。他们气急被坏下,便动了“家法”,要给晏姑娘些教训。
晏姑娘不会说话,被打得痛了也叫嚷不出来,喉咙里只会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音节。她许久没有进食进水,身子虚弱,又遭了一番毒打,自然是活不成的。
台上的戏文也唱至哀婉处,扮演晏姑娘的那名女子满面泪痕,趴在地上哑着嗓哭泣道:“你总问我有何愿?我愿,我愿我死后化做风罢,换得自由身。随你西出长安,度过玉门......”
台下有人不满道:“错了,唱错了!晏家姑娘不是许愿报复的吗?她这么许愿,那接下来胭脂刀凌迟晏家的戏怎么演下去?”
班主正要说话解释,那扮作晏姑娘的旦角却是站起了身,她抹了抹眼泪,瞧着那名看客,说道:“没有错,就是这样子。以前的那个愿望,才是是错的。”
看客是本地一位纨绔,脾气也不是太好,见她出言顶撞,火气上来,端起桌上茶水泼了那姑娘一身。还没等纨绔开骂,被茶水泼到的姑娘却直挺挺地从戏台子上栽了下来。
她身上肌肤瞬间变作白纸,因太轻的缘故,头上珠翠与衣物委顿了一地。
好好的大活人,突然变成了一个丧葬店中摆放的纸人。
作者有话要说:
白莲花(滑稽)
第6章 泾川刀(6)
纸人脸上带笑,咧着红艳艳的一张嘴,睁圆了眼瞧着那名纨绔。纨绔被吓了一跳,骇叫了声,屁滚尿流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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