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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口有光完本——by土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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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景阳一听“上床”二字,忽然想到自己听来的这样那样,十分纠结。不过关唯说了也不一定非得那样,就又觉得不是当务之急。
那……就象张飞说的这种情况,也叫在一起吗?如果是的话,倒也没有什么可怕。
李杰对于张飞的疯言疯语只踹了一脚,何景阳感觉到意外,不解地看李杰。
“别看他,我现在是金主,他得罪不起。”张飞哈哈大笑。
李杰终于恼了:“张一树!你再胡说就滚回清河去!”
“好好,不胡说了。”张飞终于平静下来。
“订的办公家具呢?”李杰问。
“都挑好了,一会儿送过来货。”张飞识趣地凑到何景阳旁边看他手里的宣传单,“哎,要不我上街派传单吧。”
“人家都按地盘划块,派了有提成,你别扰乱市场。你得去趟电信局,传单一发就可能有人打电话,今天下午怎么也得调好……”
“了解!”张飞俩腿一并,俩根手指堵在眉梢敬了个吊儿郎当的礼,一边往外跑一边叨叨:“中午等我请你俩吃饭。”
“挺辛苦啊!”何景阳感叹。
“比摊子没撑起来的时候好多了,再说,不苦又赚钱的活儿哪能轮到咱?”李杰一乐,招呼何景阳去看教室。
“张老师真是金主啊?”何景阳好奇。
“是。我四处联系老师的时候,他给听说了,非要掺和。老徐后来也出了一笔。我本来计划把爹妈给我哥攒的娶媳妇儿钱要出来,这下省事了。”
桌椅板凳安置好,俩人开始比划着钉挂黑板的钉子。
“执照是张一树的名字,我这年龄办不了。原来是打算挂靠文印社的,他说以后干大了就不好独立了,我们就自己办了一个。”
何景阳又吃了一惊,“跟文印社不好独立,跟张飞就好独立?”
“他吧,挺——就是挺疯的,但人还算正经。”李杰知道何景阳想什么,踩了把凳子坐在桌子上歇息,“你刚才说见赵炳才了?”
“见了,带关唯去赵炳才家的。你让他捎的话他也捎到了。”
“哦,两个月前的话了,捎到也没什么意思,你随心就好。”
“那句我就不懂,这句还是不懂。”
第63章 张飞的故事
文印社老板老郭在一楼吼李杰,说有人送东西过来了。
俩人相跟着下去,把办公桌椅签收了,招呼工人往上搬。
李杰又嫌张飞烧钱,“给我去肯定买二手的,他这全买新的了。”
搭手搬东西的司机笑了,“你们这可一点儿买得不亏。上午订货那人是你哥吧?把我们老板娘都忽悠了,说以后俩孩子来你们这儿补课学费终身减半,这套家具给便宜了不少钱呢。”
“哦~哦,哦,那肯定的。不用说老板,就是师傅你,要有孩子过来补课,也给你个内部价!”李杰一看这人三十来岁年纪,往人手里塞了张传单,师傅笑眯眯地折起来收好了。
一通收拾之后,办公室终于有个样儿了,屋里屋外窗明几净的,还有棵老槐树探到窗口来,说不出的雅致。
这地儿背对着主街,打开窗户也挺清净,俩人呆呆地站了一会儿,谁都不忍心打破这难得的静寂。
直到李杰肚子骨噜噜地响起来,张飞还没回来。
“走,找他去。”李杰招呼何景阳下楼,“估计遇上硬茬儿了。”
“接电话的事儿吗?”
“是啊,本来都通上话了,昨天忽然说申请用的是文印社的执照,使用却成了培训班,不合规矩,硬是给断了。”李杰感叹,和老郭打了个招呼出了门。
“那怎么办?”
“请吃饭,不吃就塞红包——就这两样。”
“那咱们怎么找啊?”
“砂锅居,杜宇他舅开的,挺阔气,一个月结一次帐。”
俩人一路聊着,一路走到了砂锅居,李杰却不进去,领着何景阳绕到了后门。
进了后厨一问,张飞果然带着两个人来了,正在包间吃着。
李杰让服务员传个话,没一会儿,张飞跟着过来了。
“怎么样,要我拼酒不?”李杰问。
“不用。”张飞答,“粗人才拼酒,改改你那土包子思路。”
土包子李杰领着何景阳往回走,路上吃了两碗面。
“还是崭新的办公桌养眼啊,感觉又上了一个档次,也好意思收学费了。”一进屋,李杰就歪在皮革沙发里,眯着眼欣赏了一会儿办公家具,蜷成一只大猫。
何景阳歪在另一只沙发里,可没李杰那么瘦,蜷不起来,两条长腿摆了半天才舒服了。
“我给你讲讲张一树吧。”李杰看着他终于安定了,开始聊天。
李玉没了的那年十月初一,李杰问爹妈用不用给他哥“送寒衣”,被骂了一通之后,就再也没有在他们面前提过李玉。
李玉的忌日每年只有李杰去,每次带两瓶酒。一瓶他喝,一瓶洒在坟头,给他哥喝。
去年忌日,他去的时候,张飞已经到了。
这人就地铺了一张塑料布躺在上面,手里拿本书,絮絮叨叨地念着。
看见李杰一手拎一瓶酒从坡上下来,嫌弃地说:“以后别带酒啊,你看这周遭给你浇得都不长草了。我还奇怪撒那么些花籽,怎么没一个长出来的。”
李杰不理他,可看着绕坟摆了一圈的新鲜的还带着露水的花,也实在浇不下去,只好自己开了一瓶先喝着。
喝着喝着,听见张飞念的这篇文章还挺耳熟。
“在青玉色的中天里,那些闪闪烁烁的星群,有你的眼睛存在:因你的眼睛也正是这样闪烁不定,且不要风吹。”
……
“我行步迟钝,不能同它们一起遍山遍野去找你——但凡是山上有月色流注到的地方我都到了,不见你的踪迹。”
“念的什么?”
“一个作家写给他心上人的情书。以前我老念给李玉听,他不肯听我就威胁要亲他。”张飞懒懒地答。
李杰告诉张飞,这些文字,他收拾李玉的遗物时见过,誊抄得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当时他以为是练字帖,和衣服一起烧了。
张飞听了一骨碌爬起来,呆坐半晌,发疯似地趴到李玉坟上使劲亲了两口,“李玉,李玉!我今晚上不走,你出来,咱们说个话行不?”
“那你俩聊吧,我走了。”李杰看看天色不早,起身整整衣服往坡上走去。走了几步,回头问张飞,“我骑自行车来的,要把你捎回清河吗?”
张飞趴在坟包上不理他。
李杰难得热情一回,遇了个冷脸,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走到半路,眼看天色快黑,放心不下,又骑着自行车返了回去。
他站在坡顶叫了好几声,也没听见张飞答应。心想出村就一条路,这人总不能发起神经来一路打听着去了我们家吧?
一着急连滚带爬下到坡底一看,这人把李杰剩的那瓶酒打开了,大概用嘴咬的,牙花子上还冒着血沫子,喝一口往李玉坟上倒一口,哭一阵儿,又喝一口倒一口,又哭一阵儿。
李杰看着不由心酸,过去要拉他起来,张飞赖着不肯动,哭得满脸泪,一瓶酒已经见底了,人也有些醉意。
“你再不起来我真不管了,你今晚就睡这儿吧!”李杰大声威胁。
“不能睡,还不能睡,我……我还……没,没记,日记。”张飞一脸严肃地看着李杰,指指身后一个双肩包。
李杰把包拎过来打开一看,差点儿气笑了。
这人准备得还挺全,包里竟然带了一条毛巾被,毛巾被里裹着一个本儿。
李杰到底也没拽动张飞,最后只好放弃,整了块空地,拾了些树枝点了一堆火.
一开始,俩人面对面隔着火堆坐着,后来冷了,李杰就移到张飞旁边,把毛巾被掏出来俩人披上。
再后来,张飞把日记本掏出来,抓不稳笔,非要让李杰帮他记。
“……阴?晴?不对,来时候是晴天,现在天黑了。”张飞努力想了半天,“你记个阴晴不定!”
“我还喜欢你吗?”张飞醉眼迷离,李杰摇摇头,“不知道。”
“喜!欢!”张飞大手一挥,笃定地指着李杰,“记下来!”
李杰就着火光往前翻了翻,才发现整整一个日记本上,每天都写着同样一句话:今天是你走了的第XXX天,我还喜欢你吗?喜欢。
第一天,算起来正是家里接到学校电话的那天,“今天是你走了的第3天,我会一直记到你出现为止。我还喜欢你吗?喜欢。”
从那天起,张飞用各种颜色不同格式的日记,记录着对李玉的表白。中间有几篇贴了他手绘的俩人合影毕业照,还有各式花花草草。
直到某一天开始,全部成了肃穆的黑色。是他知道这辈子再也见不着李玉的那天。
那天的日记上,记着唯一的一句“我还喜欢你吗?不喜欢!”
第二天起,又恢复了原样。
李杰一页一页地翻过来,心中大恸,自李玉过世以来,第一次失声恸哭。不知道是为了李玉在这世上竟被人这样惦念着,还是为了张飞这样伤情伤神却徒劳无功的惦念。
从那天起,他对张飞不再有仇视和敌意。
“以前没办法接受这种感情,觉得人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简直愚蠢又可怜,甚至——死了也活该。”李杰哽咽了一下,“可是看看你们,又不蠢又不可怜,李玉死了,张飞守着个坟都甘之若饴。再看看你,铁了心在束水镇当混子,关唯都肯陪着。所以其实我说的那些对错也根本没意义,相比之下,倒是藏着满心喜欢,却什么都不敢说,还美其名曰自制,才更愚蠢可怜。”
何景阳心里一震,觉得李杰这后半句,又象说他又象说自己,不禁有些愣怔。
俩人沉默着蜷在沙发里快睡着了,又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惊得一下清醒过来。
拿起电话听到张飞的声音:“怎么样?通了是吧,那我回去了。”
“可以可以,挺好。”李杰挂了电话,搓了把脸,琢磨着往外打个电话试试。
何景阳就势往家里打了个电话,说要在青城帮李杰几天忙,暂时不回去了。
“通知书?您别拆,我回去再说,到时候我自己看。”何景阳挂了电话,看看李杰,“哎,我也到云州了。”
“听出来了。真不好奇自己考到哪了?”
“哪都一样啊,反正都在云州。”
“嗯,要到北京就不一样了。”李杰难得地调侃了一句,何景阳愣是没接上话茬。
张飞回来了。一进门就嫌弃他们家具摆放不科学,指指点点挪移了大半天,终于满意了。用手指凌空虚划几条线:“这儿,财务,后面得放保险柜,这抽屉可以上锁;这儿到那儿归老师办公;这儿可以考虑加个磨砂玻璃推拉门,隔出个校长专用,万一接待个什么人,你就塞红包也方便些,还得有档案柜,放各种材料。”
俩人跟着看来看去,从一头雾水到清晰明了,不由佩服张飞的确用心。
“老徐会给人塞红包么?”何景阳问。
“啧,你当我这个副校长是干什么的?”张飞指指自己,“就专干老徐不稀罕干的那些事儿。”
“拼酒土包子,塞红包就不土包子啦?”李杰嗤笑。
“都土,但喝酒你不能上太便宜的酒吧?破败又伤身啊。将来要能做出成绩来就不怕了,谁家还没个上学的孩子呢,到时候也不提免费,我们是限额入学,择优入学。他们家或者亲戚朋友的孩子想来,给个名额就是优待,不然怕你不够格!”
李杰听着笑了起来,“你听听他这宏图伟业,何景阳还不赶快给你们家孩子预约一个名额。”
何景阳一听孩子就想到了结婚,连带想到了娶媳妇儿、找对象、关唯……哎。
聊着聊着,张飞看了看手表,说“到点了,我约了王老师说事儿,晚饭一定带你俩吃顿好的,一定!”
张飞走了,何景阳和李杰继续布置教室,问张飞是不是又得请饭或者塞红包。
“不用,就喝个清茶。但比请吃饭还要贵些,主要挑环境。这是王亚辉他爸,就聊聊怎么能给帮忙,如果在学校或者家长当中,稍微提我们一句,那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人家能同意吗?”何景阳佩服李杰这人尽其材物尽其用的能耐,但还是有些担心。
“哪能呢。人家是省级重点教师,看重名声。上次让王亚辉先引荐我们认识了,这次张飞带着定下来的各科老师简历和资质去,名义上是以熟人的名义请人家帮忙把把关,因为他在这个圈子里这么多年,一句话能比上我满城的广告。但如果这批人真得素质过硬,我们再提这个请求,也就不显得唐突了。”李杰说得头头是道,何景阳听了,忽然觉得自己那点儿学校混几年毕业了回家操持汽修店的理想,实在有些提不上台面来。
又想象了一下如果到时候关唯还非要跟他在那小地方呆着,该有多委屈,一时有些失神。
“快开学的时候再做一批海报,贴在书店门口,张飞在图书系统有云大的学长,肯帮忙。”
“文具店是不是也能贴?”何景阳受了启发,帮着出主意。
“书店更好一些,都是国营的,人们会潜意识认为这个培训机构能上了国营书店的墙,那肯定也差不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么。书店有了文具店就不能贴了,因为会影响书店的权威性。”
“那你不是还满街散传单么?”
“传单一是宣传,二是相当于优惠券,主要让家长拿着来了就能便宜的。谁还会考虑钱的定位呢?”
“哦!”何景阳越听越激动,“我都不想去上学了,我跟你在这儿干吧。”
“我都得老实上学去,你还有心思想这?我那话的意思,就是说,你别在意我以前劝你的事儿了,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去。所以你不先想想和关唯的事儿吗?他可马上要走了,真的要断了?”李杰怀疑地看着他。
第64章 去云州
晚饭总算是和张飞吃上了。
路边大排档里的一个小摊,叫个“大小肉炒面”,是青城相当有名的一家小夜店。下午六点多才出摊,半夜两点多收摊。
何景阳早听说过,一直没机会吃,开心得不行,被张飞嘲笑半天没见过世面。
三个人点了面和菜,又要了几瓶啤酒。
没了对张飞的成见,何景阳不由自主地就把自己和关唯之间那点儿来来回回说了个彻底,保留了部分章节。
“所以你们俩这是谈崩了?”张飞听完,难得一本正经地说:“你要是真心待见他,就回头去找。但凡回头了,别再当缩头乌龟。不然这孩子一辈子都不能再信别人的感情了。”
“我是想对他好,可两个人怎么就算在一起了?就跟和女的一样吗?也不能谈婚论嫁。李玉比我聪明,也比我看得长远吧。他喜欢你,可也没有答应你。”何景阳心里搅了一团乱麻,感觉张飞上午说过的话似乎挑起了一根线头,但顺着线头捋下去,却是另一团乱麻。
“我不一样,当时我要上位学生会会长,他应该是怕人知道了有影响,所以才死不承认喜欢我。我呢也挺贪,官也舍不得人也不肯放——”张飞说不下去,开始大口喝酒。
“就算他当时答应你了,那以后……”何景阳欲言又止。
“以后什么?娶妻生子那点儿事?且不说他是男是女,你就现在找个对象,就想着让人给你们家传宗接代吗?李杰,你说!”张飞一喝猛就不那么斯文了。
李杰正神游天外,被吓了一跳,“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你心里有人,你快说是不是想着人给你生孩子?”
李杰的脸难得地红了起来,“没有!我就想着她上学这几年,有人陪着开开心心就行了。往后的事儿谁说得准,兴许人家留在外地不回来呢。”
“你学学人家李杰,知道你这叫什么吗?功利!”张飞戳戳何景阳的胸口。
何景阳皱眉想了半天,“那不一样啊。几年以后他俩还要想在一起,那就能结婚。可我也不可能真让关唯陪我在那地方呆一辈子,我俩怎么……”
“那你问‘怎么就算在一起’干什么?就别开始啊!你这意思跟人家一块儿乐呵之前,先给自己选好退路,还得让人家同意?你就是仗着他喜欢你……”
“张一树,你别阴阳怪气,他只是想不明白。”李杰夺过张飞手里的酒瓶子。
张飞情绪低落下去,“你想多了。他能遇着喜欢他还肯答应在一起的人,就是天大的运气,哪敢奢望多久。到时候你想和人结婚过日子,他也不会碍你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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