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开车完本——by罗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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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那副表情,严肃道:“无功不受禄,无德不受宠……我……”
“我”字还没完呢,贺情就演不下去了,一句“天妒英才”哽咽在喉头还没抒发,就看应与将一挑眉,还是那酷死人的样子:“你怎么?”
应与将心里都快笑死了,等着看贺情怎么继续往下编。
只见贺情一咳嗽,顺溜地说:“我,我等成都耙耳朵,男子无才便是德,早早破了童子身,害得功也没练成,你……”
还挺押韵又顺口。
应与将面儿上还是冷冷的:“我怎么?”
贺情仰天长叹一声,认命似的,向前一凑近搂住他男人的腰,低声说。
“你还是宠我吧。”
说着他还扯了一张纸盒里的餐巾纸出来晃了晃,晃并解释:“我,汉族正白旗。”
应与将一乐,贺情的嘴皮子还真哪儿都落不得吃亏,这正白旗还是皇城根儿底下以前满清八旗上三旗之一。
他顺势把贺情往怀里搂,还没搂紧呢,就被贺情一个翻身压到沙发上。
刚想拍着他屁股打几下,贺情一双有点儿凉的手就摸上他额头,说:“你他妈是不是发烧了?”
应与将把脸往抱枕里埋得深了些,哑着嗓子说:“小事儿。”
贺情一皱眉,压在应与将身上都忘起来了,说:“万一烧到四十度呢?”
到了晚上凌晨三点多,贺情给应与将吃完退烧药之后没多久,还真烧到四十一度了。
他捧着应与将的脸,两人的额头碰到一起,应与将第一次觉得贺情这么凉,像蹭不够似的,半耷拉着眼又抱上去,浑身热得像个火炉。
他身上只剩了条裤衩,盖着被子,枕头垫得高,这角度能清楚贺情趴他身上迷迷糊糊的样儿。
这以前在北方凉水洗澡都不感冒的身体,今年怎么病来如山倒的。
温度计显示四十一的时候贺情吓得都以为温度计爆了,甩了几下又测,去客厅拿了个退烧贴给应与将额头上贴着,又端了盆水过来要给他擦身子。
应与将舍不得贺情累着,自己硬撑着坐起来把脸洗了几遍,胳膊也象征性地擦一下,擦完又睡过去了。
再醒的时候就看着贺情手里拎着一瓶泸州老窖,正准备拆了包装往盆儿里倒。
应与将瞬间睡意全无,坐起身来拦住了他,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行了,收拾一下去华西吧。”
贺情抱着那瓶酒,眼都急红了:“我查过了,物理降温,稀释一下好像可以当酒精用……”
应与将伸手把那瓶酒给搁到一边儿,指腹去描摹贺情眼下那一圈儿淡淡的青黑,沉声说:“你这几天忙,今天又因为我生病睡不好觉。我生病你也难受,你不放心,我们就去医院。”
一听他这发自肺腑的一番安慰,贺情都想把那瓶白酒给拆了喝了,一把搂住应与将的脑袋,蹭了又蹭:“你怎么那么好!”
应与将把桌上自己那辆大G的钥匙给揣进贺情的兜里,认真地说:“这句话应该我说。”
他看到贺情抱白酒的那样子太心疼了。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身体也不完全是自己的,因为有另一个人全心全意牵挂着他。
生了病难受的是两个人,有点儿伤口流个血,痛的也是两个人。
应与将太他妈后悔他在成都也光着膀子站窗口边儿喝西北风了,自己才真的是幼稚。
把车开到华西已经是夜里四点半,急诊科还没怎么收过半夜烧成这样的大人,架着就往急诊室走,值班医生直接扔了个温度计来:“夹着。”
贺情把应与将的拉链儿解开,脱了一半的外套搭在腰上,把温度计往腋下放。
手机没电,贺情硬是一秒一秒地数了五分钟,又怕应与将听着头疼,声儿小得跟蚊子似的,到了点就在男朋友耳边哄哄:“到啦。”
应与将心头一暖,又想笑,这哄小孩似的。
医生看了下温度开了药让应与将去挂半天水就能完事儿,同时夸了一下贺情之前拿温水给应与将擦身上的降温方式。
早上六七点贺情回了趟家,在床上一不小心睡了一个多小时,醒了收拾好已经快十点了,拿着个盆和毛巾就往车上塞,算是过去给应与将擦擦脸和脖子用。
路上他接了个电话,没讲多少句就挂了,贺情也不多问。
到了华西挂水的地儿,贺情把温水端了过来,毛巾在盆里洗了两次拿起来拧干,展开成一片布的时候,水还洒了在地上。
应与将盯着他,眼神一动不动,心想这小少爷哪儿做过这种活,什么时候伺候过别人。
自己真他妈太幸运。
贺情的手扒开他外套的时候,隔壁诊室的医生过来给隔壁床换水,还跟应与将说,你朋友对你真好。
应与将那会儿掐了一把贺情的手腕子,说:“这是我表弟。”
被掐的人一缩手,笑骂:“占我便宜!”
贺情脱了他外套,扒开人衣领准备拿毛巾擦擦的时候,看到了应与将的后颈上。
指甲盖大小的两个纯黑色阿拉伯数字,微微凸起,一看就是纹的,一个“47”。
“47”什么意思啊,他读书那会儿才兴的这些,从电话键盘上取的,“47”这数字被他们年级上不少小女生挂过qq网名qq签名的,就是“HQ”两个字母的所在按键。
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在应与将的后脖颈上看到。
他记得应与将其他位置没有纹身,也就是说这是第一个,还纹在后脖颈上,最脆弱的地方,手刀一打就晕的地方……
应与将在后脖颈上纹了他贺情的名字。
他脑子就跟劈开了似的,满足感和苦水一股子全忘喉咙管儿上冒了,堵得他快喘不过气来,心里憋得难受……
贺情瞪着眼,慢慢拿湿毛巾给应与将擦了,又把衣服给他穿上。
来医院的路上他接到一个电话,说金港赛道今天是捷豹举行的试驾挑战赛,也就是对外开放的品牌赛事媒体日。
一个做微博汽车自媒体的记者驾驶着一辆捷豹跑车,直路干护栏,撞上了金港赛道边儿上的一处护栏和广告牌,跑车前面撞毁了整个头部,索性人员没有伤亡。
试驾,捷豹,汽车自媒体,以及车祸,这四个信息连在一起,自然成了贺情能抓到的信息点。
“应总今天没出席还是好事儿,不然这捷豹店还没开起来呢就出这么大事故,说不清是车的问题还是人有问题……”
电话里加贝集团的手下如是说,贺情也没再多问。
上电梯的时候他翻了翻腾讯大成网,把今儿个上午的时讯新闻都翻了出来,果然看到了报道这件事儿的短讯。
换了几个新闻app,都有,甚至微博上。
文案都差不多,图片也一样,最后一张图是盘古名车馆的门面照,文章最后都提到了盘古今年拿下了捷豹销售权。
当时他进了急诊大厅,还没绕到应与将输液的病房外,手机又响了起来,是风堂打过来的。
风堂难得第一句话就直奔主题:“情儿,你爸昨中午请我妈吃饭了,下午去了我妈他们区公安局,调了望江名门附近的监控……”
锦江区,那可不就是望江名门那儿吗。
贺情冷静得很,闭了闭眼,说:“然后?”
风堂急了:“哎呀,没然后,看了就走了,我才嗨完回家,我妈还问我你出什么事儿了……你在哪儿呢?我来找你!”
“不用了,晚点联系,谢了兄弟。”
这一句话一口气说完,贺情把电话挂了,站在楼道里抽了根烟,冷风吹过来,呛得他直咳嗽。
以应与将现在的势力,还查不到这事儿是谁做的……
他就怕他爸,还找盘古麻烦。
监控看了,今早就直接出了事,多半是知道了。
他根本没想到有一天能被他爸查监控,能这么直白地展现出来。
贺情咬咬牙,把烟头学着应与将的样子直接用手撮灭,烟灰火星儿烫得他一哆嗦。
如果他是猫,估计就喵呜喵呜直叫了。
今早的事儿走马观花地在贺情脑子里过了一遍,回过神来发现应与将的外套又半耷拉在胳膊上了,埋着头侧过脸,刚毅?5 穆掷呐屡菰谙舅抖镆裁匀说媒簟?br /> 贺情哑着嗓子,张张嘴,情绪一下就上来了,用指腹去一寸一寸地摁了摁应与将颈后那两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