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士当自强完本——by云城J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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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我十九!”
和主公一样大么,没受过正统的教学就有如此头脑,确实是潜力不凡……
见赵世杰表现出了急迫,楚淮青缓缓道,“别急,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我问你,是否愿意归顺我军,为我主效力?”不吝严厉,格外郑重。
面对楚淮青似乎能看破真伪的清明眸眼,赵世杰的嘴唇颤了颤,终是艰难地点头:“愿。”
作者有话要说: 幼儿园老师楚淮青:主公主公,我又给你捡回来了两个小孩!
幼儿园园长秦策:.....
双更了~?o(* ̄▽ ̄*)ブ
第五十四章
徐君逸奋力地迈动双腿,脚步虚浮,跌跌撞撞地跑向自己家中。
门口站着三四个起义军,都是在奔逃时走散的,他们当时在前排,也认识徐君逸,双方一碰面,起义军立马红了眼,拎着砍刀冲向徐君逸:“如果不是你,我们也不会死这么多兄弟!”笃定了秦策他们的到来是徐君逸事先预谋。
徐君逸顾不得仪态,狼狈躲避,可即使起义军被边关士兵打得竭力,到底还是干多了体力活的农家汉,只见刀光绰绰,躲闪不及的徐君逸哀叫一声,腹部被划破了一个半指深的口子。
死命捂着肚子,剧痛与恐惧交错下,徐君逸竟没有立刻倒地,照他的性情,他本该哭得昏天黑地,痛得滚地求饶,然而他都没有,他只是蹒跚着,眼眶微湿,一步一步,朝家门口艰难走去。
远处传来士兵的喊声,本想再补一刀的起义军只得作罢,只道留了这么多血,徐君逸也活不下来,恨恨地看了那直不起身的青年郎最后一眼,迅速地逃了。
大门虚掩着,徐君逸开始庆幸自己临走之前忘了关门,听到动静的奴仆将正屋的门打开,因心里不祥预感而不断躁动的徐真转了眼,碰巧看见徐君逸,他的长子。
四目相对时,徐君逸瞳孔涣散,终是倒了下去。
“逸儿!”
很难想象徐真是如何将壮他四分的奴仆给强势挤开,看到士兵涌进来的奴仆也惊讶不已,忘记了去阻拦。
“逸儿,逸儿,你怎么样逸儿……”
徐真的手慌忙触在徐君逸的腹部,满手湿热,他渐渐抬起手,整个视野都是刺目的红。
徐君逸伸出手,无力抓挠着徐真的衣裳,留下断断续续的痕迹,他仰着脸,嘴角竟有些隐约的弧度。
“我娘…..还有二弟…..姨娘…..她们安全…..”
“对...对不起…..”
“别说了……别说了!”一切的儒雅礼仪都成了浮云,徐真焦急看向四周,“大夫,有没有大夫,大夫在哪!?”吼声嘶哑,用尽了全力。
一直渴望着徐真能重视他,能将他放在心上,可惜此时徐君逸终是无法听见,也无法看清,他垂下眸子,最后的呓语散在了空气里。
“那副…..亲子….晨习图…是…..我画….最好….的….”
“你道我…..丢人….现眼…..给…..扔了…..”
“…..夸….夸….我….一次…..不行…..吗…..”
——爹爹,你看我作的亲子晨习图,这是你,这是我,我们…..
——你看自己都画的什么东西?就不能学学你的二弟,他小你三岁,作的画连丹青大家都要称道,再看看你……简直是丢人现眼!
怀里的徐君逸已经没了声息,徐真轻颤着,将头垂下,微张口,溢出宛若撕心裂肺般哀鸣。
击退起义军花了半天时间,清理残骸又花了足一天,忙前忙后,待再见到徐真的时候,连秦策也忍不住愣了一下。
徐真捂着嘴,咳嗽不断,双眼浑浊,颧骨突出,仿佛一夜之间便到了垂暮之年,看到秦策之后,虚行了一礼,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见过殿下,多谢殿下此次的援助。”
秦策忙着将他扶住:“徐大人不必客气,快快请坐。”
徐真低低应是,坐下来的一瞬间却是身形摇晃,似乎连‘坐’这个动作,都带着他无法承受的阻力。
秦策顿了顿,从怀里拿出了兵符,递与徐真:“这是士兵们在街上捡到的,现在物归原主。”
看到兵符,徐真的眼睛颤动了一下,他伸手接过,连道一声谢都忘了,只是全身僵直地看着兵符,发呆,发愣。
“报——殿下,殿下!大事不好了,边关城传来消息,有大量胡虏兵马进军,就快到达城门口了!”
“什么?”秦策赫然起身,顾不上徐真,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少了其他人,屋子里再次陷入了沉寂。
徐真没有动弹。
好半天后,才因一个清冷的声音而抬了头。
楚淮青垂下眼,没有去看徐真被这段日子折磨成了什么模样,只是欠身行礼,问道:“徐大人在向边关城借粮时曾提到,若日后边关城有难,当倾力相帮,不知现在还作不作数?”
徐真喃喃:“…..你是大夫,三皇子身边的那位大夫,要是你早早出现,该有多好。”
“徐大人?”
徐真闭了眼,像是根系已被蚕食的古树,彻底颓败了下去:“可是为兵符而来?”
“是。”楚淮青道,“现在边关士兵因对抗起义军已然竭力,还要疾行速赶回去边关城,消耗何巨?所以想向徐大人借用一下兵符,待到击退胡虏,自会奉还。”
“借兵符,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三皇子殿下让你来的?”
楚淮青看着徐真,睁大了眼,突然低笑道:“边关是盛乾要口,殿下不顾各将士阻拦,执意救援青州,本就犯了大忌,若因此边关失陷,皇上告责起来,殿下要承担的可是灭顶之灾,试想殿下如何会为这小小兵符承担如此风险?楚某万万没想到徐大人清正一生,竟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此次相求权当没发生过,楚某更没来过,告辞!”
说着便转了身,朝门外走去,徐真一时没有反应,直到楚淮青要踏出门,才突然出声,将他叫住。
“殿下要对这兵符有别有心思,早将他据为已有,而不是归还于我,是我多心了。”徐真将兵符递出,“于我也没了用处,拿去罢。”
楚淮青静立着,没有立即接过,直到徐真又忍不住咳嗽几声,佝偻的身子快要坐不住后,方才抬步上前。
兵符落在手中的一瞬,楚淮青的手臂不受控制地向下一沉,似乎这小小的物件也含着别样沉重,他不动声色地吸了一口气,轻敛眼中的某些东西,面露感激道:“多谢徐大人。”
快速地过来打跑了起义军,又快速地回去驱逐了‘胡虏兵马’,装作善后地在边关城磨蹭了不足两天,青州如楚淮青所料的寄来了一些东西。
一封信,和青州州牧的官印。
信中大多在陈述青州的现状,衙内部署,州县大户…..一一提点得具体详细,似是怕秦策无法快速上手青州事务,还特地点明如遇不解的地方,可以去找他的学生范起,从这点看,徐真确实是一个好的县令——也仅限于是一个好的县令。
关于自己的次子及家眷,徐真只是一笔带过,让秦策不必费心,他提到自己深知次子性情,与他一样只是个死读书的料,假以时日,或许能成为一个著名的文人墨客,但注定当不了州牧,也无法承担这个重任。
至于徐真为何不经乾宁帝指示就私自授印,为何要将青州交给秦策,信上只有寥寥几笔提到秦策是大义之人,必能保青州平安,更多的更多,却是与断尾处一大滩墨色污迹混在了一起,不甚清晰。
次日,青州传来消息,徐真因痛失长子而大病了一场,不愈,于辰时三刻逝世。
据说在他走的时候,手里攥着一副年久的图画,画法稚嫩,大致能看清是一个父亲正在教授小孩习字,双方脸上都用墨笔勾出了浅浅的笑意。
时至秦策任昌州牧第一年,夏至已至。
谢富看着地图:“平州之乱过后,襄阳王就坐不住了,凡是有点心眼的都能看出他的不轨之心,也不知道等曾梁逃到了他的地界,会遇上什么好玩的事。”
“一条路是死,一条路是被活捉,我倾向于前一条,这样襄阳王就有借口罔顾先帝旨意,以护卫乾宁帝安危为借口,领兵回京,控制京都。”楚淮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