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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男妃完本——by易君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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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漓陌悲痛得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就任由钟离暮笺抱着,“所以,你们早就串通好了一起来欺骗我?”
原本他还想,等以后稳定下来了,就把母亲从相府里接出来,哪成想,他的母亲比他想象中要孤傲得多,孤傲到宁愿抛弃他,放弃自己的生命,也不愿在这世上多作停留,哪怕是一天,估计对她而言,都会是一种折磨。
他现在开始后悔了,倘若他当初不做出那件事情,母亲现在是否依旧是风光无限的丞相夫人?
见他情绪稍稍稳定了些,钟离暮笺才将凤仪洛让他给风漓陌的信拿出来,“这是岳母大人让我交给你的。”
风漓陌接过信,颤抖着手拆开了信封,里面只有寥寥几个字:珍重,莫失莫念。
风漓陌看着那几个娟秀却不失大方的字,心有百般眷恋,却无法将悲伤宣泄出来。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一个人要有多少的语言却不知从而提笔,最终只剩下寥寥数语的那种煎熬与挣扎。
至少在他的母亲看来,死亡才是保住这一生无双荣耀的最好的方式。
他放开了松开了钟离暮笺环在他腰间的手,眼眸失神地看着远方,手脚无力地走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只见郝管家领着一个下人走上前来道:“王爷,相府来人了,”
风漓陌“唰”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目光如炬地盯着那个下人。
那个下人头垂得低低的,双手捧着一个红色的信封呈到钟离暮笺面前,颤颤巍巍地道:“启禀王爷,三日后便是少爷的生辰,相爷特命小人送来请柬,邀请王爷和王妃出席少爷的生宴。”
风漓陌听得怒火中烧,手心攥得死死的,母亲尸骨未寒,他们却恬不知耻地大办宴会,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钟离暮笺伸手握住了他攥紧的拳头,另一只手从那个下人手中接过大红色的请柬,“本王知道了,下去吧。”
“为什么?”风漓陌不解,“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独孤宓然实在是欺人太甚,我们为何还要去他的生宴?”
钟离暮笺随手将请柬往地上一扔,“这肯定是独孤敖的主意,我们若是不去,他肯定还会有其他招数。衍之,就算是为了岳母大人,这次,一定要忍下这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一章开始,小受就叫风漓陌了哦!那些吃货小可爱们也别天天想着孜然烤肉了哈!
今天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那就是我终于把这部小说的故事大纲(确切地说是细纲)给写完了,满满的四十几页纸,快点夸奖我,赞美我。
突然觉得自己做的封面好玛丽苏[笑哭],但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图片,算了,先暂时像这样吧,凑合点用用,不要在意那么多细节哈!
现在要开始写下一部的大纲了,等这部更完,大纲也写了一半,就可以开始更下一步了,突然想为我这快得不合常理的进度点赞。
今天依旧一如既往的爱你们!
第14章 生宴(中)
尽管不想去看独孤家的讥讽嘴脸,但风漓陌还是认命地跟着去了。
他整理好衣冠,刚打开门钟离暮笺便出现在他门口,“王爷,我已经准备好了。”
“嗯。”钟离暮笺点点头,自从他外出两天回来后,发现风漓陌居然搬到了他的隔壁,虽然只是一墙之隔,但钟离暮笺却介意得不行。
衍之,迟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搬回来。
钟离暮笺牵起风漓陌的手就朝外走,起初风漓陌还轻微地挣扎一下,钟离暮笺却转头用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笑得一脸无害,语气中尽是威胁:“再乱动,我就抱着你走。”
虽然威胁人会被君子所不齿,但好歹受用,他这么一说,风漓陌哪还敢再乱动,安安静静地任由他牵着,乖顺地跟在他身旁。
二人来到王府门口,却见门口空无一物,别说马车,就连车夫都不见一个。
“王爷,马车呢?”
此时阳光初上,褪去了初升时的稚气,初绽光芒,明晃晃地直射在他们的脸上,身后朱红色的大门被这万丈光华洗刷,红得发亮,钟离暮笺的眸子映射着金光,深邃黝黑的眼眸,让人稍有不慎就沦陷其中。
风漓陌就是其中一人,一不小心,便看得痴了。
钟离暮笺看着他痴傻的神情,只觉好笑,他用手刮了一下风漓陌高挺的鼻梁,“自古帝都千般光景,万般繁华,衍之久不出门,殊不知其变化。反正丞相府相距不算太远,我们走着去便是。”
风漓陌听了心中自然欣喜万分,仔细算算,他七年不曾踏出门一步,想这帝都变化一定极大吧?
他拉着钟离暮笺的大手抬脚就朝青石板街上走,钟离暮笺低头看了一眼紧扣的十指,脸上的笑容比这早晨的阳光还要明媚几分。
大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看到他俩,风漓陌没等来他所想的冷嘲热讽,蜚语流言,相反,那些百姓看到他们,反而露出一个煞是友好的笑容,并且还停下手中的事情对他们行颔首礼。
这让风漓陌感到前所未有的舒心,就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然而,世间总不乏扫兴的人。
只听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一时间压过了所有的陈杂声音。
“哟,这不是我们钟离王朝前所未有的男妃吗?怎么,来街上显摆你的小蛮腰和石榴裙来了?”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独孤敖的女儿,独孤沁然。
只见她带着一干家丁丫鬟站在一家装潢极具典雅的店门口,这店有三层楼高,十丈开外的地方都能闻到店里飘出来的淡淡的檀香味。
风漓陌看着那座楼宇,啧啧赞叹:“九重阊阖开天阙,万点星辰尽流光也不过如此。”
钟离暮笺用手摸摸他的头,眼神里尽是宠溺,“傻瓜,你心真够大的,被人当街羞辱了,还有心思关注别人家的店楼呢?”
风漓陌却无所谓地耸耸肩,云淡风轻地道:“这不是有王爷吗?”
钟离暮笺笑看着问:“本王可以理解为,衍之这是在依赖本王吗?”
风漓陌比钟离暮笺矮了半个头,需要微微仰着头才能与钟离暮笺相对视,他闭眼在钟离暮笺脸上印上一吻,“傻子都看得真切的事情,王爷又何需再问。”
他这轻轻一吻虽然看似漫不经心,却让钟离暮笺的心里比吃了蜜还甜。所以,帝都的人就看到了一个惊奇的现象:一直冷若冰霜的王爷笑了,笑得那么开心,仿佛陈年堆积的冰雪,一朝被春日的暖阳消融,遍地花开。
接着,他们又见证了另一个百年不遇的现象,一直少言寡语的王爷骂人了,话像断了线落地的珍珠似的,一阵噼啪作响。
只见钟离暮笺走到独孤沁然面前,低头冷眼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个女孩子,张口闭口就是小蛮腰石榴裙,是因为自己没有,所以才天天将这些话挂在嘴边,好自我麻痹吧?你就这么嫉妒衍之的柳腰?至于石榴裙,衍之是断然不会穿这种俗不可耐的物件的,本王拜倒的,是衍之的杨柳裤。”
这话他说得信手拈来,气定神闲,却让两个人当场红了脸。
不同的是,风漓陌是在听到他那句“杨柳裤”给羞红的,这句话太意味深长,若是被人认为他目不识丁,那他的一世英名可就全毁在钟离暮笺那张嘴上了。
而独孤沁然则是被气红的。钟离暮笺明里暗里,就是损独孤沁然身形浑圆,品味低俗,这对女孩子来说,无疑是一大禁忌。最致命的一击便是,他说独孤沁然比不上风漓陌。
一个女孩子苦心经营自己,结果却被当众羞辱自己居然比不上一个男人,这真的是奇耻大辱。
独孤沁然其实不算胖,但是那张肥嘟嘟的脸却让她整个人看上去特别有肉感。关键她还喜欢把自己搞得花枝招展,头发上横七竖八插了一堆金银首饰,穿的衣服又偏偏不是红配绿,就是五颜六色七彩斑斓。而且本就红润的脸颊总是要再抹厚厚一层胭脂水粉,若她不是独孤敖的女儿,估计没有一个人会在她面前阿谀奉承吧?
独孤沁然一双杏眼死死地瞪着风漓陌,看得风漓陌心里直发虚,却被钟离暮笺挡住了她的视线。
“我说独孤小姐,你要是对本王有意见直接与本王说便是,将怨气撒在本王的爱妃身上,后果远远比撒在本王身上严重得多。”
独孤沁然低着头,一跺脚,“我们走。”说完,就带着一群人夹着尾巴离开了。
看着那一行人的背影,钟离暮笺心中的成就感油然而生,他心情大好地走到风漓陌面前,手揽过他的肩,似邀功请赏般看着他道:“衍之,你可满意?”
风漓陌低着头,脸上的驼红并未消散半分,生怕钟离暮笺不死不休地追问,他忙不迭失地点点头。
满意?他满意什么?说他小蛮腰还是杨柳裤?
他的认可,换来了钟离暮笺爽朗一笑,这一下,风漓陌就算是低着头,都能感觉得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怨念。
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那些闺中女子所给他施的威压。
虽然有些不齿,但他还是附在钟离暮笺的耳边轻轻问了一句:“什么是杨柳裤?”若真是他理解的那样,那他可以考虑把这个败坏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的人送去喂狗了,虽然这事他只敢在心里想想。
可是,钟离暮笺的回答却让他有实践这个想法的冲动。
钟离暮笺一手揽着他的肩,一首摩挲着尖瘦的下巴,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然后将头埋在他的胸前,想他钟离暮笺堂堂八尺男儿,却将整个上身都弯下来,星目仰视着风漓陌低垂的眼睑,露出一个让风漓陌见一次便会沉沦一次的无害笑容,如泉水般清澈纯净的声音压得低低的,略带一丝沙哑的感觉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想到衍之不盈一握的烟杨柳腰,还有衍之那两条细细软软,纤滑如丝玉般的细腿,柔软得像两条柳枝,所以就这么说出来了。那,衍之理解的是什么样子的呢?”
风漓陌一张脸红得滴血,偏偏钟离暮笺却又没那自觉,顶着一张无害的脸一直追问他是怎么理解的,终于恼羞成怒,轻轻推了钟离暮笺一把,“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好话,成天没个正行。”
谁知钟离暮笺才刚被他推开了一小点距离,又立马凑上来,仰头用鼻尖抵着他的鼻尖,在他唇畔轻轻啄了一口,立马引来了无数的尖叫声和唏嘘声。
钟离暮笺立直身体,对感叹的众人投以一个大方的微笑,然后揽着脸红得云里雾里的风漓陌大步流星地走了。
丞相府大门口哪有一丝曾经正品夫人去世之后的哀伤,相反,处处都充满了喜气洋洋。
独孤宓然一身暗红色勾花锦缎大袖交领衫立于门口,胸前用金丝线绣成的一个巴掌大的“寿”字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泽。
他双手抱拳,笑着和来客一一寒暄着,见他们来,也只是稍稍滞愣了一下,然后笑着鞠了一躬,“见过王爷王妃。”
独孤宓然宴请的,大多是同龄的王公贵族,看到钟离暮笺和风漓陌来,全都凑到了一起,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风漓陌被他们小声议论得浑身不自在,眼神总是朝他们方向看,钟离暮笺却不着痕迹地紧了紧握着他的手,“衍之,世人都不再言语了,你又何必在意这群乌合之众的看法?”
风漓陌沉默地点点头,终是没再去理会那些议论。
这时,当今第一才子冷若萧扬声道:“各位公子,冷某不才,近日喜好作画,素闻各位公子皆是出生名家,特带了一副得意之作,望大家能够指点一二。”
说完,朝着身后的下人招了招手,那下人当即将手中的一幅画卷在一张圆形的石桌上展开,而冷若萧所作的,正是一幅盛大的鸳鸯戏水图……
作者有话要说:
开车了,开车了,老司机已准备就绪,因车造得匆忙,设备简陋,所以没有一定驾龄或驾驶经验的旅客就不要往上挤了!
关于目不识丁,不要理解得太深,就是字面意思,看懂的记得含蓄地扣个1。
爷爷的病因为发现得及时,现在只需要再住院观察几天就没事了,今天先更今天的,前两天的要是我明天没有什么突发情况的话,那就明天给你们补上,而且其中一章高肉哦!(仔细算算,我好像一共欠了你们四章了哈……)
发现挺对不起你们,天天给你们传播一些消极情绪,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我的水逆期也该完了,等这本书完结,会有礼物送给小可爱们哦!
我记得现阶段冒过泡的就是旒霒,棒棒,还有今天才看见的feel(也不知道拼对没),等书完结会单独给你们打call哦!
谢谢你们喜欢我,一起拉过来亲一个,木马~~~
第15章 生宴(下)
这是一个特别开阔的画面,天高云阔,云全部染上淡淡的墨色,似风雨欲来,又似山雨尽至,一汪湖泊占据了画卷的大半,硕大的湖面上风平浪静,偶有几处荡漾着一圈圈水波,湖岸边有一堤杨柳,临湖的树枝皆垂于水中,安静而又柔和。而画面由远及近,在湖面上飘荡着几对鸳鸯。
这些鸳鸯全都是红嘴,脚皆为橙黄色,羽色鲜艳而华丽,头具艳丽的冠羽,眼后有宽阔的白色眉纹,翅上有一对栗黄色扇状直立羽,像帆一样立于后背,在坐的都是明白人,当即互相使了个眼色,就将画举在了空中。
正好正对着钟离暮笺和风漓陌,即使隔了一条小小的石子路,但那画依旧看得很是清晰。
这时,坐在那石桌后方的一个身穿湛青色陇白纱长衫的公子,接收到冷若萧投给他的眼色,心领神会地站起身,“唰”地一声打开了手中的白色折扇,绕到画的前方,手中的折扇轻微晃动着,几分忖度思量后道:“素闻这鸳鸯自古皆为一雌一雄,雌的毛色通身为灰,唯这雄鸟毛色艳丽自霞,而冷公子所画的鸳鸯,无论远近,对对皆雄,这不合常理,不符合世态规矩啊。”
这话被刚好走过来的独孤宓然一字不落地听见了,对于如此张扬的阿谀奉承,他自然是受用至极,当即对着冷若萧和那个说话的贵公子笑着颔首示意。
而钟离暮笺与风漓陌更是心知肚明,在坐的人皆非富即贵,见机行事,见风使舵的本领向来一流。
如今人人皆知他们钟离皇族大势已去,这些跳梁小丑自然会抓住机会,好好巴结独孤宓然。当然,也不会放过羞辱贬低他们的机会。
钟离暮笺冷眼扫视了他们一圈,“一群乌合之众。”
风漓陌闻言,微微笑了笑,自顾自地端起茶杯品茗,不再加以理会。
只是,独孤宓然却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
他看了看冷若萧的那幅画,然后转头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姿态看向风漓陌,“王妃觉得如何?”
有他出言带头,其他人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忌惮的,纷纷转头戏虐地看着他们二人。
“王妃曾也是名震一时的才子,想来自有一些独到的见解,还望王妃娘娘慷慨赐教。”
这话是冷若萧所说,说完还态度诚恳地朝风漓陌抱拳行了一礼,只是眼神中那一抹轻视与戏虐,比他嘴角所掩藏的讥笑还要晃眼睛。
风漓陌向来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做事,这冷若萧仰仗着独孤宓然而目中无人,眼高于顶,又将以往的陈年旧事提起来,这无疑是触怒了风漓陌。
不管怎么说,他是被独孤敖陷害,被人抬上花轿,嫁给了钟离暮笺。可说到底,真正的受害者,是钟离暮笺。
可是钟离暮笺却没有将他杀之而后快,反而处处维护他,待他的好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所以,世人想怎么诽谤他,怎么羞辱他,他都不会说二话。可是,钟离暮笺不行,从小到大,钟离暮笺承受的已经够多了,他不允许旁人再说他一丁点儿不是。
他将手中的茶盏“咣当”一声放在桌上,刚要起身却被钟离暮笺按住了手,“衍之,你这是要干什么?”
风漓陌却将钟离暮笺的手反握在手中,低声道:“王爷,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他的目光灼灼,比三月的桃花还要热烈几分。
钟离暮笺盯着他的眼睛沉默了片刻,终是松开了自己的手。
他深知,即使落魄,衍之依旧是才华横溢,满腹经纶。他懂那种曾经引以为傲的骄傲被人狠狠踩在脚下碾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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