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环五目完本——by乐渊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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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镜清道:“陪他。”
孤海老人笑着道:“既然心中早有答案,则不必顾忌为师。你已及冠,不要似大道门第般,事事看家长意见,恍如巨孺,倒人胃口。本家长,没意见。”
阳镜清听后,便道安回卧室。
半夜邪灵冲撞,回想法剑误伤阳镜清,明月卿一时难以安枕。
窗外来了一阵暴雷,明月卿不再闭目,披上白氅,推门出去。
明月卿手持天阙剑,剑刃指着泥地,步往庙堂,他指着明天晖的青铜像道:“我明月卿,早尽明家子弟责任。我虽姓明,命却为己。既命是自己,生死自负,我绝不甘奄奄而终!
从今以后,我明月卿,不再守你的训诫。”说毕,他双眼冒着红光,却做着心底一直为此羞愧的事。
“嗡。”
天阙剑雪白剑刃横斩了明天晖的头下来。明天晖的青铜头落地,就骨碌骨碌地滚,滚到门边,给明月卿一脚踩碎。
明氏大宅传着明月卿的狂笑,狂笑渐响,笑声传遍黄鹂镇。
註,這個傳說是根據長虹臥波的其中一說法,在網絡中找得。真實性不知,故事被我挪用,非故事原意、非故事原意、非故事原意,本小說是架空。
作者有话要说:
註,這個傳說是根據長虹臥波的其中一說法,在網絡中找得。 真實性不知,故事被我挪用,非故事原意、非故事原意、非故事原意,本小說是架空。
第13章 第五章 怒瞳
《生死经》共五关,明月卿已练达首两关,到达第三关时,身子更是越发麻冷。当脑、耳共鸣时,他头顶冒出寒气,尾指滴出黑血,明氏恶咒给他再破解。
明月卿感到自身灵翻山越岭,在巍峨雪川上迎风霜暴打。此时一股灰暗雾团不断萦绕着自己,雾团那双碧眼发出刺眼光芒,一直想象风雪那般刮到他身去。
明月卿此时动用着体内《镇阳心法》修为,死命抵抗着那个灰暗的雾团。雾团问:“你当真不欲长寿?”
明月卿问道:“长寿有何用?我并非贪生怕死之人。”
雾团又道:“人道修目术、悟大慧、救苍生。你对浩瀚之寰,当真一点不心动?”
明月卿道:“苍生无需我救,不送。”
他双掌一合,在心前一推,邪灵一时被镇压,脸上肌肤,一股怪气流动,给他张口吐出。
当灵尚在雪川上奔驰,忽然见到林木起火,那火由星星之光,烧遍林木,明月卿越是飞驰,越是不安。
阳镜清听得孤海老人的一席话后,不再感到无助。这两晚,每当卧在草席上,他一直思量着明月卿话中每一字。
如此强烈的渴望,几乎四海为家的阳镜清,方深切思考,自己想得到什么?看似闲云野鹤的孤海老人,心中的动力,是走遍天下。山林隐士,看似不问世事,实则一心求安悟道。
而他?
阳镜清想到自己既不想当一个盖世英雄,挽救苍生,游历天下不过是他的生活,而非他心中所愿。
如此无欲无求,却又悟不得什么大慧。
汪水上的浮萍一旦发现只能随水而流,那种无助感是不能自语。
辗转难寝,阳镜清带着玉沁丹瞬移到黄鹂镇镇口。
明月卿感到头顶上有股冷水,绝非修道所感悟,他一睁眼时,只见原来是紫砂酒壶在他头顶上上倒了一下冷水。
明月卿一边执着酒壶,一边问道:“酒壶兄,你何以淋水呢?”说了没多久感到宅外有杂声和人声,他翻开堂中法镜一看,只见后山山口有数十个镇民正站着,手持火把。
鲁家威带着一群镇民,手持火把和符咒,在后山入口前道:“明月卿这厮早已给龙血瞳球的晦气入侵,为了黄鹂镇,为了天下,烧死明月卿和龙血瞳球!”
原来鲁家威不堪受辱,污蔑明月卿给龙血瞳球怨气污染而入魔,当下煽动着黄鹂镇镇民处决明月卿。
鲁家威一边说时,镇民一边冲上后山,要放火烧砸。那些镇民一边将后山山上明氏设置的庙堂、凉亭和草堂焚烧,一边冲到隔壁的祀明堂,将堂内供奉的四个明氏兄弟:明天晖、明天照、明天亮、明天熙的铜像击碎,又着魔似的刮去堂内的金箔和璧玉。
明月卿迅即在府邸和安龙宫施展两重护法阵。他不想守着龙血瞳球,并不表示他放任龙血瞳球邪气外泄而使自毙。
明月卿在安龙宫外见到正冲上来的镇民,他一下子以天阙剑画出护法阵,镇民给撞得差点火把烧身。
镇民不断在无形的护法阵外,憎狞地喊着:“邪徒!邪徒!邪徒!……”
明月卿充耳不闻,担心镇民扰乱,激怒龙血瞳球。
此时,鲁家威手持一柄没开光的法剑道:“烧死龙血瞳球与此邪徒,方能解救苍生!”
镇民此时又喊着:“烧死!烧死!烧死!烧死!……”火把不断举上挥动着,吵得几里外,都听到镇民的叫声。
鲁家威手持法剑往前冲,却给明氏护法阵撞得眼前一黑,镇民更是尖叫道:“邪徒妖法!邪徒妖法!邪徒妖法!……”
明月卿注意到石碑上的侦魔仪有转动去魔的迹象,他立即打坐在石碑前,运动着地下的明氏护法器阵。
明氏护法器阵,用了五块晶石,晶石吸收了上十万年的日月精华,稀世罕见,运转着晶石的力量,方能稳固原有护法阵,以压制龙瞳瞳球的邪气。
盘坐着的明月卿,口中念念有词,埋在地下的晶石,透过地牢栏栅空隙冒出光芒,一众镇民见此又是害怕起来。
镇民纷纷道:“邪徒作法啊!我们死定了!”
鲁家威给其他家眷和镇民按人中穴醒来后,喝了口水又道:“诸位莫怕!龙血瞳球能镇压邪徒,我先刺激那龙血瞳球,后以瞳球所泄露的邪气杀邪徒,我们方一把火烧了魔物。”
有个镇民道:“可瞳球的邪气散发时,我们也会沾染啊!”
鲁家威又道:“不怕!邪徒施展邪术隔开我们。邪气亦不会外泄,我们当下是令阵内瞳球发怒,晓得?”
镇民一听,觉得是好谋划,一下子冲到下山,在柴房或林中找些粗木枝。半个时辰左右,镇民集合,不断以木枝桩地,念着辟邪符文,又是敲锣打鼓。
在这半个时辰,明月卿早已与明氏护法器阵法灵共融,镇压着龙血瞳球的晦气流。当下镇民居然如此嘈吵烦躁,不断念着辟邪符文,又是敲打地上。即便没有龙血瞳球,地下的魔灵也会给烦扰得觉醒害人。
明月卿自小清修,对于这些烦恼事,还是宽着心,刻意不理会。龙血瞳球那股邪气,又在晦气流中融入,不断散发着。
可是,龙血瞳球早因明氏镇压术褪下,而渐渐变得侵略,当下又给辟邪符文触动着,瞳球的瞳孔在暗夜中闪出了光亮,收缩了下,明月卿心似是给狠狠刺入。
此时,他的脑海有把男声出现,他道:“若欲得更高修为,将愚民杀之而后快,当即断裂身上两重恶咒。”
明月卿不理会,明氏护法器的灵力转动,一下子逼走那股内心邪灵。
在修炼《生死经》前,明月卿的法力渐渐败褪,靠着邪力,一下子急升修为。当下明氏的护法器与体内邪功有冲撞,加上脉内流动着龙血瞳球的怨气,一时法力邪力失衡,肤色突然退去血色,咽喉一甜有腥味。
脑内男声又冒出,他道:“若使我进得更深,则能摆脱当下痛楚。”
明月卿取出怀内法器匕首,一下子割出血液,念着道:“太寰灵动陆尘安!”
他的手指配合着明氏法力,射出光芒到石碑去,石碑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龙啸声,龙血瞳球苏醒了。
“吼!——”
此刻龙啸震动山川,琼台山久违没闻过龙声。
镇民惊吓了一下,见到明月卿体力不支,坐撑在地上时,不断地叫嚣着:“邪徒死得好!邪徒死得好!”
明月卿右臂一振,掌心一转,天阙剑剑柄直冲到掌心。
“嗡!”
明月卿长剑发出愤怒的抖动,他转身,双眼冒着红光冷酷地道:“我死,你等残骸成我陪葬!”
镇民一见,纷纷往护法阵扔火把,火把却给反弹,一下子焚烧到自身上。
“啊!”其中两个镇民给自己的火把上的火燃烧到,因为自身沾上不少纵火用的猪油,一下子成了两个火球。
镇民见到不断喊道:“妖术!妖术!妖术!……”
明月卿尚未出护法阵就见此自作孽,不禁冷酷一笑,他渐渐在护法阵中渗透出来,身上的护法罩下,火并没有烧到他一丝一毫。
镇民见此,赶紧地跑着,明月卿一挥剑刃,数十个镇民给束缚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快烧上身的火势。
明月卿执着鲁家威的领子,上升半空,道:“鲁家威带头破坏安龙宫安宁,先杀以警示黄鹂镇!”
鲁家威此时不断地叫:“明月卿,我是手无寸铁的百姓,你居然残害我此等无辜之人?放开我!……”
明月卿双眼红光褪去,道:“好了,说够了。”话音一落,他反手割喉鲁家威,又一手扭动鲁家威的首级,将无头尸体丢落在镇民眼前。
明月卿从容不逼,挪移起一根木枝道:“木枝是你们所取,当下我借用。”他执着鲁家威的人头,利落地插入木枝,挥手将人头串插落地上,道:“当下还于你们。你们告诉鲁镇长,他敢复仇,我敢拉每一个黄鹂镇民、镇民先祖尸首,一同落忘川。
数百年来,明氏当你等是未感化愚民而一直施教,对你等多番忍耐。这二十年来,本公子亦一直不愿与你等役夫贱民计较,你们可真当本公子是病猫了?我明月卿不会如祖先那般心慈。”说毕,他转眼扫视一众,红光鞭挞着他们肉身,犹如千刀万剐。
镇民吓得噤声若寒。
明月卿道:“龙血瞳球已苏醒,晦气会入侵到现在每一位身心,你当真以为护法阵能挡去晦气。天真!你们试着呼吸,内脏是否有麻麻痒痒之感?没错,你等大难当头了。
你们走,你们逃,晦气却慢慢入侵,小命苟延残喘,半死不活。解药我不会给你们,你们乖乖呆在家等死吧。哈哈哈!”
镇民又央求道:“明公子,我们错了,求求你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此时,阳镜清在鎮口施展着轻功来到,见到这情况,猜得七八分,不禁喝骂着:“你等野夫狂徒!”
第14章 第五章 怒瞳
几个镇民见到阳镜清,立即改着嘴脸道:“阳大侠,明月卿这厮入魔了,他还要纵火烧死我们!阳大侠,快点伏诛明月卿这厮!”
阳镜清冷笑一声,皮笑肉不笑地道:“你们一身膏油,手持木棍木枝,却恶人先告状,仙灵见到你等愚恶刁民都成魔灵了。”他双目余光见到明月卿苍白得身体开始半透明,知道时间不多。
阳镜清走到一个刁民前道:“我记得上次,你可是其中一个窃窃私议,诋毁明公子的。怎么了,嘴巴过了法力又能胡诌了?我瞧你这舌头啊,不要也罢。”说毕,他一下子在刁民唇前凌空抽出舌头,塞到刁民的手心去,用着嘲讽的语气道:“回家好好供奉着吧。好驱魔!”然后又拍拍他的背部。
被抽出舌头的镇民,痛得捂着嘴巴,双眼流泪,似是被害的矮民。
明月卿道:“滚。”横剑一挥,镇民又是给松绑,当下连爬带滚,返回市集。
阳镜清见明月卿体力不支,在空中跌落时,他双手接过明月卿。明月卿见到阳镜清,就回避了视线,道:“怎么来了?”阳镜清见他双眼明明闪烁一下,却故意冷以待之,就抿嘴浅笑。
明月卿推开他,想走回护法阵内,终究反噬力过强,向后晕倒。阳镜清心知明月卿见有信任的人才敢放松,同时被邪气钻空子。
阳镜清拉起地上的明月卿在怀中,然后将丹丸放入明月卿口中。明月卿在白光之际,感到口中有一药,还滑喉咙去,一阵有点独特、说不上香的味道在口腔中挥发。
“咳咳……”
明月卿咳嗽醒来,见到在阳镜清怀中,立即推开他道:“你给我服用什么丹药?”
阳镜清道:“你猜。”
明月卿皱眉道:“我可是在认真问你。”
阳镜清道:“我阻止不到你练邪功,总能阻止你快死这事吧?”
此刻二人被大火围着,在护法罩保护下,他们置诸不理火势蔓延的之事。
明月卿道:“你给我服下长生不老之丹药有何用?我知你心意,可是不该给我。”
阳镜清道:“玉沁花有助长寿,可没说明会长生与不老。此丹药最主要功效是助你去除身上邪毒,你以为我瞧不见你快透明消失了么?”
明月卿低头望着两手,发现肌肤血色返回,由苍白返回凈白。他道:“你师父还好么?我不知连累你二师徒。”此时,他盘坐在阳镜清前,火墙围着他们。
阳镜清道:“他很好,我也很好。是我多事,与你无由,当日我只是太担心紧张,胡诌了些话,你莫上心。”
明月卿清晰地道:“谢谢。”
阳镜清揮手了下,道:“我身中尚有颗玉沁丹,你藏着。”他将丹丸塞到明月卿手中,明月卿道:“你就觉得自己命大,定必用不着?”
阳镜清弹了下他的额头道:“你没好话说的么?”
明月卿一笑,将玉沁丹放在酒壶内道:“酒壶兄会藏好。”他又问道:“你来是来劝我不练邪功么?”
阳镜清道:“不是。陪你。你要上天就陪你上天,你要到海嬉戏游龙也陪你。我知你最渴望是离开此镇,而非长寿。”
明月卿道:“若邪灵在我体内暴动,我当真入魔,杀了我。”他双眼直勾勾地望着阳镜清。
阳镜清苦笑着道:“你就不想想我的感受?”
明月卿垂下眼,问道:“成魔你都不介意了?”
阳镜清道:“若你当真成魔,我就在你身边感化你。”说后,他紧紧拉着明月卿的双手,那双手终于没那么冰凉。
明月卿一听,会心一笑,跟他对视。
当二人觉得围着的火墙太热了,阳镜清笔直站起,一下子以挪移术将黄鹂镇临河那边的水都喷洒到火焰去。
数百年来明家扭转了琼台后山的地运,后山恢復一片明丽的山景,镇民却一下子烧成废墟,震出邪魔晦气。阳镜清见此不禁摇摇头,眼见明家祖堂给毁成这样,更是心内大惊。他观察着明月卿的反应,明月卿的眼神回避着祖堂。
站在安龙宫其中一个入口:台阶石碑前,阳镜清注意侦魔仪指着:凶险。明月卿道:“我已无法压制瞳球,唯有指望我俩尽早离开黄鹂镇,这晦气真的受不了。”
阳镜清道:“嗯。黄鹂镇镇民当下知道激怒瞳球,亦不会再久留。我们走前,请昆仑派或峨嵋派的长老降服龙瞳。”
明月卿叹息一声,他道:“你当真感受不到晦气流?”
阳镜清道:“就一股哀怨,比之前强烈了点,有点不自在。”
明月卿道:“你气息过刚,倒好,若我镇压不了邪灵,你坐在一旁已能吓唬他。”说毕,又露出浅浅微笑。
阳镜清道:“返回府邸吧。府邸内藏着的法器,且能掩护着你。”说毕,拉着对方的手瞬移回去。
甫进明氏大宅,阳镜清见到大宅更是破落,甚有凌乱之意,府邸依旧寒冷。
明月卿执起身上酒壶道:“此壶真的灵性,能与它下棋解闷,适才还救我。”他又痒了下酒壶肚子。阳镜清执起身上的酒壶道:“是啊,壶兄灵性高得很,两壶多日没见,先让两壶一叙。”
二人将酒壶放在案上,两酒壶相见,相依相偎,紫砂的壶身剎那成了晶莹剔透的凉玉酒壶。明月卿一见大惊,又是忍不住摸着两壶起来。
“哟。”
阳镜清也诧异地叫了,又接着道:“瞧,不分开一下,都不知对方重要。变色起来了。”
明月卿一听,就笑起来问道:“不是说他们心连心么?”
阳镜清道:“虽说心连心,可非每日相见,自会思念。这两壶之前糾在一起时,老是在斗法,破坏家具。”
明月卿一听,又觉得有趣。二人接着闲聊起来,阳镜清就将瑶烛峰过关经历仔细说着,接近日出时,二人方就寝。
瞳球血咒带来的蚀噬力,随着玉沁花而化解,当下只剩下明氏恶咒,解除了,明月卿能自由翱翔了。
明月卿再次入定,内灵再次于雪川巅上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