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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之我命完本——by与风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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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泽漆低低笑了几声,笑声渐渐转的像放大的哭声,又戛然而止。他抬起涨红的眼睛,像头被猎人困住的野兽,声嘶力竭的冲他咆哮:“好一个两不相欠!我欠你的,那我唐家一百多条人命又欠了谁的!!”
叶明悠也被他吼得一愣,从未见过他这副失态的样子。冲到他面前,捏住他的肩膀想让他看清楚现实,“你杀了那么多人还不够吗!”
楚泽漆张口咬上他的手背,用力咬出了血。胸口剧烈起伏着,长眸渗血,眼神含恨,狠毒道:“叶庄主!这里面没有人是无辜的!除了你,所有人都该死!”
叶明悠心里发慌,控制不住又抱住他,声音低哑带了哭腔:“我也该死!只要你肯放下仇恨,我陪你一起死好不好?我们永远在一起。”
楚泽漆含泪一口咬上他的肩头:“……下辈子吧。”
他最终还是被放了,扔出了叶家山庄。
贪字究竟抵不过一个情。贪他,痴他,不择手段想留住他,都无异于饮鸩止渴,留不住想要的东西,一切都是徒然。
月上西天,天穹高迥,来时不畏风雪,去时孑然一身。身体是自由了,心却还锁在那一方天地,锁在那袭红衣的烛光旖旎里。
他望了望天边澄明的月,心道:“就这样吧,这辈子。”
叩开柴扉,里面探出张沧桑的脸,认出是他,急忙将他引进屋。
屋里暖烘烘的,炭盆里的碳烧的正旺。老妇端了碗热茶送过来,捧在冰凉的手里,烫得手心发疼。
手被皱巴的手掌拉开,老婆婆拉开他的手,摸着他的掌心,风霜侵蚀的脸在油灯下干燥的像树皮,眼睛挤在里面浑浊不清。她终于闲下来问他:“孩子啊,出什么事了?怎么被害成这样?”
他鼻子一酸,心里头突然特别委屈。扭头把脸藏进黑暗里,悄悄流泪。
老婆婆也不逼他,笑呵呵说着:“以后没地方去就住我这儿,不收你房钱,老妇我孤独半辈子了,就缺个说话的人。”
“我……”他闭眼深吸了口气,多年的伪装让他像戴了张假脸,说笑就笑,说变脸立马变脸。他转头就淡笑道:“我就住几天,或许个把月……再或许……能有几年。”
老婆婆眯眼又笑了:“好好,想住多久你就住,要是哪天走了,玩够了就记得回来,老太婆我在家等着你。”
“好。”他努力笑着点点头,嘴角一片苦涩。
他走了,叶家山庄可就不太平了。地牢守卫被杀,人犯不知去向,见过的下人一致咬定是被一群黑衣人劫走。叶桁瞬间不淡定了,人犯被劫走,钥匙也被偷,说明一定有外匪和内贼里应外合,今时黄昏就是庄主大婚的吉时,唯恐再出什么乱子。
“老爷,大少爷请见。”下人过来汇报。
叶桁一听来的正好,“快进来。”
“父亲。”叶明溪行礼道:“孩儿已沿途调查清楚,的确是一群黑衣人所为。”
“好,黑衣人的身份查明了没?”
“尚不明。沿途有上山的柴夫看到一群人往城南去了,疑似唐家老宅。”叶明溪盯着叶桁的眼睛道。
叶桁负着手,摸着胡子思索了一会儿摇头道:“他们已将我引去一次,应该不会再去那里。”
“也许他们跟您想的一样,又或许,还有一个地方。”
“哪里?”
“风雨村。”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风雨村……叶桁低头思量。
叶明溪又解释道:“风雨村是二弟同他最后认识的地方,所以我猜会去那里,为防止他们再趁机捣乱,孩儿请求带七大高手前去追捕。”
叶桁点点头,道:“我同你一起去,今日一律格杀。”
叶明溪心底一笑,“二弟可知此事?”
叶桁摆摆手,一副劳心伤神的模样:“这事怎么敢告诉他,他知道又得出乱子。”
几人均换上布衣,分成两队各带一队沿着大路小路追捕,集合地点在风雨村前。
知道不可能追捕到人,叶明溪索性不装了,对身后人道:“去一个先行通知秦将军,人马上就到。”
“是。”
两队人马按计划先后抵达村口,果然皆无所获。
叶桁上了年纪,骑马到这儿也有些气喘,于是吩咐道:“再去几人进村子里打探打探,一有情况速来汇报。”
有几个人听令下马摸进了村,还有几个纹丝不动。叶桁又吩咐了一遍:“你们也去。”
还是不动。
叶桁甩袖下马,怒道:“站着的都给我去!”
“不用去了。”叶明溪截过话头,跳下马,大步走到他面前。“不用找了,黑衣人都在这里。”
“在哪儿?”叶桁也老糊涂了。
叶明溪抱臂感慨道:“父亲总是教育二弟身为庄主做事要狠,二弟做到了,您却没做到。”
叶桁也察觉出不对头,警惕道:“你胡言乱语什么!黑衣人在哪儿?”
叶明溪抬了抬下巴指指身后:“都在这儿,都是我安排的。”
“你!逆子!”叶桁气的浑身直抖。转身对身后道:“老夫瞎了眼!养了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
叶明溪挡在他的身前,堵着他质问道:“我问您……这二十多年来,您有一刻把我当过亲儿子吗?您亲手把我推下祭剑池的时候可念过一点父子之情?”
“畜生!”叶桁扬起巴掌扇在他脸上,震得自己掌心都疼,可还是抵消不了心中的愤怒:“我一直拿你当亲儿子看!要不是那年我带你回来!你早冻死在街头了!”
叶明溪伸手一抹嘴角,转过脸来怒视他:“是,如果是冻死的,我就不会恨你了!您却偏偏让我看见太阳又亲手毁灭了它!我能不恨么!”
“你……”叶桁干瞪眼说不出话来,气场逐渐薄弱下去,想了很久,才沧桑道:“……叶家祖上规矩,必须拿同胞兄弟祭剑。可夫人走的仓促,只留下明悠一个孩子,我又答应过她,今生只娶她一人……所以就把你带了回来。你也挺懂事的,比明悠那孩子好太多,我本想……”
“够了!别说了!”叶明溪吼着打断他:“所以您就看上了我,把我养大,祭你的剑魂,对不对?”
叶桁仰面点点头,可能也在悔恨自己养虎为患。“要杀便杀吧……我只求你一样,悠儿一直拿你当亲兄弟,你放过他。”叶桁心里感叹,没想到纵横半生,尽败在了儿子手上。
叶明溪冷哼一声:“到死你还只想着他。”
他拔出剑来,那是他及冠之年叶桁送他的礼物,虽不是千叶长生,却又名流风,庄里数二的宝剑,江湖上也有名号。
叶桁闭上眼睛,叶明溪剑指着他的喉咙却迟迟下不去手。天气这么冷,他竟出了一身的汗,咬咬牙,剑尖划破颈间皮肤却又刺不下去,就是下不去手,恨也下不去手。再一狠心,他忽然松了剑,双手捂脸蹲在地上。
“你走吧……我杀不了你。”他声音颤抖道。
叶桁死而后生,反而又感情用事,感动之余又舍不得道:“溪儿,我其实本想拿姓楚的……”话没说完,他突然没了声儿,后退几步一下跌在地上,心口一支毒箭没入半支。
“爹!”叶明溪也反应过来,一下子扑在他身上。惊恐的大喊:“谁干的!”
“唐门的武器还真不赖。”秦威自暗处过来,擎着手里的千机弩,后面带着一队精兵。
“你……居然……勾结秦威……”叶桁睁大眼睛道。
“我该死!爹……原谅我!原谅我……”叶明溪趴在他身上声声忏悔。
“你这到死才有的仁慈之心来的太晚,放到以前,我或许不会杀你。”秦威站在他跟前,居高临下看着他:“我只不过年轻时做了件糊涂事,却要被你制衡一辈子,我自然不甘。”
叶桁突然吐出一大口黑血,毒已攻心,脸都发紫,他拍了拍他的手背,梗着脖子咽了气。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叶明溪泣不成声,看着他死不瞑目的眼睛,再悔恨都来不及,人已经死了。
“好了,我女儿今后就交给你了,本将军说到做到。”秦威把弩扔在他脚边,不屑的走了,本想着是一场恶战,没想到如此轻而易举。
身后叶明溪哭着摇了摇头,伏在尸体上没了动静。
庄里炸开了锅,再怎么保密的消息也架不住人多嘴杂。人犯被劫走,叶老庄主和大少爷不知所踪,同行的还有七大高手。本该到了祭祖的环节,却一个人影儿都没。叶明悠摆着张臭脸把侍奉老庄主的人挨个儿叫来盘问,这时却有下人来道全去了风雨村。
风雨村……他敲击桌面的指尖一顿,心道难道他又回去了风雨村?这么多人都去了,他如果再被抓住绝对十死无生。
“快备马!”
他快马加鞭赶到风雨村,村口正围了一圈人,指指点点不知在议论什么。他越靠近心就跳的越厉害,急忙下马拨开人群,突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猛地跪在了地上。
“爹……爹?”他有些不确定的叫。叶桁已全身发紫,很难辨认出来,可叶明溪就躺在他身边,睁着眼一眨不眨。
“大……大哥……这……这是爹吗?”他紧张到连话都说不利索。叶明溪还是不理,也跟死了一样,只是身体还有心跳。他脚边放着一架机弩,机弩射出来毒箭就在叶桁心口。
“……他干的?”他颤抖的摸着机弩,弩翼刻着一个歪扭的“遗”字,不正是死在他剑下那个刺客的吗?
“我去杀了他!”他跌跌撞撞爬起来冲开人群往村子里走,眼睛通红,吓得村子里的人都纷纷躲避。
门被踹开,本来就摇摇欲坠的木头门这下彻底散了架,哐当倒在地上冲起一片灰尘。
楚泽漆下意识护住吃饭的老妇,一见来人也愣了下,随即道:“你又来干什么?”话刚说完一柄长剑指在他的面门。
“杀你。”那人冷冷的道,说完剑便向他刺来。
他往旁边躲却来不及,长剑一下子贯穿他的肩膀,他疼得皱起了眉。
“你不是会武功么!怎么不躲!”那人冲他吼道。
“我不会……”他捂着肩膀冷汗直冒,刚愈合的伤口又被刺穿,暗红的血滴了一地。吓坏了一旁的老妇:“你不是那个,以前跟他一起来的少爷吗?怎么了?他又做错什么事儿了啊?”
“您自己问他。”他握着剑的手有些抖。
“我什么也没做。”他细长的眼睛盯着他通红的双眼,里面的恨意让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身心顿觉豁然开朗,多年积攒的怨气似乎一股脑儿没了,但是看到眼前的人又沉了下来,语气却带了轻松:“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事儿。”
肩膀的剑又进了一分,他笑着调侃道:“叶庄主难道不是故意放了我,再让我趁机做个了结?是我会错意了?”他要是连这点栽赃陷害的小把戏都看不出来,也走不到今天。
叶明悠被他说的一怔,刚才被仇恨冲昏了头,居然忘了一开始就有蹊跷,人明明是他放走的怎么又凭空来几个黑衣人?而且父亲他们又是怎么知道楚泽漆在风雨村?这么一想更觉得事情不对,问旁边给他擦汗的老妇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老妇急忙说:“今天天没亮就来了,来了就没出去过,老妇我用这条命担保,他没出去过。”
冲动过后,就是悔恨。他拔剑都废了好大力,剑一抽出,那人堪堪撑住桌沿,头发被汗水濡湿。他急忙上前搀住他胳膊,却被他一把推开,“走开!”
忘了他体质属阴,又没了功力,被千叶碰一下伤害都成倍扩大。他歉意的垂下头,像犯错的孩子抿着唇一言不发,眼睛却时不时期盼的望过来,看到他揭开衣服下的道道伤痕又垂下。
他不走他不敢换药,唯恐他再做出什么事儿来。他的剑法也当真厉害,又给他沿着先前那道伤口刺进去,疼得他咬碎牙关。“你还不走?”他强忍着握紧拳头道。
“我会回来找你的。”叶明悠咬了咬唇,反身要走。
楚泽漆斜了眼他的背影,张口道:“叶庄主不妨想想上次走时遗漏了什么。”
叶明悠回过头看他,他又迅速目视前方,余光看着他走出门,连影子也一起带走。终于走了……他长舒一口气,老妇也吓得不轻,拍着他的手抚慰:“孩子啊,吓坏了吧?”
他微微一笑道:“是啊,吓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完结!
第30章 第三十章
叶明悠走在回去的路上,心里一直想着他那句话,遗漏了什么?走时就忘了带走他,那时他一心只想回庄,他又要回去拿剑,老妇走得那么慢,还絮叨……絮叨……他心里咯噔一声突然想起那天临走时老妇的话。“有位黄衣少爷托我交还你一样东西……穿的和他一样。”黄衣少爷!难道是……大哥?他腿一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急忙用剑撑住身子。如果是大哥告诉他们的,那毒箭怎么回事?不对,那千机弩是死去唐门刺客的,遗落在祭剑台就不知去向,谁都有可能拿走。那大哥的动机是什么……难道是因为祭剑?
他匆忙赶回村子口,却见人群已经散了,人和尸体不知去向,地上散落着机弩和一滩血迹。他揪过个路人打听,都说人背着尸体往村外去了。他又沿着小路往回找,就在离城不远处截住了两人。
叶明溪没看见他似的一直往前走,直到被他拦在身前。
叶明悠自他身上接过叶桁的尸体,送到马背上,脱下衣服盖住尸身,回过头来对他道:“你就没有想说的?”
叶明溪盯着他的胸膛摇了摇头,开口沙哑道:“爹是我杀的……”说完脸上就挨了一拳,直接把他打翻在地,脑子一阵眩晕,他趴在地上,始终不敢抬头看他。
叶明悠气急的揪住他衣领,逼他看自己:“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自相残杀!他是做了很多错事,可他的罪还不至于让儿子亲手了结他!”
“是我的错……你杀了我吧,我对不起爹。”他低着头无声流泪,他是曾经恨的想杀他,可是真到了眼前无论如何都下去手,等人死了,他才惊觉他在自己心里的重要性。那点小脾气,只不过是孩子对父母不满的撒娇。
“动手吧。”他又一遍催促。
叶明悠忽然松了手,眼里噙满泪,站起来道:“……你不配叫他爹。”
“……我不配?”叶明溪从地上爬起来,好像被他的话刺激到了,指着他凶道:“你又不是我,凭什么说我不配!从小到大我一直拿他当生父,处处忍你,处处想讨他开心,到头来我又落得什么下场!”
“忍我?”他往前一步,胸口顶住他的手质问:“我叶明悠哪点对不住你?”
“你以为你对我好就是对的吗!小时候你受伤了,父亲怪我不保护你,你中毒了,我死也要帮你求药!你做家主了,我就要为你去死!凭什么!凭什么最后连我喜欢的人你都要抢走!你明明不喜欢她!”叶明溪越说越悲痛,情急时甚至抽出流风指着他。但是被一把握住,叶明悠双眼发红看着他,想了很久,最终低头道:“大哥……跟我回去吧。”
他虽不愿再回那个家,可还是想送叶桁最后一程,叶桁的死因也被瞒了下来,他仍旧是叶家的大少爷。而叶桁的祭礼自然是风风光光大办一场,如他所愿,叶家子嗣守孝三年,亲事也退了回去。
祭礼过后,叶明悠第一次以家主的身份公开宣布事宜,却是他要辞去庄主身份,之后离开叶家。庄里大小事宜皆由大少爷掌管。叶明溪推辞不过,只好应了下来,但只答应他掌管三年。
闲下来,他就想起那个人了,不顾突然变天,晚上偷摸溜出庄,顶着风雪回到客栈。叩开门,老妇一见他吓得以为他又来找茬,关上门要屋里的人快跑。
叶明悠迫切的又敲了一遍,这次开门的却是楚泽漆。见到他并不惊讶,淡淡一句:“别来无恙。”侧身让他进屋,将风雪阻隔在外。
袍子上的雪花一进屋瞬间融化,滴答湿了衣襟,他走到烧红的炭盆边暖手,一团湿发濡在他袍子上像化不开的墨。
老妇在楚泽漆的眼神下回了屋,剩下两人坐在炭盆边相对无言。
叶明悠最先忍不住了,开口道:“你恨我吗?”
“又不爱,何来恨字一说。”又是一句话把他堵进死胡同。
叶明悠搓了搓手,仍旧问:“你打算一直住这儿?”
“你既来了,岂还能容我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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