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世界我略知一二完本——by晓梦致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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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清潭现在对评论里所谓的“她不再相信任何人”持怀疑态度,毕竟她看上去非常信任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引导就已经把所有事说出来了。
与吉塔丽相比,洛清潭可完全没有那么坦荡,她现在就在想,阿莱会在哪呢?阿莱是否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呢?自己又应该怎么做呢?
经过一个晚上的思考,洛清潭在第二天早上以寻找食物为由再次离开了吉塔丽,于是吉塔丽成功被教廷的人抓住,抓回了监狱。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
在公开审问时,这个区的牧师照例找来了“被告”和“受害人”,带着镣铐的吉塔丽和玛丽当堂对质。
吉塔丽看着玛丽,目光既失望愤慨,却还隐含着隐隐的希望,她希望玛丽能够回心转意,能够回想起她们曾经美好的时光,能够想到自己是她的朋友,能够在最后关头改变口风。
她忍不住开口道:“玛丽,玛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玛丽后退一步,有些警惕地看着她。
这眼神令吉塔丽一阵阵心冷,她开始接受自己或许会注定死亡的结局,但是更令她感到痛苦的是对这个世界人性的失望。
但是这个时候她突然想到了洛清潭,她在想,或许阿清又会突然出现拯救她,于是她忍不住向在外围观的人望去,然而她只看见一群看热闹的民众,唯一与那些民众不同的是一个戴着黑兜帽的女人——大概是某个看热闹的贵族夫人吧。
但是她很快告诫自己不该抱有希望,因为萍水相逢的人并没有义务来拯救她。
牧师照惯例询问了一些问题,随后除去了吉塔丽的镣铐,在除去吉塔丽镣铐的一瞬间,玛丽又开始抽搐和说胡话。
围观的群众发出一阵阵地感慨,向玛丽投以同情,向吉塔丽投以厌恶。
“我早就知道她不是个好姑娘,没有好姑娘会一个人生活。”
“怪不得我家儿子为她神魂颠倒,一定是也被下了咒语。”
“可怜的玛丽,她是个多有善心的姑娘啊。”
“我看着玛丽长大,知道她是个好女孩,可惜大家都只围着那个外乡人转。”
“这个邪恶的女巫……”
吉塔丽不敢置信,高声道:“你们相信这样拙劣的表演?”
她愤怒地想冲向玛丽,去给对方一个响亮的耳光,但是教廷的骑士拉住了她,并给她重新戴上镣铐,于是玛丽很快恢复了正常,然后故作虚弱地说:“我怎么了?我又发狂了么?对不起,我控制不出自己。”
她楚楚可怜,卧倒在了身边母亲的怀里。
洛清潭蹲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她在想要是一不小心阿莱没有出手,她说不准还是得劫一下火场,但是之后怎么办呢?少了一个人的话,还能不能遇到龙啊?
洛清潭正纠结着,突然看见对街有一个棕发的少年焦急地走来走去,对方时不时望向裁决所一眼,似乎是在做着什么重大的决定。
洛清潭拍了拍屁股站起来,走到了对方的面前。
“卡伦?”
少年吓了一跳,惊讶地看着洛清潭说:“你认识我?”
洛清潭也是随口一叫,没想到还真是,她很快计上心来,以精神力稍稍影响了下卡伦,然后低声询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你是不是知道些内/幕?”
卡伦突然觉得自己的大脑变得迷迷糊糊,直觉地觉得眼前的这个陌生女人值得信任,于是开口道:“我,我怀疑吉塔丽不是女巫,是玛丽在污蔑她,因为在玛丽发病的前一晚,最后一个见到玛丽的并不是吉塔丽,而是我——她来向我表白。”
洛清潭道:“这可不能说明什么,你不能说因为玛丽爱慕你,就陷害吉塔丽,这里面没有逻辑。”
“可是,可是我喜欢吉塔丽,我准备在下一个复活节向她表白。”
“玛丽知道这件事?”
“是的,她知道,我向她透露过,因为她是吉塔丽最好的朋友。”
洛清潭循循善诱地引导:“你是说,玛丽在假装是么?你愿意进去揭发她么?”
还不等卡伦回答,裁决所的人群突然发出了一声整齐的惊叹,洛清潭一愣,连忙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拉着卡伦走了进去。
人群中的窃窃私语为她提供了事情的答案,就在刚才,罪名就要确立的时候,一个黑袍女人走进去,给了玛丽一巴掌,并大声说对方在撒谎。
“你敢在我面前,再次表演一下你刚才的小花招么!”
洛清潭到的时候,这位黑袍女人正掷地有声地说着这样一句话。
这句话令玛丽忍不住瑟缩,露出恐惧的神情。
这不能怪少女太过胆小,而是因为站在人群包围中的这个女人,实在是气场太强。
她有着一双明亮的瞳仁漆黑的眼睛,黑色的眉毛浓密的像是草垛,她的鼻梁高挺而有着棱角,皮肤苍白地发蓝,像是传说中的吸血鬼,嘴唇同样无血色而纤薄,不说话时就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人只是看着她,内心就感到屈服。
啊,怪不得叫“愤怒暴君”。洛清潭想。大概是看着脸取的外号吧。
作者有话要说: 阿莱:并不是。
☆、第82章 女配是龙啊03
阿莱气势太强, 以至于场上一片寂静。
玛丽感到害怕,便不断地往母亲的怀里窝。
玛丽的母亲感受到女儿的恐惧,便忍住慌乱道:“刚才已经验证过了, 如果觉得有问题的话, 刚才为什么不站出来说, 每次受到诅咒, 对我的女儿是一种多么大的伤害啊。”
阿莱上前一步, 逼近玛丽和玛丽的母亲:“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我来负责。”
“真出了什么问题,谁要你负责!”
牧师本来就不在乎吉塔丽到底是不是女巫, 他只是为了完成猎杀女巫的名单而已,开始受到惊吓, 这会儿反应过来, 犹豫道:“不知道阁下到底是谁。”
他这么问是为了确定对方是不是有着显赫的身份, 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就为了一个贫民窟里的平民得罪了贵族。
阿莱先是皱眉, 随后转向牧师, 因为比牧师高, 她微微低头, 从黑袍中伸出手来。
她做这些动作的时候背对着众人,众人并看不清楚她做了什么,只不过在她收回手之后, 牧师的脸上已经挂上了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高声道:“确实太草率了,还不重新再验证一下!”
围观的众人纷纷私语, 讨论着黑袍女人到底展示了什么,令牧师的态度发生了那么大的转变。
洛清潭却勾唇微笑,她认为阿莱并不是展示了什么标志,而只是使用了一个混淆类的咒语而已——她在先前的游历中也认识过不少的魔法师,奇怪的是,这个世界的咒语并不是固定的,根据每个魔法师所属流派的不同,会使用不同的魔法构筑方式,令咒语和施法方式完全不同。
验证重新开始,阿莱皱眉看着骑士重新打开吉塔丽的锁链,突然制止道:“稍等。”
她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然而似乎并无所获,犹豫片刻后,便把自己身上的黑袍给脱了下来。
黑袍下是一件贴身的绸衫和男士长裤,虽然颜色黯淡,却能够看出材料精细,这似乎更加证明了对方并不是普通的平民,于是连人群中的窃窃私语都少了起来,没有人会想要得罪一位贵族。
阿莱将黑袍的一角递给一位骑士,说:“拉起来,把她们两隔开。”
骑士愣住,望向牧师,牧师冲他用力地眨了眨眼镜,示意他一切照办。
这个时候阿莱把另外一角递给了拿着钥匙的骑士,然后自己把钥匙拿了过来。
这样一来,黑袍将玛丽和吉塔丽隔在了两边,然而观众还是能看到两边的人。
眼看着自己要看不见吉塔丽,玛丽慌乱起来:“这是做什么?”
阿莱在袍子另外一边说:“现在,玛丽——是叫玛丽么?”
“对,叫玛丽。”牧师回答。
“玛丽,你看不见吉塔丽了,但是只要我解开锁链,你还是会发狂,对吧?”
玛丽心虚:“也不一定就那么及时……”
“但是你刚才很及时。”
“不是,我是说,万一她没有施咒了呢?”
“根据你的说法,可不是这样的,大家都可以看见,她现在可没有机会停止咒语——大家都知道,魔、巫师停止诅咒,也需要专门的方法。”
玛丽开始心虚,她虽然极力不令自己表现的太过于明显,但是毕竟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少女,于是难免令人看出了端倪。
旁边有人起哄:“玛丽,你在撒谎么?”
洛清潭瞥见一边的卡伦露出了更明显的怀疑的神色,显然他从一开始就对这件事有着其他的想法,而现在这种怀疑加重了。
玛丽骑虎难下,想要反驳,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嗽起来。
而黑袍那边的阿莱高声道:“好了,我要解开锁链了!”
这么说完,只听到一阵金属敲击的声音,随后好像是锁链掉到地面,噼里啪啦一阵响声。
玛丽想去看围观群众的神色,然而阿莱已经走了过来,伸手抓住她的肩膀,让她无法转身:“你怎么还没有发狂!你身上的诅咒呢!”
玛丽面色惊恐,突然想到什么,尖叫起来:“因为你没有解开!你一定是没有解开!你在骗我!”
她回想刚才的一切,下意识认为眼下是阿莱的阴谋,如果自己在对面并没有解开锁链的情况下开始发狂,一切岂不是都穿帮了?
然而她话音刚落,周围突然安静了片刻,随后爆发出了更激烈的喧哗声。
因为是实在太过噪杂,她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她一直恋慕的少年卡伦从人群中走出来,指着她大声道:“你果然是个在陷害吉塔丽,你这样做太恶毒了。”
她的脑袋一阵轰鸣,突然之间,什么都听不清,满脑子只回荡着两个字——完了。
吉塔丽的锁链被解开了,她有点茫然地看着原本盯着她的所有人都不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而投向了另外一边,中间拉着罩袍的两位骑士因为吃惊已经把袍子收了起来。
阿莱松开玛丽的肩膀,一边走过来,一边把黑袍重新穿上,同时低声对牧师道:“好了大人,真相大白了。”
牧师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突然指着玛丽道:“你是在藐视教廷!你要受到惩罚!”
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玛丽的母亲开始大声哭诉,玛丽跌倒在地面上,卡伦一脸茫然,忽然想到什么,转而跑向吉塔丽。
“吉塔丽,我一直相信你……”
卡伦向吉塔丽表着忠心,吉塔丽却完全没有分一点关注给他,她看着阿莱挤出人群,连忙也跟了上去。
裁决所一片混乱,竟然没有人发现场上最重要的两个人已经离开——当然,除了洛清潭。
洛清潭也跟了上去,然而跟到一半,见吉塔丽已经追上阿莱,便停下了脚步。
她担心阿莱发现自己,毕竟对方虽然失忆,现在的实力也不过是个高级魔法师,但是本身却是个货真价实的**师。
她停下脚步,想了想,便先去了城门。
……
吉塔丽原本只想着要谢谢恩人,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她一直在寻找的魔法师。
当她听见对方说“我只是不希望一个魔法学徒损失在这里”的时候,一个想法突然从她的脑海中冒了出来,并且很快生根发芽。
——她要跟着这个人学习魔法。
于是也不知道怎么想着,她跪下来抓住了对方的袍脚,开始声泪俱下地讲述自己一路以来的遭遇。
如果说最开始只是因为想要引起对方的同情的话,很快吉塔丽自己都被自己感染,越说越感到伤心。
为什么这个混乱的世道会这样长久的存在?为什么到处都是坏人在大行其道?她想要为母亲报仇,结果连让自己活下去都可能做不到,如果活着这么艰难的话,她又到底为什么要降生在这个世界上?
她想要学习的魔法,又能不能给她个答案呢?
阿莱开始见到对方开始卖惨,是非常不耐烦的。
她记忆的初始就是在某个遗迹,之后便是一直寻找自己到底是谁的过程,但是虽然记忆缺失,她也不是真的就天真无邪,她有着本能和常识,并且有时候下意识地觉得这种事情自己早就看过很多。
她的眉头越皱越紧,几乎想着要不要把吉塔丽打晕的时候,吉塔丽说:“……我想要学习魔法,我想要知道魔法能不能给我答案,我知道自己只接触了一点点的皮毛,但是我已经感受到了魔法的博大精深,我时常在想,我能否继续探索这个瑰丽的花园,还是只能止步在此呢?先前,我几乎都绝望了,求求您,或许您不想收一个学生,那么哪怕是在您身边帮您洗衣做饭都行,只要在您心情还算愉快的时候给一些指导就足够了。”
吉塔丽仰头看着阿莱,渴望的眼神就像是闪烁的星辰那般耀眼。
这令阿莱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似乎想起了同样的眼神,她想起某些模模糊糊的话语,像是雪花片般在她脑海中洒落。
——魔法拯救不了你。
——加德纳巫术有着巨大的漏洞,魔法的终点一定不是这些。
——既然找到了德鲁伊的遗迹,一定也能找到龙的遗迹。
阿莱按了下脑袋,她觉得自己好像想起了什么。
德鲁伊,龙,加德纳巫术……
阿莱歪着脑袋想了会,发现自己并不能把这些片段拼接成一个完整的记忆。
但是她至少想起了什么,这是有进步的。
阿莱重新向吉塔丽投向了审视的目光,虽然可能只是个意外而已,但是既然这个女孩让她想起了这些,那么她理应得到奖赏。
她还是皱着眉头,脸上还是那种威严的仿佛心情不妙的神情,但是她终于还是点了点头,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到了前面。
吉塔丽先是一愣,随后狂喜地认识到了什么,连忙追了上去。
此时太阳西下,月亮已经升起,吉塔丽很快辨认出她们正在往城门的方向走,于是她猜到她们是要出城。
在晚上出城是一个并不算太明智的选择,但是吉塔丽并没有多说话,她可不希望自己那么快就让对方厌烦。
于是她不止连一个问题都不敢问,甚至连大喘气都不敢。
但是当她跟着阿莱走出城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因为她在城门口看见了靠在城墙上的洛清潭。
“阿清。”她忍不住笑着脱口而出,但很快收敛笑容,小心翼翼地望向了一边的便宜老师。
阿莱便问:“怎么了,是你的朋友么?”
吉塔丽瞪大了眼睛,像是受惊的小鹿,低声道:“是……是,之前她也救了我。”
阿莱继续往前走,她见吉塔丽小心翼翼,心里觉得非常纳闷。
就她个人而言,既然已经把对方收为学生,就已经代表着将对方当成自己人,她认为吉塔丽大可不必如此拘谨,于是不免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长得太过于可怕。
吉塔丽很想跟洛清潭再多说几句话,她忍不住回头,见洛清潭居然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她们,不禁感到奇怪。
她想要开口让洛清潭加入她们,但是想到自己现在或许还没有资格提出如此“无礼”的请求,便还是垂着头一言不发。
就这样,三人维持着这样奇怪的状态,在荒野和山林中走了数天,前往下一个城池。
糖果之都——奥特尔。
城市介绍里说,奥特尔食品行业发达,有着全世界最美味的食物和一群最刁钻的美食家。
洛清潭却对此持不乐观态度。
她现在已经知道,评论里那些充满担忧和嫌弃的话并不是假的,这个世界的伙食实在是太差了。
在类似于中世纪的时代背景下,生活条件和食品条件也和中世纪差不多,这儿普通人民群众的主食是掺了沙子和木屑的黑面包,香料贵的像是金子,白面包是上帝的恩赐,水果煮熟吃,蔬菜生着吃,连干净的水都是奢望,而葡萄酒酸的像醋。
洛清潭最近一直在想,要是自己带着的食物吃光了,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因为并不是修仙背景,要是她辟谷的话,应该会真的把自己饿死。
出于忧患,她最近开始想着要不要自己打猎做菜。
在快要到奥特尔的这个中午,她决定尝试一下、。
已是深秋,虽然还没有落雪,树叶却已经落的差不多了,干枯的落叶在地面上堆积,令地面一片松软,散发着隐隐的腐烂气味,洛清潭在山林中搜寻了好半天,最后也只抓到一只野鸡,便决定做叫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