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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蝉完本——by马克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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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刷题之外,两人之间的话题也比从前多了,顾舟澈把自己喜欢看的漫画和书都分享给付墨了。但付墨似乎对阅读不是很感兴趣,大部分时候只耐心听着顾舟澈巴拉巴拉跟他讲,点点头示意听懂了,听进去了,记住了。顾舟澈觉得很理解,就付墨这个记忆力,什么都看大脑一定会觉得很累,还是要把精力节省下来留给重要的事情,比如背公式。
很快,天就凉了下去。进了十二月,气温骤降,大家都换上了厚衣服,体质弱点的已经开始穿棉衣了。教室里通了暖气,所有冷风都隔绝在室外,可小花园就不行了,树叶一落光,没遮没挡的,写一会字手就冻得开始僵硬。
虽然冷,但两人都有点不想换地方。他们已经习惯每天放学来这里,也习惯了这里的石桌石椅,矮小花坛和通往校外的那条并不清澈的河。所以冷归冷,放了学俩人依旧往这里跑。冻了两天,被顾妈发现了,训道:“傻吗?你俩就不能一起来咱家学吗?”
顾舟澈一想对哇!家里又暖和又有私人空间,还能邀请付墨来家里玩!他早就想这么做了,隔天立刻跑去问付墨愿不愿意去他家里。付墨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经不住顾舟澈反复央求,还是点头同意了。
当天顾舟澈就开心地把付墨领回家了。
许清彦难得有机会再跟顾舟澈一起回家,特别高兴,而且还多了一个一起回家的伙伴,一路上付墨长付墨短的,邀请付墨先去他家看动画片,再跟顾舟澈回家做作业。当然是被两人同时拒绝了,最后到了小区楼下,依依不舍地自己走了。
两人一起上楼,顾舟澈好像体谅付墨有点紧张一样,主动抓住他的手去开门,大喊:“妈妈,我回来了。”
顾妈从厨房走出来,笑着说:“回来啦。这就是付墨?”边说边从茶几下面开始往外翻零食。
付墨道:“阿姨好。”
“你好你好,”顾妈给俩人一人塞了一块巧克力,往屋里赶,“先去忙你们的,付墨,等会在阿姨这吃饭,跟你妈妈说一声,吃完再回去。”
付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顾妈已经匆匆又回厨房了。顾舟澈特别满意这个安排,二话不说拉着付墨就朝自己房间走。他又搬了一把椅子过来,放在自己的书桌前面,说:“付墨,我们就在这里学习吧!”
顾舟澈的小屋干净整洁,没有多余的物品,就是普通男孩的房间。睡衣挂在床边的衣架上,桌上的相册,床尾的足球,处处透露着家的感觉。他跑去给付墨倒了一杯热水,回来看见付墨在专注地看他桌上,顺着目光望过去,发现是一张自己小时候的照片。
顾舟澈脸“腾”地红了,按着付墨肩膀在身后一把把相框翻了过去:“不许看不许看。”
那是一张他小时候穿着开裆裤坐在婴儿学步车里的照片,咧嘴笑着,露出仅有的两颗门牙,脑门上还点了一个大红点。他早就抗议过不想在桌上放这个,顾妈非要放,早知道付墨来之前先收起来了,怎么忘了呢!太丢人了,付墨心里一定在笑话他。
顾舟澈红着脸在付墨旁边坐下,看到付墨眼神似乎还在笑,毫无威慑力地凶巴巴:“不许笑。”
两人作业没写一会儿,顾妈就喊着去吃饭了。有汤有菜,热腾腾一大桌,让两个小孩儿快洗手吃。顾舟澈说:“爸爸呢?”
顾妈说:“爸爸有急事出差了,可能这几周都不回来了。”
顾舟澈说:“要这么久呀?”
顾妈:“是呢,今天下午回来收拾了一下就赶紧走了,让我跟你说一声。”
饭桌上方的吊灯温暖明黄,合着袅袅烟气混在一起,无比平凡、也无比疏远的家的感觉,付墨已经一年多没有感受到过了。
他走神的功夫,顾舟澈和顾妈已经往他碗里夹了座小山,都快掉出去了。顾舟澈还在眼巴巴地催:“你吃呀,你吃呀付墨。”
付墨拿着筷子,说:“谢谢阿姨。”
“别客气,以后没事就来玩。”顾妈看这孩子懂礼貌又沉稳,外加平时顾舟澈天天在她面前夸赞付墨多么多么聪明多么多么勤奋,心里也很喜欢,觉得小顾有这么个靠谱的朋友挺好的。只是付墨看着好像有点瘦,正是长身体的孩子,气色不是特别好,有点像营养没跟上。而且付墨的校服外套看着像反复被清水洗过似的,有很多明显没有洗的干净的痕迹。
顾妈毕竟是大人,能看出来顾舟澈注意不到的细节。但她并没说什么,只是又给付墨盛了一碗汤,让他多吃点。
吃完饭,两人继续把作业写完。付墨依旧在做顾舟澈给他出的题,很多大题他解起来已经没那么吃力了,一份检测卷能对一半还多。顾舟澈开始重点给他讲解题思路,让他把不会的多做几遍,多理解每一步的意思。给付墨讲完了,又开始反过来请教他,问他怎么才能把文章和地图背熟一点。
小顾虽然成绩不错,但也只是比其他人稍微聪明一点的程度,也有自己苦手的科目,比如地理,比如历史。前面记住后面忘了、后面记住前面忘了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常常在这方面导致吃亏。付墨过目不忘当然没有什么诀窍,但他还是能帮顾舟澈检查哪里背的不太好并及时纠正他的,两个人感情亲近,互相帮助,让在门口偷窥的顾妈感到很欣慰。
都学完了,付墨要走了。顾舟澈说:“我送你。”此刻才又忽然想起来留付墨吃饭没有给付墨家长打电话,“哎呀”一声:“怎么办,付墨,你妈妈不会骂你吧?”
他脑海中还隐约存留着付墨因成绩不好被爸妈男女混合双打的设定,早忘了那只是自己的脑补,模模糊糊心底已经默认了这种事情的发生,顿时很慌张。付墨神色平静地摇摇头:“没事。”,自己换了鞋,背好耽美文库,跟顾妈说:“谢谢阿姨,阿姨再见。”
“再见,路上小心。”顾妈给付墨系紧了围巾,嘱咐他到家打个电话来,又让顾舟澈送他:“明天再来,阿姨给你做蒸饺。”
天已经全黑了,楼道里冷飕飕地,出了大门,冷风呼啸着扑到脸上。顾舟澈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的,有些舍不得地看着付墨:“付墨,你路上小心啊。你记得到家给我打电话。”
方才他把电话号码写在了付墨的作业本上,付墨也把自己家的写给了他,被顾舟澈郑重地抄在了便签上,贴在书桌旁边。
付墨站在黑暗里,替他挡去了许多风。他双眼明亮,看着孤舟澈,低声说:“谢谢你,顾舟澈。”
顾舟澈眨巴着眼,心里忽然涌过一阵滚烫又奇妙的感觉,扭捏道:“你谢我什么呀……我还要谢谢你呢。”
付墨没再说别的,碰了碰他的手,示意自己走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顾舟澈站在冷风里,一直看着他的身影拐出小区,直到什么都看不见了,才慢腾腾地回去。
回家以后,冻僵了的顾舟澈被赶去洗澡,洗到一半听到家里电话响了,衣服都来不及穿,裹着浴巾就往外跑,还是被顾妈先接起来了。顾妈说:“喂?……付墨呀,到家了吗?”一边用口型警告淌了一地水的顾舟澈:你是不是找揍?
顾舟澈哪还管得了这个,迫不及待地从顾妈手里接过电话,说:“喂。”
“喂。”付墨的声音在电话那一端传过来,经过电波的处理,听起来跟平时有些不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头发上的水滴下来了,顾舟澈觉得耳朵麻麻的。
期末考试前夕,班里所有人的节奏都紧张了起来。大大小小的测考也一个接一个,付墨几次都考的很稳定,所有人都相信他真的开始学习了。老师们先前还心存疑惑,眼下也不得不承认,顾舟澈确实改变了付墨很多,这孩子其他方面没什么变化,但是对于学习的积极性不可同日而语,以前不管怎么谈话、怎么批评,他可是从来都无动于衷的。
而且付墨的性格好像也好了很多,除了顾舟澈,他也开始跟别的同学说话了,比如许清彦。
顾舟澈两次测考,减分项基本都在文科上,天天坐在座位上一脸紧张地背,背完了让付墨给他检查,错的地方反复背。付墨给他检查了十几遍,说:“第九章 背不过别背了吧,专心背第七章吧。”
顾舟澈很郁闷,看来自己是没救了。但是付墨说的也有道理,最后哪一章都背的半生不熟更惨,他看付墨也开始看地理,收敛心神,认真开始背对于自己来说比较好背的。
考试当天,顾舟澈对着地理卷子大眼瞪小眼,满脸愁容。挑着会做的做完了,又努力了几题,开始破罐子破摔一题一题蒙。正蒙着,旁边付墨胳膊忽然碰了他一下,顾舟澈一愣,偷偷歪头看过去,只见付墨拿着自动铅笔,轻轻在桌上写了一个‘C’。
正是顾舟澈眼下正在愁的那道题的答案。
顾舟澈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心脏狂跳。他犹豫地看了一眼付墨,在卷子上填上了C。
然后付墨又动了下笔,写了一个‘A’。
顾舟澈没背的第九章 ,付墨提前全背下来了。顾舟澈懵懵的,一题一题按着付墨告诉他的答案都写上了,一边心虚怕被老师发现,一边隐约觉得自己作弊有点害臊,一边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异常轻松的满足感,等到付墨连大题的答案都告诉他时,顾舟澈已经彻底把什么心虚啊,不道德啊都抛到脑后了,开心地埋头奋笔疾书。
之前别人怀疑付墨作弊,顾舟澈气得恨不能写黑板报为付墨澄清;现在他自己明目张胆地作弊了,却一脸“我抄付墨的卷子啦”的迷之骄傲自豪感,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可惜大家看他交卷后格外开心,都以为他押对题了,考得很好,根本没人觉得他会抄付墨的卷子。
顾舟澈对着空气炫耀了一下午,也不去想成绩了。付墨告诉他的肯定都对啊。而且付墨一定考得比他还好。等到下学期,付墨就能考全班前几名了,这么一想,寒假他都不想过了。
因为地理是最后一科,这科考完了,两人难得不用学习了。虽然还没放假,但接下来几天的课也都轻松了,所以两人说好放学就直接各自回家了。在校门口分别的时候,顾舟澈忽然想到了什么,说:“付墨,你觉得,你这次能所有科都及格吗?”
付墨想了想,摇摇头:“不确定。”
有几科没问题,有几科悬。顾舟澈说:“你要是都及格了,不如我们……”
他想说不如我们想办法庆祝一下吧!话到嘴边,忽然又改了决定,说:“你要是都及格了,我就送你一样东西。”
付墨说:“什么?”
“这怎么能告诉你,”其实他自己也还没想好,“你一定要及格啊!我觉得你一定能及格的。”
付墨笑了笑,没有拒绝,说:“嗯。”
顾舟澈脚步轻快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都在想,送付墨什么好呢?付墨会喜欢什么呢?
因为想得太专注,他走到半路才发现一直在后面追他的许清彦,许清彦喊了他好几次他都没听见,最后气喘吁吁地追上了,十分愤怒:“你是不是故意不理我?!”
顾舟澈连忙说不是不是,没听到嘛。解释了半天,许清彦终于气消了,有些委屈地说:“我以为你只想跟付墨玩,不跟我玩了呢。”
顾舟澈忙说:“不会的不会的。”
怎么可能只跟付墨玩,不跟许清彦玩呢。他俩又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顾舟澈自己也不太清楚。
第5章 五
顾舟澈整个周末都在家里苦思冥想要送什么给付墨,他还没想出来,意外先发生了。
顾妈周日下午本来要加班,结果刚出门没多久就回来了,慌慌张张的,鞋都忘了换:“小顾,收拾行李,我们要去找爸爸。”
顾舟澈茫然道:“为什么?怎么了?”
顾妈脸色很不好,她把行李箱从柜子里拖出来,胡乱地把衣服什么的往里面塞,叮叮当当全扔在一起,又跑去找存折和卡。顾舟澈从来没见过顾妈这样,有点害怕,跑过去拉住她的手:“到底怎么了?”
“舟舟,”顾妈握住他的手,手心里都是汗:“爸爸的剧组出事了,刚刚我接到电话,说爸爸被送医院了。”
顾舟澈一听,吓得满头血液好像瞬间刷的停止流动,全身都冷了。他还不知道事情具体的严重性,但顾妈的表情和反应明显不止这么简单。以前顾爸爸跟组也偶尔会发生意外,从没有一次像这样过。
他开始帮着收拾行李,手忙脚乱的,两人没带多少,日用品都没拿,匆匆关了家里的电和煤气,顾妈又打了好几个电话,车也不开,领着顾舟澈打车去机场了。
顾爸爸是做摄像的,行业里小有名气的摄像指导。顾舟澈不太了解这份工作的具体内容,只知道他每次说出差都要么几个月要么好几周,他和妈妈都习惯了。他从来不知道这份工作还有危险性,会是什么样的危险性?严重吗?爸爸现在怎么样?他一路上都在胡思乱想,顾妈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两个人都又焦虑又慌张。
顾家三口是顾舟澈出生的时候搬到这所城市来的。顾爸爸的工作性质决定在哪儿都行,他们就迁就顾妈,来到了顾妈工作的城市定居,双方老人都在各自的老家。这种情况下紧急出远门,顾妈也没办法把他交代给别人照顾,只能带着走,给学校请假。
四个多小时的飞机,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没有人来接他们,顾舟澈一手拉着行李,一手拉着顾妈,在机场外面打车。上车后顾妈给了地址,再停下来是个医院。医院灯火通明,一楼坐了几个剧组的人,浑身都是血。看到顾舟澈去咨询处问,跑过来:“是顾老师的家人吗?”
爆破失误,有个点埋得离摄像师太近了,顾爸爸、摄助、转焦助理还有打板师都被炸出去了,戏已经暂时停机了。
顾舟澈不知道自己和顾妈在病房外坐了多久。期间有人要来带他们去酒店休息,顾妈让顾舟澈去,顾舟澈不想让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也没去。半夜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在顾妈怀里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是被什么声音吵醒的。
周围闹哄哄的,他还半躺在顾妈怀里,顾妈低头看着他,神情很憔悴,眼泪流的满脸都是。说:“舟舟,不睡了,我们带爸爸回家了。”
他最后一次见到爸爸,他坐在桌边吃早餐,一边喝粥一边看早间新闻,还因为不刮胡子被顾妈骂了。他再见到爸爸,只剩一个骨灰盒子。
后来的事情,顾舟澈都记得很模糊。离开医院之后,他像是做梦一样,什么感觉都没有,也停止了思考。所有亲戚都来了,他看到了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看到有人跪在家人面前痛哭流涕,看到妈妈凌晨四点多坐在地板上拿着手机发呆;舅舅把他带走了,让他住在爷爷奶奶家,他过了一个多月才重新又见到妈妈 —— 她像是变了一个人,带着所有东西回来了,在爷爷奶奶家住了一周,带着顾舟澈在附近小区租了一间房子,搬了进去。
顾妈妈的长头发剪掉了,让他坐下,跟他交代现在家里的情况:车卖了,妈妈工作也辞了,要去重新找工作。你需要转学,很对不起需要你重新适应环境,但我们很难在原来的城市继续过好生活。妈妈失去了爱人,你失去了爸爸,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了,我们一定要互相照顾彼此,不要抛下对方。
命运只是翻了翻手掌,他们的一切都被改变了。而夜里躺在床上,看着陌生城市的夜景,顾舟澈才觉得意识和感觉一点点回到自己的身体。他缓慢地感觉到了痛苦,是迟来的惶恐、害怕、伤心和孤独感,全都化成眼泪流进枕头里。
新的学校,老师领着他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他面对台下诸多好奇陌生的目光,小声说我叫顾舟澈。他的新同桌是个小姑娘,非常活泼吵闹,下了课带着一堆女生围在他的桌边,问他名字怎么写。他落下了一些功课,只能自己课下抽时间慢慢学回来。
有很长一段时间,顾舟澈在班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透明形象。
他难以掩饰自己的孤独感,怯于也不愿意和别人主动交流。他想念从前的学校,从前的老师,从前的朋友,他想念和许清彦一起回家的日子 —— 他以前真傻啊,怎么老是欺负许清彦,许清彦对他那么好,每天早晨都等他上学。自己忽略了他他也不生气,他为什么没有好好珍惜他呢?还有谁会再等他上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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