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我喜欢你 番外篇完本——by鱼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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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了回来见你,苦等了几千年,在最不堪的境地隐忍至今。而你呢,贵为帝君,恐怕早就将我忘在脑后了,我这些年如同笑话!叫我情何以堪?”
牧瑟曾爱过她,曾为她摘过山巅开的最好的花,为她寻过世上最美丽的玉……他曾一见到她,便满心花开,而如今,馥郁花朵败得枯枝残叶,连一点令人怀念的旧景都不见。牧瑟知道自己一向薄情,却没想到再次面对季云斟,他竟真的连零星的情谊都提不起来。
面对季云斟的质问,他解释都懒得。
“你若要把所有错都推到我身上也可以,随你吧。”先有她无义,再有他绝情。
他转身要走,季云斟急忙站起来去牵他的手,牧瑟后退两步,眉眼间厉色一闪,“别碰我!”他一拂袖子,瞬间消失,徒留季云斟伸手站在原地。
季云斟跪倒,捂着脸失声痛哭——牧瑟一向薄情寡幸,可那是对别人,什么时候这样对过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不择手段,难道不是为了回到他身边吗?
牧瑟不自觉到了琅嬛洞天的入口,他微微叹口气,白华现在应该在琅嬛洞天陪着明兮,他要是现在进去……不,进不去,朝阙会把他赶出来的。
还是回陵梧山吧,陵梧山什么都好,就是缺了个白华。只可惜白华坐镇青丘国,不会搬到陵梧山的,更何况现在白华还在生他气,连他的宫室都抹了,可见是气恼地厉害。
他罕见地陷入纠结,连黎澄出来了都没感觉到。
黎澄看到牧瑟的时候,顿时惊了——他在季云斟家里看到的难道真的是牧瑟?一想到季云斟的相貌气质,黎澄脸色顿时难看,牧瑟该不会是出轨被白小姐抓到了,两人才吵架的吧?
牧瑟察觉到黎澄的气息,一抬头,发现对方表情奇怪,用一种“你居然是这种狐狸”的目光谴责他。
牧瑟:“……”谁能告诉我这孩子都在想什么,眼神奇怪成这样?
黎澄幽幽唤了一句:“帝君。”
牧瑟预感他接下来不会是好话,果然,黎澄蜜金色的眼睛虚眯着,说:“我真是看错您了。”
感觉自己就算全身上下长满了嘴也说不清楚了。牧瑟头疼,苦笑着抵住门,“明兮先别恼,你总得听我解释两句吧?”
黎澄瘫着脸,“帝君,论道行我比您差远了,糊弄我容易得很,所以您还是找璇光帝君解释吧。”
于是牧瑟被朝阙家的小狐狸甩了门。
“等一下,帝君,”黎澄忽然又拉开门,“我今天在季云斟家里看见的是你吗?”
牧瑟刚要点头,轰隆的雷声再次响起,牧瑟只得道:“你觉得是就是了。”
黎澄点头表示知道了,再次把门关上。
牧瑟挑眉,半晌莞尔,“这孩子……”可见朝阙是真宠的,小脾气都娇宠出来了。不过挺好,青丘狐的小殿下,是该有这个骄矜气。
然而踌躇片刻,还是没敢上前敲门。
到底是近乡情怯。牧瑟放下手,目光微暗,最后只是微微苦笑,转身回到陵梧山的仙宫。只是他走之前在门前放了一张小笺,上书:小心季云斟。
然而他一走,小笺上的字便被不知名的力量抹去,了无痕迹。
黎澄关上门之后就找了朝阙,朝阙正在批阅永远都批阅不完的公文,黎澄变回小狐狸,蹲在桌子边看他。
“饿了吗,明兮?”朝阙笔下不停。
黎澄趴下来,沉思一会儿,道:“帝君,你和沉珩帝君熟吗?”
沉珩乃是牧瑟的封号。
朝阙笔一顿,想想道:“相处了数千年,多少熟悉一点。但牧瑟心思深沉,除了白华,大概也没人能真的懂。想什么。”
牧瑟看上去就是城府深的狐狸。黎澄晃晃尾巴,他和牧瑟也没怎么接触过,但牧瑟看向白小姐的时候,眼波都是温柔的。
那种眼神也会作假吗?黎澄吧嗒吧嗒亲了朝阙一口,心想:还是朝阙好,说话直白。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我之前负能量太重啦,大家好好跨年,新年快乐呀,比心。
第41章 铜镜
安管局
黎澄拿出一张画像,放在季恒面前,“你觉得这个人眼熟吗?”
季恒低头,面前是一张水墨画的男子小像,眉眼含笑,温柔俊美。这张寥寥几笔的小像十分传神。季恒专注地看了半天,皱着眉,“好像有印象。”他是因执念而存在的残魂,缺失了大部分的记忆,对自己死时的场景都没什么记忆。
小像画的正是牧瑟,他当时脑子灵光一闪,想起季恒屋子里的打斗痕迹还有莫名出现在季云斟家里的牧瑟,凭直觉认为和凶手打斗的人就算不是牧瑟,和牧瑟也一定有关联。于是他半夜把睡着的眩光帝君薅起来,请半睡半醒的白华画了这张小像。白华撑着脸,狐目半阖一只手拿着笔寥寥几下,便勾出一个栩栩如生的牧瑟。
黎澄给了方译一个眼神。
方译点头,像那天一样梳理着少年的的魂魄,诱导他回想当时的情景。
“我想起来了杀我的人……”少年紧紧盯着小像,忽然抱住头,残魂感到剧烈的疼痛,“是……是一个女生……这个人,我见过……都见过……他们打架……”
方译还想问,黎澄拉住了他。
他打开一个小小的青瓷坛子,季恒的魂魄自动钻入小坛子。青瓷坛子外观像是个腌菜的坛子,但实际上是个法器,对受损的魂魄有一定的温养作用。
季恒的残魂已经13 开始不稳了,在逼问下去可能致使残魂发生分裂,一旦残魂再次受损,季恒的魂魄再如何温养都不能再次轮回了,何况季恒给的信息足够了。
凶手是认识的女性。季恒生前最后一天见过四个人,只有季云斟一个女性,季云斟又是季恒的堂姐,符合认识这个条件。
而且季恒也见过牧瑟,说明当时和季云斟动手的可能真的是牧瑟。如此,牧瑟和季云斟可能不是一拨的。
季云斟。
黎澄拿起外套,“我们去季深柏家。”他往外走的同时准备给季深柏打电话,这时候,方译接到了新的消息——季南死了。
季云斟和她闺蜜外出逛街的时候,季南死在自家卧室,心脏丢失,魂魄也不见了。与此同时,非人监管处有一位登记在册的妖修失踪。
季南死得悄无声息,鸟妖和张一岚的纸人都没有察觉任何问题,黎澄着重观察了季云斟的表现,她的行为举止完全附和一个丧父的女子,拜托经纪人推掉了所有通告,专心为父亲守灵。
张一岚和黎澄商量一会儿,决定分头调查。黎澄就留在平津市,张一岚则和叶澜奔赴苍南市,失踪的妖修最后的踪迹都是在苍南市发现的。
季家半个月内连死了两个人,两家的气氛前所未有的沉重。
季北在外面抽了支烟冷静,他只是出差,回来之后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第一个是季恒,第二个是季南,下一个是自己还是深柏?亦或者是云斟?一支烟夹在指间却没抽几口,季北吹了会儿冷风就进去主持丧事了。
黎澄没有季云斟家,而是一转头和季母一起回了季深柏家。季深柏的状态极差,黑眼圈挂在脸上,唇色惨白。
“黎大师,我已经连着三天做同一个噩梦了,”季深柏把头深深埋在臂弯里,精神濒临崩溃,“连着三天,每个晚上都会做被掏心的噩梦……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后来就哽在喉咙里。
季母一边不断抚摸着季深柏的脊背,竭力安抚他的情绪,一边急切道:“黎先生,自从您上次来过之后,家里的那些诡异现象就消失了,可最近我们一家三口夜晚频频惊梦,半夜惊醒的时候还能听见女人的哭泣和尖叫。深柏的情况更严重,连着几天都做相同的噩梦,醒来之后就无法入睡……”
季母极力忍着眼泪:“黎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暂时住在我家,我知道这个要求……”
黎澄打断她,“可以。”
“实在太感谢了!”季母一愣后立刻反应过来,连连道谢。
请季母拿了个装半杯水的杯子,黎澄烧了张安神符,淡淡的暖香渐渐弥散在屋子里,符纸燃烧的时候白色的纸灰落在杯里,和水一相遇就完美融化。一张符纸烧完,瓷杯里的水仍旧透明干净,那些纸灰仿佛从被子掉进了异次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