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反派有点撩完本——by菊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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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不答,取而代之的,是水波荡漾的声音,浓雾虽迷了视线,他却能清晰地感知到水下有个物体朝船身靠近。
杜言疏的一颗心也渐渐向上提,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握住船沿的手指节泛白,指甲几乎陷进木头里……
“小叔,手借侄儿一用可好。”语尾微扬,再熟悉不过的撒娇的语气。
杜言疏笑:“得寸进尺。”与嫌弃语气相反的,是他将手伸入水中的动作,正月里河水透骨的寒,杜言疏的手在水中晃了晃,就被一个温暖的事物包裹住了,冻僵的指节渐渐回温。
“小叔可抓紧了。”
话音未落,杜言疏感觉手上一沉,旋即一个银白的事物破水而出,在浓雾中隐约可见粼粼白光——
五年前,在吴水河,他隐约见过,引之的鱼尾,是银白色的。
……
杜言疏抽了一口气,这水雾似有灵性,缠绕依附在杜引之的鱼尾上,银白的鳞片在浓雾中一闪而过。
失重感,杜言疏脚底一滑,身子向后倒去。
并不疼,因为有一只手垫在了他身下,顺势将他揽入怀中。
“小叔不怕侄儿的尾巴了?”低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杜言疏下意识一哆嗦,向外挪了挪,却被对方捁得更紧了。
以躺着的姿态,久别重逢,杜言疏定定地看着对方的脸,近在咫尺,面上仍是无波无澜,极平和地吐出一个字:“怕。”
引之笑,天青的眸子流转着光华:“小叔暂且不要往下看,待会儿便好了。”
“怎两年未见,你连尾巴都收不住了。”明明有许多想要问想要说的话,临了临了,却说出如此无关痛痒之言。
“侄儿无用,那日在蜃炎岛魔心蚀骨灵力暴走,灵脉已废修为尽毁,藏不住尾巴了……”湿漉漉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歉意与沮丧。
顿了顿,他小心翼翼地确认道:“小叔会不会嫌弃我?”
杜引之身上全是水,蹭得杜言疏衣衫全湿了,黏答答地贴在身上,正月的风一吹,却也感觉不到冷。
“嫌弃——”杜言疏轻飘飘地说出两个字,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回家后把你尾巴剁了得了。”
杜引之愣了愣,天青的眸子闪过一丝波澜,欢喜之色一分分漫上眼角眉梢,湿漉漉的脑袋直往杜言疏怀里蹭:“好,我跟小叔回家。”
“任凭小叔处置。”
“小叔,这两年我好想你。”
“小叔你可有挂念我?”蹭在他心口处的脑袋微微扬起,眼中满是期待。
四目相对,杜言疏深吸了一口气,淡然道:“还行——”顿了顿,垂下眼眸目光闪烁:“就是少了你的聒噪,有些静得无聊。”
杜引之笑:“小叔,你不坦诚。”
“……胡说。”杜言疏伸出手,将黏在引之脸上湿漉漉的头发拨开,眼前这个对自己笑的青年,摸在手里有温度的,有呼吸的,是引之没错,活生生的引之。
似终于意识到小叔身上的衣衫被自己弄湿了,风寒露重,引之蹙眉关切道:“小叔冷不冷。”
杜言疏摇头,他现在哪里还能感知冷暖,声音依旧是轻:“引之,为何不早些回来?”
他心中揣测,引之跌落熔渊还能活着归来,定是有奇遇,至于是怎样的奇遇,他不急着知道,比起这个,有太多的事他想弄清楚,两年来反反复复在虚空里发问,可见着了活生生的人,却无从开口了……
“此事我会与小叔细细说来”,说话间已将杜言疏压在身下,伸手去解他腰间的束带:“穿着湿衣服,容易着凉。”
杜言疏反手握住他的手:“引之,你……”
杜引之面上荡开了笑:“我替小叔取暖。”
“有我在,不会让小叔冷的。”语气郑重又温柔,与此同时,温热的手已似活鱼般滑进衣襟,伶伶俐俐的抚上对方的胸膛,杜言疏的肌肤是微凉细滑的,稍稍用力,指尖便陷入一份柔软旖旎的温存中,足以让人万劫不复。
杜言疏浑身一颤,面上泛起一阵红霞,他握住杜引之的肩将他微微推开,低声斥责道:“引之,现在不是闹的时候。”
因为束带已被对方解开,他一抬身,衣衫便滑落了大半,瓷白玲珑的肩膀露了出来,因沾了水,在浓雾中泛着暧昧模糊的光泽。
天青的眼眸掀起一丝波澜,杜引之愣愣地望着衣衫半褪的杜言疏:“小叔,你好可爱。”说话间手已向下滑,不轻不重地握住对方的腰肢。
手感比想象中更好,杜引之心中一颤,从手中传来的酥麻灼热感蔓延至四肢百骸,已经许久,没人让他有过这种微妙又躁动的感觉了。
爱不释手,狠狠地捏了一把。
“引之,你放手。”被这般不算温柔的触碰,杜言疏内心是抵触的,隐隐觉出些不安,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小叔,是我的话,没关系罢?”望向杜言疏的眼里满是祈求。
杜言疏面上冷了下来,试图拍掉引之握住自己不放的手,对方却丝毫不动。
“小叔,连我都不肯给么?”天青的眸子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杜言疏双目一凛,警惕道:“你是谁?”
引之绝不会这样与他说话——!
他忙试图运转灵力,发现灵脉凝滞,在这个空间里,他无法动用一丝一毫灵力。
小小的虎牙露了出来:“怎么小叔不认识我了,我是引之呐。”
“小叔不是日日夜夜念着我么?怎么会忘记?”
‘杜引之’依旧是笑,可这笑似乎变了味儿,他一手将杜言疏的双臂固定在头顶,一手从腰间向下滑,抚过每一寸肌肤都让他身子热上几分。
而身下的人,渐渐变得僵硬,甚至在细细颤抖,是生理性对他的触碰感到厌恶。
杜言疏无法动用灵力,身体又被对方捁得紧紧的:“从我身上滚下去。”此刻他被迫以双腿打开的姿态被对方压制住,恶心得浑身发抖。
“你不配用引之这张脸,做这种事!”从牙关挤出清冷的声音,细长的眸子怒火灼烧,再不复往日的云淡风轻。
对方的脸终于沉了下来,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原本我打算做件好事,让三公子如愿以偿,体验一番与侄儿的云雨之情,谁知三公子你这般不识趣——”
“小叔,让侄儿尝尝你的滋味好不好?”
“滚!你也配!”杜言疏气得浑身颤抖,比起此人对他侮辱揉捏,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对方用引之的脸露出此等神情!
“寻常人我还瞧不上呢,也就是小叔,能稍微让我觉得有趣罢了。”
“这两个字,你不该叫。”杜言疏虽被对方制约动弹不得,一双眼睛却毫不示弱。
‘杜引之’挑眉,饶有兴味道:“小叔?”说话间一把扯开杜言疏披散的衣衫,整个上半身裸*露在外,瓷白细腻,‘杜引之’心脏狂跳,一时间有些恍神,杜言疏看准时机手腕发力,将对方往身侧绊去。
被猝不及防地一推,‘杜引之’向船里侧倒去,他倒不急,面上扔带着笑意:“怎么,小叔不乐意?”顺势就以手腕撑住头,优哉游哉地侧卧着笑吟吟地望向拢紧衣衫的杜言疏。
“在我的结界里,你使不出灵力,又不会水,如何逃?”
“你想怎样?”不是会不会水的问题,这船已被对方用透明的屏障隔开,形成一个密闭的空间,严严实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何况跳水逃脱?
对方用引之的脸笑嘻嘻道:“我说过了,想睡你啊。”
杜言疏不动声色,神智已彻底清明,脑子转得飞快,暗暗将手背于身后,用指甲掐破指腹,指尖渐渐湿濡,即使失了灵力,凝血成决也可一试。
“小叔,你这般弄伤自己,侄儿会心疼的。”那人似笑非笑将他的举动看穿,此时他已将鱼尾收起,变成引之寻常一身素衣的形容,只神态动作相去甚远。
杜言疏不语,即使用血画符,依旧破不了结界,这层透明的屏障可以说纹丝不动。
“即使我不封你灵力,你又奈我何?”那人站了起来,眼角眉梢都是笑,一步一步朝杜言疏逼近。
杜言疏抽了一口气,忽觉四肢百骸气息翻涌,原先凝滞的灵脉竟渐渐苏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