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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丧尸群里装x完本——by天意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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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响亮绵长的噗噗声掩盖了风声,囤积了好久的气体一瞬间从肚子里倾泻而出,弥漫在沾了泥土香的空气中,铺天盖地。
那汇集了中午未消化完的滞留咸鱼混合大蒜味,经过肠道分解顺便捎上臭鸡蛋味的氨气,效果堪比生化武器。
谢云帆隔了好远闻了差点想吐,他遮住鼻子,看那黑衣人放完后还扭了扭腰。
“王狗蛋!你磨磨蹭蹭蹲那儿干嘛呢,快点过去帮忙!”领头的黑衣人冲放屁的嚷嚷。
王狗蛋嘟囔,手上的烟头在黑夜中只剩下一个红色圆点。
领头的黑衣人气急败坏,冲到王狗蛋面前,捂住鼻子对王狗蛋批头盖脸一顿骂。末了还撇撇嘴抱怨了一句“临时工真不好用。”
谢云帆听了捂住肚子笑。
接下来的路并不好走,王狗蛋和其他的黑衣人一样往空阔的地方走。谢云帆见无处藏身,他便折返了。
何桢在座位上等他,见人终于来了放下心来,嘴角不经意露出一抹笑。谢云帆不顾张小冬在旁边站着,他抱住何桢,在他耳鬓轻轻摩擦。
张小冬在这种情况下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毕竟正常人关心的是接下来该怎么走,这点小事情不会在乎。
谢云帆一五一十讲述他的所见所闻,何桢细细听着。
他们获得的信息太少,很多东西没有办法推出来。
何桢沉默半晌说道:“我们先去湖那里吧。”
张小冬从头到尾都没搞懂他们的目的,感觉他们尽是折腾出一堆幺蛾子。他听到何桢提议先转到相对安全的地方,实在是求之不得。如果大白天的在外面乱跑,和裸奔无异。
事不容迟,已经是后半夜,天色逐渐转为墨蓝。谢云帆让何桢爬到他背上来,何桢见他方才回来弄得满头是汗,还没休息好,摇摇头拒绝他,想自己尝试走路。
谢云帆不同意,执意要背何桢。
张小冬劝阻他:“你让他自己走吧。何桢也要适当活动活动。”
谢云帆狠狠瞪了他一眼:“闭嘴,我有数!”不由分说把何桢扛在肩上。谢云帆的肩峰压的何桢腰腹疼,谢云帆知道体贴,调了一下位置,让何桢舒服点,而后大步流星走了。
半岛离他们不远,几分钟到了。
谢云帆让张小冬从包里面翻出手电筒。张小冬疑惑,他应着谢云帆递过去。
手电筒的光一下子亮起来,谢云帆马上把手电筒抛出去,手电筒滚了几下在碰到石头停了下来。
他们等了片刻,里面没有丧尸出来。
谢云帆放心了,他把何桢放下来,当人肉拐杖撑着何桢。
他们往前走几步,面前是一座假山,假山的中间被掏空为山洞。山洞里面很大,为了造型美观,校方设计了三个入口。
脚下的木板桥通往山洞,前几日陆陆续续下了几场雨,木板仍未干,被濡湿的表面滋生了一层绒绒的青苔。翠青色从中逐渐消失的夜色中透出来,滑溜溜的。
谢云帆提醒何桢当心脚下地滑。
何桢一只脚半悬空,半倚在谢云帆身上向前跳。
“吭哧吭哧——”
一瞬间天地间的杂音似乎消失无踪,刚才的怪响让人毛骨悚然。
何桢的动作陡然一僵,谢云帆及时反应,扶了他一把,而后扭头看见一个丧尸,它站在岸上,摇摇晃晃朝他们走来。
张小冬脸色煞白,急着逃走,慌里慌张脚下一滑,摔了个跟头。他想要爬起来,手脚却抖得厉害,不受控制一般,怎么也不能直立行走。他颤颤巍巍手脚并用,像狗一样像山洞的方向爬。
蓦地背上一痛。张小冬的瞳仁瞬间放大,四肢麻痹,手脚再也不听使唤瘫了下去,连同脑袋一齐变得迟钝了。
张小冬使出最后一点力气翻了个身,一具丧尸睁着浑浊的眼球直勾勾盯住他。丧尸的嘴角血液一滴一滴流下来。
张小冬摸了一把后背,满手的血吓得他浑身一哆嗦。麻木的背部又开始隐隐作痛。
丧尸目不转睛,他紧跟张小冬,伸出快腐烂的手臂,对着他的后背一爪子下去。
张小冬血液都快凉了,他靠本能用手护在胸前,闭上眼睛。
丧尸的撕咬并未落下,他微微睁开眼,眼前的黑色人影一闪,丧尸被踹出了几米远。
谢云帆一脚踹飞了丧尸,他立马跑到丧尸旁边,趁着丧尸没爬起来又是一脚,丧尸被踢的打了个滚。谢云帆不依不饶,几个连环踢,逼得丧尸一路打滚。待踢到河边后,谢云帆蓄足力气,飞起一脚,丧尸像一个皮球,在巨大的冲力下噗通掉进河里。
张小冬还留在原地发愣,他低头对着手上的血迹发愣,后知后觉般把手伸到背后摸了一把,切切实实的痛感从背后传来。他惊惶不已:“啊——”他无力垂在地上。
天亮了,似有岚烟升起,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朦胧。熹微的阳光落在张小冬身上,却照不亮他的脸。
“我该怎么办?”沉默了良久,张小冬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何桢。
张小冬眼里的泪水冲出眼眶,一点一点靠近何桢。
张小冬求助的眼神让何桢心里发凉,他似乎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何桢的身上。
何桢眉头一跳,他不是神,做不到时空倒流,遂垂下眼帘,摇摇头:“你走吧。”
三个字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张小冬的最后一滴眼泪流完了,他刚才想说的是我害怕。
他用两只手捂住眼睛,长长叹了一口气。再把手放下来全然变了一副模样:青筋暴突,双目血红,暴跳如雷,他平淡无奇的脸变得扭曲狰狞,像一只发狂的猛兽,张小冬大步跨向何桢。
何桢的一条腿没消肿,落地似有万根针扎在踝关节上,他跛着脚跑不快。
张小冬轻而易举抓到了何桢,张小冬眼睛因充血而通红,他双手紧紧箍住何桢脖子,想要掐死何桢。
何桢被掐的喘不过气,喉咙似乎被堵住咳嗽了几声。
张小冬张大嘴,想咬何桢一口。何桢赶忙用手制住张小冬的头,不让他靠过来。张小冬陷入癫狂,手上的力气惊人,何桢的脖子上几道红印鲜明。何桢比他高,平时的体力也比他好,但张小冬在绝境中迸发的力量一时间使得何桢难以招架。
谢云帆立即冲上去一脚踢向张小冬,他没敢使出全部力气,张小冬歪了歪身子,脚下竟没动一步。
何桢的手推拒张小冬的头,张小冬不依不饶,非咬到何桢不可。
何桢的后劲不足,渐渐在体力的较量中落了下风。
谢云帆正准备踢第二脚,张小冬忽然松开何桢,面朝天直挺挺躺下。
他浑身剧烈抖动,手舞足蹈,仿佛有电流流经全身,喉咙咕噜咕噜冒出声音。张小冬的眼珠上翻,露出大量眼白,伴随口角歪斜,涎水洒了一地。
何桢指着地上的人道:“快,把他扔到水里去!他马上变成丧尸了。”
谢云帆心一狠,心想对不住了,把张小冬整个人拎起来。
张小冬忽然停止了抽搐,瞪着一对浑浊的眼睛,虹膜颜色浊黄,小小的瞳孔分外突出。他在谢云帆手上扭动挣扎!
谢云帆感到手上的人猛地抖动,他心一惊在“张小冬”挣脱前连忙把人抛了出去。
“噗通——”第二个落水声。
水面上浮起几个泡泡,几秒后涟漪散去又归于平静。
谢云帆注视水面喉结上下滚动。何桢一瘸一拐过去,拉住谢云帆的手带他进山洞。
谢云帆撑住何桢一起进了假山山洞。
山洞里黑黢黢的,唯有几束阳光从石头间的罅隙射入,投下小小的光影。
谢云帆把何桢放在一个小石墩上,自己坐在他旁边。
刚才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如同重锤打击了谢云帆,谢云帆却不痒不痛,兴许是张小冬和他认识了没多久,感情不深。
更重要的原因是这接近二十天里死去的人太多,同一件事经历的过于频繁,即便是生离死别也麻木了,累了。
何桢凝视谢云帆,谢云帆的眼神飘忽不定,灵魂似乎被抽走。
何桢推了谢云帆一把,谢云帆猝不及防躺了下来,头撞到石头上,他忍着疼捂住头。
何桢也躺下来,和谢云帆面对面,他没料到下手太重,竟然撞到了谢云帆的头。何桢伸出手揉揉谢云帆的头:“你累了,先睡一会儿。”
何桢在谢云帆的脑袋上一下一下轻揉,谢云帆撞的不严重,何桢揉得他很舒服,迷迷瞪瞪,去见周公了。
谢云帆又是一觉睡到中午,他旁面的何桢正在开一个午餐肉罐头。
何桢不徐不疾拿刀把肉切开,用叉子从罐头里叉了一块肉,递到谢云帆嘴边。
谢云帆一口吞下,这几天每天吃的是压缩饼干,突然有了肉,竟然心里有点莫名的小感动。他默默自嘲:“果然是容易满足的啊。”
第32章 第 32 章
谢云帆从何桢手里接过罐头,狼吞虎咽吃完了。他把罐头随手一扔,抛了很远,废铁叮叮当当撞击地面,滚到了门口。
何桢等他休息了一会儿,指指手表,意指时间不到一天了。
何桢沉思半晌,冷不丁道:“我猜赵宇翔那边现在已经乱成一团,翟斌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谢云帆问他:“你怎么知道?”
“我们每一次被丧尸袭击都是有预谋的。”
谢云帆若有所悟,手拖住下巴:“的确,撇开食堂,从在小超市那里就不对劲了,一个上午钻出了那么多的丧尸。”
“后来我们不管到哪儿都会突然冒出丧尸,而且数量不小。丧尸本是无意识的,应该在学校里分散的,成规模出现一定是暗中有力量在干预。”何桢接着补充。
谢云帆又想到他昨天夜里看到的景象,脱口而出:“干预的力量是黑衣人。”
何桢点头:“几乎可以确定。”
“但他们的动机是什么怎么做到操纵丧尸的?”谢云帆追问他。
何桢摇头:“不清楚,他们的表现一直都很奇怪。黑衣人从头到尾都不怕丧尸一样,我们也的确没看到过有黑衣人被丧尸拖走。对于我们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但他们······简直是在玩游戏。不,准确来说是游乐场里的工作人员。”
谢云帆的两只手十指相扣,垫在脑后,仰面躺倒:“无所谓是不是在做游戏,我关心是能不能活过今天晚上。你让我们从翟斌那里是为了避免和多人一起行动吧。对他们来说以群体为目标袭击更容易。”他眉间的疲倦几乎溢出来,声音渐渐小下去。谢云帆的脑海中闪过了几幅画面,一幕幕即使看不清心也疼的厉害。
如身陷巨浪,情绪起起伏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最后晕晕乎乎,大脑空白一片仅残余莫名的恶心。
何桢以为谢云帆睡着了,他坐在石墩上闭目静思。
“我喜欢你。”
何桢刚闭上的眼睛又睁开,谢云帆安安静静的,像沉睡良久,何桢以为自己幻听了。
“我喜欢你。”
这一回何桢听得清清楚楚。
谢云帆朝他翻了半个身,伸出胳膊揽住何桢,并把他往下带,让何桢也躺在石墩。
何桢定定望他,谢云帆半睁眼。
谢云帆的眼眸深沉,如同秋日的深潭,一眼望不到底。
何桢顺从他,随着他锁紧的胳膊,二人的距离也一并缩减了。
最后近得不能再近了,谢云帆直接贴上了何桢的嘴唇。
谢云帆搂住何桢,何桢被他勒的透不过气来,仰起脖子呼吸。
谢云帆咬在他白皙的脖子上,分开后牙印的淡红色和肤色对比格外强烈。
他内心深处处被压抑了许久,骤然爆发:如洪水决堤,一泻汪洋;如星火燎原,吞噬一切。谢云帆的手臂顺着何桢的腰线摸索向下,从他的衣服下摆伸手进去。
谢云帆的手温度很高,湿漉漉的,何桢默许谢云帆的行为,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身体放松,等待接纳谢云帆。
谢云帆进来的时候何桢抖得厉害,像秋风刮过的黄叶,摇摇欲坠。。
屋外唯有知了鸣叫,平静到不可思议;屋内的两人身体紧紧连在一起,密不可分,热烈中而又凄美。
傍晚何桢从脖子一直到脸颊都是通红,人也倦怠不振。谢云帆本以为是他做的太过了,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不料一摸何桢的头滚烫。他懊丧不已,只顾着自己爽了,他没注意何桢着凉了。
谢云帆把包里的东西直接翻倒下来,乒乒乓乓罐头在地上滚。他把包抖了抖,确认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了,他翻找搜寻,一遍又一遍在凌乱的物品堆里找感冒药。
地上的日常用品,食物被他弄得乱糟糟的,白色的毛巾染了地上的污泥,罐头分散滚开。
谢云帆的手剧烈颤抖,他不敢相信事实,所以他依然在地上一遍又一遍扒着。
何桢浑身乏力,看谢云帆的背影心酸不已,他有气无力道:“别找了,之前看过了没有。”
谢云帆的动作迟钝下来了,他手一松,掌心的毛巾掉落了。谢云帆转过去抱住何桢,不断在他耳边喃喃对不起。
何桢拍拍他的背,他的嘴唇干燥到起皮,对谢云帆笑了一下,拉扯到嘴皮一道淡红色的血线现出,道:“没事儿,你今天注意丧尸。”
谢云帆抚摸何桢的头发,亲吻他的颈部。所有的错都出在他一人身上,他的一时冲动纾解烦闷导致何桢的食物。他心中暗暗祈祷希望何桢能撑过今晚。
何桢不放心又叮嘱道:“今晚是最后一晚,丧尸可能是可控的,一定要当心。”
谢云帆抱住何桢他一时间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是不住点头。
何桢整个人像蒸熟的龙虾,谢云帆一摸何桢的额头烫的惊人。
漏进假山的阳光渐渐暗了下去,夜色无声弥漫了山洞。
谢云帆守在何桢身边,片刻不离,何桢的烧迟迟不退,谢云帆找了一块干净的毛巾,用饮用水浸湿,敷在何桢的头上。他的手上也有一块毛巾,帮何桢细细擦拭身体。
何桢眯着眼睛喃喃道:“我耳朵里有虫子在吵。”他的声音是哑的,发声的时候喉咙很痛。
谢云帆停下手中的擦拭工作,他把矿泉水瓶开下来。让何桢躺在他怀里,把水递到何桢嘴边:“来,张嘴。”
何桢推开谢云帆的手,他摇摇头:“不,我想吐。”
他话还没说完头一歪,嘴边已经有呕吐物流出来了。
何桢又换了一个姿势,防止呕吐物溅到身上,谢云帆在背后捞住他的腰,防止他滑倒。谢云帆的眼眶红了。
何桢吐完了后,谢云帆扶住他,先帮他把秽物一点一点擦掉了。谢云帆管不上自己的衣服上也沾了一块,又从他的背包里拿了一件换洗的衣服帮何桢穿上。
何桢苍白的嘴唇抿了一口水,谢云帆扶住瓶身,帮他一点接一点喝下去。
因为高烧,何桢的嘴里一点儿味儿也没有,唯有心里泛起薄凉的苦涩。
“冷·····”何桢的嘴唇哆嗦,寒气在体内流窜,体外却散发着热气,虚汗往外冒。
谢云帆无能为力,他缩紧了手臂,何桢的汗黏糊糊,烫到了谢云帆。
豆大的泪水从谢云帆的眼角滑落。
一滴一滴,滴在何桢的脸上。
何桢恍惚间给了他一个微笑,他抬起手抹掉了谢云帆的泪水。
谢云帆替何桢整了整衣服,把他的领子翻好,衣褶拉平了。他第一眼看见何桢,和他折腾了这么久,除了瘦了点何桢的长相还是无可挑剔的,没有道理邋里邋遢。
谢云帆亲吻何桢的额头,额头发烫,温度从嘴一直烫到谢云帆的心里,谢云帆的心脏猛地抽动,鼻子一酸,差点眼泪流下来。
何桢的意识飘飘忽忽,如同一片落叶在河流里,随波涛起起伏伏,总有被吞没的不定感。
谢云帆的嗓子哑了,一整夜在他耳边念念叨叨,何桢的耳鸣严重,听进去只言片语大抵是撑过今晚,别放弃,还有······我喜欢你。
何桢想回他,说你真丢人,最后不知是没力气还是没忍心,噎在了嗓子里。
好像是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朦胧间他感觉天快亮了。
按照约定该有人来接他们出去了。
果然,他看到有人影来了,在山洞的入口,一晃一晃的。
好似身临梦境。
隐隐绰绰,他的大脑大抵是烧糊涂了,看什么都是糊的,人影晃动,来的真的是人吗?
忽然他意识到了一点,浑身骨骼咯吱咯吱响,血液一瞬间涌向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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