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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黄完本——by零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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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明了了利害关系,二话不说,单膝跪下对赵祯道:“陛下,适才是草民失言,不敬圣上。要打要骂,要杀要剐,全由陛下做主,白玉堂绝无怨言。只求陛下……。”
赵祯摆手打断白玉堂,上前一步将其托起。“不必说了。朕知你也是关心则乱才口不择言,朕不怪你。其实,即便你将朕骂的再惨,朕也不会不救展护卫,只要帮到他,朕必当倾尽全力……”
“且慢!”不待赵祯说完,杨宗保忽然上前阻止。他望向吕梦涧拱手道:“这样的药方不妥,以吕神医大才,不知能否更换另一副药方?”
赵祯不解道:“宗保哥哥,这是为何?”
杨宗保忧虑道:“一来,这是为了展护卫。这药方听似简单易得,实则繁琐,相信除了药物来源,应该还有不少复杂的工序隐而不宣。此外,我猜测一旦有人截断药物来源,展护卫也将必死无疑,吕神医,不知我说的可对?”
吕梦涧淡淡道:“不错,所以我先前就已说了,中间决不可有一日中断。当年江上青之所以没能救得了他儿子不是因为他没法弄到药材,而是邪教于送药途中作梗,使一味药被毁,以致其子不治而亡。”
赵祯心中盘算一番才道:“如此朕可以多安排几条送药路线,如此也可保万无一失。”
“不妥,如此劳民伤财,会遭群臣非议。”杨宗保反对道。
“展护卫是为了朕才受如此重伤,朕倾力救他于情于理,能有什么非议?”
“陛下!”杨宗保激动地上前一把抓住赵祯手臂道,附耳抑声道。“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这不一样!”赵祯一点即透,想到杨宗保居然用唐玄宗为杨贵妃求荔枝的荒淫之事来暗指他如今欲为展昭求药,就气得又羞又恼。“展护卫是国之栋梁,是朕与大宋的恩人,朕是取药为其救命,岂可与那仅供口腹之欲的荒唐事相提并论。朕向来敬重你宗保哥哥,知道你是出于好心,可你所用言词实在不当。”
“末将承认一届粗人口拙,或许词不达意,可我仍然要说。陛下有没有想过,性质虽然不一样,可结果是一样的!……不,也许更严重。”杨宗保转向吕梦涧,深鞠一躬。“恳请吕神医另配一副药方,哪怕再珍贵的药材,相信陛下也愿意双手奉上。”
吕梦涧叹气道:“恕老夫无能为力。”
“为何?”
“你们可知为何老夫那套针法被称作‘碧落黄泉’?是因为每一针都剑走偏锋落势极重,只要差之毫厘,就会置人于死地。所谓金针刺穴原本就只是激发人本身的潜能自治,可你们觉得如今以展昭如此破败的身体能够做到吗?所以老夫之所以用‘碧落黄泉’并非治伤,而是把一切封住,静脉、血流、气息甚至伤势都放到最缓,以此争取时间医治。药材珍贵固然意味着药效卓越,但以展昭现在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药力过猛只会失控冲破封住的穴道置其于死地。若非展昭伤势到了无法可控的地步,老夫也不会使用这套针法。而一旦用了这套针法,要彻底救活现在的展昭,就只有选择那副繁复的药方。如此解释,这位将军可还满意?”
“可是……。”
“够了!”赵祯低喝一声,只见其双拳紧握,面皮涨得通红,像是下了最坚定的决心。“杨将军,请别再说了。展护卫在朕心中便是那无双国士,哪怕有再多非议,哪怕与满朝文武为敌,朕也一定?2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龋 ?br /> 吕梦涧志得意满的笑了,双手抱合,一鞠到底。“南宫惟老弟此刻多有不便,老夫便代他谢过陛下圣恩。”
听到赵祯亲口允诺救展昭,南宫惟一颗心也总算放下来了。突然听到一声闷哼,向紫谨看去,只见其浑身已经汗透淋漓,不但左臂,连脸部都青筋暴起,表情极其痛苦。南宫惟暗道不好,忙叫过吕梦涧。
众人围拢床边,吕梦涧上下扫视,又去探紫谨左手脉搏,疑道:“你是不是受过很大的冲击,比如炸药之类,以致左手经脉重创几近残废?”见紫谨咬牙不语,吕梦涧叹口气,继续说道。“虽然冒险,但还是重新换白玉堂吧。你若再执意用内劲强行贯通受损的经脉用以疏导内力,你的左手将经脉尽毁,再也无法医治了。”
紫谨冷冷瞟过赵祯,又狠狠瞪了一眼白玉堂。此刻他若是还不知道这两个人用什么狗屁大理太子的身份诓骗了他,那他真就白痴了。
“毁了就毁了,只要能救展昭,我不在乎!”目光再次落在展昭身上,又恢复成满满的坚毅与深情。
那话听在明白其心思的白玉堂与赵祯耳中只觉得异常扎耳,可听在其余一干人等耳中却是为其仗义之举而大受感动,尤其南宫惟频频点头道:“紫谨,你很好,老夫欠你一个人情。”
“南宫先生不欠我什么,展昭是我自己要救的。”
吕梦涧问道:“你真的可以坚持得住?”
“可以!”斩钉截铁。
“那好,如此老夫便拔针了,记住,在拔出最后一根毫针的时候,你二人必须同时收回内力。切记!”
说罢,吕梦涧又以超乎寻常的速度撤针。当最后一根拔出,同时撤力,紫谨本深深望着展昭的双眼只觉一花,接着喉头强忍的一口甜血再也控制不住喷溅出去。
南宫惟立刻上前扶住软倒的紫谨,吕梦涧顺势为其查探伤势。紫谨却是不肯,坚持要其先看过展昭。当听到吕梦涧告知展昭已无碍,紫谨终于支持不住脱力昏了过去。
“也是个倔脾气的。”吕梦涧无奈道。“为了不伤及展昭,他回引了许多内力入体,这就好比持续受到内力攻击,以致受了极重的内伤。”
“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
南宫惟抱扶住紫谨,又欣慰地看了一眼白玉堂与赵祯,嘱咐两句后则带着紫谨与吕梦涧到另一个屋子疗伤去了。
人刚一离开,白玉堂便意味深长地瞥一眼身后的杨宗保,对赵祯道:“陛下,草民有几句话想和你私下说,不知可否?”
赵祯颔首,对杨宗保吩咐道:“宗保哥哥,此间事虽已告一段落,但朕尚无心示下,麻烦你去寻那梓州转运使孙世杰,传朕口谕,着你与其一同好好整治一番碧川、沧临几地。”
“是!”杨宗保领旨,临走前却狠狠瞪了一眼那不知尊卑的白玉堂。
杨宗保方一离开,赵祯便道:“有什么,说吧。”
“草民先要向陛下致歉,刚才的事是我误会了陛下,陛下不计较,但玉堂仍自觉心中有愧。再有,向陛下致谢。听吕神医所言,这些时日逃亡,陛下对猫儿不离不弃,玉堂心中感激不尽。”
“致谢就不必了,展护卫为救朕伤重至此,朕只做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白玉堂深邃地望着床上的展昭,眼神满溢柔情。“不,一定要谢的,也许在陛下看来是些许小事,但在我白玉堂眼中,只要和猫儿有关的,事无巨细,都是天大的大事。”郁郁一笑,别有意味地看向赵祯,问道:“我说的陛下可明白?”
赵祯茫然看着白玉堂,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到底什么意思?突然如此直白地将自己对展昭的感情坦露出来,再也没了遮掩,还问他明不明白?明白了如何?莫非……他已觉察出朕对展护卫……?
赵祯忐忑,眼神游离回避:“朕……不是很能听懂。”
“人生在世,但求无愧于心。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相信,若陛下与我对猫儿怀的是一样的情谊,必然能明白我话中的意思。是吗?”白玉堂又迫近一步,笑容更盛,却渐渐有些转冷。
还不待赵祯给出什么反应,大门突然被狠狠推开。只见谦和道人冷着脸走了进来,浮尘一甩,硬声道:“玉堂,出来!为师有话要说。”
见谦和道人神色不愉,白玉堂暗道不好,硬着头皮跟在谦和道人身后,一直行到一处无人的角落,才堪堪停下脚步。见师父迟迟不发话,白玉堂无奈出声道:“师父,有什么您就说吧,我还要回去照顾猫儿。”
“啪!”毫无预料地一记耳光狠狠打到白玉堂脸上,将他瞬间打闷了。“你个混账东西!”
“师父……。”
“不要叫我师父,贫道没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徒儿。少时,你浪荡于烟花柳巷,四处沾花惹草,自称红粉遍江湖,贫道只当你少不更事,心想你自有厌倦的一天。如今倒好,你是厌倦了,可你居然将心思放到了……放到了男子身上。你……你……你真是气死为师了。说!你与那展昭到底怎么回事?”
白玉堂脑中突然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师父知道了?……怎么会?难道说适才我与皇帝的一番直白试探被师父全听了去?所以才会贸然闯入大发雷霆。
“我与你家先辈有不小的渊源,故这一生只收了你白氏兄弟二人为徒,你兄长不幸早逝,你白家只剩下你一根独苗,你现在所作所为如何对得起你白家的列祖列宗?”
“玉堂从未做过对不起列祖列宗的事。我对猫儿情之所钟,完全发乎情、止乎礼,若感情的事也非要扯上祖宗,那……不孝子孙的名头玉堂便也认了。”
“你……你是铁了心非要与那展昭瞎牵扯?……混账!那展昭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汤,老夫找那南宫老儿算账去!”
白玉堂吓了一大跳,赶紧一把死死抱住师父腿脚。“师父不可!南宫先生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而且……而且……徒儿虽对猫儿有情……猫儿他却并未对我……有意。”
“哈?”谦和道人闻言一个头两个大,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搞半天还是你单相思?白玉堂你很好,你真是出息。”一把将白玉堂拽起,拉了便走。“跟我回山闭关,一日不将这荒唐心思放下,你就一日不准离开。”
白玉堂刚欲反抗,谦和道人抢上来一指猝不及防点中其昏穴,接住其软倒的身体,也不急着走,而是看向一旁隐蔽处,淡淡道:“你也来。”
隐蔽处红色湘裙如浪如火,缓缓行出,向谦和道人微微一福,便跟着一同消失在夕阳中。
作者有话要说: 在外面读书考试加换工作搞了很久,所以拖了很长时间,目前生活暂时稳定,对不起让大家等太久了,也感谢那些相信我不会断更的朋友们。
顺说呵呵小龙,情敌之一帮你暂时“干掉”了,下章屏蔽另一只,接下去等你变强加油!
第48章 (四十七) 一怒为君颜
白玉堂失踪了,没有打一声招呼,也不顾把帝王心搅得仓皇不安七上八下,就那么毫无预兆地失踪了。
当然,没有人太过关注这件事,因为随之一同消失的还有其师谦和道人与千面观音柳如蕙。对此南宫惟只随口问了几句,认为或许是发生什么急事以致他们来不及打招呼就走了,旋即紧巴巴守着他的宝贝徒儿去了。
白玉堂的不告而别从某种意义上让赵祯大松一口气。尽管已然明了了心中的感情,但他知道自己与白玉堂完全是两种人。白玉堂潇洒不羁,热情如火,自然可以把感情陈白出来,逼着展昭去面对。可他知道他不能,作为帝王,有太多羁绊束缚了他的手脚,让他发不出那般振聋发聩情感上的嘶吼,而且……他也不愿让自己一厢情愿的感情困扰着今生唯一挚爱的人。
展昭伤势虽已稳住,但要真正治愈,一切才刚开始。从吕梦涧处得来那副难尽天下的药方后,赵祯亲自查找记载下各种药材的来源与细枝末节的处理方法,随后委派全省路招揽精通药理、地志之人研究药物的出处与保存方法,彻夜不眠与众人一同制定拟定路线。
期间,同被救出的大理太子段忠义来过一次,表达了无尽的悔恨与歉意,赵祯欣然受下并委派杨家属将护送太子回国。此后还有梓州转运使孙世杰前来回禀柴家余孽清缴的情况,也被他一句“自己看着办”打发了。最后来的倒有些出乎意料,韩孟非一脸颓丧,神容憔悴,见驾后始终一言不发默然跪地,再看陪同前来的杨宗保欲言又止的表情,想必已将其身世之谜前因后果全都无保留地告知了。
沉默良久,韩孟非瞥了一眼床上的展昭,道:“陛下若是想为展大人解赤炎砂之毒,草民可助一臂之力。”
一旁照顾展昭的南宫惟听后惊喜道:“你有解药?”
韩孟非摇头,就在众人露出一脸失望,才又缓缓开口道:“不过我知道哪里有。只要能回暠山顺利取得解药,解毒手法我便可施展。”
赵祯听了未露喜色,反而冷静下来淡淡道:“提你的条件。”
“草民不求别的,只求陛下可以放过……放过我两个弟弟和文欣,为柴家留下一丝血脉。至于行刺谋反之罪,我韩孟非愿一力扛下,刀斧加身,绝无半句怨言。”
“孟非!”杨宗保急得一把拉住韩孟非,对赵祯道:“陛下休要听他胡言乱语。”
韩孟非轻轻一挣,仍恳切道:“这些全是草民的肺腑之言,还望陛下成全。”
不及赵祯表态,但听一声冷哼端得几份嘲讽,只见那不居先生一脸鄙夷道:“你当那柴文益是手足同胞,他可未必如此,在他眼中,你兄弟二人不过是害死他母妃的罪魁祸首罢了。”
看着端端正正跪在下首的韩孟非露出茫然神色。南宫惟想到此子心性淳厚,虽连累恩师乔天远惨死,却不失为情深义重之人,心绪就不由几分复杂,转而深深叹息。“老夫觉得有些事情你最好弄清楚再言什么死而无怨,以免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当你得知柴文益是你的手足,你只想到代他刀斧加身,可你有没有仔细思考过,为何柴文益早就得知你兄弟二人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兄长,却只字不提,多年来始终将你们当做家将之子驱使?”
见韩孟非一脸沉寂,南宫惟不由嗤笑一声。“是了,你也是个聪明人,应该想过。只是你想的是柴文益瞧不上你母亲的平民身份,不愿认亲,却不知其实他心中恨透了你兄弟二人。”
韩孟非不解地问:“不知先生何出此言?你适才说我和孟是害死的柴王妃,这怎么可能?自我入府以来,虽不敢说柴王妃待我犹如己出,但至少也是亲善有加,我怎么可能害死王妃?孟是就算有动机,他也没有那个机会。”
“即便不是你兄弟二人动的手,但柴王妃也的确因你二人而死。这件事老夫也是听那紫谨转述的。他曾机缘巧合偷听到柴文益在其母灵前自述,说是你的父亲柴王爷曾将你二人的真实身份告诉了王妃,打算让你兄弟认祖归宗。然柴王妃是个心性刚烈的摆夷女子,乍闻丈夫对自己不忠,还在外偷偷育有两个孩儿,还准备将孩子接进门,已然羞愤难挡,于是提剑要杀你们。争执下,柴王爷为阻拦王妃,失手害王妃殒命。而这一切都被柴文益偷偷看在眼里。试问,他如何能不恨你们?”
韩孟非震惊事实的真相之余,也终于弄清了一直以来很多想不明白的事。何以柴文益在柴王妃去世的那年突然性情大变,从一个天真可爱的少年转而总带着几分阴冷?何以从前都是亲昵地唤他作“孟非哥哥”,其后便转为直呼其名?何以总是怪异地对他忽冷忽热,情绪起伏极大?原来他心中竟藏匿着如此深沉的恨意。
“所以你即便为他付出再多,文益也不会有感觉的。”杨宗保似也知道些许□□,拍了拍韩孟非的肩膀宽慰道。
真的不会有感觉吗?韩孟非嘴角划过一丝苦笑。
即便柴文益真对他的付出无动于衷,难道他就可以枉顾文益丢了性命吗?不,他做不到。从出生他就将他抱在手心里,宠爱着这个小主人,即便他们不是兄弟,他也已将其视如手足,何况他们真的血脉相连。
“我不需要他有感觉,他若没感觉那再好不过。”不会因我的死而伤心,这句话韩孟非隐在心中没有说出来。罢了,韩孟非再次摆正身体,向赵祯恭敬地连叩三首。“韩孟非只求此生问心无愧。还望陛下允草民戴罪立功,死而后已。”
南宫惟无奈摇头。“痴儿。”
赵祯移开眼不再去看下首毅然引颈受戮的某人,而是望向躺在床上的展昭,疲惫中透出一丝眷恋。“此事等展护卫的毒解后再议吧。”挥挥手让其退下,自己则到铜盆前绞了一方帕子,欲为展昭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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