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平行世界完本——by西西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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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佳惠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嗯。”
封北在心里低骂一声,他搔搔汗湿的寸头,“我这房子是大爷转给我的,折子上没几个钱。”
郑佳惠听出了男人话里的意思,表情僵了僵,“封队长,你在侮辱我。”
封北纠正道,“我在跟你陈述事实。”
郑佳惠看男人换上鞋子,她连忙问道,“你要出门吗?”
封北把鞋后跟一拽,“去局里。”
郑佳惠脱口说,“那我也……”
封北斜眼,郑佳惠立即改口,“我回去好了。”
出了巷子,俩人一个向东走,一个向西走,不同路。
人活一辈子,各有各的路要走,即使碰上了,能同行的几率很低很低,更多的都是擦肩而过,渐行渐远。
缘分那玩意儿很奇妙。
杨志跟吕叶站在办公室里,半天都没放一个屁。
封北翻着厂里工人的口供,都是些日常,没有继续追查下去的价值,嫌疑人根本没法圈定,他揉额头。
一上午白忙活了。
封北撩起眼皮看两个柱子,“一个个的站着干什么?在玩一二三木头人不许动?”
杨志眼神示意吕叶先说。
吕叶没搭理,杨志又对她挤眼睛。
封北叩叩桌面,“大头,你眼睛抽筋了?”
杨志咳两声清清嗓子,小心翼翼的试探,“是这样的,我爷爷认识一个民间神医,专治疑难杂症,头儿,要不我晚上回去问我爷爷要个神医的联系方式?”
封北的面部漆黑,“民间神医?”
杨志点头。
封北又说,“疑难杂症?”
杨志继续点头。
封北看向吕叶,眉毛一挑,“合着你俩到我这儿来,就是为的这事?”
他从烟盒里甩出一根烟,到嘴边了又给拿掉扔桌上,“闲得慌就上案发地的居民区问问,一家一家的跑,看有没有人昨晚见过死者,要是还闲,就去街上跑上几圈再回来。”
办公室里的气氛沉闷。
杨志低着头,不敢吱声。
吕叶的声音清冷,“头儿,上午的情形让我们很担心,我们想你平安,健康。”
封北的呼吸一滞,他半响说,“我身强体壮,什么毛病都没有。”
杨志小声反驳,“怕沙子怕成那样,还叫没毛病?”
封北冷哼,“说什么呢,大点声。”
杨志装死。
封北把玩着打火机,自个都不清楚是什么个情况,前因后果一概不知,怎么看医生?不过,既然身体没问题,心理创伤是跑不了了。
奇怪的是,封北搜遍这些年的记忆,都没有搜到相关的片段。
每每想起来,封北都觉得邪门。
他扫扫眼神交流的两个手下,“我看你俩就是一对儿活宝,找个时间去把证扯了拉倒。”
吕叶冷冰冰的说,“我不缺男人。”
杨志反击,“我也不缺。”
他补充,“女人。”
封北挥手,“上外头打情骂俏去,速度点,马上!”
“……”
封北晚上去了那条路,他发现路灯不是被树木挡住了,就是灯罩坏掉了,光照度很低,范围也非常小。
许卫国的案子没有任何进展。
凶手没留下丝毫犯案痕迹,完美的作案方式让封北头大,他最讨厌高智商犯罪,大大的加大了调查难度。
即便查到了凶手,全球通缉都很难把人抓到,相当于大海捞针。
脑子好,智商高,较量起来处处受限,走的每一步都极有可能在对方的算计之中,像个傻逼。
前面窜过一只野猫,横穿马路。
封北的车头一拐,差点儿撞到路旁的树,他把车停在一边,沿着这条路不快不慢的走动。
“啊——”
突有一声惨叫传来,封北寻着那个方向跑去。
小姑娘被一个青年捂住嘴巴压在地上,她两条腿不停乱蹬着,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
青年一把拽走小姑娘攥在手里的包,下一刻就被一只脚踹的跪趴在地。
“你你你干什么?来人啊!救命啊!杀人啦!”
封北额角的青筋蹦了蹦,他让小姑娘走。
小姑娘吓着了,哭的一塌糊涂,“我家就在前面,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封北把人送到家,扣住青年的双手说,“消停会儿,我是警察。”
青年不信,破口大骂道,“放你|妈|的狗|屁,你要是警察,我就是局长,救……啊……”
封北抡完拳头就打了个电话。
不多时,一辆拉开警报的警车过来,谩骂的青年嘴巴张成鸭蛋。
封北上车后问,“抢劫,还是强奸?”
青年两条腿打摆子,他扯着出血的嘴角,哆哆嗦嗦的说,“我我我……我没碰女的,就就是手头紧的时候抢点儿钱花花。”
操,还真是个警||察,今晚真他妈的背!
封北慢条斯理的问道,“昨晚你在这附近?”
青年立马说,“我没抢!”
封北的眼睛一眯,那就是11 当前是第: 13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在附近,他啪嗒按动打火机点烟,“从你的犯案手法来看,你不是新手,我估摸着你有前科,等到了局里我查一下就知道了,我劝告你配合点,别耍花样。”
青年的脸上滚下汗珠。
封北回住处的时候已经快零点了,他翻到少年的屋里,见人没向往常一样躺在床上,而是坐在椅子上,不对劲。
有事儿,铁定有。
高燃正在走神,耳朵被拧,他吓一跳,本能的往一边挣扎。
封北本来没用什么力道,只是逗一逗少年,哪晓得他突然朝相反的方向躲,反而给拧着了。
高燃的耳朵通红,气愤的瞪过来,“卧槽,耳朵都要被你拧掉了!”
“还不是你傻。”
封北心里的烦闷跟疲惫消散不少,“你爸训你了?”
高燃摇头,“没。”
封北扫了眼书桌,作业本都收起来了,耽美文库也从桌子底下拿到了桌上,是个马上就要开学的学生该有的样子,“那你干嘛魂不守舍?”
高燃吞吞吐吐,“晚……晚上我碰到曹队长了。”
封北闻言就低头看少年,“你在哪儿碰到的?”
高燃说是在租书店后面的巷子里。
封北瞧着少年,调侃道,“跟哥哥说说,他怎么着你了?”
高燃咬牙,“摸了我。”
像一个被欺负了的小朋友,等着家长给自己撑腰。
封北的面色一沉,声音也沉了下去,“摸你哪儿了?”
高燃指指腰,“这儿。”
封北皱眉,“只是碰了一下,还是……”
高燃的脸白了白,“不是碰,就是摸,特渗得慌,我现在还反胃……”
封北没好气的说,“你就傻站着让他摸?”
高燃委屈,“我没反应过来。”
妈的,当时他边走边翻漫画书,一个不留神,肩膀蹭了一下巷子里靠墙抽烟的男生。
对方要他道歉,还要他交出漫画书。
操了。
高燃火冒三丈,结果那男生吹了个口哨,来了七八个人,一伙的。
他脸都绿了。
场面一触即发,高燃做好身上挂彩的准备。
就在那时,曹世原提着一袋子糖果走进了巷子里,他气定神闲,走出了世家少爷的风范。
几个毛头小子都往他那边看。
高燃傻不愣登的看着曹世原站在自己面前,听到他说,“我让你等我,你不听话。”
那语气不是一般的亲近。
曹世原说过的同时,还把手放在高燃肩上。
高燃立刻就给拽开了。
曹世原轻笑一声,手直接搁在了他的腰上。
巷子里的气氛瞬间起了变化。
高燃看看愣着的其他人,都误以为他跟曹狐狸是一起的。
虽然人数还是有差,但成年人一个顶俩,况且曹狐狸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所以架就没干成。
高燃回过神来就叫曹世原把手拿开。
曹狐狸撤手前摸了摸他的腰。
高燃一五一十的交代。
封北听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
高燃冲男人的背影喊,“去哪儿啊?不给我讲故事了?”
封北没回头,“我不给傻蛋讲故事。”
高燃,“……”
封北回屋拿手机翻到曹世原的号码,给他打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郑佳惠这个角色不是恶毒女配,她很优秀,只是喜欢上一个同样优秀的异性,撞上南墙就会回头了。
她存在的意义跟小曹同志一样,都是助攻小队的成员。
第26章 我怕你被带坏
零点过后, 万籁俱静。
夜风袭来,河边成排的柳树轻晃, 发出沙沙声响。
曹世原剥了颗糖放嘴里, “封队,这么晚了把我叫出来,可不像你的做事风格, 是小朋友跟你告状了吧。”
封北捏着烟抽一口,“恶作剧也要有个限度,你吓到他了。”
曹世原更正,“那不叫恶作剧。”
封北的嗓音徒然一冷,“你什么意思?”
曹世原淡淡的说, “字面意思。”
封北吐掉半截烟拿鞋碾灭,“你来真的?”
曹世原手抄在口袋里, 风吹乱额前碎发, 遮住了他的那双狐狸眼,“有问题吗?”
封北的胸腔里烧起一股无名之火,他扯开同事间的那一套,点名道姓, “曹世原,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 你他妈正不正常跟我无关, 但你如果敢招惹他,我不会放过你。”
曹世原还是那副姿态,“封队, 你现在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
封北的面色变了变。
曹世原说,“你只是他的邻居而已,不是他的监护人。”
封北绷着下颚,“他是我弟。”
曹世原轻笑出声。
封北的青筋暴突,“操,你笑什么?”
曹世原讥讽道,“他爸妈都还没找我,你这个认的哥哥倒是先找过来了,封北,你不觉得自己管太宽了吗?”
封北如同被人打了一记闷棍,心里划过某个念头,转瞬即逝。
曹世拨开掉在肩头的一片叶子,语气清冷,“提醒你一句,他是独立的个体,不是你的私有物。”
私有物?封北被这个形容词给整的有些愣怔。
他虽然没谈过对象,但也知道形容词用在他跟少年之间,很不正常,也不应该那么用。
河边静了下来,烟草味散了,又有。
封北一言不发的点了第二根烟,他还在想那三个字,越想越怪。
曹世原微微阖了下眼帘,“小朋友没良心,今晚要不是我,他那张脸会被几个小混混揍成猪头。”
他扯了扯嘴角,“不过我不生气。”
封北的眉头死死皱在一起。
如果不是这件事,封北还真不知道曹世原不正常,不但不遮掩,还明晃晃的承认,丝毫不担心被传出去。
曹世原是什么性取向,封北懒得管,可如果他真的要去招惹那个孩子,就不一样了。
完全不一样。
封北接受不了,做不到坐视不管,“你跟高燃总共才见过几次面,说过几句话?”
曹世原不答反问,“没交往过对象吧?”
封北哑然。
他半响铁青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他妈是想告诉我,你对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一见钟情?”
“谈不上,就是好奇,他的身上有……算了,你不懂。”
曹世原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从口袋里拿出两颗糖果,“麻烦帮我带给小朋友。”
封北当曹世原在放屁。
他心有疑虑,小混蛋跟同龄人不同,有很多秘密,看不透,又让人忍不住去探索,深究,像是掉进一个怪异的漩涡里面,没法出来。
难道曹世原已经看透了?
封北一下子没了把握,毕竟曹世原的爷爷是个挺有名气的催眠大师。
“你上回对他用阴招了?”
曹世原说,“我不屑对一个孩子用。”
封北面沉如水。
那孩子失眠的情况很严重,如果没使旁门左道,绝不可能在车里睡半小时。
封北早就想问曹世原了,只是石河村的案子刚结束又有新案子,事儿太多了,忙不过来。
再有就是大家都是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真闹僵了,处事会不方便。
结果倒好,人曹世原可不这么想,知道那孩子是他的人,还招。
封北嗤笑,“用没用你自己心里清楚。”
曹世原的眼神瞬间变的阴冷,“封北,我不希望跟你在私事上有挂钩。”
人走了,封北在河边打水漂,大半夜的还这么上火,“我不懂?我有什么不懂的?”
薄薄的小瓦片从封北手里飞出去,在水面上弹跳两下沉进了水里。
封北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有点儿挫败。
妈的,好像是不懂。
高燃知道男人还会回来,所以他把门开着,没关。
结果人是回来了,却一声不吭。
高燃被看的浑身发毛,他挪挪屁股,“怎么了嘛?”
封北用双手捂住脸,使劲搓了搓,哑声说,“香港有一个歌手……”
高燃一听就知道是哪个,“我听班上的人说过。”
封北又不吭声了。
高燃舔了舔发干的嘴皮子,说出心里的大胆猜测,“小北哥,曹狐……曹队长是那种人?”
封北沉沉的叹息,俗话说,一样米养百样人,各有各的生活要过,各有各的路要走,他的身边没出现过那种人,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并未发觉。
不过他不会歧视,也不会鄙夷,反正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封北只是怕曹世原把小混蛋带坏,比他想象的还要怕,怕的要死。
正如曹世原所说,人是独立的个体,小混蛋很聪明,有自己的想法,他干预不了。
这么想着,封北也这么说了出来。
高燃翻白眼,“我又不傻。”
他笑嘻嘻的说,“小北哥,你把我带坏倒是很容易。”
封北看着少年灿烂的笑脸,“没个正经。”
高燃突然不动了,眼睛错愕的瞪大。
封北把手放在了少年的腰上,“什么感觉?”
高燃说,“没感觉。”
封北撩开少年的褂子下摆,骨节分明的粗糙手掌伸进去,食指动了动,“这样呢?”
高燃哈哈大笑,“痒啊,小北哥你别挠了。”
封北黑着脸低吼,“挠个屁,感觉不出来我是在摸你?”
高燃傻眼,这是摸吗?不是啊,“不一样,曹队长摸我腰的时候跟你这个不一样,他才是摸,你不是,你就是挠我痒痒肉。”
封北莫名其妙的受到了打击,怎么就不一样呢?他的食指换成整只手。
高燃痒的上蹿下跳,笑的眼泪都飙出来了,他喘着气求饶,眼角红红的,眼里有水雾,“小北哥,你饶了我吧,我快痒死了。”
封北被烫到似的将手抽离,他的脸红了,发誓那一两秒他什么都没想。
要是想了,那他就是……
封北的念头戛然而止,还是别坑自己了。
妈的,都是曹世原害的。
封北大力按太阳穴,心神怎么就乱了呢?太诡异了,不行,他要静下来思考思考。
高燃正要说话,面前的男人已经把背对着他,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怎么又走了?”
高燃不高兴的躺倒在床上,完了,睡前故事没了。
他突然一个鲤鱼打挺,撩起褂子看自己的腰,咕哝了句,“奇怪,小北哥碰我的时候,我不反胃哎。”
就是痒,小北哥的手掌好大,也宽,掌心有茧子,硬硬的,戳得慌,还烫烫的。
高燃回过神来,十分大方的送了自己三字。
个傻逼!
封北一晚上没睡,烦得很,却又不晓得烦的是什么,死活就是睡不着,他顶着张胡子拉碴的脸去了局里。
碰巧在后面进去的警员目睹封北直直的撞上大花盆,在原地暴躁的骂了几句,又自言自语了会儿才走。
局里很快就传出一个惊天大新闻。
封队长失恋了。
队里的杨志一伙人都呵呵,扯淡呢,他们头儿压根就没恋过,哪有什么恋可失。
吕叶看了眼扎堆的几个男的,“一群长舌夫。”
封北上午去了死者许卫国的家。
许卫国的妻子是普通家庭主妇,把家里收拾的仅仅有条,他们有一个女儿,十九岁,在外地读书。
封北待了二十多分钟,许卫国的妻子就哭了二十多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