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穷途 番外篇完本——by真意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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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掉应急灯,碧海深深呼吸着春夜的甘甜空气,算是清洁一下肺部的污浊……
蓦地,一阵很轻微的响动从身后传来,难道有夜游的老鼠?
碧海不敢回头,飞快往前跑了几步,而身后风声愈紧!显然,那不是老鼠——是人。是十几个男人!
一条凶悍的手臂从后面勒住他的脖子,有效阻止了他的呼喊;紧接着,一块毛巾塞进他嘴里,一个黑色头罩蒙住了他的脑袋!
在一片黑暗中,碧海顽强地挣扎着,踢踹着,想甩脱那些禁锢在他身上的魔爪!奈何力不从心,他被几个男人按住四肢,压倒在地上,剥光了衣服……
不……不……不……
碧海无声地怒吼着,咆哮着,嘶喊着……
蒋梓瀚,我快要被人强暴了,你知不知道!快来救我!快来啊!
你不是自诩料事如神吗?你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
你我纠缠了这么多年,总该有点心电感应吧!你快来,快来救我!
蒋梓瀚——快来救我!
冰冷的金属贴上了他的皮肤,一阵尖锐的刺痛在左臂蔓延,赤色液体涌动在绽裂的伤口之下,转瞬间迸流而出;顷刻,又热又烫的鲜血淌满了他的手臂……
血!
是血!
在潜意识里,碧海拼命挣扎着、用力抵抗着;但实际上,他丝毫动弹不得,他已陷入最深的梦魇,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只有头部、唯一清醒的只有头脑,却又完全无能为力!一下又一下,他将头部狠狠砸向地面,借以发泄渗入骨髓的恐惧和绝望!
此刻的碧海,无助而屈辱,如同古老祭祀仪式上的牲祭,精赤条条地躺在祭台上,被残忍的祭司用利刃割破四肢,一股又一股黏稠的血液在寒冷的空气中奔涌,隐隐冒着白汽,完全覆盖住他的四肢、他的胸膛……很快,这只赤裸的羔羊被染成血腥的红色,在月夜下泛着妖异的光……
……
……
……
秦方睿凌晨四点动身,在春寒料峭的清晨赶到黎塘监狱。避开七八辆堵在大门口的黑色轿车,他将车停在一棵枯藤老树下……
为了不引起蒋梓瀚的怀疑,自从上次托李军稍信给碧海之后,秦方睿没敢再来……
他不怕蒋梓瀚对他怎样!他担心的是蒋梓瀚一旦察觉到他的举动,极有可能迁怒于碧海;更何况,他也不愿意牵累了无辜的李军……
秦方睿躲在车里,将暖风开到最大,紧盯着那两扇威严厚重的大铁门,静静等待着它们被开启,等待着让他牵肠挂肚的碧海走出来,等待着他丢给他最轻蔑的唾弃和冷眼,等待着看他被蒋梓瀚拥在怀里、扬长而去,等待着……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打断了秦方睿的自我厌弃,监狱大门开启,十几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为首那人身材高大,黑衣平头,迈出大门的瞬间,他朝秦方睿所在的这个方向扫视一眼,射电般锐利的眸光似乎已穿透车窗,直接照在秦方睿脸上……
五年的刑期,蒋梓瀚蹲了半年就出狱,秦方睿丝毫不觉得奇怪。当他得知碧海被判处6个月监禁时,就已料到这位身家百亿的资本大佬用不了多久便能出来,继续兴风作浪……
但是,碧海呢?
怎么不见碧海!
秦方睿戴好太阳镜,迈步下车。
出乎意料,不待他上前询问,蒋梓瀚已纡尊降贵地朝这边走来……
“这个地址,明天下午,麻烦秦律师跑一趟。有些事……我想跟你谈谈。”同过去一样,蒋梓瀚的语气依然很有教养、很随和,似乎毫不介意面前这个人曾经跟他的情人上过床……
近距离看,蒋梓瀚的气色不太好,眼底布满血丝,眼眶下方有着浓重的黑眼圈。
秦方睿从保镖手里接过一张印有地址的卡片,将信将疑地看向蒋梓瀚,不客气地追问,“碧海呢?他在哪里?”
“碧先生病了,现在一家私人疗养院养病。”得到蒋梓瀚的首肯,一个保镖简要地代为回答。
“病了?!”秦方睿眼底满是疑惑,冷着声音问,“蒋梓瀚,你搞什么鬼?”
“明天下午,我们再详谈。”蒋梓瀚仍然保持着风度,淡淡说一句,转身欲走。
“慢着!”秦方睿将那张写有地址的卡片攥在手心,揉成一团,扔在地上,“姓蒋的,别耍花招!有什么话,你现在就说!”
“你这是在跟蒋先生说话么?”训练有素的保镖适时地出言呵斥。
蒋梓瀚打个手势示意保镖闭嘴,黑沉沉的视线扫过秦方睿……
这个向来很识时务的小律师,好像有些变化,骨头似乎比过去硬了……
蒋梓瀚斜瞟一眼被扔在地上的纸团,从保镖手里接过另一张纸卡,直接插在秦方睿敞开的衬衣领口上,说话声音不高,却凝聚出异常强烈的压迫感,“秦律师用不着这么紧张。我蒋梓瀚从不伤害比我弱小的敌人。”男人停顿一下,貌似温和地笑着,“如果你比我强大,我倒不得不出手了。”
……
‘你没资格跟他斗,碧海永远是他的……’
蓦地,秦方睿被深深的无力感笼罩。抬起手,他从衬衣领口上将那张标志着他比蒋梓瀚弱小的纸卡拿下来,装进口袋……
……
……
明天下午六点更新……
下章是重要转折!!!重要转折哦!!!千万别跳过去哦!(汗……这文转折好像过多了点,这句话偶也记不清重复多少遍了……说的太多,都变成狼来了)
秦方睿并不想殷勤赴约,但对于碧海的担忧,让他不知不觉地在中午一点赶到约定地点……
这是一处位于市中心的30层豪华公寓建筑,出门便是一条城市主路,人来车往,环境嘈杂……
秦方睿想不明白蒋梓瀚怎么肯屈尊闹市?更令他费解的是,蒋梓瀚给的这个地址,竟然是这幢公寓的四层。有钱人不都是很忌讳这个楼层吗?那人为什么不住景致开阔的顶层?
进门后,秦方睿才感觉这里像是金融大佬住的地方,异常宽大的客厅简直能跑马,而他并非唯一的客人。
长龙般的沙发上坐满了人,有些他很熟,有些则是点头之交,还有很多没见过的,但他可以肯定这些都是瀚宇集团的人。
……
进屋后先登记,然后坐在沙发上排号……
蒋梓瀚的秘书邱澜芯,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从一扇门里出来,通知下一拨儿人‘觐见’……
秦方睿感觉实在荒唐,好像他是来这里排队挂号、等着见医生的病人!
烦躁地站起来,秦方睿忽然睁大眼睛,快步走到窗边——
楼下是一条僻静的小路,绿树成荫。穿过这条狭窄的街道,翻越一堵欧式风格的围墙,是一幢独立小楼,楼牌上写着[星月湾18号]。
此刻他站立的角度,居高临下,恰好可以将那幢楼的前庭后院一览无遗!他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屋内窗帘的图案,沙发的颜色……
这就是那人住在这里的原因……
……
一拨人,又一拨人,潮水般涌进去,又如潮水般退出来。
秦方睿本以为蒋梓瀚会挑选一个比较私人的时间见他,却没料到那人把他穿插在如此繁忙的公务之中……
下午两点整,邱澜芯‘护士长’终于点到他秦方睿的名字,微笑着请他进去。
……
这个房间同样大得惊人,却完全是办公室式的布置和装修,就连窗帘也是冷色调的百叶窗,简直像极了蒋梓瀚在瀚宇集团那间总裁室……
进屋后,秦方睿只用眼角余光稍稍瞥一眼蒋梓瀚,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那扇高大的玻璃窗上……
果然,这个房间正对着碧海的卧室。
“秦律师很敏锐。”蒋梓瀚当然明白秦方睿在看什么,温和地笑一下,转头吩咐秘书,“澜芯,半小时后进来提醒我。再去看看各公司的财务负责人都到齐了没有;还没来的,你打电话催一下。”
秦方睿没接话茬,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屋子中央……
蒋梓瀚吃了半年牢饭,他的瀚宇集团想必也放了半年羊。旗下多家上市公司业绩滑坡,更有一家面临退市风险。蒋梓瀚刚出狱,千头万绪,百废待兴,一定有不少事情等着他去张罗。
但,秦方睿确信这位靠资本运作起家的商人,生财之道绝不在老老实实做企业上。蒋梓瀚经营这些上市公司,无外乎是在股市上投机倒把、大赚一笔之后,干些类似于擦屁股的事。一旦时机成熟,蒋梓瀚会以最高转让价踢掉这些包袱;紧接着,一只财力雄厚的魔爪,将神不知鬼不觉地伸进股市,翻云覆雨……
邱澜芯出去后,那人双臂抱胸,斜靠在桌边,眼神立时变了……
一道黑沉沉的视线徘徊在他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揣摩和研究,让人产生一种被眼镜蛇盯上的感觉。这是他第二次被这样的目光折磨;第一次是昨天在黎塘监狱大门口,当他出言不逊的时候,那人也是这样紧盯着他……
“我有样东西要给你。”秦方睿中断自己的思绪,从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声音很平静,“这里面是你给我的一千万美金。密码我贴在背面了。”
金卡递出的瞬间,秦方睿蓦地感到无与伦比的轻松,一直压在他心上的巨石被移走,他终于可以挺起腰杆、直视那人叵测的黑眸。
过去,他面对蒋梓瀚总有种自卑的感觉,他不止一次怨恨上天的不公!如果他有钱有权有势,碧海一定是他的!
可现在,他终于明白:他没有资格爱碧海,蒋梓瀚同样没有资格!
爱——不在乎腰包,在乎于心!
……
“我也想给秦律师看样东西。”蒋梓瀚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走到窗边,合上百叶窗,屋内立刻昏暗下来;随后,他走到一人高的保险柜前,按下一串密码,打开柜门,取出一个移动硬盘,连接在电脑上……
财务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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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律师,坐。” 蒋梓瀚的普通话很标准,听不出一丁点儿口音,但他用词简洁、不喜客套的风格,倒很有几分西北人的豪爽。
秦方睿慢慢坐下,却又腾地跳起来,浓眉直竖,眼底沸腾着怒火,一张俊脸也胀得通红——
北面墙上的投影幕布,正播放着连续的画面。 黯淡的色彩、清晰的影像,夹带着略微失真的声音,残酷地冲击着他的视听……
他和碧海,在床上翻滚,亲吻,交合。其间穿插着异常清晰的脸部特写、生殖器特写、肛门特写。赤裸的肉体,汗湿的胸膛,怒起的性器,淫浪的表情,他和他情热如炽的瞬间,竟被人以如此忠实的方式偷偷记录下来……
绯红的脸色渐渐转为惨白,秦方睿冷笑,“姓蒋的,你无耻!你以为用这些下三滥的招数就能要挟我?”
蒋梓瀚低笑两声,并未答话。他按了几下鼠标,开始播放下一段视频……
碧海和一个陌生男人,在浴室里翻滚,亲吻,交合;飞溅的水花,激情的喘息,突破道德禁忌的做爱姿势……
……
碧海和另一个陌生男人,在KTV包房里翻滚,亲吻,交合……
……
碧海和又一个陌生男人,在空无一人的小酒吧里翻滚,亲吻,交合……
……
碧海和不知第几个陌生男人,在公园长椅上翻滚,亲吻,交合……
……
只剩下一张白色投影幕布。
刚才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如同虚妄的海市蜃楼一般,突然消失了……
蒋梓瀚将那个移动硬盘握在手里,暗黑的眸底隐隐闪过痛楚的波动;由于过度用力,他的手指泛起青白的颜色、几乎掐进那坚硬的金属外壳。沉默良久,他瞥一眼呆若木鸡的秦方睿,低声说,“这些都是碧海拍的。他每拍一个,就会来这个房间,从保险柜里取出移动硬盘,把新的视频捣腾进去。几年下来……这样的移动硬盘,我这里积攒了七个。”
秦方睿颓然跌坐在沙发上,脸色颓败如死灰,薄唇下意识地开合两下、轻微颤抖着,却什么话也没说。
“秦律师是聪明人,也不必我多说了。跟碧海发生过性关系的人很多——你不过是他们中的一个。”蒋梓瀚看着情绪极度不稳定的秦方睿,眼里没有幸灾乐祸,反倒流露出关切和同情……
“你不过是我们中的一个。”一直沉默着的秦方睿突然反唇相讥。
对于秦方睿的犀利,蒋梓瀚似乎略感意外,极缓慢地点了点头。随即,他拿起一只由整块和田玉雕成的笔筒,探手进去,取出一个安全套,夹在指间把玩,暗黑的眸子看向秦方睿,“这就是我和你们的区别。我和碧海之间不需要隔靴搔痒。”
看到秦方睿愈加惨白的脸色,蒋梓瀚笑得温和,话音中却隐隐透着邪气,“这个房间,碧海一直很喜欢。我们经常在这里玩老板凌辱雇员的性游戏。我不得不准备一些安全套放在笔筒里,但它们并不用在那个地方——碧海非常喜欢严厉的老板逼他把安全套戴在舌头上,并且罚他张大嘴巴、用舌头一页一页地翻文件,或者罚他像狗一样舔地板……当然,这些是没有视频的。”蒋梓瀚突然垂下头,仿佛在自言自语,“嗯……我们之间的性事没有被碧海拍成视频,这可以算是另一个区别。”
优秀的,帅气的,聪明的,浮浪的,阳光般朝气勃勃,法律界赫赫有名的才子碧海,竟有这样不为人知的阴暗面……
秦方睿几乎被这些残酷的真相击晕,蓦地感到渗入骨髓的寒冷,身体无法自控地微微颤抖起来……
除了冷,还有撕心裂肺的痛!为碧海心痛!也许,只有把那具瘦削的身子搂在怀里好好疼爱,这种凌迟般的剧痛,才能稍稍缓解一些……
“今天约你来,还不全是为了这个。”蒋梓瀚把移动硬盘重新锁回保险柜,又走回来,仍然是那个斜靠桌边,双手抱胸的姿势,“我这次蹲监狱的缘由,段铭已经告诉你了。按理说,这么机密的事情我不该对你和盘托出。但……出于我的一点点善心,我不希望你对碧海抱愧终身。毕竟是我蒋梓瀚雇用了你,不让我的雇员背上心理负担,也是我应尽的道义。半年前,我让段铭代为转达,也是希望你能远走异国,永远忘掉这些不愉快。按照我当时的考虑,你还年轻,又很有才华,手头再有些资本,应该能有大的作为。”
他和他,没有针锋相对的挖苦,没有剑拔弩张的对峙,没有你死我活的较量;他们竟然像老朋友一样坐在这里谈心?他秦方睿竟然在静静听着情敌的长篇大论、循循善诱?
这简直荒唐!
“蒋梓瀚,你也不必拐弯抹角,有什么目的直说吧……”秦方睿语气镇定地说着,虽然他的身体仍然在控制不住地颤抖着,他的心仍然痛到无以复加……
“看来,秦律师对我误会很深。”蒋梓瀚略微叹口气,随手摘下眼镜,按揉着高挺的鼻梁。然后,他看向秦方睿,少了那层薄薄镜片的阻挡,他射电般锐利的眸光简直令人不敢直视,“我这次蹲监狱,其实另有原因。而那个原因,就是碧海。”
秦方睿眼底出现一丝波动,却立刻恢复为冷淡,也不知他听进去几分。
蒋梓瀚重新戴上眼镜,继续说下去,“当然,也可以说是一石二鸟之计。但,这两只鸟的分量不同。保住某些高官,充其量是在打麻雀,只能算顺手拈来的副产品;其实,我有很多种办法去保他们,绝不至于闹到我非得蹲监狱不可的地步。所以——碧海,才是我此次监狱之行的真正原因。”
故作漠然的表情,秦方睿实在维持不下去,也就不再矫情,冷着声音说,“我不相信碧海会策划这些乌七八糟的阴谋。”
“当然。碧海心肠最好,最有正义感;他一向讨厌这些旁门左道。”蒋梓瀚突然沉默了,低垂下头,眼底划过温柔的微光,似乎在回想碧海的模样……良久,他抬头看向秦方睿,黑沉沉的眼底波澜不兴,说出的话却令秦方睿震惊,“这次请你来,我是想把碧海托付给你。希望你能保护他、照顾他、爱他;帮他恢复正常的性行为,让他享受性的乐趣,而非痛苦……”
“享受性的乐趣……而非痛苦?”秦方睿低声重复着这句话,心中隐约有一些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