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开车完本——by罗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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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情要不是这会儿手不能离开那个按键,都巴不得拿肩膀去让应小二踩着了,怒骂道:“少他妈废话,动作麻利点儿!”
一听这真正发了怒的语气,应小二吓得连忙用尽全身力气撑上去,急得几乎是从车顶上滚下来。
最后一眼看到的,是贺情去摁键摁得发红的手指。
他跑到车门边儿,死命去拉车门,发现根本拉不开,再一看车里贺情镇定的表情,脸都白了,一边敲窗户一边大喊。
喊了些什么贺情听不清楚,隔着?1 悴Aб荚贾荒芴绞裁础熬饶恪薄奥砩稀钡鹊然坝铮乱幻耄π《团茉读耍ぷ湃琅员呷フ腋止苤嗟亩鳎氚汛盎闷啤?br /> 可是这种赛道旁边怎么可能有障碍物,贺情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应小二一个人特危险的在赛道上晃,急得不可开交。
他猛地一拳砸上方向盘,闭上眼,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着什么。
……
汽车公园,劳斯莱斯&英势体验赛始发点。
刚到这儿不久,应与将挑了辆低调的轿跑,看着满车身贴的商标,不由得有点儿走神。
上一次,他来这里还是去成都之前,一个人开着车在这儿转悠了一天,心情也不太好。
他接过车友递过来的矿泉水喝了一口,轻声道了谢,刚将水往手臂上一洒,准备凉一下,就看到赛道边儿的警报器突然疯狂地响动起来,声音尖锐刺耳,大红色爆闪……
像极了那日在金港赛道,贺情的兰博基尼撞上自己的乔治巴顿的时候,那满场闪瞎人眼的警报灯。
还没来得及问,就听到一边儿有裁判拿着哨子吹了一声,说比赛暂停,然后一群人喊着哪哪哪儿出事了,有车停中间了,第二批已经出去了,他们这第三批先暂时不比了。
应与将觉得这次事故要真出了,那还是挺惨烈,毕竟这赛车道上,弯道落差又多,不像金港赛道那种比较业余的车友爱好者赛道,这一撞上来,那速度和力度,后果不可估量。
他一转身,就听到旁边的车友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声音虽然压得低,但还是够应与将听见了。
“是加贝集团的那辆车,喏,企业这儿写的加贝……”
他浑身猛地一震,旁边的人又说:“我记得说要来的是一个销售总监,不是他们那个少东家!”
应与将一愣,话虽是这么说,但他总觉得心里闷闷的,有什么东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特别慌,胸口似有把镣铐一收一放,疼得他直皱眉头。
他根本放不下这个心,把手上的东西往车上一扔,跑到一边儿裁判台上,正看到几个裁判围着视频在看各赛道的回放。
其中有一个裁判指着一辆大众的赛车说:“就是这个!不过救援车已经准备过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事儿……”
应与将眼神紧紧盯着那个回放视频。
虽然说画质不高,只看得到车,但那车的走向,技巧,过弯的摆法……
他太熟悉了。
紧接着,赛道上的裁判还没看清始发点上,是什么车飙了出去,只听闻耳边一阵风声呼啸,疾驰出去的赛车声浪似都把尘沙飞扬起到了天边!
裁判台上众人连忙回头,皆为大惊,起点的车友也尖叫着,几个裁判拿着口哨狂吹。
一大群人,眼睁睁看着应与将驾驶着那辆赛车从赛道的始发点逆行,横穿过没有围栏的水泥地,疯狂叫嚣着,往一处不知名的地点,轰鸣而去……
第六十五章
这里的赛场,应与将来过几次,还跑过圈儿,他自然知道怎么开车抄近道是最近的。
这大夏天的,车在始发点停久了,方向盘都烧得有些烫,他一双手牢牢的握着,脚下油门从来没有踩得这么重过,逆行速度飙上一百,横穿过赛道中的空地,呼啸着朝一处驶去。
应与将直接从赛场的另一端过去的,如果他没有先到,那先到的就是第二批的赛车,如果撞上去,后果他已经不敢继续再想下去了……
他看到贺情的车时,那车正停在赛道中间,远处源源不断的发动机轰鸣声也越来越近。
紧接着,他看到应与臣站在特高的栏杆上眺望,望到自己的车时,扣着鸭舌帽的少年迅速从栏杆上跳下来,不断地挥动双手,眼里湿漉漉的,嘴里大喊着:“停一下!麻烦停一下!”
应与将一脚油门飙过去,猛地在应小二面前放慢了速度。
应小二这才看清了是自己哥哥,惊喜地大叫,额间的汗成串儿地往下掉,连忙扑上来边追边拍窗户:“哥!快!你快!贺情在那个车上!他出不来!”
果然是贺情。
再一听弟弟说话的语调都带了哭腔,应与将心里也被揪紧了。
他眼看着弟弟伸手准备过来拉车门,便立马把车门锁了,把车窗户摁下来一点。
那天,应小二看他哥表情特别严肃,眼神里藏了些自己看不太懂的深层含义,喉结动了动,大声说:“应与臣,你站栏杆里边儿去!”
“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来。”
应小二张着嘴没出声,又听他哥扔下一句:“如果让我看到你敢越过栏杆半步……”
“以后别叫我哥。”
这么重的话,他长这么大就没听到过,顿时给吓愣了,连忙翻到栏杆外区,眼睁睁看着他哥开着车,往贺情那边去了。
应与将油门踩得重,小轿跑的声浪又响又刺耳,惊得贺情一下就看到远处飞驰过来的车了。
他坐直了身子,心跳得极快,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等那车近了,他看清了前挡风玻璃后边儿应与将熟悉的脸,整个人都快从驾驶座上跳起来,不断地狂敲着玻璃,眼睛瞪得大大的,心里那句“你别过来”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这种紧要关头,贺情心里居然还在愧疚。
那天在桐梓林闹分手伤了他就算了,自己这还大老远的从成都跑到北京来给他添麻烦,还好应小二出去了,不然出个什么事,真的没脸见人了。
应与将看准了贺情的车。
下一秒,他在追风逐电的速度之间想好接下来的动作,脚上用力加油,驾驶着小轿跑飞速直行,冲过了贺情车边儿之后,猛踩刹车,往左打死方向盘。
小轿跑的轮胎在赛道上响起一段尖锐刺耳的摩擦声,一个摆尾漂移,车身在阳光下划过一道完美弧线,稳稳地停在了贺情的车后。
贺情睁大了眼看着应与将的漂移动作,心里向有一道火焰忽然冲上头顶,快将他的理智烧成碎片……
他很清楚,如果这个时候有车来了,被撞的就是应与将的车。
应与将完全是在给自己挡冲击力。
这种两个人一起等死的感觉,太难受了。
贺情一直摁着车窗的手都快肿了,咬着牙坚持,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秒就看到应与将开了车门从车上下来。
应与将今天换了赛道提供的赛服,湛蓝色的条纹与纯白相交,衬得他愈发英气非凡,袖口挽起,露出的一截手臂上还有触目惊心的红痕,脚上穿着双纯黑军靴,鬓角的发茬已被汗水沾湿。
夏日的阳光铺洒一地,映着应与将刚毅的轮廓,投在赛道上,有一小片浅浅的剪影。
同样的漂移,同样的人,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应与将从远处走来,宽肩窄腰,眼神坚定。
细汗从贺情额间滴下来,就那么看着阔别半个月的男人,跑到车边,看了一下开着的天窗,绕到车头,直接抬腿爬到引擎盖上,趴上车顶,从天窗那儿朝他伸手。
熟悉的脸庞,熟悉的身形,不一样的是应与将眼里的痛楚和焦急,他从未见过。
比上次在龙泉山,两个人差点儿出车祸那次,还要深刻。
贺情喉头堵得慌,一边摁着开了一半儿的天窗一边摇头,声音已经哑了:“这天窗,一放手就马上关上了……”
这只开了一半,就能容得下一个成年人的身体进出,他要是贸然松手,估计自己还得被卡在窗户那儿,到时候如果有车过来,那更惨不忍睹。
应与将死死地掰着车窗也没用,成年人的力量和这种硬物一比,压根儿只能让车窗停止合上那么一小下。
贺情抬头,看到应与将不吭声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