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权臣为邻完本——by雾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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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有更多的关键信息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也说不完了。
谢介成为了当世最后一个知道茶树城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人,可惜,他再也说不出真相了。
这辈子的大长公主重生后,自然是费劲了心思,挖地三尺也想要找出四生子的爹,可惜,那人就像是他后来的突然冒出一样神出鬼没,如今根本没有任何线索。
去调查四生子生父的人回报说,那一批服役的人不是死了,就是都被剪了舌头和下体,送去了很显然是需要他们保密的地方。能被选上活下来的人条件是不识字。但说实话,变成哑巴加太监,也许还不如死去。
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活下来,并且变成后来那个模样的,真的是让大长公主匪夷所思,最主要的是,他怎么又突然认字了?
四生子当年留下的信息也很关键,内鬼和前朝。
当时的大长公主已经收拾了张尚书与他的儿子张独,但朝廷里还是有内鬼。当然,后来大长公主还是成功揪出了对方。而这辈子,大长公主是不会给对方成长起来的机会的,连出场都没有,就被大长公主直接弄死了。
至于前朝……
大长公主也在调查,可惜结果不太理想。
第87章 第八十七份产业:
大长公主和前朝余孽的恩怨,就像是大启和前朝的恩怨,要是细说,那是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
但要是简略的来个时间线的梗概,也可以很简单。
一切的起源都来自于太祖和数百同乡同去边关服兵役,最终只活下来了太祖三个人,准确的说,应该是只有太祖和邵老爷子两个人,另外一个人因为种种原因,在太祖和邵老爷子的帮助下,凭空捏造了一个同乡的身份出来。
毕竟那些人都死光了,只要太祖和邵老爷子口径一致,别人就查不出太大的问题。
而在太祖起义中,邵老爷子与这位改名换姓的朋友起到了极大的关键性作用,一个负责制造“神迹”,稳定军心;一个负责联系、游说前朝的官员朝臣,里应外合。
对方之所以能够得到这些,自然是因为对方原本就是前朝皇室的人。
这个故事有点曲折了,这么说吧,导致前朝兵败如山倒的原因有很多,不单单是太祖起义。其中还有另外一个主要原因,还有就是前朝的“多王之乱”。为了那一把最天下最尊贵的椅子,什么王爷公主的,人脑都要打出狗脑了。太祖是趁乱起义,并不是身先士卒打响了革命的第一枪。
太祖是民间组织里的头一个,但那个时候的前朝宗室之间早已经乱套了。太祖的这个朋友,正是多王之乱还没有开始,只是有个苗头时的第一批宫斗失败者……的私生子。
他爹死了,作为外室的娘也死了,只有他顶替别人的身份流放到了边关,侥幸活了下来。
建国后,这人便与酷爱给人算命的邵老国公一起,得到了开国公的爵位,并赐了国姓,因为对方说他一点都不想再和前朝皇室有任何关系。
闻衷是他给自己起的新名字,当时正好也是闻家那帮泥腿子的改名潮,倒也不显突兀。
闻国公比太祖和邵老爷子都年轻的多,可惜,年纪轻轻就身体不好,身姿消瘦,面色苍白,相比于当了宰执一直活跃在人前的邵老国公,他更加低调一些,常年与妻女深居简出的活在国公府。但太祖却从未亏待过这位忘年交的好兄弟。太祖很快去世后,太宗继承了太祖的遗志,虽然收回了兵权,却也是善待功臣,轻易不会为难他们。
大长公主与闻国公府的关系就比较曲折了,她在战场上一同浴血奋战过的好兄弟战乐,暗恋闻国公同样体弱多病、娇娇怯怯的小女儿清平县主。
不,那都不应该说是暗恋,而是明恋了。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封了冠军侯的战侯爷,想要娶清平县主为妻。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人也算是门当户对的。
可惜,清平县主并不喜欢战乐,早早就以身体不好为由,拒绝了对方。
战乐到也没有强迫过清平县主,但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拉上大长公主,去“偶遇”清平县主。很多时候他们都会枯坐在酒楼二层整整一上午,只为看到对方从马车里下来,走进首饰楼的一霎,然后再满怀期待的等待一半个时辰,看着对方再次从首饰楼里走出来,上车回家。
大长公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有病,要陪着好兄弟做这种痴汉一样的事情。
最神奇的是,当清平县主仰起头看到他们时,她也不会特别恼怒,甚至会对着大长公主所在的方向抿唇一笑,露出一截天鹅般的曲颈,不似凉风的娇羞。
说实话,大长公主是有点不知道该对这样的女孩子怎么办的,对方给她的感觉实在是……太脆弱了。
但为了兄弟,大长公主最终还是借着比较方便的女性身份,接近了清平县主,小心翼翼的把她真当做一朵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娇花捧着、纵着。
清平县主好像是真的不知道大长公主接近她的目的,和大长公主越走越近,近到了让战乐都开始嫉妒的地步。
大长公主:“请我帮忙的是你,如今不高兴的也是你,那要不干脆你女扮男装去接近她好了。”
大长公主总觉得清平县主就像是一朵菟丝花,不依靠着她,就再也没有办法活下去,对她由一开始只是豁出去为兄弟两肋插刀,变成了真心维护。
然后,她们两个就一起活成了全京城都闻名的老姑娘,地位高,人漂亮,可就是谁都没有嫁出去。到最后,清平县主也还是当着大长公主的面,郑重其事的拒绝了战乐,她不喜欢他,怎么说都是没用的。
而谢鹤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大长公主猛地摇摇头,想让自己不再陷入那些狗屁倒灶的回忆里,清平、战乐、甚至是整个闻国公府,都已经被埋葬在了过去,她不应该回忆起他们的。
纵使他们真的与前朝有关又如何?他们都已经死了。
大长公主可以百分百确认,他们不可能再诈尸蹦出来作妖,因为……是她亲自杀上门去,手刃了所有涉嫌杀害谢鹤的人啊。她为了小心,是挨个探过鼻息的,确保没有任何一个有罪的活人可以从那青砖大瓦的房子中离开。
当世活在最后的前朝血脉,尽数都死在了那一场闻天单方面发起的大屠杀里,绝对是万无一失的。
一如清平县主死前的厉声所言:“你闻家与我周氏只可能是不死不休,我当初就不该对你心软!”
“你爹害死了我的阿爷,害死了我的阿爹,还对我的二哥下了无解之毒,你杀了我的驸马,唆使我的好兄弟与我反目成仇,致使我的爱人、家人、朋友一一离我而去,又差点掳走了我唯一的儿子,你告诉我,这是你对我的心软?!”
“至少你还活着!”
“也对,”闻天乐了,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冷酷,长剑横扫而过,“那大概我要比你心狠一些了。”
下一刻,血溅三尺,佳人死不瞑目,再不会笑,也不会红脸,更不会明媚善睐的说一句“闻阿姊”。清平县主倒下时,仍睁大那双漂亮的眼睛,疯狂又偏执的一直、一直的看着闻天,仿佛要刻骨铭心的记住她,说不上来是爱是恨。
前朝皇室的血脉里仿佛天生就带着这样暴戾癫狂的基因,他们大多肤白胜雪,仿佛能看到青色的经脉,神经纤细又敏感,充满了说不上来的神经质,还总有一些奇怪的逻辑。
好比一边帮助太祖推翻前朝,一边又要让太祖为杀害他的家人付出代价的闻国公。
外人不知道这些丑闻,是因为这些事情连同闻国公真正的身份,一并都被仁宗压了下去。只是在人们的传唱中,太祖的左膀右臂里,再不会有闻国公的一席之地,邵老国公也再没有提起过另外一个比他小很多、又俊美很多的好兄弟。
那人在被官差压着流放到边关的那一天,黄沙漫天,人人都黑的像是刚出土的文物,只有他鹤立鸡群,一身傲骨,哪怕衣衫褴褛、步履蹒跚,也走的仿佛是要去参加国宴。
邵老国公当时正在城头装瞎子给人算命,只一眼,就对叼着根稻草的闻姓友人说:“此子必是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