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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在猜我的崽是谁的完本——by水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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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崽扒了口饭,含糊不清地说:“我将来肯定长得比安格斯高。”
谢朝笑着“嗯”了声,夹起樱桃肉尝了口,肉质鲜嫩可口,里头带着番茄的味道,酸溜溜的,程黎安一定也喜欢吃。
杨莉也夸:“阿姨今天做的这个肉可真好吃,口感好!”她又尝了口,“改天我向阿姨学学。”
谢朝吃得食不知味,心里像堵了一口绵长的气,怎么也呼不出来,沉甸甸的,压得人难受。
谢爸谢妈乐呵呵地吃着晚饭,谢妈帮家里三个人盛了热汤,叮嘱他们趁热喝,很温馨的场面。全家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温柔严厉的妈妈,慈祥宽厚的父亲,活泼可爱的儿子,一切都很完美。
餐厅墙壁上挂着的吊钟摇摆着它的摆针,晃花了谢朝的眼睛。
忽然一天,你突然发现这一切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样,其实父母他们也有不得已的隐情。谢朝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为什么会这样。
他是个成年人,分得清事理。谢爸谢妈一直是他的父母,从小看着他长大,这份感情永不磨灭。只是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事情怎么演变成这样,那里头的内情肯定又是无比复杂的,扒出来估计能讲上一晚上了。
谢朝失笑,他演了这么多年狗血电视剧,可从来没想到这狗血有钟一日居然发现在他身上,真是一言难尽呐。不过他还没有证实,没法儿断定。
第68章
经济公司在这短短的一周里经历了新一轮的融资, 高层大换血,风向都换了。不过这和谢朝无关,他照样坐着公司一哥的位置。刚进来的鲜嫩小朋友一看见他, 都会礼貌地喊声老师, 他也会象征性地笑着点头示意。
老总为了欢迎新的董事们,特地搞了个酒会,各路神仙佛祖、牛鬼蛇神纷纷出动,各有各的图谋。
经纪人和谢朝说这事的时候, 他无所谓地掀起嘴皮子, 态度懒散:“不去。”
王志平恨铁不成钢:“不去怎么行, 你知道都有谁么?”他唾沫星子横飞, 列举一堆大佬,一沓大鳄, 随便搭上一条线,人脉就广得不得了。
谢朝无动于衷:“没心情。”
王志平最近在戒烟,嚼着口香糖,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这合约不是快到期了, 下家的事情还没定, 趁着这个机会去走走门路。”谢朝是他一手带上来的新人, 他的合同也要到期了, 到时候肯定和谢朝一条船,“而且你不是有自己开工作室的想法么,这人脉都是路子啊,不能少!”
谢朝在家死宅了几天, 没人喊他,他估计就死了。王志平提起正事,他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遂点头说:“好,还是去吧。”
他低头看看自己肥大的睡衣,上面的维尼熊黄澄澄的。谢朝认命地把礼服翻出来,交给阿姨,拜托她熨烫好,过几天要穿。
安格斯似乎很闲,一天到晚发信息,分享了他行云流水的书法,花园里刚开的睡莲,健身后流着汗珠的腹肌。前两个没什么,第三个妥妥的是性骚扰了……
谢朝生生忍住把这照片po到网路上的冲动,让他粉丝看看他的真面目,哪里禁欲,哪里优雅,简直骚得不行!
每天看安格斯撩骚,自己冷眼旁观,也算是丧得不行的日子里一大乐趣了。谢朝偶尔回复两句,表示自己还在。
一般来说,程黎安每周六都会来他们家吃个晚饭,看看崽崽,陪孩子玩一会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谢朝微垂着头,睡衣上的维尼咧着大嘴,可这周他没来。
崽崽按部就班地上学,下半年杨莉准备送他去学少年班。他对机器人、无人机之类的科技感兴趣,还给报了个这方面夏令营活动。
除了自己,也许还有程黎安,他们都和往常一样。
日子又混了两三天,王志平过来接他去酒会,还带着他的得力助理,也是王志平的徒弟。 助理充当司机开车,谢朝素颜出门,气色不好,脸上没什么血色。
王志平一脸嫌弃:“你这脸怎么搞的,这么苍白。”
“烦心呗。”谢朝靠在后座,他快三十多年的老爹老娘忽然有一天变成别人,其中一个还有可能是岳嵘是那个猥琐大叔,能不烦么?
他憋一眼王志平拇指上夹的烟:“你不是戒烟么?”
王志平叼着烟,没点:“不吸,过过嘴瘾。”他习惯性地伸手到窗外抖抖烟灰,“你有什么可烦的,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娱乐圈什么没见过。”
他四十岁的年纪,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看上去还算年轻,眉毛短而粗,抽着假烟,无名指上金色的婚戒戴久了,已经昏暗。
谢朝稍微了解点他的过去,老早过来帝都打拼,资历深,一步一步地从基层爬上来的。这么看着,王志平挺沧桑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怎么觉得我没烦恼?”谢朝摊手,“也给我递根烟。”
王志平从裤兜里摸出个崭新的烟盒,抽出根香烟,递给谢朝:“没火,你就闻闻吧。”
谢朝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浓郁的烟草味,他不吸烟,不喜这个味儿。可是觉得这时候就应该抽上根烟,排遣三千烦忧。
“你看你,人生一帆风顺,刚开始拍戏虽然苦些,虽说从基层做起,但磨炼了演技。”王志平猛抽一口假烟。
谢朝一笑:“那也是我自己努力来的。”刚开始拍戏真的又苦又累,但那是他的事业,他自己愿意的。
王志平斜睨他一眼:“瞧瞧你这张脸,你真以为……”他忽然住了嘴,自知失言,顿了顿,“你真以为你帅得让导演都选中你啊。”
“我演技好啊。”谢朝懒散地把玩着手头的香烟,对自身的专业很自信。
“行,你厉害。”王志平不搭话,靠在后椅上,合上了双眼。
一路无话,车子到了酒会楼下。门童引他们进去,谢朝应酬了几个圈内老总,喝了几杯浓酒,就全推给王志平,一个人往楼上去。
这处僻静,他坐在这里撑着头,夹着王志平给他的烟转了转,很想尝了尝,又没有火。
沉重的脚步声传来,皮鞋踩在瓷砖上声响,听声音,应该是个男人。
男人“咔哒”燃起打火机,伸到谢朝嘴边,点着了那根香烟。
从谢朝的角度,只能见着他做工精良的高定西装以及锃亮的黑色皮鞋,还有那双宽大的手掌,在火光下泛着橘红。
谢朝轻轻说了声“谢谢”,凑到嘴边吸了一口,烟呛进肺部,尼古丁的气息盈满口腔,又苦又涩。他真搞不懂为什么那么多人爱吸烟。
男人坐在他身旁的沙发上,冷冽的声音传来:“年纪轻轻,还是戒烟吧。”
谢朝掐灭了烟头,深吸一口气,这声音他还算熟,他心情不好,态度非常不好:“岳先生,这不关你的事吧。”话音一落,抬脚就走,这地方还不够清净,早知道不来了,反正他也起不到什么交际的用场。
岳嵘沉闷地坐在原地,一言不发,冷峻的眉眼凝上了霜。
谢朝绕过曲折的长廊,长廊上的油画色彩绚丽,丰腴的北欧妇女袒露着躯体,艺术家约莫是想展现人体美,可谢朝实在欣赏不来,直接忽视掉了。
露台处插着蓝白色的宽大遮阳伞,还未撤去。谢朝随便找了个长椅坐下,遇见岳嵘,心情更糟糕了,烟还被他扔了。
“总算找到你了。”安格斯闲庭信步地走过来,含笑在他身边坐下,栗色的头发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还是侍者告诉我,你往这边来了。”
谢朝仰头看漫天的繁星:“他倒是眼尖。”
安格斯也抬头:“夏天的星星真亮啊。”
谢朝侧头看他,微风乍起,吹起他柔软的栗色短发。安格斯侧脸的剪影完美得像一帧画,卷曲的长睫毛舒展在眼睛上,瞳仁里洒着漫天的碎光,眼窝深邃,鼻梁挺直,嘴巴看着出人意料的性感,下颌的线条流畅,脖颈上凸起的喉结男人味十足。
"onenightstand"
风里飘来自己的几近虚无的声音。
安格斯愣住,挑高眉毛,蓝眼睛充满了惊讶。
谢朝也是一时冲动:“不愿意就算了。”他鞋跟右滑,踢了安格斯一脚,“有烟么?”
安格斯猛然吻了上来,炙热的唇舌掀起火热的温度,连夏季的晚风也吹散不了。
谢朝嘴里带着刚才的烟草味,意外的醉人。安格斯按住他的后脑勺,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个热吻。
吻技进步很多,吻得谢朝喘不过起来。他揪住安格斯后衣领,把他往外拉,想透口气。
良久,安格斯才松开他,气息微喘,喷薄在他耳边:“刚才的话还算数么?”
谢朝抬手,修长的食指沿着他的尔后,滑过性感的喉结,安格斯明显吞咽了一下,他才缓缓道:“晚了。”
安格斯攥住他作乱的手,气息撩人:“那我将功补过行么?”
谢朝吊起眼角,甩手走人:“不行。”
安格斯乐于和他周旋,笑眯眯地拉住人,从背后抱住他,把谢朝包在怀里:“真不行?”
谢朝挣出来,斗嘴皮子:“是你不行,我行。”男人都忌讳行不行的面子问题。
“那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安格斯黄段子也说得溜溜的,不输谢朝。
谢朝浑身精力无处发泄,挑了挑手指,松散下筋骨:“打一架,让我看看你行不行?”
安格斯刚还沉浸在气氛良好的调情中无法自拔,下一秒谢朝的拳头就扑过来了。他下意识地闪身躲过,忙问:“真打架?”
谢朝劈头盖脸又是一拳:“你这不是废话么,我想打人很久了!”
安格斯左闪右闪:“要打也不能挑这里,会有人看见的,下次我随便你打。”别有心人看见又是一大文章,谢大影帝和奥斯卡影帝安格斯大打出手,到底是情仇还是大恨?
“我今儿个心情不好,拿你练练手!”谢朝心里的火气肆意喷发,尤其是相继遇到岳嵘和安格斯。操,这才恋爱几个月,他妈的,就被老子发现骗我!一个个的,都当我好骗啊!
安格斯个头高大,力气又足,熊抱住谢朝,摁住他的手脚,好言好语地说:“先消消火气,有什么话好好说。”
谢朝手脚并用,浑身出了层汗:“你让我揍一顿再说。”
“行行行,肯定让你揍。”安格斯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只能先稳住谢朝,他最近情绪一直不太对。
“你们在做什么!”岳嵘厉声道,声音里含着怒气与震惊。
第69章
两人齐齐被这吼声吓了一跳, 猝然抬头望过去。岳嵘齐整地站在露台入口,脸色铁青,很不悦的样子。
谢朝拍开安格斯的手, 使个眼神让他别说话, 轻蔑一笑:“没干什么。”他挑开飘进眼角的碎发,“再说,我干什么,关你什么事。”
语气轻飘飘的, 却如千斤顶一样砸进岳嵘心里, 堵得他发出不出声。
安格斯还想解释两句, 谢朝止住他, 耸肩道:“我走了。”他扫了两人一眼,不耐烦, “别跟过来烦人。”
他敞开了休闲西装,风鼓进衣服里,下摆飞扬, 背影瘦削, 看起来要融进风里。
他经过岳嵘, 淡淡地看他一眼:“让让。”
岳嵘张了张嘴, 风钻进嘴里, 涩涩的。过了会儿,他侧过身,让出路。
谢朝踏上去,影子在长廊里愈来愈暗, 长廊的昏暗的壁灯发出微弱的光,如淡淡萤火。
安格斯见他走了,抬脚就要跟上去,岳嵘倒是没动,安格斯绕过他想走,没想到他忽然伸手拽住他的衣领,隐约可见手上的青筋暴起。
安格斯防备着他,迅疾地躲过他呼在耳边的拳风,还手过去。对着岳嵘,不需要保留什么战斗力。
岳嵘怒火旺盛,刚又被落了谢朝的冷脸,他阻住安格斯的擒拿:“你他妈还算是个男人么!”不知道说给安格斯听,还是自己听。
安格斯愣住,手头的动作滞住了一瞬。
岳嵘寻到了机会,卡住他的脖子,往死里卡的那种,毫不留情。
安格斯憋着气,整张脸胀得通红,太阳穴的青筋撑了出来。
岳嵘放狠话,眼里闪着冷厉的光:“我告诉你,你他么别想和谢朝在一起,我第一个不同意!”
安格斯趁着他说话,一记扫堂腿过去,岳嵘手上不稳,他挣脱出来,把岳嵘甩在露台厚重的玻璃门上。
后背贴上棱角分明的玻璃门,一阵刺痛。岳嵘呲了呲牙。
安格斯呵了一声:“我们早就在一起了,你省省吧。”
“在一起算什么,亲儿子都那么大了,也没见他想公开你两的关系。”岳嵘冷着脸道,虽说他也没被承认,但他自己情况特殊。
亲儿子?
安格斯眉头一挑,崽崽长得偏欧风,这人不会以为谢朝在替他养儿子吧。任劳任怨地养着自己男朋友和小三生出来的儿子,无名无分,战战兢兢,爱得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很完美的一个苦情剧形象,可谢朝哪里像那种人了?
不过这样很好,就让岳嵘这么理解好了,既然知道了谢朝这么爱他,岳嵘肯定也不抱什么太大的希望能插足他们之间的感情了。
“那又怎样?”安格斯面含微笑,眼里尽是挑衅。
岳嵘火气翻腾,又要扑过来揍他:“你既然知道,还这么不负责任,你他么还是个男人么!”
“我知道归知道,与你何干?”安格斯嚣张得很。
“操,我他么!”岳嵘捏紧拳头,劈头打过来,扫过的拳风刷刷作响,“你根本不配做崽崽的爹!”
安格斯身手敏捷,闪了过去。
岳嵘也是练家子,手上功夫扎实:“我今天替他们爷俩好好教训你!”
“教训谁?”谢朝清朗的声音从长廊处传来,似乎心情好了不少。
安格斯跑到谢朝身后,小声说:“教训我呢。”湛蓝色的眼睛在长廊处微弱的灯光下水光荧荧。
男人总会有或多或少的保护欲,心理上偏向弱小。安格斯适当的示弱,谢朝一定程度上很受用。他往前走一步:“岳先生,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谢朝朝安格斯使了个眼色:“我手表落在这里,你帮我拿过来。”他这趟回来是找东西的,没想到碰到这两人起了争执。
岳嵘蹙着远山似的眉头,眼里极其不认同:“这位莱斯利先生不是什么良人。”
谢朝目如利剑:“岳先生管得太宽了吧,这是我个人的私事。”
安格斯拿了手表过来,牵过他的手:“我们走吧。”
岳嵘沉默着,又是说不出话来。确实是他的过错,怪不得旁人。不怪这孩子这么排斥他,从第一次见面就不喜欢他。
谢朝乖乖由安格斯牵着,走了一段路,再也没看见岳嵘的身影,甩开安格斯的手:“行了,差不多得了。”
“明明你就是我男朋友啊,我还不能牵么?”安格斯笑着控诉。
谢朝咳了声:“再提一句,我就要后悔了。”
他嗓子难受,又咳嗽了几下。
安格斯说:“喉咙不舒服?”
谢朝摇摇头:“有些头晕。”
安格斯神色一凛:“喝酒了?”
“喝了点儿,但王哥专门给我拿的低度数饮料,度数也就比雪碧高一点,不至于吧。”风一吹头就更疼了。
安格斯摸上他的额头,烫手,明显感觉到了,他蹙眉道:“你发烧了。”
安格斯一着急,卷舌音翘舌音不分,“发烧”生生读成“发骚”。
谢朝瞪他一眼:“你才发骚。”他打开安格斯贴在额头上的手,“你个骚猪!”
骂人的声音挺响亮的,看着也生龙活虎,不像个病人。脸颊还带着微微的红晕,只觉得像健康的苹果红。
“你发烧了!”安格斯这次吐字清晰,他没空和谢朝开玩笑了,“你什么时候头晕的?”
谢朝有些尴尬:“发烧么?”他眨眨眼,“你别不是找借口吧?”
“我没找你之前,你在露台呆了多久?”安格斯拉着他走,“我们去医院。”
谢朝还有些茫然:“你确定我真发烧,是不是我今天那个饮料喝多了,或者这里气氛太闷了。”
“你先回答我,你在露台呆了多久?”
“我也不知道啊,不久吧。”
安格斯不问他了,露台那里风本来就大。夏天动辄不感冒,一感冒就得好久。偏偏谢朝回家估计还贪凉,空调不能少。
“我先送你去医院看看。”
安格斯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有事,交代了一下,“你要不要和经纪人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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