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世劫完本——by小草1996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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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太累了,但却不敢有丝毫松懈,月亮还没完全退去他就来到总坛大厅,着实把两边的石卫吓了一跳,“什么人?”“没事,别出声,退回去。”石门打开,火莲一个人进到密室,“上次公孙策的药应该还有,对了就是这。”火莲拿起药瓶,正要离开,“可是这样拿走爹一定会发现的,上次冷清就是这样被发现的,怎么办?”火莲倒出里面的药,“只有一颗,算了,这一颗也够我挨到那天,之后……就无所谓了。”随后就从怀里掏出一颗和瓶中药丸相近的药放了进去,可当把药瓶放回去的时候,无意间看了一眼近旁暗格,竟然是展家族谱,下意识的伸手去拿却停留在距离族谱上方一寸的地方,“不,还是不看了,还要去看那明知的真相,去碰那最不愿触碰的伤痛吗?”心里这么想着,人却还站在前方久久不愿离开。后来下决心一般猛地关上暗格,掉头就往外跑……“哼,呃……”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像毒发了一样痛,眼泪明明已经在眼眶打转,却始终忍着不让它掉下来,许是习惯了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即使在没人的地方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忍住了。清晨的边关依旧寒风肆虐,吹乱了火莲的头发,他从怀里掏出那颗最后的三虫三草毒咽了下去,“啊……”那个孤独单薄的身影像是被风吹着软绵绵的倒下了。以毒攻毒向来是最痛苦的办法,这点火莲早就深有体会了,所以他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而不是直接在总坛内服药。
声东击西巧设局
三天后
乌云压顶,大地的一切都像涂了一层灰色,灰蒙蒙的,驼子:“要变天了。”想起了几年前,辽军入境,他和大哥,当时还是展将军的展颢还有李奭,一起准备欲血杀敌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天气,而今再战已不知究竟初心为何物?却仍然选择了相同的道路,“哼,这可叹的命运啊,兜兜转转,到头来还是将我们推向相同的劫难,只是……火莲……从头到尾他都是个无辜的孩子,为何要他承受这么多,不知道这一切结束之后他该何去何从?”
远方的空中绽开了一朵红色的莲花,在这灰暗的天空下显得是多么耀眼,那么不同寻常,“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开始了……”驼子奉命坚守在南门外的城郊,而一个时辰前,展颢和火莲已经先后出发到城内伏击。不到万不得已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他都不能贸然出现。这是展颢为了防止定王进攻南门,也是为了防止仁宗反悔,为无间道保存的最后一点实力。经历了那么多他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再不能像以前那样全身心毫无保留的付出了……
一天前
展颢和火莲先后找到驼子,展颢自然是交代今天的部署,除此之外,还留下了唯一的一颗通天丸,“如果到时真发生什么意外,如果自己真的不能脱身,他希望他可以带走火莲,要是火莲撑不住了,就把药给他服下。”其实他去拿这颗通天丸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被掉了包,也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这个时候已不愿多说。而火莲找他当然是希望驼子可以保全他爹,自己已是不知时日的人,不必浪费精力体力救他,至于那颗通天丸,他已经知道展颢拿来交给他了,就想把它留给需要的人,不要浪费在自己身上。“哎……”面对这对二十年来充满矛盾的父子,驼子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一天出奇的平静,似乎谁也不想打破这难得的平凡,到了晚上展颢还和火莲喝起酒来,“我们父子二人虽说是一起过了二十年,但像这样毫无防备的单纯喝酒还是头一回。”后来连驼子也加入了进来,三人喝到半夜才各自散去。
又一声信号响彻天际,把驼子从恍然中唤回现实,抬头一看,正是正门的方向,“大哥动手了,希望他没事才好,否则不知火莲会怎样,无间道会怎样?”当年自己曾是大哥身边的一员副将,一起战场杀敌,保护将军义不容辞,而现在再次上阵大哥却念我旧年残伤,只让我在此接应,此时他多想跟他并肩作战,“罢了,军令如山,自己必须坚守岗位。”驼子目光如炬,盯着这茫茫的天空。
皇城正门
展颢和钱富正按与定王商议的决策行动,因为是“主力”部队,所以展颢的二十四万弟兄有将近一半的人数以及几乎所有的精锐都集中到正门,还要留下一些人手守住边关要塞及城中各重要的出口,虽说边关有陈方将军,但毕竟无间道对边关的联络能力是谁也比不得的。而南门城郊驼子的人手除了剩下的人,就是一些故人之子,包括鲁风等,都是不到万不得已才动用的,这就意味着留给火莲对付那很可能是主力部队的人手并不会很多;可若不如此怎能让定王和辽人相信,无间道已经倾巢而出……这注定是一场凶险无比,而且几乎是以命相搏的斗争,也许谁也不知道谁还能回来……
正门的进攻是最先开始的,展颢自是首当其冲的打前阵,身后还有不少不知是辽还是定王的军队,如若朝廷不里应外合的支援他,展颢很有可能腹背受敌,但即使如此,为了天下苍生,他还是决定相信。而城中,方旭、御林军和包拯从开封府调派来的人手都已集聚于此,面对进攻自然也是毫不示弱,虽说是佯攻,但若不是真刀见血,两败俱伤,隐藏在西门真正的主力是不会动手的。争夺江山本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岂会容他人分享。
谁也不会想到二十年后的今天,已是满头华发的展将军和他的旧部,在蒙受不白之冤以后,还会再次为朝廷、百姓拿起手中的刀。一身戎装,幻化为黑衣披发,手起刀落却是不见丝毫的犹豫和退缩,鲜血渐染了他身上黑色的披风,早已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血。这一幕着实让开门“迎敌”的方旭为之敬服,心里不禁感叹:“难怪,火莲那么敬佩他,崇拜他,这才是真正的展将军!”可战场杀敌不容的一丝分心,稍有不慎就会成为他人的刀下亡魂。就在方旭愣住的一秒,一把刀从他身后砍来,展颢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小心”,可又生生给噎了回去,这可是敌军,千万不能在他们面前漏出破绽,好在方旭毕竟是习武之人还是迅速反应了过来,后背受了一刀,所幸不甚严重。可就在展颢为方旭担心之时,一支箭正从身旁袭来,一下射穿了展颢的右肩,展颢挥手一拔,又将箭还了回去,只射中那人的武器,却未伤人分毫。方旭:“展家箭法,这与火莲武试上使的一模一样。”
定王眼见他们即使父子相争,还如此真刀真枪,看来展颢心意已决是不会再为任何人动摇了。——又一颗信号弹划破天际,这一次朝向的是西门方向……
皇城西门
“杀……”随着信号的升空,冲杀声铺天盖地的袭来,“果然没有料错,定王的确把主力放在西门,”火莲怔怔的看着那个方向,手里娴熟的装着枪杠,随着最后一节枪头的咔嚓声,“冲……”火莲一声令下,身先士卒的从近郊的山坡后冲出来,身后的弟兄一个接一个地冲杀出来,每个弟兄在出发前都已写好了家书交在御香斋喜鹊的手中,身为无间道唯一的女使,她被留在城中,守护着无间道最后的秘密。
冷清带着定王的主力部队,其中包括叛乱的辽军,一路上畅通无阻的打到西门城下,正在他们心里暗爽,此次进展顺利得如此不可思议时,一阵如暴风骤雨般密集的箭雨呼啸而来,原来包拯早已在城上埋伏好了众多御林军的弓箭手,正等着他们进入包围圈,而此时火莲带着无间道一众死士兵临城下正好截住了冷清他们的退路。火莲随即掏出一颗信号弹对着正门的方向发射,接到消息的展颢和方旭大喜,展颢随即下令调转方向朝身后的敌军全力发动进攻,定王的人一下子被杀得措手不及,还没等反应过来,谁知身后的军队暗藏着展颢事先埋伏好的精锐,正将他们的军阵打乱,而方旭带着御林军踏着无间道早已扫平的道路快马加鞭追杀出来,定王自知失算,心中无奈感叹道:“不愧是沙场征战多年的将军,在战术方面我是自逊一筹啊!”
援军失信遭暗算
四目相对,昔日兄弟,两相对望,“你没死?”“很惊讶是吧!”“没想到,你倒命大。”“今日再战,你我之间兄弟义绝。”话毕,枪挑刀起,二十年朝夕情义不再,可两人却是真正的知己知彼,一招一式皆是对方了如指掌,招招相克,拳拳相交!当年展颢将火莲视为复仇的棋子,自然不会对他倾囊相授,而冷清是他从小收养□□的孩子,对于这个发誓死心塌追随他的孩子,展颢深知他戾气沉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除的,但其心思深重,心眼绝不会比火莲少,这点让复仇中的幽冥王颇为欣赏,既是决定重用他,必是想让他日后能与火莲相制,才将他独创的武功招式秘密传授于他,这一点如今倒真是应验了,他与火莲的武功于伯仲之间。
但火莲毕竟是少主,展颢授予火莲的武功自然是更多于冷清,加之还有驼叔的辅导,要按平时冷清也不一定是火莲的对手,只是这会儿火莲正受□□的煎熬,内力不好过多施展,只能拼拳脚,几个回合下来两人依旧不相上下,而火莲在西门对抗敌军的人数实际还不及对方的一半,在对付冷清的同时还要顾及敌我之争,肯定不及冷清来的那么毫无顾忌,两拳难敌四手,虽然竭力挥动着□□左拼右刺,还是难以阻挡。“少主,这样不行啊!城中埋伏着的御林军不知为何迟迟不肯出手,只有城门口的守卫军抵挡敌军的进入,再这样下去我们怎么撑得住?”火莲也隐隐感到不对劲,望了望城墙上的人却是毫无动静,“别废话,坚持住,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冷清这时也看出了端倪,冷笑一声,是我大意了,看来主子早有准备了。集中精力,使出必杀技,城门口的守卫三下五除二就被撂倒一片,眼看城门失守,自己的任务就要失败,管不了那么多了——其实就在前一晚,展颢料准了冷清唯一能克制火莲的只有这招,便将人球的致命破绽告知火莲,如今火莲受了内伤,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使用。——眼见冷清使出这招,火莲抄向一旁,瞅准时机,一个冲刺脚用力上蹬向一根柱子,借力一跃而起同时将□□全力刺出,就像一只雄鹰跃然上空。□□直指冷清的上方,一个挑刺,冷清被猝不及防的刺落……瞬间,周围的一切好像静止,只留下冷清难以置信的眼神,以及火莲淡淡的一句:“放心吧,杜芙我会替你照顾的。”话音刚落,双睑慢慢下垂,眼角滚落一滴怨恨不甘的泪水,“小芙……”
“呃……”火莲喉头一甜,一股鲜血从口中涌出,这果然是个两败俱伤的打法,打过这一阵,火莲的体力已经消耗了大半,虽然冷清已死,但辽军队骁勇善战,加之自己以少对多,局势并不见好转……火莲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冷不防地从身后扫过一棍,重重的往火莲的后心打去,“啊……”火莲一下子吐出一口鲜血,脑袋里一下嗡嗡作响,眼前发白跪倒在地上,耳边响着嘈杂的叫杀声,“不行,火莲你不能倒下,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少主小心,”身后棍棒刀剑接踵而至,一个鬼面人挡在火莲背后,一时间血星四溅,看到自己的手下为救自己而死,火莲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两个鬼面人冲过来扶起他,“少主,”“我没事,小心,”见身旁冷枪袭来,一把推开其中一个鬼面人,甩出枪头对着那人的喉咙刺去,猛一抽□□头顺着铁链插进枪杠,“少主,不对劲啊!这些人从哪冒出来的?”火莲也不清楚城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来不及多想,自己手下的人越打越少,对方的人却越打越多,而且这些人好像还是从宫闱内冒出来的。
里面一定出事了,爹呢?不知道爹怎么样了,如果赶不及跟爹会合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宗主还在等我们,我们必须冲进去。”现在火莲的处境变得被动了,本来说好在城中接应的御林军没有出现,火莲一方面要顾及城门,一方面还要截住敌军的退路,本就人手不多,加之刚刚一战早已有点力不从心,难免顾此失彼,就在火莲被逼退到城门口时,“嗖”的一声箭弦声划破城门上空,城门上的弓箭手突然像复活了一样重新出现,火莲不觉后背一凉,回头一望,一支箭转眼就到跟前,不及躲闪,一下射中火莲的右肩甲骨,“啊……”穿骨之痛瞬间贯穿全身,好在反应及时,否则正中后心,恐怕自己命都没了。刹那间,冷箭四射,射箭者似乎不分敌我,一概不留。怎么回事?难道他们真的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宫里的人到底在想写什么?“所有人都给我撤到城墙下来。”城墙周围是唯一能够避免城上箭雨的角落,留在外围的敌军恰好充当了御林军的人肉靶子。乘双方都无暇顾及之时,火莲眼光一扫,瞄准了城上伏击的缺口,“拿箭来,”火莲左右的鬼面人双手奉上一把弯弓和一袋羽箭,一边接过火莲手中的□□。火莲弯弓搭箭,强忍着疼痛扯开弓箭,瞅着刚刚的方向瞄去,一声惨叫暗算他的人应声倒地,一旁的人都吓傻了,火莲又抽出几支箭,对着城上几个伤了无间道弟兄的弓箭手射去。火莲的箭法京城中是无人不晓的,现在这几箭结结实实给了妄想在背后下黑手的人一个下马威,惊得城上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皇城正门
此时双方的战争已经接近白热化,作为定王的残存势力,殊死反击的猛烈程度也是超乎想象。宋朝自签订宋辽澶渊之盟以来,边境日趋安定,军队训练荒废多时,加上多年来重文轻武的政策,军中缺乏有领导能力的将领,那些从未上过战场,且靠买官赚来的头衔根本经不起实战的打击,见到这么强烈的反攻早已魂飞魄散,溃不成军,甚至是成建制的溃逃,方旭也不过是包拯临时调派来的,能调控的也仅有开封府的人手,对于这一切根本没有挽回能力。好在正门有无间道的精锐,这些受过展颢多年来展家军严苛训练的手下,对付这一盘残兵散将还是绰绰有余的。
反观火莲西门的情况就不容乐观了,城上的御林军虽然不下黑手了,但也坚决的隔山观虎斗,失去了支援的火莲鞭长难及,如果这次不能将他们一举歼灭,以后不管是对自己,还是无间道和朝廷都是后患无穷。思前想后,万般无奈之下,火莲还是极不情愿的掏出最后一枚信号弹,朝城南方向发射……
城南郊外
驼子听着城中阵阵叫喊声,心里像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自己既想出去为宗主和少主出把力,又肩负着守护无间道最后血脉的使命,更何况要是真用得着自己,恐怕事情已经不可收拾了。就这样一整天紧张的盯着北面和西面的天边,忽然一枚信号升空,“是西边,坏了,少主……快,大家打起精神来,跟我去西门。”
皇城西门
火莲带着剩余的弟兄坚守在西门前,无奈力不从心,敌军的猛烈攻势让无间道的人且战且退,一直退到城内,如此这般,敌军就要进城了。火莲转念一想,抓住一个手下,“快,去找方旭,快去。剩下的人,坚持住,援军就来了。”
与此同时,方旭和展颢在正门加紧搜寻定王的下落,殊不知,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消息已从定王一个心腹太监手中传进宫中……
连续几小时的孤军奋战,让在西门苦苦支撑着的弟兄几乎要军心涣散了,要不是无间道向来铁令如山,恐怕大家早已散架,火莲自己也快要体力不支了。就在大家几近绝望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佝偻着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驼叔”,火莲声音虚弱,但透着希望和些许安心,勉强支撑起身子,“全都给我打起精神,我们的人来了。”虽说驼叔那边的人并不多,但这一折腾倒的确让敌人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战场上最重要的就是兵贵神速,加之快速的反应,火莲这么多年在展颢的一手□□下反应力自然不逊于常人,就在敌人犹豫的片刻,即刻命令手下弟兄收拾起羽箭,对着敌军射击。敌人一下子乱作一团,加上长时间的对峙也已心力交瘁,而驼子带来的无间道亲信,虽说平常也没有多少实战经验,但毕竟整装以待,精力充沛,突然从后方杀将出来,堵住了他们的退路,此时敌军的残兵即成瓮中之鳖,火莲带着剩余的弟兄一举将对方打散,乱了阵脚的敌军犹如游兵散将,战斗力大不如前。要论单兵对打的实力无间道的人绝不亚于他们,只是这回毕竟人数上不占优势,平均每个人要对付两到三个敌人,还得防范着背后的黑手,火莲知道这次来的都是爹的故人之子,既是不得已而为之,就要尽量保证他们的安全。可在这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刀枪无眼,每个人自己都自身难保,还要怎样保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