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之我命完本——by与风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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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点。”叶明悠帮他擦了擦嘴角,看着他吃仿佛是自己在吃,那味道比他吃过的任何山珍海味都要好。
夜晚,楚泽漆躺在床上,叶明悠从后面环着他的肚子睡得很香,他睁开眼,看着窗外透进来的月色,一双眼睛精亮。他稍微翻了个身,叶明悠也跟着他动了动,继而又抱紧他渐渐稳了呼吸。他屏住气,取出袖里白天就备好的迷魂散放在他鼻间一闻,感到他环住自己的手松了力道。他起身穿好衣服,从窗户跃了出去。
第20章 第二十章
他的千机匣还埋在唐宅那个洞穴里,里面有他的凤尾天机。除此之外,他还要找机会找到父亲的那几个手下。
他又重新回到唐家古宅,迷魂香的时间不容他再次感伤,他轻车熟路的找到那间房子,这里并没有很严重的打斗痕迹,只是所有的草都沿着一个方向倒下去,房子的外墙也塌下一半,那些人当中也只有叶桁有这本事了,所幸没看见尸体。他从破墙处翻进屋里,沿着记忆里的路线寻下去,挖开草席下面,有一个两只巴掌大小的匣子,正是自己的千机匣。匣子旁边还有几瓶药他也一并揣进怀里,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
夜里的风不大,却吹得草沙沙响,楚泽漆心里一下警惕起来,这里还会有谁?
他无声的翻出去,脚刚落地突然感到一阵压迫感朝他急速袭来,他急忙偏身,一把匕首擦着他的头发钉在了旁边的墙上,力道足以致人死地。他迅速翻开千机匣,左躲右闪飞来的几枚暗器,七八个黑衣人从草里窜出来围住了他,也不看是谁,一齐拨动机关十几支□□朝他射来。他没带剑,招式也大打折扣,堪堪躲过了身后的,双手迅速聚气形成一道气墙,正面承接住飞来的几支,迅猛的力道逼得他倒退了好几步。
那群杀手并没有想放过他,见袭击不成,马上改变战术,撤退架弩,同时甩过来无数个毒蒺藜。楚泽漆见势不好急忙使出转落七星翻身后退,腾空间一把抽出腰间的凤尾天机,拨动机身,巨大的弩翼瞬间张开,如鲲鹏展翅,似有雷霆万钧之力。
楚泽漆趁此间隙擎弩高喝道:“凤尾天机在此!谁敢造次!”
一声低吼划破紧张的夜,四周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视线都聚集在疾若风雷透如星光的凤尾天机上。
良久,风吹草低,天野空旷,另一些潜踪的黑衣人也现了身形,不知谁喊了一声:“少堂主!”所有黑衣人都齐齐跪了下来,俯首在他身前左右。
楚泽漆也松了一口气,虽然惊讶但好险他们还是认得这把武器的,他收回机弩道:“都起来。”
这一下轮到他们迟疑了,他们还是不敢确定楚泽漆的身份,虽然他手上有老庄主的信物,但不排除造假的可能。
“师兄,会不会有假?”黑衣人悄声问道。
那头目摇摇头道:“应该不会,凤尾天机是老堂主在唐门时用过的武器,一般人不会见到。况且他还是纯阳宫的人,我们九次上山都没打听到小公子的下落,没想到竟然是他。”
“我再试他一试。”黑衣人转过身来道:“你姓什么叫什么?今年多大了?家中兄弟有几个?”
楚泽漆无奈的一笑:“晚辈唐鸩羽,年方二十六,家中独子,母亲李氏。”
“不会有错了,他就是少堂主!”黑衣人激动的道。
那头目直接揭开了面具,冷峻的面容,额上还有一条淡疤。
楚泽漆瞬间叫道:“唐遗叔叔!”
唐遗眼里也泛起了泪光,他上去拥住楚泽漆,声音哽咽道:“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
“大仇未报,我怎么敢死。”
黑衣人也摘下面具,他俩一摘所有人都往下摘,露出一张张或眼熟或稚嫩的面孔。
“我叫唐拾,他叫唐遗。”黑衣人道,“我们都是捡来的。以前只有我俩,老堂主给我们起名叫拾遗,后来捡了师弟们,索性就按照大小叫了,我们都是本家的兄弟。”
楚泽漆点点头,面容伤感:“我以为……唐家只剩我一个了。”
“我们从来没有放弃过找你,最近听到逆鳞鲤的消息就知道你一定要来了。”唐遗激动的道。
“如果我不出现,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唐拾道:“如果你一直不出现,我们也打算同叶桁鱼死网破!”
楚泽漆叹了口气:“不要再冒这个险,我已经有了计划,你们暂等着,到时我再来与你们商议。”
“你还打算回去?你就不怕叶家少爷知道你的身份?”
“我必须先让他回到山庄。天快亮了,唐遗叔叔,兄弟们就交给你了。”
“那你一定要小心。还有这个……”唐遗从怀里摸出那枚影字玉佩,那是他最后一次执行任务时老堂主交给他的,没想到就再也还不回去。
楚泽漆摇摇头笑:“不了,你拿着吧。”
回到客栈,客栈门是开着的,楚泽漆心里直觉不好,难道已经醒了?他匆匆上了楼,还好,叶明悠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在酣睡,但是屋里,还坐着俩人。
楚泽漆急忙关上门,压着声音问:“你们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看看你。”陆微生漫不经心道,旁边还坐着打瞌睡的白术。“白天你那么忙,只能晚上来喽。”
“他快醒了,我们出去谈。”楚泽漆走道床边探了探叶明悠的鼻息,还睡的很沉,他给他掖了掖被角,放下帷幔。
“不用紧张,白术不走他是醒不了的。”
楚泽漆舒了一口气,走到桌边坐下:“说吧,又出什么事了?”
“事倒是没有,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他回去?祭剑大会还有七天。”陆微生也难得严肃道。
“我知道。”楚泽漆看了眼熟睡的叶明悠,感觉有些心烦意乱。
“你还在犹豫什么?”
“你知道秦威这些年一直受制于叶桁,他恨叶家人恨得要死,如果叶桁死了,叶明悠怎么办?秦威肯定不会放过他,就算秦威不杀他,叶明溪也会。”楚泽漆拧着眉烦闷道。到那时自己的身份又会暴露,叶明悠恨他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再听他的话。
“那俩人一起杀了?”陆微生笑着道。
楚泽漆白了他一眼:“堂堂镇西将军是你想杀就杀的?况且……他也不坏。”
“我倒是有个办法。”白术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眼睛死气沉沉,在黑暗里仿佛没有眼珠一样。“秦威不是还有个女儿?拿他女儿当挡箭牌不就可以了。”
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过,可秦云洛怎么可能拗得过秦威,还是不可行。“秦芸洛虽然喜欢叶明悠,但她毕竟只是个女子,还是不妥。”楚泽漆摇头道。
“正因为她是女子,才更方便我们下手。”白术边说边解下腰间悬挂的竹筒来,“楚公子可曾听说过苗疆蛊毒?”
楚泽漆听他说蛊毒也来了兴致,以前只听人说苗疆蛊如何如何厉害,还从未见识过。
可这时陆微生突然制住白术的手,正色道:“这么做弄不好会害了两条人命。”
“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秦芸洛就是他唯一的退路。”说完他不顾阻拦地从竹筒里倒出两枚黄色像果子的小球,摊在桌子上。
楚泽漆凑过去端详了一会儿,除了像自己炼制的毒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就是蛊虫?”他问道。
白术点点头:“这是情蛊的虫卵。”
“情蛊?”
“没错,情蛊是我们苗疆最阴毒的一种蛊,也是最为神圣的,它可以令两个不爱的人在一起,也可以束缚生死,一荣共荣一损俱损。”
“你的意思是……束缚他和秦芸洛?”楚泽漆不可思议道,“那……此蛊可有解药?”
“没有,除非死。”陆微生一双眼睛幽幽的看着他,显然不想让他触碰这种东西,“蛊虫入体,会蛰伏在你的这里,让你病入膏肓。”陆微生拿手指点了点他心脏的位置,“想要解蛊,就要割开你的心,取心头上的蛊血。人则必死无疑。”
“当然用不用全看你的意思。”白术道。
楚泽漆听得有些恍惚,不知是真听不懂还是不想听,但他很清楚的一点就是一旦用了蛊叶明悠就永远回不来了。而他一直都想尽最大的努力不去伤害叶明悠,等他暴露了身份,再怎么不想伤害都是在所难免,情蛊……似乎是唯一两全其美的办法。可是一想到叶明悠要离开,他的心就像掉了点什么东西,控制不住地想把掉的东西全部抓回来永远捂在心上。
陆微生见他犹豫不决也提醒道:“你可要想清楚,是你先不要的他,就算以后他对你刀剑相向也是你罪有应得的。”
“我明白。”楚泽漆狠狠搓了把脸。真的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人一旦有了感情就有了顾忌,一切都变得只想建立在不伤害他的前提下,所以他宁愿孤身一人,无牵无挂,无欲则刚。他静默了片刻,淡然道:“用吧。”
陆微生惋惜的垂下手,对白术道:“那就用吧。”
白术轻说了声好,又重新把蛊虫分开放进另一个小竹龛里交给楚泽漆:“虫卵入水即溶,放进他喝的茶水里即可。虫卵进入人体后还需要一段时间长大,不会立即起效,那是你们最后的时间。”
“好。”楚泽漆咬了咬嘴唇,心口疼的厉害,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中蛊病入膏肓了。
“另一只我拿走,今天日落时分我会施给秦芸洛,注意两只蛊虫进入人体相隔时间不能超过六个时辰,否则就会死,一只死亡另一只也会失去效力,时间你自己斟酌。”
“好了,快走吧。”陆微生站起来催促道。他扭头看了眼阴沉的窗外,心里莫名堵得慌儿。“今年扬州格外冷,真想快点回到大漠。”他小声嘟囔道。
两人关门离开的瞬间飘进来一股奇香的白烟,他闻着有些发困,床上的人不安的翻了个身,又忽然伸出手在床上摸索,然后猛地睁开眼睛,紧张的发现枕边人不见了。一抬头,隔着纱帐看见楚泽漆正坐在桌前呆呆望着他,他松了口气:“今天怎起这么早?”
作者有话要说: 明后天可能会断更=v-!请大家体谅!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要下雪了。”
叶明悠抬脚下床,推开窗户,天空一片阴翳,扬州基本是看不到雪的,他知道他每逢看见叶家院子里的那棵银杏树就会发呆,只道是他想家了。“陪你出去走走?”
“好。”楚泽漆拿下外衣给他套上,外面再披上狐毛大氅,裹的一点寒气也泄不进来。
两人慢悠悠走在林间路上,身后的房屋渐次冒起缕缕炊烟,从站的土坡回首望去,一派世外风情。叶明悠牵着他的手,嘴角噙着笑意:“怎么还闷闷不乐?”
他的声音柔柔酥酥带着尾音,就像在哄一个孩子,温情的模样连他都想一辈子依赖住不放。这偷来的片刻柔情,他这一生刻骨难忘,纵使以后反目成仇,余生也可拿出来慢慢回味。
楚泽漆这么想着也没听进他的话,山路不好走,一不留神踩落了脚,身子一歪重心不稳便往后仰去。叶明悠眼疾手快的就着他胳膊一扯,顺着他的劲儿将他连人扯进怀里,抱了个满怀,只听他抱着自己道:“路都不好好走,是不是想让我背你?嗯?”
楚泽漆扯高与他十指相扣的手,骨节发白,遒劲有力,皮肤下的青筋都因为太过用力而凸显出来,“你握这么紧是怕我跑了不成。”
“怕啊……”叶明悠将他的手藏进袖里,握得更紧,“也许上辈子我负了你,所以这辈子我会紧紧抓住,你休想再逃。”
楚泽漆笑:“天要是能遂人愿,这世上就没有那么多悲欢离合了。”
叶明悠止住脚步,定定望着他,言语不似刚才的玩笑气,“你若想去哪儿,不论天涯海角还是碧落黄泉我都随你。只是……如果你不想要我了,一定知会我一声,我好赖着你……”
“那如果……你不想要我呢?”
叶明悠愕然,举起扣住的手,嘴里发誓道:“除非黄土白骨。自此生同衾,死同椁,生死相随,休戚与共。”
话音刚落,叶明悠就被推着按在树上。毫无防备的被楚泽漆堵住了唇。他心里一颤,擂鼓似的砰砰直跳。任他压着舔过耳垂,咬上喉结,停留了一会儿,继而急躁的解了氅衣,扒开粗布衣,吻上他的锁骨,细细亲吻。他脑袋轰隆隆的,感觉到那人压在自己腿上的东西慢慢硬起,他低吟了一声,搂住他的腰将两人倒了个个儿,模仿着他的动作咬上脖子。怀里人疼得瑟缩一下,紧抿着唇不说话。
“这可是你自愿的?”叶明悠咬着他的耳垂声音低沉蛊惑,不想等确认手便覆上那处突起,隔着布料揉搓。楚泽漆咬着唇,手搭上他的肩膀,一脸隐忍的快意。
叶明悠低头亲上他紧闭的唇,舌尖不停挑弄,试图逼他开口,手上也加快动作,开口哄道:“泽漆……叫一叫,叫我的名字。”
沾染了欲望的声音响在耳侧,在他听来格外催情,终于在他的硕大也贴上来时,隔着衣裤泄了。他顿时恢复了理智,又羞又尴尬。眼底的□□还未散去,眼梢漫上一抹血色。
“这么快,多久没碰过了?”叶明悠撑着他的身体调笑道。
禁不住他的戏弄,楚泽漆红着脸要走,裤里湿湿黏黏,极度不舒服。叶明悠扯着他的后领拽回来,手撑树圈在里面,在他脖颈间吹了口气,目光灼灼道:“下面涨的好疼。”
楚泽漆脸一红,瞥了眼他的身下,还鼓鼓囊囊不消半分。“我……我帮你弄弄。”他结巴着伸手捂上去,有点无从下手,只敢用指尖点触表面,一边摸还一边抬眼看他的反应,脸上似在卖力。
叶明悠含笑望着他,笑得略显无奈。他抓住他的手一起摸上自己的。楚泽漆手不自觉退缩了一下,又任他包着手在他身上放肆。片刻之后,还不见他泄身,楚泽漆手心都出了汗,他抬眼悄悄看向他,忽然发现他也在看自己,刹那四目相对,叶明悠停了手里的动作,欺身逼近,呼吸加重,“我想上你……”
楚泽漆猛地瞪大眼睛,心跳漏跳了一拍。见他不说话,便以为是默许。叶明悠更大胆的缠上他的腰,轻而易举解开腰带,他穿的很单薄,两下便解了个干净,露出满身瘢痕的胸膛,裤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掉到脚踝。叶明悠拉过氅衣将他罩在里面,隔绝寒气。
“你不说话,我只当你默许了。疼就叫出来,这里没人。”叶明悠最后确认一遍,抱着人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楚泽漆万万没想到会在荒郊野外,万一被哪个上山砍柴的不速之客瞧见,颜面何在?
“别……别……不要在这儿。”楚泽漆挣扎着拒绝。后面有个东西蹭了蹭他,擒着他的双臂不容反抗。紧接着,后面被破开,他疼的抽了口冷气。难受,无法抑制的难受,越是去想心越发空,明明他就在眼前,却还是极度渴望他。最后索性不再挣扎,紧贴着他的身躯去感受。
天边阴云消散,正值日中日头却是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既不放晴也不遂人愿,偏不让人看这场扬州初雪。怀里人沉沉睡着,被自己折腾的不轻,薄薄的唇,削挺的鼻子,眼梢微微上挑,情到深时说不尽的风情。
还没到客栈人就悠悠醒转,睁开了狭目,发呆望着他。
叶明悠洋溢着笑,温声道:“快到了。”
怀里的人不安的动了动,身上未着寸缕,被他裹在大氅里很是不自在,毕竟纯阳宫弟子,脸皮薄,所以他特意绕了一大圈才回到客栈。
换上衣服,休息也不休息,站起来就贴到叶明悠身边,围着他打转。叶明悠疑惑,平常他虽不是不苟言笑之人,可也一向冷静自持,今天怎么这么腻着自己,莫非是还没做够?
叶明悠笑着拉过他,手掐上他的腰,窄瘦却紧绷,没有一丝闲肉。
“我想喝粥。”楚泽漆突然道。
原来是饿了,叶明悠低头亲了下他唇角:“我下去煮。”
楚泽漆坐在窗边望着西方的天空,看不到太阳,心道要是能一直看不到就好了。可随着四周渐暗,他也知道该来的总会来,日落了,便进入倒计时了。
还想再偷点时间。他攥着手里的竹龛,另只手里,是半杯茶水。明天再施蛊也是可以的,他又劝自己道,能多看一眼就再多看一眼吧。
楼下响起上楼的脚步声,他慌忙回神去收竹龛,慌乱间拿倒了手,蛊虫“扑通”一声恰巧落进杯里,溅起一朵小水花。天意啊,他怔怔望着那半杯茶水,蛊虫入水即溶,果真毫无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