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妾完本——by蓝色雪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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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第一次开口求我,我顿时心软了。不再打他,只是靠在他怀里哭泣。
卫苒被送到了法国人的医院,接受了精心的照顾和治疗。他很快退了烧,嗓子也全面检查过了,口腔有轻度的损伤,声带损伤很大。开始几天说话很沙哑,经过冲洗、服药,一个星期以后说话便正常了。但是试着让他唱歌,却提不上气来,喘息的很厉害。
“天津的医院设备有限,做不了精细的手术,必须要转到上海去。”医生说。
林梓枫和我商量,我当然是为着卫苒的病,立刻就同意了。
“这次我去南京,委员长已经签署手令,让我去上海情报站担任监督专员,我也正准备告诉你,我们要一起搬家去上海定居。还怕你不同意,现在可好了。我们准备一下,出了正月新年咱们就动身。我已经卖掉了武汉的房屋地产,叫小彤去上海买一处别墅。”他搂着我,对我说。我点点头。
“我回去和干爹干娘她们说一声。”
“好。”
我们商量定了,卫苒也出院了,安排在家里修养。我天天陪着他,给他喂药喂饭。夜夜陪着他睡觉。林梓枫自己自作自受,也只得忍受寂寞了。
林梓枫为了卫苒的病,叫厨房准备了大量的食物补品,厨房不间断的给他煎汤熬药。我都是亲自端着去喂给他吃。
卫苒已经平复了很多,不再那么害怕那么激动了。
“苒,来,喝药吧。”我亲自喂他,他小口喝着,靠在我怀里。
“嗓子还疼吗?”我问。
他摇摇头,没说话。
“医生说你的病必须要到上海去,那里的医院医疗设施和环境比较好。我们已经开始准备了,梓枫卖掉了武汉的地产,已经在上海新买了别墅了。我们过了正月就走了。”我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安慰他。
“到上海去?”卫苒问我,很茫然。
“嗯。为了你的病。还有梓枫要到上海去任职。我们必须要走的。”我说。
他没再问,点点头,抓紧了我的手。
“干爹的病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不知道他们愿意不愿意跟我走呢?那天干爹交代我,让我照顾干娘和姐姐。我需得和他们商量一下。”我说。
卫苒又点点头。
“宝宝,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你别生我的气。”我心疼的亲亲他。
他笑了一下。
“是我自己不小心。我以后再也不会接触女人。我有你就好了。不能唱戏就不能吧,我也不喜欢唱戏。我以后也不会再吃醋,不会再和你生气了。只要不和你分开,我什么都可以放弃。”
我一下抱住他,我们互相凝望着,一眼万年。
我们深情的亲吻起来。
姐姐家,我和卫苒从此再也没去过。干爹的病本来就沉重,听说了卫苒的事情,更是急火攻心,生命垂危了。死在女儿家中是万万不和规矩的,他马上被送回了家。先生开的药方去熬了很多药,吃下去也只是止住了咳嗽,病体依然沉重下去。熬到元宵节,我晚上去看他们,顺便说起要到上海去的事情。大家都不阻拦。
“苒儿的病要到上海的医院去。干爹也还是一起去看病吧。中药吃了这许多都没效果,可能他们洋人的医院会有办法的。”我说。
“你们走吧。我大概是走不动了。还是埋在这里吧。天津郊外都是野地,不管哪里把我安置了就行了。我已经太累了,不能陪你们到处去漂泊了。”干爹笑了笑。
干娘一下子就哭出来,英子也在一边默默流泪。
“秋儿,舅舅要到上海去了,你愿意跟着我去上海住吗?”我把秋儿搂过来问他。
秋儿已经7岁了,已经上学了。非常聪明伶俐,相貌也越来越漂亮。我料想如果我们走了,卫苒可能是舍不得这个孩子的。
“上海有什么好?远吗?”秋儿爬到我大腿上坐着,问我。
“上海有大高楼,还有大轮船,还有好多好吃的。”我想想说,因为我也没去过。
“好啊,好啊,我要去坐大轮船,去吃好吃的。”秋儿拍手高兴。
“我们还是不去了吧,什么又要重新开始,我也是——”大力哥犹豫的说。我知道他是舍不得他的小买卖铺子和好不容易没了日本人的太平日子。
大力哥一向是个没有野心的人,他就是两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农民思想。他讨厌动荡和变化。我也不会勉强他。
“不——我要去——我要去上海——跟舅舅一起。”秋儿哭闹起来,被大力哥拉着走了。
“哥,你们走吧。我们先不去了。林梓枫早就讨厌我们老是跟着你,拖累你。上海那么繁华的地方,听说洋气的很。我们这些人去了怕适应不了那种洋派的生活。还是在天津先住着吧。你们去了,安顿好了,就写信来。我们将来如果要去,会去找你们。”英子怕我误会,赶紧给我赔礼。
我笑笑,“不去就不去吧。大力哥能照顾好你们,我也是放心的。”
干娘慢慢给干爹喂着药,也对我说:“我还是跟着你姐姐吧,去跟着你们,怕人家那么大的司令嫌弃。你干爹也离不开我。”
我点点头。其实我知道林梓枫是不愿意让我带着他们的。他怕我太在意家人,冷落他。
干爹喝了药汁,嘴里发苦。
“盛碗汤圆给我吃吧。往后再也吃不着了。”他小声说。
英子赶紧端了一碗热热的汤圆,给我也弄了几个。
我慢慢吃着,桂花的馅心,甜甜的,带着清香。
干爹吃了几个,喝了几口汤,笑着躺下。似乎有无限的满足。
“又一年了,又是过年。我知足了。”
干娘和英子都哭了。
我知道干爹是熬不过这个正月去了。我临走的时候,给了英子一张一万大洋的银票。她知道我给他这么多钱是为了什么,更加哭的厉害。
“叫大力哥偷偷准备吧。冲喜也好。其他的都可以节省一些,只是那个棺木还是不要马虎,要好木头,就是上等杉木就行了。干爹记挂着自己的后事呢,让他放心。”我轻轻说。
英子哭着点点头。送我上了汽车。
小彤开着大福特带我回了家,林梓枫正坐在大客厅里看报纸,看我回来了,赶紧吩咐开晚饭。
“你们怎么还没吃饭?”我问。
“当然是在等你。我们都好久没在一起吃晚饭了。”林梓枫说着,亲自给我洗了手,拉着我坐在一起。
晚饭很丰盛,有卫苒爱吃的糖醋鱼,还有我爱吃的老烧鹅。我吃着米饭,林梓枫殷勤的给我喂菜喂汤。我已经不再和他生气。看他赔笑着小心翼翼的样子,也心疼了。
小墨在旁边看着林梓枫给我喂饭,一边给我切水果盘。
“我干爹的病怕是不行了。我给了钱,安排后事了。而且,他们都不跟着我去上海。”我说。
他听了似乎很高兴,点点头。
“你怎么安排都好。来,宝宝,乖乖的,再吃一口烧茄子。”他举着勺子,只顾给我喂食。
我没好气的一口吃了,瞪他一眼。
“乖,把汤喝了。”他把莼菜鲫鱼汤喂到我嘴边。
我叹口气,任他像哄孩子一样把我喂的饱饱的,再也吃不下。
第140章 夜深沉
苏婉珍被卖到妓院以后,大家一直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但是我总是不放心,我很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被卖到妓院,是哪一家妓院。我恶毒的想要看看她被折磨的惨状,才能解我心头之恨。而且,我也想知道她收藏的那张卫苒的照片是从哪儿来的。
那张照片我拿回来了,不是卫苒的戏装照,是他的生活照,是他穿着白西装的一张休闲照,随意的靠在大树上,灿烂的笑着,潋滟的大眼睛,目含秋水盈盈的模样,非常美丽。
我恨的要死,我的卫苒,我的宝贝,怎么可以让一个臭女人惦记这么久,日日夜夜的放在枕边思念?
晚上,我靠在大靠枕上思索,望着窗外的夜色和斑驳的树影。还没出正月,夜晚还是依旧那样寒冷的。林梓枫刚洗了澡,从浴室出来,自己拿浴巾擦着头发。
我今晚没有陪卫苒睡,是因为林梓枫受不住寂寞,没皮没脸的哀求我陪他。我也心疼他被我冷落了这么久,不安慰一下也是不行的。
他擦干了头发,把浴巾扔到一边,站在床前,当着我的面就解开睡衣,脱光了。我看他一眼,脸就红了。他总是这样无所顾忌,一点不知道羞耻为何物。他笑着,爬上床,就钻进我的被窝里,压到我身上。
“嗯——讨厌,你那么重——”我闷哼了一声,但是却搂住他。他的身上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和男人的阳刚气息。我一闻到他身体的气味就心跳气喘。他的身体非常热,小火炉一样。冬天搂着真舒服。
我们抱着亲吻了很长时间,他把我嘴唇都啃破了。我气得打他一下,“臭狗狗——每次都那么急色,讨厌死了。”
他坏笑,不说话。扯开我的睡衣,就把头趴在我胸上肆意乱啃。我的小红珠让他叼住,狠狠的吸。我疼的直吸气。知道把他憋了这么久,是把他馋坏了。受罪的还是我。下次可不能这么玩他了。我抱着他的脑袋,揉着他柔软的头发,看着他在我胸上乱拱。
“枫,别咬了,疼。真的疼。”
他抬起头,看我。我看看自己的胸,全是吻痕,全是口水。他扯掉我的睡衣,把我脱光了。
雪白的羽绒被把我们俩人整个包裹了,我们钻在被子里,开始了激烈的欢爱。一条大腿被他折到胸前,另一条大腿搭在他的手臂上,他在我身体里横冲直撞。
“啊啊啊——”我被他做的头晕目眩。
“舒服吗?”他问我。
我咬着牙,不说话。他猛的撞到我最深处,我一下子就哭出来。
“枫,求你,轻点。我受不住。别那么狠。亲爱的,求你了。”
他听了我的求饶,很高兴,笑了。这才不欺负我了。慢慢的动作起来。
“嗯,啊……枫,那个……那个苏婉珍被卖到哪个妓院去了?啊啊啊——慢,慢点啊。”我一边承受着他的疼爱,一边问他。
“好像是叫花满楼吧,不是什么高档地方。我开始以为莜嘉要送她去舞厅呢。没想到真是妓院,还那么低级,莜嘉可真狠。”林梓枫一边大大的喘/息着,一边大动。
“哦——啊……她活该!嗯——啊啊啊——”我哭着叫着。
“宝宝,乖,换个姿势。”他亲吻着我的脖子,一边把我摆成跪趴的姿势,又开始新一轮的欢爱。我累死了。哭着求饶。
“枫,不要了,我不要了,好累。饶了我。以后天天让你吃,再也不饿着你了。呜呜呜,枫,求求你,饶了我。”
林梓枫抱着我的腰,猛烈的干了好一阵,最后才饶了我。我虚脱的躺在他怀里,任他大力揉/捏着我白嫩的大腿和雪臀,享受着欢爱后的退潮。
他抱我去洗澡,给我弄干净,清清爽爽的和我钻在被里,我早迷糊了,只顾搂着他的腰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又一次没起来。林梓枫怕我冷,也没起床,陪着我继续躺着。他给我喂了牛奶。自己看报纸,我咕哝着哼哼几声,窝在他怀里继续呼呼大睡。
我们本来是准备到中午再起来的,可是还没有睡多长时间,就听见急促的敲门声。
“少爷,起床了吗?快点起来呀,大力哥来找你了。”是小墨的声音。
林梓枫放下报纸,要下床去看看,怕吵醒我,给我盖好被子。可是我已经听见了,听说是大力哥,我一下子精神了,赶紧拉住林梓枫。
“叫大力哥在大客厅坐坐,我马上就下去。”我大声答应。
小墨的脚步下楼去了。
我忍着腰酸腿疼,坐起来。找衣服。
“什么人?我去看看吧。你不要起来,好好睡觉。腰疼吗?我揉揉吧。”林梓枫把我搂进怀里,轻轻给我揉腰。
“不行,大力哥来肯定是有急事。还是我去吧。”我说。
林梓枫起来给我穿好衣服,又亲自给我洗了脸,梳洗整齐,陪我下楼去。
我到了大客厅,大力哥看见我,就给我跪下了。
我立刻知道了是发生了什么事。
“干爹没了?”我颤抖的问他。他哭着点头。
“什么时候没的?”
“昨天半夜。下大雪的时候。”
我一阵头晕。林梓枫赶紧把我抱起来,放到大沙发上躺着。
我哭起来。林梓枫搂着我安慰。
“别哭,我派人去料理后事,你不用担心,别累着。”他说着,叫过小彤,让他带人去郊外看坟地,又派人去置办各种丧葬东西。
“棺木早买好了,等你去看了,看停灵不停灵,还是马上就入殓去葬埋呢?”大力哥哭着问我。我痛苦的说不出话来。
“马上就入殓吧,停灵不要太久,7天不行,时间太长,我们还要动身去上海呢。就停灵3天吧。然后就赶紧埋葬吧。无双,你不要去守灵,太煞气,你身子不好,卫苒更是不适合去,他还生病呢。就去看看,烧了黄昏纸就马上回来。”林梓枫吩咐大家。
我点点头。
“去叫卫苒吧。和我一起去,看看就回来。”我哭着对小墨说。
小墨也哭了,赶紧去楼上叫卫苒,伺候他梳洗了,下楼来。
林梓枫派了卫队跟着我,我们一起回了家。
家门口一片凄凉,门口挂了白纸钱,大红的春联用白纸蒙住了。我们本来就是流浪到天津的,什么亲戚朋友一个也没有。干爹躺在一个旧木门板上,身上盖着白布。干娘和姐姐跪在旁边哭泣。英子在头前的炭火盆里烧纸。他们都带着白布的孝。
秋儿看见我进来,马上就跑过来,喊着:“舅舅,小舅舅。”卫苒赶紧跑过去抱起他。
白家班的所有人都在,师傅伙计他们都忙着搭灵棚,挂帐子。
我颤抖的走过去,给干爹磕了4个头,掀开白布,看干爹最后一眼。他面色灰白,闭着眼睛,长眠不起。我跪在他旁边,痛苦的哭泣。
“他最后说了什么?”我哭着问干娘。
“他说他没遗憾,你们都放心,他知足。就是亏欠我,不能陪着我了。最后就是一直叫你的名字,叫你姐姐。呜呜呜——”干娘泣不成声。
我和姐姐都大哭起来。
卫苒和英子也在旁边流泪。大力哥抱了秋儿,在一边烧纸。
“干爹说该交代的都和你说了,让我们跟着你好好过。然后,他把这个留给你了,让你好好收着,别丢了。”英子哭着,给我一个布袋子。我打开,是干爹的那把胡琴。乌木都已经擦亮了,琴弦还是那样周正。这把琴跟了干爹一辈子,是他最珍爱的东西。
这把胡琴写满了我们一家人的沧桑,一路风尘荏苒的记忆。
我仿佛又回到了初到北平的那个冬天,那辆马车,那一群人,那过去的岁月,那过去的我们。当然,还有卫苒,和我初遇的那个天桥的茶棚。
我抱着胡琴,痛哭失声。
黄昏的时候,我坐在地上,默默烧纸。林梓枫叮嘱我不让我守灵,怕我身体受冲撞,招上不吉利,怕我生病。我更是没敢让卫苒在旁边,而是让他看着秋儿在里屋玩,别出来。
“少爷,我们回去吧。司令说让你烧了黄昏纸就回去的。他等你吃饭呢。”小彤轻轻走过来,对我说。小墨也过来,给我端来一碗汤。
我点点头。轻轻拿起干爹的那把胡琴。我也会拉,而且拉的很好。
我拉起胡琴,悠扬的琴声在夜色中传的很远,是那样的动听。我弹的这一段是姐姐最爱唱的那段《夜深沉》,是干爹教她的第一段大鼓。
姐姐走过来,和我一起坐在地上,深情的唱起来。
都说那有情人结成眷属,
为什么银河岸隔断双星。
都说灵犀一点通,
却落得劳燕分飞各西东,劳燕分飞各西东。
早知春梦终成空,莫若当初不相逢。
恨重重,怨重重,最苦天下是情种。
一声声唤不回那离人影,
一声声诉不尽,未了情。
我的琴声,姐姐的歌声,是对干爹最后的悼念。他也应该能含笑九泉吧。
我听了梓枫的叮嘱,没有留下守灵。小彤开车带着我和卫苒,小墨,回了家。
在门房还没进别墅,我赶紧和卫苒把黑衣服脱了,怕穿进去不吉利。我们换上白西装,走进别墅。梓枫真的在客厅等我们一起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