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千里之行完本——by云上君子

“但是人太多了，现在去也是白去，我们先去野外逛逛？”千里接下了他的话。
“没错，”无咎说着，点开操作界面看了看，“我们半个小时后回去。”
操作界面有时间显示，与现实世界的时间同步，而且每个人的操作界面只有玩家本人能看到，此时千里看到的只是无咎操作的动作。
LDM没有分区，整个游戏是同一个服务器，为避免公测开始后同一时间登录的玩家太多，系统采取分批登录的方式，玩家需提前申请排队号，公测开始后每一批限制一定人数，每2小时登录一批新的玩家，千里和无咎没有抢到内测号，但早在一年前起就关注公测的事了，是以非常幸运地申请到了首批登录的权限，那些今天公测今天才注册的玩家，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进来了。
无咎这半小时也正是为此而算准——半小时后，离他们这批玩家的登录时间已超过1小时，而距下批玩家登录时间还超过半小时，这几十分钟足够他们把泰尔镇探索一遍了。同时，这用于野外的半小时并非闲逛，两人都心照不宣，他们接下来要做的是初步研究武器和技能。
魔法总部再往东是一片草地，鲜花遍布，有各式昆虫飞舞，偶尔可见一些小动物的身影，乍一看上去十分正常，两人往草地走了一段距离，千里停下张望一圈，“咦，怎么没见怪呢？”
“千里。”无咎指了指他脚下。
千里低头看去，一条长相奇特、说不出种类的小虫子正爬上他的脚，也正在这时，千里头上冒出了一条红色的血条，正一闪一闪发着白光。
千里稍稍抬腿一甩，虫子被掀翻在地，千里再一脚踩上去，吧唧一下，虫子也显示出了血条，被碾成碎酱时血条瞬空，系统提示千里获得经验，当然，这也只有千里能看到。
“啥？这么原始的战斗方式？”千里乐呵一笑，“有种虐菜的感觉，真没劲。”
“也就是说，这里的怪物不会有明显标志……和NPC一样。”无咎推断。
“嗯……”千里想了一会，一挥手，“走走走我们去找厉害的家伙去。”语毕，率先往前跑了出去。
第3章 酒馆
“有了！”不多会儿，千里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无咎走近的时候，千里手里已经出现了一把熊熊燃烧着的长矛，正和面前一只跟微波炉一样大的瓢虫战斗，瓢虫龇牙咧嘴一直要扑到千里身上，千里则挥着长矛不断地正中它面门，没几下，瓢虫就在火焰中一命呜呼了。
“哈哈哈，”千里回头看向无咎，转动起手中的长矛，“帅吗帅吗帅吗——”
结果没转几下，突然脱手，长矛骨碌滚到一旁，连带着烧焦了一些绿草，然后消逝在风中。
“……”无咎无语。
这身手，宅男本色显露无疑。
“额，”千里摇了摇头，“看来这个不适合我，”说着，又变戏法似地自左手延伸出一柄同样火焰缠身的长剑，就近找了个目标就杀了过去，照例几下解决，“这个怎么样？”
“……”
千里其实根本不需要无咎的意见，自顾自玩了起来，才一会时间就把十八般武器样样试了一遍，耍宝一般表演着，无咎只默然看着，并不出声。
适才在魔法总部的那个小房间里，和NPC对话的过程中，在有限的信息内两人都精准地推断出了许多东西。推断是第一步，第二步便是验证。千里看似在玩，实则是在试验这魔石武器有无种类和形态的限制，限制范围有多大，不同种类和形态之间攻击力和效果是否有差异，是否能同时出现，同时出现的数量上限是多少，以及什么情况下会消失。而无咎，无疑是在认真观察。
千里又一次想从手里变出点什么，可是这回只闪出了一撮火苗，飘忽了一下就消失了。无咎立即开口，“怎么回事？”
限制出现了。
“我刚才想弄把□□来着。”千里说。
无咎没有回话，也抬起右手，心中默念……
一点动静也没有，连千里那一撮意思意思的火苗之类的都没出现。
“你想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千里问。
“镭射机枪。”
“Land of Dark Magic，”千里回忆着念起来，“黑魔法大陆，魔法世界嘛，没有高科技很正常。”
“嗯，”无咎凝眉，“现在，至少有几点确定了。”
第一，除了高科技武器外，似乎所有种类的武器都可以召唤，只要想象力充足，玩家构思得多精细，武器就有多精细，且不仅限欧风，还能召唤出日本忍者的苦无、中国古风的青龙偃月刀之类的东方武器，或许暗示着这里不仅是欧风的世界。
第二，数量限制似乎是1。每召唤出一件新的武器，原有的武器就会消失，而且新的武器的出现有一段过程，在完全具现化之前无法使用，原有武器消失、新的武器完全出现的这段时间，就是玩家的真空期，无咎反复算过，只有1秒，影响有时候可以忽略不计，有时候却可以完成致命一击。
但是有个例外，小型武器，比如苦无，千里可以一下召唤出3枚，这是个值得斟酌的问题。
第三，攻击力大体稳定，有细微的出入，与具体形态有关，效果统一都是千里火元素的灼烧效果。如无意外，魔石武器的攻击力应该与玩家等级和属性点分配有直接关系。
第四，如NPC所言，魔石武器没有副元素的效果。
两人心知肚明，无需多说，千里手心的火焰呼一下蹿高，这次出来的是一把1.7米长的弓，标准竞技用的类型。千里站稳身形，右手轻轻划过弓弦，刷一下就出来一支火箭，瞄准远处一朵左右蠕动的花，嗖一声，箭离弦而出。
然后，射偏了。
“……原来没有自动瞄准功能啊。”千里轻描淡写说了一句，右手又一支火箭出来，迅速拉弓，松手，这次倒是射准了，烧了对方一脸，那朵本来左摇右晃的花怪立刻朝向千里，噗一下喷了几根花蕊过来，千里侧身一闪，花蕊从身前擦过，接着张弓再一箭将花怪结果了。
这过程中，无咎突然跑了出去，同时手里现出了一柄霸气侧漏的巨剑，朝着周身一挥，产生的气劲一下冲翻了好几只野怪，虽然没有一击必杀，但这样的效果，是千里的弓箭做不到的。
而看无咎挥剑的动作，千里知道，这柄巨剑分量必定不轻。
“你要练MT？”千里问无咎。
“不，近战，物攻。”无咎简明扼要。
“这样啊，”千里若有所思，“那我魔攻吧。嘿嘿嘿，黄金组合重出江湖！”
无咎笑了笑，“黄金组合要被截肢了。”
“什么话，还没开打就灭自己威风，新时代有新时代的混法，我们可以进化成黄金组合2.0版啊。”千里不以为然。
“好像有点道理。”无咎说着，看向泰尔镇的方向，“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这个游戏没有明确的职业分类啊，少见少见。”两人在路上小跑着闲聊，千里说道。
“元素、属性点和武器的搭配最终出来的效果，大概就是其他游戏里定义的职业，”无咎分析，“这里的职业范围限制少了很多，很可能不再局限于MT、奶妈、近战、远攻、控场辅助这些传统的功能……”
“哎嘿，”千里指指脑袋，“就看谁更有创意。”
跟两人预料差不多，泰尔镇此时人是少了一些，尽管还是热闹，比之先前还是好多了。
无咎在一个路口停下了脚步，“时间不多，我们分开走吧，从这条街为界，你走南边，我走北边，半个小时后碰面，到时分享情报。”
千里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走了。
这小镇真的是个复古欧风的小镇，杂货店、菜市场、酒吧、民居，都是些非常有生活气息的存在，连玩家出生的中央圣殿，也是这里的居民周末去祈祷的地方，千里现在依然身无分文，刚才打的那些怪一毛钱没掉，倒是掉了些稀奇古怪的材料，千里随便找了一家杂货店，进门就开门见山问老板是否收购。
不出所料，这些材料是可以卖给NPC的，不过要去对地方，不像别的游戏随便找个开店的NPC一扔就行。千里得了几十铜币，凭着记忆找到了早先那家酒馆，点了杯黑啤酒。
“领到魔石了？”服务员把黑啤酒放到他面前。
“哎？”千里有点惊讶，“你记得我？”
“嗯……因为你们是第一对进来问的，所以有点印象。”
擦，好智能，千里想着，拿起啤酒喝了一口。
……真的有味道，而且，还挺好喝。
千里之前是想着这个服务员既然告诉了他们关于魔石的事，可能是个类似新手导引的角色，这要钱的啤酒也说不定还会触发什么任务，在这跟服务员唠嗑了一阵子后，千里发现……这纯粹就是一杯啤酒。
“这里哪儿能知道迷宫啊副本啊任务啊之类的信息啊？”千里不等了，干脆单刀直入。
“中央圣殿前面的中央广场有公告栏，会不定时公布一些怪物悬赏或委托，你可以去看看。”
千里打个响指，bingo！转身就要出门，走了几步又跑回来，“对了，哪里有武器店？”
按着服务员指的路千里很快找到了武器店，操作界面没有地图这东西，就连东南西北也只能凭太阳的方向判断。
千里一进武器店眼睛就有点发亮，并不是别的网游里点个对话框就出来一个详细列表还附带清晰数据的那种，而是武器就真真切切摆在架子上，刀剑类，棍矛类，远攻类……林林总总，一时让人眼花缭乱。老板是个大胡子，一见千里就声音响亮地招呼起来，“嘿，这位小哥，来看武器呐？”
不大的武器店里此时只有他一人，路上也有不少玩家路过，但似乎没人感兴趣。千里点点头，“老板有啥推荐？”
“那得看你擅长什么类型了。”
千里好奇地看了一圈，走到弓箭类面前，“哪种比较好用？”
“你喜欢用哪种？”老板拿下两把不同尺寸的弓放在手里掂量，“这种短弓，灵活性好，射程较短，攻击力也比较弱，”说着示意另一把，“这种长弓，射程远，攻击比较高，看小哥你这身板，应该应付得来。”老板上下打量了一下千里。
创建角色的时候对外形的设置可以凭视觉手动操作，也可以直接输入数据，千里的身高是精准的180cm，比土肥圆的老板高了一个头，这把弓，据千里目测，大概1.5米左右，千里摸下巴，“还是短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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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把顶端的一个小LOGO指给千里，“每把武器都有工坊或者铸造者的标志，这里一般会记录详细数据。”
“原来如此。”千里把LOGO放到眼底下仔细瞅，上面只有3个字母——LDM，千里看了半天硬是没看出其他东西，不由抬头问老板，“这数据倒是在哪啊？都写在这小方格里？”
老板抓起他的手把食指按上去，哔地一声在两人面前弹出一块透明的屏幕，千里恍然大悟，对哦，这是游戏里的世界。
且看屏幕里的信息。
长弓
基础攻击力：11
重量：3KG
攻速：3
直射距离：15m
抛射距离：80m
耐久度：10
装备等级：1
1级的武器实在没什么好挑剔的，千里扫了几眼，直奔主题，“老板，怎么卖？”
“这个稍微贵一点哦，”老板咧嘴一笑，“8银币。”
“8银币？”千里发现单位变了，听起来立刻上了一个档次的样子，不由小心问道，“这个……铜币和银币怎么换算？”
“100铜币等于1银币，100银币等于1金币，这是这里的常识啊，你还真不是一般地白目。”
“……”
明明是制作团队各种偷懒，官网什么信息都不公布，NPC也各种藏龙卧虎隐居江湖，现在竟然还在游戏里借NPC的口来嘲讽玩家，玩儿我呢吧？！
千里把吐槽咽了回去，点开操作界面看了看自己的包裹，86铜币……千里叹口气，“老板，这里有什么快速赚钱的方法啊？”
老板嘿嘿一笑，“谁不想快速赚钱啊……不过你们这些冒险者是比较能拼的，有能力可以去中央广场找点悬赏和委托做做，奖金丰厚，可比我们这些老老实实做生意的赚多了。”
这他当然知道，买武器不就是为了做任务下副本么。
千里不死心，“就没有人要帮忙跑个腿送个信采点什么东西的？”
这是网游里日常任务的常见套路，奖励肯定不多，还很无聊，但赚个8银币大概还是可以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到处去问问。”
“我知道了，老板你等着我。”千里义正词严地这么说了一句，头也不回出门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千里果真回来了，把8个银币往桌上一拍，一脸雄赳赳气昂昂，“老板，那长弓我要了！”
背上弓出门，千里正考虑下一步去哪里，系统传来声音，是无咎的呼叫，才想起半个小时已经过去了，千里挠了挠脑袋，立刻朝无咎说的地点赶过去。
无咎已经在中央广场了，此刻正站在公告栏之前看得入神，千里在人海之中艰难地发现了他，推挤着过去，拍了拍他肩膀，“无咎。”
无咎转头看他，扬起下巴示意面前的公告栏，“这些大概就是任务和副本的信息。”
千里当然知道，不等无咎说完也浏览起来。
其实信息也不算多，值得注意的是这两个——
高塔上的布兰德
森林里总是回荡着美妙的歌声，是呼唤勇士的姑娘，但从前的勇士总是有去无回，原来那是一片会吞噬人的森林，在隐蔽的深处有一座高塔，它是迷途之人的噩梦。勇敢的冒险者，请去将高塔上的囚徒救出吧。
等级：5
通关所需物品：布兰德的金发
奖励：80银币
LDM冒险者联盟
小小森巴
小小的身体里有巨大的力量，看起来柔弱实则十分刚强，她以花为床，以露为水，善良的居民最开始并不想驱赶他们，但她与她的小伙伴破坏了这里宁静的生活。勇敢的冒险者，请为这片大地夺回往日的安宁吧。
等级：10
通关所需物品：森巴的花床
奖励：2金，10级紫品质装备1件，通往2层的钥匙
LDM冒险者联盟
其他都是一些小怪的任务。两人的目光更多地停留在了小小森巴的悬赏单上，“通往2层的钥匙……就是说，这是第1层的守门副本。”无咎说。
千里点头。这一点官网是说清楚了的，LDM里的地图为分层模式，每一层的地形、气候、环境、建筑风格、风土人情、游戏设施均有差异，打通本层守门副本即可往上一层，层数上限未知，一切由玩家探索——这些是官网的原话，算是给出的为数不多的游戏设定之一。
“不知道谁会最先到达第2层呢。”千里跃跃欲试起来，很有点舍我其谁的意思。
10级，在这些网游老鸟的眼里，是转瞬即逝的事。
把该看的都看完，两人一前一后又从人堆里挤了出来，走到一个人烟比较稀少的角落，无咎先开口，“刚才大概转了一圈，新手任务确实不少，分辨不出有哪个是指引性的，我们先走一遭，速度把任务都接了，然后先去做能在野外完成的。”
“好。”千里点头。
“你的呢？”
“我的啥？”
“你的情报。”
“额……”千里在武器店里跟老板唠嗑唠嗑，又去打怪卖材料换钱，这半小时一转眼就过了。情报？他只有武器店的情报。
“咳，”千里清了清嗓子，“第一，这里的怪好像不会直接掉钱，要捡材料去找NPC卖……第二……”千里视线开始游离了，“第二，100铜币等于1银币，100银币等于1金币……！”
“……”无咎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倒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问了一句，“你刚才干嘛去了？”
千里背过身来，指了指身后的弓，“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