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长存 番外篇完本——by虎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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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坨分为两类,一类是攀坨,是女子和孩子变成的,对人可能没有攻击性。另一种是傀儡攀坨,一般之前曾为成年男性,变成攀坨之后会保留部分智力但大多数只剩下本能,对人类有很强的攻击性。被攀坨攻击,运气差的话可能会被种下种子,种子萌发的时间不确定,有人一辈子没事,有人却会也变成攀坨的样子,甚至先变成人傀。
人傀,也算是一种生物,是变不成攀坨的家伙变化的,全身皮肤溃烂,很难在体表长出保护膜,看起来像人,具有捕食本能,一般会扑咬活物,消化力倒是很好。
人傀也有分类,一种是老龄人傀,它们对什么东西都兴趣缺缺,不会主动攻击人,也不会躲闪,只会摇摇晃晃地走,但是它们的生命力极强,很难被杀死。不是说变成人傀的人老,而是觉得这些人傀像个老人一样没啥活力,所以叫做老龄人傀。
第二种是新生人傀,它们的攻击性最强,更要命的是它们会携带不完全的种子,被攻击到甚至是隔得远远的,都有可能被播种。好在和攀坨的种子一样,萌发时间并不确定。但即使如此,只要携带种子,就会到处传播。
第三种是变生人傀,它们曾经变为人傀,攻击性可大可小,经过一段时间之后会恢复人类的样子。这种人傀身上当然会携带种子,但是传播能力极低。变生人傀的变化条件还不明确,大多数变生人傀不会害人,性格都趋于善良。
三种人傀之间并没有绝对的转化关系,也就是说老龄可能不是新生所化,变生也不一定会变成新生或者老龄人傀,而老龄人傀变成变生人傀的概率比较高,新生变化概率则比较低,这是唯一可以确定的。
“并不是每个人傀都有可能变成变生人傀。你们要杀他们,我也不会阻止你们。”阮怀因笑着说。
“那么生死病是什么?”宇文问。
“患上生死病的人大多数是要变化成人傀的,但是说不准,这些人属于不确定的时期,在晚上和下雨天的时候会短暂恢复意识,也有特别例外的,发病急,就是下雨也没办法缓解身上的疼痛。什么再生,也不过是骗人的东西罢了。的确他们可能熬过七年然后变回正常人,也是携带了种子的正常人,这些人大多不会变成人傀也不至于变成攀坨。当然了,也和人一样,会生病,会死去。”阮怀因说。
“真的是种子吗?检查身体可以发现什么变化吗?”宇文问。
“这个时代恐怕还查不出什么东西来。或许以后会有所突破的吧。”阮怀因回答。
“长生和这些种子有什么关系?”宇文觉得自己的问题实在很多。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会是什么关系。”
“那么偏离了长生的东西……是什么?”宇文终于问到了重点。
“就是这些人傀和攀坨。”阮怀因说着,抖了抖肩膀,伸了个懒腰说:“人傀的寿命我还没有进行过计算,但是这些家伙身上所具备的,大概是那些科学家想要获得的东西,什么再生的能力了,被强化的身体素质了,都是可以直接导致人类长生的因素。只是这种长生的因素,看来要花极大代价才能获得。”
“村长就是变生人傀吧?为什么他会有两张脸?”宇文从脑子里搜刮了另一个话题出来问道。
“不是两张脸,一张是真的脸,另一张是□□,是赵老爷子为了约束他,给他实施的催眠,让他自我意识停留在‘村长’而不是‘犯人’上。不戴面具和戴上面具会有两个人格,也就是夜里的时候,他会是个外表还过得去的男人,白天的时候,他就是个贪得无厌的村长。”阮怀因说。
“犯人?!村长是个犯人?!”宇文差点就跳起来了!这可是大新闻……不,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但真的,可以的话,他很想把这次的经历写一下然后发表出去。只怕是只能发在故事版了。
“国家甲级通缉逃犯,不过是个,做了不少好事的人。”阮怀因笑着说。
“阮先生……这可开不得玩笑!甲级逃犯可都是犯了死刑的重罪啊!居然还是做好事呢!”宇文彻底怀疑这个阮怀因的思维到底是好还是坏了。
“他杀了一个贪官,两个嫖客,在街上对老太太施暴的警察,街边公然行窃的小偷,银行劫匪,邻居家暴男……之后不断变化各种身份活着,不过最后给自己起了个寄托了自己美好愿望的名字:念家。是可怜他,还是憎恶他,怎么说呢,看你自己的内心吧。”阮怀因靠着墙壁,把手背在脑后。
“那个村长……现在在哪里?为什么赵老爷子能够控制他?赵老爷子又是什么人?”宇文憋不住了,一连串问题冒出来。
“赵老爷子一家世代住在这里,对攀坨和人傀的传说了如指掌,但是我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现在还知道这些秘密的只剩下那个再生人,可惜他不肯出来。恐怕这个村子是真的要毁掉了。至于赵老爷子的身份,应该是……嗯……这我可真不知道了。”阮怀因笑笑,最后闭上了嘴。
“阮先生,我看你好像哪里都能去,为什么不能直接把那人揪出来?”宇文站起来,走近阮怀因,坐在他身边说。
“他跟我们不在一条线上。”阮怀因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意思就是没办法抓住他了。
宇文还想问什么,却被阮怀因伸出食指,点住了嘴唇:“睡一觉吧,对你们来说七天真的是很难熬,可惜你不能跟我一样一睡就睡三四天,要不然我也不用担心你了。”
“可是封氏兄弟现在还不知所踪,我实在是担心他们……”宇文垂下头,攥紧了拳头说。
阮怀因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后笑着说:“我感觉不到他们在哪儿。不过不用担心,他们可能和查菱一样了。”
“一样什么?一样长生?”宇文追问着,却得不到回答了。他只能作罢,和艾迪斯一左一右坐在阮怀因身边,抱着背包睡下。
宇文想起自己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问,就是阮怀因的身份,事到如今,他们都不相信这人仅仅是个旅人,什么事件记录者,实在太扯了!
可惜的是,现在他没办法问,因为阮怀因好像不想多说什么。
宇文靠在墙上,忍不住想起那些杂乱的东西,封时岭的笑脸和生气的样子,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们,报社的同事,和他走得近的朋友们。他知道自己一定能够出去,却不知道自己会经历过什么才能出去。此刻他不怕自己死亡,他怕的是同伴们会死。宇文想到这里,回头看了一眼闭着眼睛,就这么光着膀子,双手抱胸靠在墙上的人,这个身材健硕的男子莫名给他强烈的安心感,看着这人缓缓起伏的胸口,两片肥厚的胸大肌格外让他羡慕。宇文翻了翻背包,找到一件衣服,轻轻给身边的男人披上,尽管他觉得这人可能不需要。
“谢谢。”宇文转过头的时候听到一声低沉的感谢,他笑了笑,抱紧了背包发现自己实在睡不着。
耳边突然传来男人唱歌的声音,低沉柔缓,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却让人感觉很舒服,听旋律似乎是摇篮曲。这曲子正是阮怀因唱的。
宇文心里很感动,他知道阮怀因不是坏人,这种信任让他觉得,就算是不问阮怀因真正的身份,也是可以的。
在阮怀因摇篮曲的催眠下,几人很快就睡着了,外边仍然传来怪物的声音,却似乎没有怪物靠近粮仓。或许正如阮怀因所说,外边那些老龄人傀,真的没啥危险性。
第20章 第二十篇、
封时岭醒来的时候,背上已经不是那么疼痛了。他觉得有点饿,于是拨开身上的衣服,打算拿背包过来,却冷不丁看到自己的哥哥趴在不远处。
正当他想呼唤哥哥,一愣神便发现原来是自己看错了,要是哥哥趴在另一边,那么搂着自己的会是谁?封时岭松了口气,仔细看才知道是被哥哥这个面冷心热的家伙披上外衣的攀坨趴在那儿。
封时岭抬头看,他的哥哥还在睡,难得睡得这么香甜,实在不忍心叫醒他。
不过兄弟连心,封时崖很快也睁开了眼睛。
“岭……饿么?”封时崖搂了搂自己的弟弟,伸手拿起一旁的背包,翻了翻,找到装着食物的防水袋,拿出一块饼给弟弟。
封时岭接过食物,掰了一半喂哥哥,剩下的自己吃。
“难道要在这里窝七天?”封时岭一边吃一边问。他当然不甘心在这里窝着。
“你休息好了,我们就收拾一下,出去看看这个村子吧。也是好久没回来了。”封时崖说着,慢慢站起来,也把吃完了东西的封时岭扶起来。
那只攀坨见他们好像醒了,也爬起来,还转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用前臂抓下来,递给封时崖。
这一举动让封时崖莫名感动,他接过攀坨递过来的衣服,反而还说了一句谢谢,不过在闻到衣服上的味道时愣了一下。
“怎么了?”封时岭拍拍他。
“我在年芽儿的耽美文库里闻到一股香味,我的衣服上也有……”封时崖说着,又把衣服凑到鼻子下闻了闻。
“不用怀疑了,这孩子就是年芽儿了吧。”封时岭说着,怜悯地看了一眼那只小攀坨,从背包里拿出一把雨伞,说:“我不知道你需不需要,但是,还是过来吧。”
那只攀坨听得懂人话,几步窜过来,和封时岭一起走。
两人一怪物就这么走在空荡荡的村道上,封时岭的手表指示时间是七点,但根本不知道是晚上七点还是早上,也不知道是第几天的七点。因为下雨,他们一点时间概念都没有了。
封时崖随便挑了一户人家,走过去敲敲门,发现门并没有上锁,于是推开门进去看。
“我记不清那么多事儿了,但是这大白鹅花瓶给我印象很深呢。”封时岭指了指电视机上的白色花瓶,花瓶里还插着干枯的花束。
“是我们小时候经常拜访的叔叔家。”封时崖说着,打开手电筒,开始巡视这个屋子。
过了一会儿,他从最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说:“看来人都搬走了。百年一封轮回,村沉人散,应该是真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人们要走?”封时岭扫了扫椅子,坐下来,呆呆看着那个大白鹅花瓶。
“是因为知道村子里会有这种东西出现吗?”封时崖站在弟弟身边,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哥,我想换一件衣服,后边都撕破了,真是不雅观。”封时岭皱皱眉头说。这熟悉的环境让他产生了一种安稳的感觉,这种安心一上来,马上就要求封时岭“注意个人形象”了。
“呵呵,你还有这种闲心。换吧,我等你。”封时崖说着,就见弟弟已经拿了一件衣服出来,脱下自己身上那件长裙,换了短衫和一条短裙。然而在弟弟脱下衣服的时候封时崖愣住了,他看着封时岭光洁无暇的背部,睁大了眼睛,还伸出手揉揉眼,想要确定自己的眼神是不是出问题了。
封时岭回头见哥哥一脸呆滞地看着自己,得意地扬起灿烂笑容,将头发往后一拨,笑着说:“哎呀,本少爷天生丽质,的确连哥哥都可以迷住呢!别看了,平时看的还不够多?还是说……”封时岭背着手走到哥哥身边,一口咬住哥哥的耳垂,在他耳边呵气如兰:“这时候还想些什么龌蹉事儿?”
封时崖一惊,往后退了几步,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一下子摔个屁股墩儿,吓得封时岭不敢再开玩笑,赶紧上去把人拉起来,皱着眉头道歉。
“可是……我们亲眼看到你背上留下四条抓痕,现在却什么都没有!这不太可能啊!”封时崖推推眼镜一脸惊讶地说。
封时岭听到这,撅了撅嘴,伸手摸自己的后背:“是啊,我也觉得不疼了呢,原来是愈合了。”
“是人怎么可能愈合得那么快?”封时崖这句话刚说出口,就猛地捂住自己的嘴。
封时岭当然听到哥哥的嘟哝了,他皱起眉头,看着哥哥的眼睛,他哥却一脸慌张地别过头去不愿意看他。
“哥……”封时岭感觉到了什么,他把哥哥的肩膀掰过去,让哥哥和他对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被这么抓一下可能没什么要紧的,但是我身上出现了不合常理的东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我应该面对什么……哥,答应我,别太伤心。呵,你这哭包,我也不求你不哭了。”
封时岭说着,就见封时崖的眼泪哗啦啦涌出来。
“我已经这样了,你可不能再出事,答应我,要好好保护自己,行吗?”封时岭后退几步,转身走出屋子,打开伞,招呼哥哥一起走,去下一家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封时岭故意走得飞快,封时崖在后边跟着,渐渐觉得有些吃力了,虽然他知道封时岭的体能胜他百倍,但是现在,他越看,越觉得自己的弟弟体能好得不正常。封时崖走着走着,突然就停下来,雨水和泪水一起糊住了他的眼睛,他站在原地,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整个世界都看不清了。
封时岭感觉到身后的人停住脚步,也站定了,回头看,只见自己的哥哥站在那里,双手捂着眼睛。
“我会和你一起死的……岭,我会和你一起死的!不要抛下我……不要抛下我一个人!”封时崖不管有没有人听到,放下捂着眼睛的手朝弟弟大声吼:“我懦弱!我无能!我拖后腿!我是个哭包!不争气!没能耐……但是我想跟你走!你是我的弟弟,是我现在唯一在乎的人了!我不能放你一个人面对这些!求你了……别丢下我……”
封时岭叹了口气,走回他身边,帮他揩去眼泪:“傻鹅子,别哭,我还没出事儿呢。”
两兄弟收拾了心情,又回到了肩并肩走的模式,那只攀坨这时候仍旧安静地跟在他们脚边。
第二个房子里没有人,第三个也没有,甚至是平时大家有事都会去的大礼堂也没有半个人。看来这村子里的人的确都散完了。
两兄弟站在空荡荡的大礼堂里,顿时觉得有些茫然,他们一时间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干什么。最后还是封时岭提议看看能不能走出村子。
两人花了很长的时间走到村口,发现本来应该是小路的地方却蒙上一片浓雾,就像树林里那样。前面的路是未知,可能雨停了浓雾就会散去,但是两人知道这浓雾非常诡异,对面说不定比村子里更不安全。
“食物看起来是够七天吃的,雨水也管够,不然我们在这里呆七天吧。”封时崖提议。
封时岭不甘心,但也没办法,毕竟这个村子看起来很安全,总比出去冒险要好得多。他们决定找个地方安顿,减少体力消耗,最好每天都躺在床上装死。但是这样未免太没追求,两人决定在村子里做点什么,首先他们要找到他们之前没找到的:两个人小时候的家。
这村子里的一切都让两个兄弟觉得奇怪,村子里和他俩有直接相关的东西似乎都不见了。
两人刚转身,猛地看见他们身后站了一个人!那人一身黑色的衣服,皮肤也是黝黑的,在夜色里是很好的伪装。要不是那人的眼白露出来了,就凭封时崖的眼神,还真看不到有谁站在他面前。
封时崖拿出眼镜戴上,仔细看了看对面的人,推了推眼镜问:“司天成先生吗?您怎么在这里?”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跟我走,不想死的话。”司天成没有多说什么,转头就走。
现在封氏兄弟面临一个严峻的问题,他们选择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还是对他们明显没有害的攀坨?他们知道攀坨就是失踪了而且可能遇害的年芽儿了,司天成呢?他会对他们做什么,他们现在都不知道。
“你们看来更相信一只攀坨。”司天成没有回头,只是站住了脚步,背对着他们说。
“司先生,我现在有几个问题,希望你回答了,我们才能跟你走。”封时崖说。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爱跟着就跟着,不爱跟着,随你们去哪。”司天成说完,拔腿就想走。
封时岭笑了,他走上前去,拦住司天成:“这位小哥,我们不知道你们的身份,但是知道你们一些事情:你们是报道上说的再生人,大概就是我们此行的目标了。小哥,和我们做个交易吧,我们也不能白让你劳动不是?你和那位姓查的同伴一定会需要我们的帮助。”
司天成低头看了一眼封时岭,只觉得心里有些难受,他想偏开头,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