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开车完本——by罗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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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注意抓紧手上的本儿,就被应与将扯过去看了,上边儿哪里写了字,全是画,车画得什么型儿都有,特色鲜明,应与将还真看得出来什么车是什么型号。
他把那小本子卷起来,往贺情头上一敲:“好学生。”
贺情一摸被打的地方,呲牙咧嘴道:“操,这不是怕以后吃不起饭吗?”
“我哪儿能饿得着你。”
应与将嘴上叼着干净的手套,黑裤包裹着的长腿往路桩上一踏,俯下身去系散落的靴子鞋带,额间有细汗溢出,贺情没忍住,扯了纸巾一点点给他擦了。
叼着手套的男人一抬眼,就看着贺情逆着光站他面前,眼神里的爱意都快溢出来了。
应与将默默地细完鞋带,就着俯身的姿势,嘴上的手套没放下,蹲下身子,抓过贺情在地上踏着一颠儿一颠儿的腿,大手握着人小腿肚,拽了过来。
贺情桩子稳,只是身形晃了晃,低下头看应与将叼着个手套,正在把自己脚上的白球鞋带子扯散了,又认认真真地系上。
贺情捂着脸骂:“你他妈什么毛病……”
话音刚落,就看着应与将站起身来,取了嘴上叼着的手套,也没管这车间里是不是真的只有他俩,刚才还拿着铁械的手扣住了贺情的后脑勺,往眼前一摁,紧抿的薄唇在贺情的嘴角轻轻印下一个吻。
贺情脸烧得更厉害了,瞪着眼:“你干嘛啊!”
应与将一挑眉:“你不是说特羡慕你上高中时候的那些个小情侣么。”
贺情一愣。
昨晚两个人在府南河边儿上散步喝橙子味汽水儿的时候,看着那一处处漆黑的小树林,自己还跟应与将调笑,说他高中的时候那些野鸳鸯,钻小树林,互系鞋带,食堂带饭,没事儿牵牵小手,亲亲小嘴的,可单纯了,简直是美好的校服飘飘的年代。
哪知道应与将听完之后特较真,低沉着嗓说:“我没能参与你的学生时代。”
贺情大笑:“我会打酱油的时候,你都会牵小姑娘手了吧?”
他知道应与将就是怕自己觉得他老,没两年就快三十了,贺情这才满二十,一张俊脸还掐得出水儿呢……
那天在洗车行里,贺情怔愣过后,伸手捧住应与将的脸,狠狠回以了一通深吻。
贺情一舔唇角,眸中喜色灿若星辰,低笑道:“你可太纯情了,学长。”
……
贺情以前练车的时候常开玩笑,人在江湖飘那哪儿能不挨刀啊。
兰洲就在一旁骂他嘴贱,问他,贺少,想挨几刀啊?
那会儿面容还略显稚嫩的贺情眉眼一弯,还认真思虑了许久,说,多挨点儿小刀吧,来一刀大的怕自己还真吃不消。
这驾龄快两年了,小刀挨了不少,还第一回 遇到这次这种半大不小的。
他的这辆银白色小车刚刚从二环高架上下来,遇到旁边斜对着冲过来的一辆出租车,对方车开得迅猛,见桥下有车也没减速地下来,脚下刹车踩不住,索性直接车头碰车脸,往贺情旁边副驾驶的车门儿上猛地撞了过去。
他贺情是谁,开着十几万的小车,身手却是上千万的超跑练出来的,手腕子一转,往左边狂打方向盘,一个摆尾飘移,车身直直横在了岔路道口,那辆出租车只撞上了他的车屁股。
索性大清早的,这个路口来往车辆并不多,并未影响到路上的其它车辆,他这辆小车确实整个屁股都被撞得凹陷进去,后挡风玻璃全碎了。
贺情趴在方向盘上,胸前一阵剧烈起伏,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满脑子都是混的,喘过气儿之后抬头,觉得头更晕了。
因为是在马路中间,围观群众都在路边驻足观看,偶有几个心好的过路司机,横穿马路跑过来,也先是去查看后边儿那辆伤势更严重的出租车。
贺情喘着气,手颤抖着从兜里拿出手机,怔愣了会儿,下意识不敢拨给应与将。
今天早上捷豹集团在成都召开二零一八年轿车新品发布会,他家轿跑车型在今年推出了堪称矩阵版的密集布局,还为中国市场规划出了不少从入门到旗舰的多款重磅轿车新品,这些都是盘古的商机。
应与将作为成都捷豹销售交接的一把手,早上起得比自己还早,天还没亮透就悄悄摸起来往浴室冲澡了,贺情背对着他睁了眼,枕边人的丁点儿动作他都知道。
贺定礼上周的商会还真就没给应与将发函,业界车圈儿里还有人在问呢……
盘古车馆里改装需要的,保时捷专供的20英寸 Carrera S 车轮都给停了,那得丢多少来店里改装的保时捷单子。
加贝集团还真就是保时捷的成都的特约经销商。
贺情抹了把脸,不觉得面儿疼,也不觉得头疼,心中暗喜,还好没被这一场小车祸开瓢,不然这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还真就在方向盘上趴了会儿,五分钟不到,还是被围观的热心市民给扶下来了,一个中年大叔挺着啤酒肚一脸担心地嚷:“你们这些小娃娃开车就是飞叉叉的!”
谁特么开得更快啊……
明明是那辆出租车跟不要命似的。
贺情在地上蹲着不说话,恶心又想吐,揉了揉后脖颈,捂着脸,轻声说了句“谢谢叔叔”。
他生害怕被谁拍下来往微博上一发,现在网络这么发达,要不了多久这全成都车圈儿的就得知道他贺情出了个小车祸,蹲地上不敢见人。
兰洲前段时间跑成绵高速,好端端正常行驶着,撞死了个横穿高速路的行人,虽说司机只承担一小部分责任,但这段时间还正忙着民事赔偿,上次在饭店见了一面,兰洲急得都上火了,唇角长泡,扯着贺情一顿晃悠,这他妈可真睡不着觉……
风堂就算了吧,不出现在公共场合一切好说。
贺情真的是除了应与将,其他人他都不想打扰,但打给应与将的电话他硬是真的拨不出去。
那人估计这会儿还在捷豹的发布会台上,西装革履,神采奕奕,手里握着话筒,在朝从各路赶来的记者介绍和捷豹合作的,即将在成都上市的最新车型。
算了。
他缓缓站起身来,忍住想干呕的欲望,把卫衣领口拉高了些,戴上兜帽,头晕的感觉减弱了一些,管一朋友要了最近的道路救助中心的电话,花钱叫了拖车过来。
索性后边儿那辆车上的司机也蹲在地上,看起来问题不是很大,贺情松了口气。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他咳嗽了声,头还是晕,仍然是咬着牙走过去,掏出名片递给了蹲在地上喘气的出租车司机,后者估计也知道这一调监控就是自己的全责,也跟着喊了运管处的拖车来。
把车辆安排好后,贺情还是跟他一起去华西做了个检查,虽然说找了熟人,但排到号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
应与将那边刚下了饭桌,一桌子的老板互相握手,喝酒的喝酒,侃天侃地,都是成都改装车圈儿的一些领头人物,看着应与将的眼神有些变化,嘴上却是不多说。
他都察觉得出来,但也只是迅速地把饭吃完了,叼了根烟到饭店的通风口,给贺情打了个电话。
电话刚刚接通,贺情还在那边儿正准备振作起精神,心虚地喊一句什么,就听到耳边来找了他半天的护士一声清脆地女声:“七十九号,贺情,刚出了个小车祸是吧,来,先去测测核磁共振……”
贺情心里咯噔一声,完尼玛蛋!
他绝望地再去看手机,应与将那边已经把电话挂了。
贺情看着眼前眸里亮晶晶的小护士姐姐,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能,能现在不做了吗?”
旁边儿的出租车师傅眉头紧皱着,伸出胳膊一推贺情,道:“快做,日后出了什么问题我负不起这个责!”
这边儿应与将刚挂了电话,身后一直在另一个厅吃饭的秘书就抱着资料过来了,神色急匆匆地掏出手机:“应总,新进的那几辆捷豹XF80周年典藏版晶石蓝提前到了,现在要我们派人去取……”
应与将头都没回,一边走一边去开老板那一桌宴会厅的门,沉声道:“转了。”
那秘书一愣,睁大了眼:“啊?应总,那全国限量三十台呢!”
应与将额间青筋都要爆出来了,大手紧紧扣在门板手上,并未推门而入,又重复一遍:“我说,把订单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