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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毛毯完本——by溪边有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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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斓目光扫过他,又扫了眼路边那辆车,眼底掠过一丝晦暗不明的东西,沉声道:“上车。”
许瑞溪回头看了眼脸色差到几乎下一秒就能晕过去的顾泠,又看向文斓,半晌,犹犹豫豫地拉开车门,却没上车,而是问:“我能带他一起走吗?他是我室友。”
文斓盯着他没说话,片刻后垂了下眼,算是默许了。
不远处,顾泠终于从车内人的手里挣脱出来,朝这边走过来,许瑞溪听见他离开时低头说了句什么,语速太快没听清。
两个人并排坐在后座,许瑞溪担忧地看着顾泠,心里的疑问一团团,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顾泠从上车就没说过一句话,闭着眼努力控制呼吸,双手紧握成拳。许瑞溪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有一圈红痕,一看就是被那人捏的。
车开到了市中心,顾泠终于睁开眼,整2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个人像是从水里刚捞上来似的,浑身发颤,车子停下时,他头一歪差点撞到窗玻璃。
“你没事吧?”许瑞溪被他吓了一跳。
顾泠摇摇头,推开车门就要下车:“今天,谢谢。”
“你……”许瑞溪话还没说完,门外一声倒地的声音,嚯,人直接晕了。
医院走廊里,许瑞溪坐在文斓身边,总觉得很过意不去:“我是不是又给您添麻烦了?”
文斓从刚刚起就一直在拨弄手机,闻言扭头在许瑞溪头上揉了一把:“帮朋友是应该的,别多想。”
“他应该是遇到事情了,”许瑞溪低头说,“他以前帮过我。”
“帮过你?”
“嗯,有一年寒假,我没回家,在一家酒店打工,结果被人污蔑偷东西,他正好也在那儿兼职,是他帮忙调了监控出来才证明我的清白,要不是他的话,我肯定要赔钱了。”
文斓点点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淡淡笑了一下:“你胆子倒是大,知道那车里的人是谁吗?”
许瑞溪好奇地看着他。
然而文斓却没有要告诉他的意思,只说:“下次遇到这种事,先给我打电话,我来处理,你不要出头。”
许瑞溪呆呆地“哦”了一声,虽然他听不懂这里面的玄机,不过文斓说这话的语气很温柔,让他像被人盖了条小毛毯似的,暖暖的。
“您今天回家,还顺利吗?”许瑞溪忐忑地问。
“你知道我今天回家?”
许瑞溪一下子卡了壳,手指头抠着裤逢:“我听周先生说您去了父母家里,我……很担心。”
文斓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嘴里的“周先生”指的是小周:“嗯,回去吃饭,人多,太闹腾了,下次再带你。”
说完,他笑了一下,略微俯身与许瑞溪视线平齐,问:“你是担心我父母不接受你,还是担心我?”
许瑞溪被问住了,一双眼睛直直地看向文斓,结巴道:“都……都有的……”
文斓看着他这副慌张无措的模样,心情很好地笑了起来。
“我给你打个欠条吧。”文斓去咨询台借了纸笔过来,大致打了个腹稿,提笔一气呵成,写完后,还不忘在末尾签上“文斓”两个字。
文斓的字和他的人一样,沉稳而俊逸,苍劲的笔风中透着一丝潇洒和不羁,让人过目不忘。
“这是……”
文斓没答话,而是握住他的手,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枚崭新的戒指,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许瑞溪愣住了。
“欠你一个求婚,”文斓说,“立个字据,将来补上。”
手指上,戒指的大小刚刚好,许瑞溪这才注意到,文斓也戴了枚一模一样的,这是对戒。而佩戴对戒蕴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文先生……”许瑞溪愣愣道,脑中一片空白。
文斓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走廊里人来人往,空气仿佛被抽空,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胸口左侧,一颗鲜活的心脏正在剧烈跳动。
11.
从来没戴过任何饰品,戒指刚套上手指还有一阵不适应,许瑞溪低着头,老忍不住去摸它。
这是个男士指环,样式很简单,没什么花样,符合文斓一贯的审美。
家啊,他也要有家了,许瑞溪把戒指贴在肚子上,闭上了眼。
有些迷茫,但并不害怕。
他们没有在医院等很久,许瑞溪一杯水还没喝完,楼梯口上来两个人。为首的男人身材高大,穿着一件黑色衬衫,胸前的扣子开了两颗,隔着薄薄的衣料,能看出内里雄健的肌肉线条。那人远远看见他们,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来。
许瑞溪下意识拽住了文斓的手。
这男人长得十分具有侵略性,属于扔在人堆里能一眼吸引所有人眼球的那种,他的五官非常立体,鼻梁高挺,眼神深而沉,帅倒是帅,但气场太过强烈,莫名让许瑞溪感觉出了一丝威慑力。
文斓察觉许瑞溪有些紧张,嘴角勾起一抹笑,捏了捏他的手心。
“文总。”那男人走过来,对文斓低声说,“我欠你一个人情。”
许瑞溪扭头在两人之间巡睃。
竟然是认识的?
“卓老板言重了。”文斓淡淡一笑,“人在里面。”
卓老板抬脚便往病房里去,经过许瑞溪时,短暂地顿了下步子:“你家孩子?”
文斓含笑点了个头。
卓老板没有再说话,径直进了病房。
“走吧,”文斓拉住许瑞溪的手,“回家。”
“他……”许瑞溪一头雾水,“顾泠不要紧吗?”
“他在这里,你室友肯定不会有事。”
“他是谁?”
“卓勤,‘桃源’的老板。”文斓顿了顿,还是告诉了许瑞溪,“你以后看到他,可以礼貌些,但不用怕。”
“桃源”是A市有名的夜总会,文斓一提到这个,许瑞溪便猜出这人是做什么的了,他感到些许讶异,顾泠怎么会认识他?
离开前许瑞溪回了个头,正好瞥见卓勤关门的背影,心中一惊,他不就是越野车后座上那个男人吗?
两个人走到楼下,文斓正要去开车,许瑞溪的肚子惨烈地叫了一声。
“饿了?”文斓好笑。
许瑞溪脸都臊红了。他从早上出门到现在,就吃了两个包子,平常人都饿得够呛,别提此时他肚子里还揣着一个。
医院附近有不少汤粥养生餐馆,专门给病人补身体的,虽然夜已经深了,但大多都还开着。想到路上还得开小半个钟头,文斓没让他饿着回家,而是带着他去了一家汤馆,点了一份墨鱼汤和牛肉饼,把他喂饱了才塞进车里。
“先别睡。”文斓一边调整后视镜一边叮嘱,“医院不干净,先回去洗个澡。”
“嗯。”许瑞溪其实没有吃太多,但胃顶得厉害,他怕自己吐出来,只好把车窗开了条缝,脑袋趴着窗沿看外面的风景。
车子还没开出停车场,迎面来了一辆依维柯横在路中间,几个护士同时从大楼里出来,护着卓勤把一个年轻人抱了上去。
“顾泠。”许瑞溪微怔。
文斓侧头一瞥,皱了下眉,按下车窗:“去哪儿?”
“B院。”卓勤沉声说,眼睛紧盯着车上的顾泠,目光里竟然有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像是愤怒,又像是心疼。
文斓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片刻后让许瑞溪从车内抽了张名片给他,递给卓勤:“那儿的院长我熟,你找他帮忙,省事。”
卓勤这才把目光转过来,接过名片,对文斓点了点头:“谢了。”
卓勤也不是个话多的,等护士把人安置好了,自己也开门上了车,一行人很快浩浩荡荡地走了。
“B院?”许瑞溪重复道。
“嗯。”
许瑞溪倏地握紧了手心——B院是一家专科医院,他之前两次产检就是在那里做的。中心医院已经是本市最好的医院,为什么好好地要把人转去B院?这里面发生了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一瞬间许瑞溪联想到了很多东西,为什么顾泠性格这么冷淡,为什么他排斥与别人过多接触,又为什么没有父母,现在看来……似乎一切都有了解释。
“想什么?”文斓出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许瑞溪扭头看着文斓的侧颜,问:“卓老板既然这么心疼,为什么又要那样对待他呢?”
文斓有些意外许瑞溪竟然能看出来,开口道:“不是每个人都知道怎么正确地表达。”
许瑞溪似懂非懂,小声说:“我好幸运啊。”
“我遇到您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是那种体质,我一直以为我是正常人,和同学相处的时候,也从来没觉得自己不一样。”许瑞溪说,“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的话,情况可能会更糟糕吧。”
文斓单手开车,另一手在他脑袋上摸了一下:“你是正常人,现在也是。”
许瑞溪在他手心蹭了蹭:“因为我遇到的是您。”
12.
领证结婚这种事,换做两个月前,许瑞溪是绝不相信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然而事实是,他现在站在婚姻登记处的门口,紧张地整理着衣领,手心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来,新人过来拍个照。”
文斓领着许瑞溪过去,帮他把越理越乱的领带系好,笑了笑:“怕什么?后悔了?”
许瑞溪的耳尖红透了,如实道:“我……有些紧张。”
“应该的。”文斓握紧他的手,顿了顿说,“我也紧张。”
许瑞溪微怔,抬头去看文斓。
文斓有一双很迷人的眼睛,灯光熏染下,高挺的鼻梁仿佛自带柔光,此时他的睫毛因为光源颤动了两下,看得许瑞溪一阵心动。
“来,靠近一点,看镜头,一、二、三——咔嚓!”
领完证出来,许瑞溪拿着自己那张结婚证,盯着上面的照片,整个人都是懵的,他们这就是……合法夫夫了?
周围像他这样的人显然不在少数,有两对刚领完证的小夫妻站在门口和门头合影,纪念这神圣的一刻。
“要照吗?”文斓保持着微笑,在一旁耐心地等着。
许瑞溪看了眼不远处的小夫妻,摇了摇头。
文斓笑了一下,拉着他走到那对小夫妻身边:“帮我们也照一张吧。”
女孩儿转过身,吃惊地看着他俩:“你们也是……?”
“这是我爱人。”文斓说。
文斓的话说得无比自然,却让许瑞溪心中一跳,原本热度就没下去的脸更红了。
女孩儿笑开了:“好啊,你们快站一起。”
文斓比许瑞溪高了大半个头,微微弯下腰,将许瑞溪搂进怀里。
女孩儿兴奋地连拍了三四张,又指挥他们道:“快,亲一个亲一个。”
拍照的整个过程,许瑞溪僵直了没敢动,听到女孩儿说亲一个,更是紧张得手足无措,扭头去看文斓。文斓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安抚性地握住他的手背,在他嘴角上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
头一次被人当众亲吻,许瑞溪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了。嘴唇上的温度热热的,许瑞溪惊奇之余,忍不住想,原来文斓的嘴唇是这么柔软的,很好咬的样子。
拍完照,两个人都饿了,文斓原本想带许瑞溪去附近一家新开的料理店,后来怕许瑞溪吃不惯生的,绕了一圈决定还是回家。
一大早就出门,一直忙到现在,还没等到家,许瑞溪就靠在车座上睡着了,脸上有着浓浓的倦意。
下车时,小周正犯难,文斓走下来,直接伸手一个横抱,轻松将人抱进了屋。
“不吃饭了吗?”文姨问。
“让他睡吧。”说着,抱着许瑞溪上楼。
文姨注意到两个人的新戒指,露出笑意:“好的……”
许瑞溪睡的是文斓以前的一间卧室,有一次他不慎用烟头把地毯给烧了角,屋子里一股怪味,怎么都散不尽,便搬去了隔壁。后来房间修复完毕,他嫌麻烦,就没有再搬回来。
房间很宽敞,还保留着一间主卧该有的规格,文斓小心地把许瑞溪放在床上,刚要给他盖被子,许瑞溪打了个滚,自己钻进了被子里,只露出半个脑袋。
文斓站在原地,在房间里环视一圈,陷入深思。
下午,许瑞溪刚睡醒,院子外来了很多人,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
“怎么了?”他揉着眼下楼,看见小周正在屋外指挥工人们搬卸家具。
“吵到你了?”小周扭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已经让他们小点儿声了。”
“没有没有,我本来就睡好了。”许瑞溪让开位置,让工人们把东西抬进去,“这是……文先生买的吗?”
“是的,”小周道,“本来是要重新装修的,考虑到你的身体状况,现在就只换些家具,简陋了点,别介意。”
许瑞溪忙道:“现在的就很好啊,我一个人睡完全足够了。”
小周愣了一下,笑出了声:“你傻啊……”
许瑞溪一头雾水,见文斓拿着一份文件从书房走出来,叫了他一声:“文先生。”
文斓把文件递给小周,揉了把许瑞溪的头发:“去吃点东西。”
文姨怕他饿着,食物几乎是一直温着的,许瑞溪才睡醒没什么食欲,小口小口地吃了些粥,转头又去马桶边吐了个干净。
他这两天反应很大,吃点儿东西就吐,喝水也吐,早晨起来刷牙都不敢太往里。几天下来,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肉又迅速地消瘦了下去,原先许瑞溪看到书里提到的那些反应,他还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没想到时候到了他也一样。
文斓听到声音,走进来,递给他一块毛巾,安抚性地替他拍背。
“谢谢。”许瑞溪吐得眼眶都红了,把整张脸埋进毛巾里。
文斓摸到他后背上出了一层汗:“要不要洗个澡?”
许瑞溪只是摇头,整个人脱力地往一边倒。
文斓伸手把他抱进怀里,柔声说:“是不是很辛苦?忍一忍,过了这个阶段就好了。”
许瑞溪抵在他胸口,紧紧抿着唇:“嗯。”
晚上,许瑞溪勉强喝下去一碗酸汤,文斓走过来,把一个厚厚的册子递给他:“看看这个。”
“这是……”
“国内几家知名婚庆公司,你看看哪个好,选一家。”
许瑞溪手指一抖,脸色苍白道:“婚庆?”
“怎么?”
是啊,国内的传统不就是结婚领证,然后办婚宴邀请亲友吗?许瑞溪都差点儿忘了。
“文先生……”
文斓注视着他。
许瑞溪看向文斓,憋了半天才小声说:“这个婚宴,我可以不办吗?”
他极少提什么要求,文斓被勾起了兴趣:“你说说理由。”
可惜许瑞溪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个正当理由来。
“你是觉得,无法面对你的同学和朋友?”文斓猜测。
许瑞溪认真地思考着,脸色十分纠结。
文斓心中了然:“没事,也好,等孩子出世了再办吧。”
许瑞溪松了口气,看文斓还在盯着婚礼册子出神,顿时愧疚感上来了,改口说:“要办也可以,我就是随便说说。”
文斓看着他,笑了:“不急。”
许瑞溪想了想,学文斓上次一样拿出纸笔:“那我也给您打个欠条吧。”
两个人日子还没开始过,先互相交换了一个欠条,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晚上,文斓帮许瑞溪洗澡。热水冲下来,浴室里热气蒸腾,文斓从背后抱着许瑞溪,轻轻脱掉了他的浴巾。
头一次坦诚相见,许瑞溪羞红了脸。
虽然在法律上说,他们已经是夫夫,做什么都不奇怪,但想到肚子里还带了一个,许瑞溪对于接下来的事总有些排斥和不安。
文斓的手很大,从侧腰一路抚摸下来,引得许瑞溪阵阵战栗。
“好像能看见一点了。”最后,文斓的手停留在小腹的位置。
那里仔细去看,能看见一丝微小的隆起,如果不是亲眼在医院看到,实在让人很难相信,里面躺着一颗正在快速发育的小豆子。
“嗯……”许瑞溪也低头去看,文斓的大手就覆盖在他的小腹上,小幅度地抚摸着,带了一丝安抚的意味,他忽然有种奇异的感觉,文斓是在跟这小东西打招呼吗?
男性的身体没有女性那么柔软,体形的变化也不如女性那么明显,一般要到四个月才会看得出明显变化,现在还有点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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