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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长存 番外篇完本——by虎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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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时崖坐在一旁,看着依偎在一起的宇文和封时岭。宇文算得上是个仪表堂堂的人,长得虽然不算帅得突出,却是个很有男子气概的人,可能随着时光积淀,那张脸会越来越有味道,说话也文质彬彬的,为人还体贴,在拔枪射击抓伤封时岭那只怪物的时候,那种果断和英勇也会让女子沉迷。临危不惧,为人着想,长相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家教不错的人家境肯定也不错,只可惜是个有家室的人……当然,有家室这个情报是阮怀因提供的,封时崖虽然自己未去确定,却不会怀疑阮怀因的话。当时的人还没流行戴戒指呢,所以有没有结婚,只能看气质。
封时崖在心里已经悄悄将自己的弟弟许给宇文了,可是他却在犹豫。
“冒昧打扰,宇文先生。”封时崖思索再三,终于决定开口:“您是不是……有家室?”
宇文愣了一下,这该来的问题还是来了,他无法再隐瞒,于是决定直接说:“没错,我,已经结婚了,而且,妻子为我生了三个孩子。”
都说爱情会蒙蔽人的双眼,此刻这种有了家室还敢玩暧昧的行为被封时岭忽略了,他反而注重宇文的诚实,并且在宇文的话语里,他听到了诚恳的感恩——妻子为他生了三个孩子,为,对于这些写文章的文化人来说,就是一个字,也是意义非凡,这个“为”字,恰恰体现出宇文在对于女人生孩子的这方面上,对女人的生育是怀着敬重态度的。为字,正有给予的含义啊。
“那您,一定会盼着回去,阖家团圆吧……?”封时崖问。
封时岭没想到自己的哥哥会这么说话,这种语言陷阱,不像是哥哥会设置的。
“是,如果可以出去的话。”宇文说着,将头偏向一边。他现在处于两难境地,一是面对自己的妻子,他有愧;二是面对眼前他所喜欢的人,他也有愧。
空气在这一瞬间仿佛凝固,没人愿意说一句话打破僵局,司天成安静坐在窗边看着外边,艾迪斯垂着头写报告,封时岭只觉得尴尬,他不能勾引有妇之夫,宇文更不用说,他已经陷入窘境,封时崖坐了下来,他摸了摸放在胸口的眼镜。
“对不起……这时候,我为什么还会想这种问题……”封时崖还是主动打破了这沉默,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仿佛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
“弟弟开心的话就好了……我管你有没有妻子有没有孩子?你让我弟弟开心就行了……”封时崖说着,抽泣起来。
艾迪斯走过去,轻轻给封时崖拍背。
“是我的错……如果我早点坦白,或许就……”宇文说着,却摇头否定自己的想法:“其实我问过阮先生的意见了,我也想清楚了,在这里,是我,是另一个我,和外界不一样的我。而小岭需要我,我会不遗余力地让他开心,照顾他,安抚他,这是我想做的,是现在的我想做的。”
宇文说着,回过头去,和封时岭四目交接。
封时岭从这个男人眼中看到了热烈的爱,那种热情从对方的身体里传过来,仿佛能够驱散他身体里的严寒和僵冷,一种从未有过的激动情绪蔓延到他全身,那种一点点侵蚀着他身体的疼痛也似乎得到了缓解。
“小岭,答应我,好好活着,我会陪着你渡过难关的。现在的我,是属于你的。让我属于你,好吗?”宇文深情地问,并且握住封时岭的双手。
“讨厌……”封时岭吞了口唾液,试图将快涌出眼眶的眼泪吞到肚子里,却吞不尽,仍然从眼眶中汹涌而出,模糊了他的视线。“文人那一套,最他x的不能信了……”封时岭低下头,抽噎着说:“可我偏偏中了你的邪……头脑怎么就这么热呢……你好讨厌……”
三个电灯泡悄悄往后退,最后在门边站定,转过身去看向窗外。
“我第一次觉得接吻的声音这么刺耳……”封时崖抱怨道。
“……”司天成本来就黝黑的脸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变成了猪肝色。
艾迪斯则愉快地哼起了家乡的小调,是一首舒缓的爱情歌曲,仿佛是在庆祝这对有情人终于握住了彼此的手。
第24章 第二十四篇、
果不其然,旗临组四人还是被人傀围攻了。
这些新生人傀不好对付,感觉到人的气息,马上就成群扑来。阮怀因为什么这么强?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就是:不怕死。
的确,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阮怀因那种豁出去似的硬杠方式很多时候能让对手在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
但面对的可是一群人傀,它们可不知道什么叫做胆怯。
屋子里的肖尚德和臣是侦掩护周国彤抱着孩子撤退,他们明明住得好好的,在第四天半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东西撞击房门,几人赶紧加固大门,但还是被冲破了防线。
臣是侦一见进门的是一只大攀坨,而且浑身带着和那只送孩子来的攀坨不一样的怪异气息,赶紧就让队长指挥队员撤退。怎么说呢,这只攀坨身上的血腥气很浓烈,和那只无害又客气的攀坨完全不一样,一进门还耀武扬威地发出咆哮,尽管那声音有点像老人咳痰,听着有点滑稽,但旗临组四人可不敢轻视这只攀坨。
攀坨在前,人傀就会紧随其后,负责望风的高复定刚回头面向屋内,汇报完从窗户看到的屋外情况,就被一只爪子抓住衣服,刷的一下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的窗口摔了出去。
肖尚德见队友跌出窗外,急忙跑过去探头看,却没有在窗户下发现半只人傀,于是赶紧指挥队友从窗口下去。
三人一下去就看到趴在窗台下的高复定。
肖尚德赶紧把人扶起来,发现高复定人是没事,就是摔得重了,一下子晕了过去,后脑勺上还有点渗血。
周国彤把孩子交给臣是侦,帮高复定简单包扎了一下,然后打算绕路走,冷不丁瞥见角落里藏着一对眼睛,吓得他当场惊呼起来。
所幸阮怀因及时赶到,把他们接到手。
“啊,是两个孩子……唉,真是辛苦你们四个大男人了。”阮怀因苦笑着说。
“不辛苦,阮先生,倒是你风里来雨里去的实在遭罪。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肖尚德寒暄几句后便问道。
阮怀因对四人说:“我们先从后边绕道,到另一座别墅里去,至少那里还有暗道可以躲藏。”阮怀因说完就带着四人一起走。
很快,这几个外来人终于聚集到一起了。
阮怀因推开门,发现了那三个站在门口的电灯泡,于是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问道:“你们仨,站在这里做什么?”
封时崖没辙,他耸耸肩说:“总不能打扰人家花前月下吧?”
阮怀因没忍住笑,调侃道:“只怕是瓜田李下。”
“唉,阮先生别打趣儿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封时崖看了眼那四个大老爷们,发现他们怀里还抱着孩子,顿时睁大了眼睛惊道:“我的天啊!这不就才几天而已?你们就男男生子了啊!新技术!新技术!”
“你们搞科研的都脑子里塞的什么?!”臣是侦白了封时崖一眼,说:“这俩孩子一个姓沈一个姓赵。”
“村长和赵氏的孩子?这可有趣了,这俩放在一起不会打架?”封时崖问。
“兄弟俩可好了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转醒的高复定问。
“你们要扯孩子的事儿等会儿再说,我们先把任务分配一下。”肖尚德发挥了带头作用,主动抢过话语权交给阮怀因。然而他一转头就看见阮怀因在吃橘子,一脸悠哉的样子……
“阮大爷!不带您这么悠闲的!”肖尚德无奈地抢过阮怀因手里的橘子,被周国彤接下,喂给俩孩子吃。
“这……这不闲着吗?轮到我说话了?”阮怀因一副才反应过来的样子,见众人点头才说:“现在的问题就是,要找到赵氏的笔记,终止这些作乱的攀坨和人傀。现在他们连攀坨都杀,要是不请攀傀出山,恐怕这些东西到阴七都不得安定。”
臣是侦想起攀坨给他们送来的书籍,于是全部倒出来给阮怀因看,阮怀因扫了一眼那些书,就说全都看过了。
“这些东西不是我要找的,看来还得到那个秘密基地去看看。我还需要两个帮手,你们谁来?”阮怀因捧起一本一看就不太正经的书,一边看一边问。
“我!我!”封时崖第一个举起手。
“你不陪着你弟弟?”阮怀因问。
“阮先生您故意的吧?我才不想横插一脚呢。那两人好不容易冲破世俗阻碍亲到对方的小嘴,你让我待在房间里,一会儿等着看戏春闱吗?”封时崖撇撇嘴说。
“啊?搞上了?那我先去看了再说……”阮怀因抬起头,扬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拔腿就要进房间,被封时崖拉住猛地往回扯:“阮先生!咱们办正事儿!”
“我也去好了,论灵活性,我也不差,关键时刻我能自保。”高复定看了看阮、封二人,无奈笑着说。
剩下的人当然是留在房子里,关键时刻可以躲进密道,就那些人傀的智商,还不到可以发现密道的水平。
等众人熟悉了房子的地形之后,封时崖和高复定就跟着阮怀因走了。
周国彤帮着照顾孩子,正和臣是侦忙着呢,两人突然听到隔壁屋子里传来细微的呻/吟声。
周国彤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他别过头去,拼命地干活,拉起用作障碍物的衣柜就走,将队友都甩在脑后,把臣是侦和肖尚德弄得摸不着头脑。
然而就在隔壁房间里的宇文和封时岭却没有心情想那种事情。
封时岭身上的疼痛愈来愈剧烈,他很快就蜷缩成一团,抱着宇文的手臂,咬紧牙关,拼命忍着自己的声音,最终没能忍住,一声声疼,直喊得宇文心里也如万蚁啃噬般,疼着,又不知如何缓解。
宇文知道抚摸能帮助减轻痛苦,他坐在床上,抱住了蜷缩成一团的封时岭,顺着他的脊背慢慢地、温柔地抚摸着,一边给他讲那些八卦趣闻。
此时的封时岭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咬着自己的嘴唇,甚至咬到麻木了,出血了,都没有松开。宇文为了防止他伤到自己,强硬掰开他的嘴,往他嘴里塞了一块布。
阮先生明明说生死病在雨夜的时候会稍微好一点,为什么小岭还是会疼成这样?宇文心里想着,心疼地用肖尚德煮好的水沾湿了毛巾,将毛巾捂在封时岭脸颊上。
这种疼痛仿佛是一阵阵的,封时岭突然间被卸了力气似的整个人放松下来,咬着布,红着眼睛喘气,泪水流了满脸,那张漂亮的脸花成一片,一双桃花眼中眼神涣散,更加惹人心疼。
“言泰……”封时岭动了动手指,无力地呼唤道。
“我在,我在……”宇文连忙从床上下来,跪在床前,抓住了封时岭的手掌。
“好疼……我……不想……熬七年……”封时岭说着,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涌出来。
“小岭,小岭你坚持住……阮先生已经跟你哥哥还有高先生一起去找办法了,我们一定可以创造奇迹的!你要相信他们!”宇文抓紧封时岭的手掌为他鼓气。
封时岭看着红了眼眶的宇文,艰难地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抬起手摸了摸宇文的头发:“我……相信……他们……”但是封时岭知道,如果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那些得了生死病的老人恐怕早就活蹦乱跳了。所以他心里一点希望也没有。
封时岭叹了口气,问:“言泰……我,还没有……做过男人……”
宇文愣了一下,有点不明白封时岭在说什么。
“和女人……洞房……是什么体验……?”封时岭说着,自己也觉得好笑似的,露出一个稍微好看点的微笑,带着一点俏皮狡黠。这个笑容让宇文看到了一点希望,至少他还能开玩笑,真是太好了!
但是宇文回想起刚才封时岭的问题,一下子便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
“别回避我啊……”封时岭稍微找回了点力气,弯曲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宇文的脑门。
“你以后……应该会……体会到的……嗯。”宇文将眼珠转到一旁,不敢看床上的人。
“现在,能做么?”封时岭笑着问。
“啊?”宇文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封时岭。
“可以吗?和你……”封时岭顺势伸出手,托住宇文的下巴,笑着问。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简直是勾魂灯,紧紧攥住了宇文的灵魂。
“可是……男人……那个……”宇文支支吾吾地,却没有避开的打算,他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期待,他甚至不知道眼前的男人会对他做什么,心脏就开始快速而有力地搏动起来。
“前门不行,还有后门啊?”封时岭的话语很有道理,让宇文不禁想点头赞同,哪怕他没有接触过后门。
“我喜欢被你抱着抚摸,言泰,同时,我也想把你……”啃咬,撕碎,吞噬……这些词语被封时岭拦在脑海中,他知道,这些词语不能说,他现在状态已经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了。
为了缓解这种莫名的焦躁,封时岭摁住宇文的肩膀,含住他的嘴唇,亲吻他,缠住他的舌头,扫荡他口腔的每一个角落,疯狂而热烈地吻着这个男人,丝毫不介怀他是不是个有家室的人。
直到司天成进房间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用手捏住封时岭后颈,封时岭猛地松开嘴,与宇文之间扯出一条透明丝线。这本香艳的一幕在司天成眼里却极其危险。
封时岭被司天成扼住咽喉摁在床上,皱着眉头,张大了嘴喘息。
“小岭……”回过神来的宇文赶紧查看封时岭的情况,却被司天成一把推开。
“他快变成人傀了,离他远点!”司天成说着,手下一发狠,五指抠进封时岭的咽喉。封时岭因为疼痛而本能地挣扎,骨节分明的手抓紧了司天成的手臂,指甲嵌入司天成的肉里。
“司先生!住手!求你了!”宇文抱住司天成的手臂,求他松开。
司天成没有放松,他继续发力,打算就此了结封时岭的性命,却感觉自己头上背什么冰冷的东西抵住了。
“放开他,求你,我不得不这么做……”宇文拿出了枪,将枪口抵在司天成头上。他闭上眼,不敢看被摁在床上的封时岭,忍了许久的眼泪,还是挤破眼睑的束缚,逃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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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把枪插回腰间,扑上床,用毛巾在封时岭的脖子围了一圈,心疼地抱住了他。
封时岭艰难开口:“我刚才想杀了你……言泰,我已经……”
“不,够了!别说了!不到你最后一刻,我绝对不会放弃!”宇文打断封时岭的话抱紧了他,一边对司天成说:“司先生,我想你也是一样,不到最后,绝对不会舍得放弃查先生的生命!”
司天成身形一震,他低头想了想,转身走出房间。是,他被宇文一语动摇了杀死封时岭的心,如果面对的人是查菱,他绝对不会下手。
臣是侦站在门口看着,他被宇文的深情所感动,回头想想他为什么会看轻生死,无非是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人罢了。谁知道呢,现在不保命,以后的生活就算是有阳光,也再看不到了。所以他决定,至少目前要先好好活着。
肖尚德和周国彤一起把障碍设置好,周国彤深吸了一口气,从艾迪斯怀里接过小孩,精神松懈了这么一下,就开始打哈欠。
肖尚德觉得周国彤有点不正常,以往周国彤的精力绝对不输于臣是侦,怎么这会儿就频繁打哈欠?想到这里的肖尚德心里暗叫不好,却不敢直接开口说,怕是会影响军心。
几人坐了下来,他们开始翻看那些阮怀因说已经看过的书籍。这几天他们四人可是几乎把笔记上对于人傀和攀坨的资料记载背得滚瓜烂熟,而宇文和艾迪斯他俩可能对这些东西还没有那么深的认识。
谁知道艾迪斯和宇文其实早就听阮怀因分析过人傀和攀坨的弱点了,他俩要是拿着武器上场,估计也能干掉几个。宇文平日里的爱好是打拳,腿上功夫也不弱,这会儿更是不那么惧怕同人傀和攀坨打架了,就是怕被这些怪物“播种”,那可就不是一个死字这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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