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平行世界完本——by西西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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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真实。
高燃开玩笑,“说起来,刚刚猛一看,你男朋友跟我很像哎。”
张绒咬唇,想说什么又忍住了,似乎是有所忌惮。
高燃进家门就把发小叫到楼上,“帅帅,有个事我想我还是……”
贾帅打断他,“我在学校里看到了。”
高燃张大嘴巴,“啊?”
贾帅说,“张绒不是我的那根肋骨。”
高燃把嘴巴闭上了。
面上平平淡淡的,内心一定是悲伤逆流成河。
高燃抱住贾帅,拍拍他的肩膀,“贾帅同学,你失去了一朵花,还有一片花海,想怎么扑腾就怎么扑腾。”
贾帅说,“我不难过。”
高燃说,“别逞强了,我知道你是泪往心里流。”
贾帅蹙眉,“我真不难过。”
高燃退后一步看发小,“哥们,你失恋了。”
贾帅清俊的脸上并无多大的情绪波动,“缘分不够。”
高燃竖起大拇指,“佩服。”
贾帅眼神询问。
高燃砸吧嘴,“帅帅,有时候我觉得你冷静的不像个人。”
贾帅说,“怎么会,我也有不冷静的时候,只是你不知道。”
高燃说,“假的,我不信。”
贾帅一脸“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
“你在学校里看到了也不告诉我,要不是我回来的路上碰见了,我还傻逼逼的想法子给你俩制造二人世界。”
高燃拉着个脸,“你来找我干嘛?”
贾帅说,“给你带了两本书。”
高燃无语,“明天上学给我就不行了。”
贾帅说,“顺路。”
高燃哦了声,“你去苏果后面那个书店了?”
贾帅点头,“语文老师也在,说作文明天早自习收。”
高燃,“……”
贾帅整理杂乱的书桌,“我听阿姨说你是跟着封队长出门的。”
高燃说是啊,“小说看完了,漫画又没新的,在家里待着无聊。”
贾帅按照顺序把课本一本一本堆放整齐,“要不要去租书店看看?也许有新进的书。”
高燃摇头,“过天把再说吧。”
等到贾帅走人,高燃又去找封北。
封北后面多了个小尾巴。
他们在天元饭店勘察了一番,并没有什么发现。
似乎上次那把刀是凶手随意丟的,和丢个垃圾差不多。
高燃说,“小北哥,你不是说有个老教授能分析出凶手的作案动机吗?还说能根据文字推测出相貌特征,现在怎么样了?”
封北说,“线索太少,周老也是一筹莫展。”
高燃哎了声,“跟你说啊,我的直觉告诉我,还有第五个,而且马上就要来了。”
封北的面色一变,“依据是什么?”
高燃的手指挠挠眉毛,“都说了是直觉了,哪儿有依据,如果你非要我说一个,那就是4是双数,5是单数。”
封北的额角一抽,“这是什么原理?”
高燃说,“我看过一本漫画,里面的杀手杀了十一个人,被抓后问他为什么,你猜他是怎么说的?”
封北,“顺手?”
“不对,他说他喜欢单数,讨厌双数,因为双数是成双成对的。”
高燃回想剧情,“他是个畸形儿,没有谈过对象,从小就被人嘲笑,心理扭曲了。”
“变态不是天生的,背后肯定有原因。”
封北赞同,最怕的就是凶手负面情绪到达一个临界点,嘭的一下冲破了,开始报复这个社会,推测不到动机,就没法展开调查。”
他接了个电话。
高燃问道,“怎么了?”
封北说,“陈莉那男朋友自己把自己吓病了。”
高燃,“……”
封北说,“跟我去三组那边看看是什么情况。”
高燃边走边说,“晚上忙完了,我写作文,你帮我检查错别字啊。”
“你自己不会检查?”
“自己写的,自己看不出来。”
三组半路遇到了个意外耽搁了,傍晚的时候才来到最后一个要走访的工人家里,也是天元饭店那个项目的最大受害者之一,钱立山。
上次警方派人来过,但不是他们。
钱立山是在施工途中意外身亡的,至今未获得全部赔偿金。
当初钱立山刚死,他家里那叫一个天崩地裂。
妻子跟父母都闹得厉害,不是因为他命没了,是想找项目负责人多要些钱。
一家人都很现实。
这几年没见哪个伤心,就想着那笔赔偿金,邻居们都听过他们说钱立山的不是。
两个儿子,老大死了,老二出息,当了人民教师。
面对警察的安慰,钱父钱母跟上次一样,没有预想中的哭闹,语气平静。
几年前该闹的都闹了,也没闹出个水花出来,更何况是几年后。
“都怪他不听劝,非要学别人做生意,把家里唯一的存款都赔光了,最后只能去工地给人干活,不然哪会出那挡子事,自己犯糊涂,害的一家子都跟着吃苦。”
说话的是一位四五十人的妇人,身材微胖,言词嘲讽,满脸刻薄样。
她是方萍,钱立山的老婆。
“警察同志,请问我丈夫剩下的赔偿金什么时候能下来?政府说了要为这事负责的,你们这些天都跑两次了,能不能给个具体点的说法?我们一大家子还都在等着呢!”
警察面露尴尬,赔偿金的事他们现在真的无能为力,“是这样的,赔偿金的事不归我们管的,我们是来调查一些别的事情的。”
但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随口一说,钱立山的家人反应却极为强烈。
钱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惊喜中隐藏着一丝恐惧,“什么?别的事?你……你们接到我家小肃的报案了,是为那事来的?”
钱父拉着老伴坐下,想说话来着,结果却咳了起来,咳得整个身子都在颤动,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
“身体不好就别折腾!”
方萍嫌弃的说了句,转脸面向两个警察,“你们来的太及时了,没想到我们上午才去派出所报案,你们下午就到了。”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
他们相视一眼,交换眼色。
“那你们可以把案情和我们详细说说吗?”
“是这样的……”
方萍开始描述案情。
就在几天前,半夜时分,全家人睡的很沉,忽然听到一阵模糊的音乐声。
说是音乐声,其实就是一种老旧的磁带,发出的那种滋滋嘎嘎的摩擦声,要认真听才能听出微微的旋律感。
“开始我们以为是隔壁谁家在放音乐,也就没管,第二天我们去邻居家问了,他们也都没听到。”
让他们全家没想到的是,第二天的夜里音乐又响起了,他们听的很真切,就在他们准备去寻找声源的时候,音乐声消失了。
代替的是一段窃窃私语的人声。
这个声音他们很熟悉,是死了的钱立山,他在说话。
“钱立山?”
警察满脸无语,人都死好几年了,难不成还能从地底下爬出来?说的跟真的一样,“你们后来有找到声音的来源吗?”
钱母拿干枯的手指向桌子下面的一台老式录音机,“这是在我们家的隔层里面发现的。”
两个警察一同看去。
桌底搁着一台锈迹斑斑的老式录音机,通过背后的电池来供电,既可以播放磁带,也可以当作收音机来用。
在以前极为常见,几乎每家每户都会有。
警察有些不解,“既然你们已经找到了源头,那为什么还要报案?”
可是警察话语刚落,他们就发现死者家属情绪有些激动起来,连站立的身子都有些发抖。
“因为……因为这台录音机到了半夜会自动响。”
方萍声音颤抖,心中的恐惧已然压抑不住,“没放电池,我们根本没放电池啊!”
她的手臂伸的笔直,手指死死指这台录音机,有些神经质的吼叫,“而且……这台录音机里面,连磁带都没有,全烧了,立山死后就全烧了!”
第33章 你是不是傻
封北半路接到杨志的汇报, 说是三组的人回局里了。
杨志在电话里吞吞吐吐的,半天才蹦出来一个字, 听的人费劲。
封北让杨志跟三组的人在局里等着, 他带高燃赶了回去。
高燃人虽然不大,还没经事,但对于警察这个行业的事儿, 他并非一无所知,小北哥可以跟他分析案情,甚至把线索透露给他,却不能当着底下那些人的面,也不能让他一个外人出现在会议室里。
传出去对小北哥有不好的影响。
身为队长, 不能以身作则,那还怎么要求别人?
所以高燃自觉提出在外面逛逛。
封北揉揉少年的头发, 真懂事, 难怪他会相中。
三组汇报完,会议室里陷入一片死寂。
封北手里的打火机敲了敲桌面,“录音机里没磁带,没电池, 半夜自动响,而且不止是音乐, 还有钱立山的声音?鬼故事?”
三组的两个警察被多道视线的打量, 他们满脸窘态。
“封队,我们也不信,可是……”
“可是钱立山的家人看起来没有撒谎, 况且他们没必要这么做。”
封北继续敲着打火机,沉默不语。
曹世原的声音响起,“既然录音机邪门,钱立山家里人又很害怕,为什么不在事出的第二天就扔得远远的,或者砸坏?”
“我们问了,他们本来是要扔的,但是钱立山的弟弟死活不同意,说是他哥的遗物。”
“弟弟?”
“钱肃,二中的数学老师。”
杨志身子往左边倾斜,小声说,“头儿,就是高燃那个班的。”
封北敲打火机的动作突然一停,他把打火机往资料袋子上一丢,“走访的时候,钱肃不在家?”
“说是去书店了,我们猜他八成是给学生补课去了,只是没好明说。”
封北想起来,小混蛋上补习班的事儿。
要是没老师办补习班,也就没有学生补课这一出了。
虽然不准那么做,但还是存在,偷偷的来。
短暂的安静过后,曹世原第二次开口,“录音机呢?”
三组的警察说,“还在人家里。”
会议室里响起糖纸剥开的清脆声响,大家都见怪不怪,他们私底下议论过,曹队长一年下来,得吃掉几箱子的糖果。
瘾大的不得了。
封北扫扫其他人,“都别憋着,说说你们的看法。”
“世上没鬼,要是有,那些被我们抓了送去枪毙的人早找上我们了,所以这事儿就是人干的呗。”
“我也觉得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出发点是什么?”
“吓唬人?”
“时间是在半夜,家里,综合考虑,内鬼的可能性比较大。”
“钱立山的父母年纪都大了,两只脚全站在棺材里,不会这么干,也没那精力,他老婆方萍为人不怎么地,街坊四邻对她的评论不好,觉得她嘴特损,还爱跟男的勾勾搭搭,但她没那脑子,做不出来。”
“那就剩下钱立山弟弟钱肃,数学老师,精于计算,只有他有那个能力。”
“不过,就算钱肃跟他大嫂处的不好,想活活吓死她,也犯不着吓他爸妈啊。”
说了等于没说。
封北出来,看到他的小混蛋蹲在路边看人修自行车,看的津津有味,在哪儿都能被自己找好位置,挺醒目。
两人就晚饭的事儿讨论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去吃馄饨。
一大碗馄饨端上来,热气腾腾。
高燃吹吹就往嘴里松,不一会儿就吃掉了大半,他低着头找小虾米吃。
封北一个个挑了丢他碗里,“多吃点,补钙,长身体。”
高燃吃着虾米,声音模糊,眼睛贼亮,“等着吧,我会长得跟你一样高。”
封北不留情的打击,“恐怕不行,你现在也就到我胸口,照这么个趋势,你在停止发育前,顶多到我耳朵。”
高燃,“……”
封北随口一问,“你的数学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
高燃敏感,一下子就嗅出了不寻常的东西,“他跟案子有关?”
封北喝两口汤,“钱肃是钱立山的弟弟。”
高燃惊愕,以为只是同一个姓,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在里头。
小桌上的气氛微变。
封北在碗里捞捞,把最后一个虾米丢给少年,“发什么愣呢?”
高燃说,“我在想怎么回答你那个问题。”
他双手托腮,“钱老师是学校里最年轻的数学老师,人挺朴素的,还特亲切,有一回他裤子后面破了,自己不晓得,班上人偷笑,他也不生气。”
摊前人多嘈杂,飘散的味儿混乱,垃圾这一堆那一堆,封北愣是在这样一个环境里看少年看的入神,“还有呢?”
高燃说,“帅帅跟老师接触的多,我没什么接触,就知道这么点儿,哦对了,班上有女同学喜欢老师,还说要长大了嫁给他,但是呢……”
他吃掉那个小虾米继续说,“有人看到一个女的跟老师走在一起,还去了他的宿舍,班上的女同学就哭天喊地的失恋了。”
封北按动打火机点烟,“谁?”
高燃说,“没见过。”
封北很意外,“嗯?你就不好奇?”
高燃撇嘴,“我一下课就争分夺秒的看漫画,哪有那个时间问八卦。”
封北嘬口咽,“没听说什么?”
高燃回想了一下,“听倒是听说过一些,说那女的很苗条,短头发,非常洋气,还有车,四个轮子的,都说是市里的人。”
封北若有所思。
高燃两片嘴皮子碰碰,“小北哥,钱老师是我偶像。”
封北心里头吃味儿,用了调侃的口吻,“你偶像不是我吗?”
高燃摇摇头,“不是。”
封北,“……”
高燃没憋住,他笑嘻嘻的说,“让你老是逗我,我也叫你尝尝被人逗的滋味儿。”
封北的脸色黑了黑,笑屁!
“你门牙上有葱花。”
“假的,我不信。”
“真有,挺大一块扒在牙缝里面。”
“别想骗我。”
“不信你自己用手抠抠。”
高燃下意识用手抠了一下,“没有啊。”
封北的胸膛震动,他哈哈大笑。
周围吃喝的人纷纷看过来,高燃的脸涨红,他掐住男人的脖子,没用多大力道,“卧槽,你果然骗我!”
封北不笑了,烟也不抽了,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少年。
高燃结巴,“干、干嘛?”
封北说,“你这对儿卧蚕是遗传的谁?”
高燃啊了声,“我爸妈都有。”
封北把烟塞嘴里,舌尖抵了抵,“好看。”
高燃自恋的摸了摸脸,“那是,我在学校里可是很受欢迎的。”
封北的危机感蹭地一蹦老高,他用过来人的口吻说,“早恋的果子是涩的,还酸,你偷吃了,小心坏一嘴牙,往后每每想起来,胃里都会冒酸水。”
“……”
高燃被封北催着回家写作文,说晚上要检查。
封北拿了地址去钱立山家,他一个人去的,身边没带谁,打算上那儿溜个弯,消消食。
钱立山家在老城区,跟许卫国家隔的不远,左拐右拐,拐几条巷子就到了。
封北刚到巷子口,就听见女人夸张的叫声,还夹着粗俗不堪的骂声。
“都来看看啊,我老板死了,他弟就这么欺负我这个大嫂,叫我滚出这个家,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老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有些时候,有些人恨不得在嘴上装个大喇叭,闹得人尽皆知。
封北事先看过档案,黑灯瞎火的不好认,一走近就瞧出来了谁是谁。
钱立山老婆方萍拽着他弟弟钱肃的衣服不撒手,歇斯底里,颇有种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架势。
钱肃满身难闻的馊味儿,泔水桶倒在他脚边,显露出前一刻遭到过什么样的待遇。
封北的出现打破了僵局。
钱肃弄掉身上的几根烂菜叶子,“封队长,不好意思,我去换身衣衫。”
封北颔首。
方萍的眼睛直直落在男人身上,脸上堆出可怜又无奈的表情,“既然你是队长,那你可以主持公道的吧,我老板没了,这个家里里外外全靠我一个人撑着,我小叔现在当了老师,出息了,处处瞧不起我,还叫我滚,我一个寡妇,上哪儿说理去?”
钱肃的身形一滞,他转过身,“大嫂,我什么时候说过那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