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士当自强完本——by云城J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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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刚才听到的那些人,众人齐齐一个激灵,愈想愈觉得憋屈,转眼看向襄阳王:“王爷,这谢穷酒是铁了心不肯迎战,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襄阳王随性地牵动了一下缰绳,眸色暗沉,战意明显,公孙骥见状阻止道:“王爷,平州守城器具完备,强行攻城为下下之策啊。”
“那又如何。”襄阳王揭了下眼皮,“我的乖侄儿暂时回不来,李温那边被三狗熊绊住,现在攻城不正是最好的时机?”
“王爷。”公孙骥躬身道,“这场棋局,您要得的是整个天下,而不是他仅仅一个平州。”
襄阳王轻嗤道:“天下?”随即勒马转身,斜了他一眼,“既然是场棋局,本王也不想过快失了兴致,二十五万人太多,平州城里十五万,我便留给你十五万人,剩下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战场之上,这话说出来怕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但众位将领却像是习惯了一般,没人敢出言反驳,公孙骥顿了一下,欠身领命。
襄阳王说走便走,十万兵马浩浩荡荡地离开,揭起了不小的动静,等襄阳王彻底离开之后,众位将领才敢朝公孙骥抱怨道:“公孙先生,王爷他到底想做什么?”思维总是这么清奇。
在襄阳王的身边跟了这么多年,屡次和皇位擦身而过,还都是襄阳王自我意识上的选择,公孙骥的心情也由激动到无奈再到麻木,如今的思维模式竟然有朝襄阳王靠近的趋势。
看着襄阳王离去的方向,公孙骥在心底叹道:大抵是想输吧。
律川风住处的门在半夜里被人敲响,开门之后的第一眼便是笑得毫无愧疚之意的谢穷酒。
空旷的城墙下,平坦的土地突然凸出一个小角,从土里探出来的榔头有些小心翼翼,许久没有感受到动静,洞穴里的人终于放开了胆子继续挖。
哼哧哼哧地将头顶撅开一个可容人通过的大洞,襄阳兵迫不及待地朝外爬,刚爬没几步,视线范围内便突兀地出现了几双脚。
底下的同伴还在催促,半个身子埋在洞里的襄阳兵动作僵劲地抬起头,谢穷酒蹲下身,笑着对他做了一个欢迎到来的手势,随后打了一个响指。
平州士兵霎时间围拥而上,无数只脚落在那个襄阳兵的脸上,将对方活生生踩回了洞里,像是要将这些日子白受的恶气一次性发泄个够,动作利索地搬来了热油,朝着洞里猛灌。
一只火把被丢进洞穴里,惨叫立时传开,吩咐士兵们将石泥倒进去把洞填好,谢穷酒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看着捧着个乌龟壳像是完全吓傻了的律川风,打着哈欠问道:“下一个位置在哪?”
律川风结巴地道:“在在在在在城西角!”
“嗯。”
翩翩衣袂随风轻扬,谢穷酒召回将洞填好的士兵,往城西角赶去。
一连跑了十多个地方,终是将襄阳兵吓退,黑眼圈又深一重的谢穷酒拍了拍手掌,宣告危机已经解决,诸位有功之臣各回各家,各找各爹娘。
更夫敲响最后一声铜锣,平州城内的百姓一夜酣然。
几个日夜过后,公孙骥旨在累垮谢穷酒的计策仍没能成功实施,同样是在一个清晨,与朝日相并的水平线泛起一层层的尘土,为首一人手持长.枪,龙虎气势,率领大军直奔襄阳军而来。
这一日,谢穷酒久违地站在了城墙上,旁边是跃跃欲试的宁将领和瘫着脸的曹远。
谢穷酒似笑非笑地看着宁将领:“想去就去罢,现在随你怎么打。”
宁将领:“.......”为何谢军师这语气让他有种对方在放狗咬人的感觉。
然而(某狗)宁将领并没有时间去继续纠结,秦策的到来让平州城的士兵兴奋不已,本就是士气大涨最宜迎战的时候,现在又得到谢穷酒的肯定,几乎每一个人都化身成了小狗崽,眼巴巴地看着他。
宁将领哼哧一笑,高举手中的兵器:“走,让我们出去打他娘个痛快!”
“是——!”
平州十五万兵马倾巢出动,连城门似乎都被震得抖了三抖,谢穷酒静静地注视着,突然侧过头。
“你不想去?”问的曹远。
曹远道:“王爷让我照顾好你的安危。”说完之后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楚先生也说过。”
“是吗。”谢穷酒笑道,“不过我已经没事了。”
没事了?
见识到谢穷酒这几天有多忙的曹远疑惑抬头,对方半边俊美的容颜化在了朝阳的红霞中,磨掉了菱角,多了几分柔和,嘴角有着浅显的弧度,似是在笑,又和平时的笑不大一样,让曹远联想到紧绷已久的弓弦终是得到松弛。
那么,应该就是没事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玩嗨了= =
第一百章
被侍卫一路护送至平州境内,城外的号角已经打响多时,楚淮青推算再有不久这场战争就会结束,现在慢悠悠晃去州牧府邸应当正好,不过到底还是没抑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小心思,下了马车骑上马,急着去观赏自家主公战斗时的英姿。
城门上只站着寥寥数名守卫,此刻均扒着城墙看得激动不已,没人注意到楚淮青的到来,听着平州军迎击敌方而发出的长啸,楚淮青心中立时腾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热血豪情,几步走到城墙边,手掌丝毫没有顾忌地撑到了就近的石砖上。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秦策浑然成了那掌控全场之人,抬手之间,翻雨覆云。
心知局势已定的襄阳军没有恋战,随着公孙骥的号令迅速撤退,秦策毫不怯弱,领着平州兵马乘胜追击,平州军策马追击,打杀之中更是势如破竹,一举咬断了他们的半边尾巴!
后面的襄阳军看见平州军如此勇猛,均都骇破了胆,冲散了前方谨然有序的大队伍,公孙骥几番下达强制号令才将他们将将稳住,狼狈之态尽显。
一看襄阳军已经逃窜至丘陵,秦策见好即收,将冲在最前面的宁将领召了过来,附耳嘀咕了几句。
听完之后的宁将领以一种幻灭的眼神盯着秦策,转身就乐颠颠地将秦策的话吩咐了下去。
襄阳军刚刚蹿上一个陡坡,平州军们停下追击的脚步,整齐划一地排成一行,高声笑呼:“归途遥遥路难平,铩羽归去也相易,热烈欢迎公孙先生下次再来——!”
襄阳众将领在狂奔中勒停马匹,转身回看,平州兵马凝神静气,声量不减分毫。
“归路遥遥路难平,铩羽归去也相易,热烈欢迎公孙先生下次再来——!”
其中一人气得脸皮直哆嗦:“秦策小儿!”
公孙骥拽着缰绳的手微紧,错综复杂的眼神终是被无奈所代替,勒马转身:“走。”
襄阳军若潮水般褪去,宁将领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渍,对秦策说:“王爷,这话念着好像不怎么顺畅。”
另外的将领笑骂:“你一个大老粗,大字都不识一个,管他顺不顺畅!”
“对,意思差不多不就行了,咱又不是那些个喜欢风花雪月的书生,非将就平折押韵,没见对面脸都给气红了吗?”
“对面离这么远,你看得到?”
“看不到我还不会猜吗,换作我在对面,肯定给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不说了不说了,这次真是打了个痛快,回去定要好好喝一杯!”
“你还痛快?一个劲往前跑,根本没杀多少!”
“我那是跟紧殿下的步伐!再说了,你又比我好到哪去?”
“话说回来,方才我在喘息时看到了一个武功极强的高手,竟是在片刻间连斩对方数人!”
“你是在说王爷?”
“不是,对方好似是一个少年。”
“......”
曹远收刀回鞘,骑着马来到秦策面前,面无表情地仰视对方。
秦策问:“杀了多少。”
少年淡声道:“一百三十一。”
“有无受伤?”
“无。”
秦策毫不吝啬夸赞地朝他点了点头:“做得不错,回去想要什么奖赏?”
少年直白道:“督统。”
“那你还需要努力很久。”
“噢。”
“在想什么?”
“继续努力。”平静而坚定不移。
秦策一声大笑,扬声宣告回城,士兵吹响了返程号角,雄厚而象征着得胜归来的号声中,平州军有说有笑,或是炫耀刚才的‘丰功伟绩’,或是唠着日后的家常,浩浩荡荡地回去了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