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农和小男妾完本——by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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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鹤看他。果然,皇帝怎么可能对一个奴仆如此关切,他关注的问题定是与奴仆的生死无关的。不过,他不太明白:“巨蟒?”
“巨蟒十几年没有出洞过了,”皇帝的神色很惊慌,“上次巨蟒出洞,便……是先帝驾崩……”
云鹤明了,皇帝这是在为自己担心。他道:“十几年前,臣还小,但先帝是病逝的事臣还是知晓的。臣猜想,这蟒蛇出洞只是碰巧。”
皇帝犹豫,还是觉得这略有不详。
“再则,皇上是真龙护身,这些个长虫如何能干扰到皇上的气运?”云鹤道。
“古籍上可有这类传闻?”皇帝自问看书不多,这举朝上下惟有大司农是出名的博学。
“未有。”云鹤道,“只有家蛇的记载,并未有巨蟒的记载。祖先化身家蛇巡视平安,只要不冒犯,恭敬引导,家里便是太太平平的。皇上不必担心,这巨蟒并没有任何传闻。”
皇帝稍稍放下心,不过还是皱眉道:“之前有……颐娘娘落井,现下有蔡近侍卷入蛇窟,再有这巨蟒出现,朕总觉得有些不太平。”
“臣倒是不知。”云鹤道,“臣只知后宫嫔妃若是风头太盛,便会影响到皇室气运,甚至令帝星晦暗。这巨蟒……倒是没有这样的传闻。”
“后宫嫔妃……”皇帝立马想到最近皇后和慧贵妃越发没规矩了,如此一说,他想起先帝宠妃残害嫡皇子,以致皇室人丁凋零。他沉了眼眸,大司农所言非虚,那些个嫔妃的确是该约束一下了。
云鹤见皇帝大概是有了觉悟,便没有再多说。坤若君曾在西北对齐骛有过照拂,如此也算是替他还了情。
“赫卿看,是不是要做场法事保皇室平安?”皇帝又问。
“这……应当询问蔺奉常。”云鹤笑,“臣对此不太精通。”
皇帝哑口,他下意识地更信赖大司农,总觉得朝臣里没有比大司农更得用的。
云鹤离开皇宫回到大司农府的时候,护卫来报一切正常,那便说明昨夜一事都处理干净了。虽然一切顺利是最好的,可云鹤总是有些失落。走过齐骛屋子的时候,云鹤下意识地往那儿看了一眼,正巧齐骛打开屋门,两厢一对望,不禁都停住脚步。
齐骛看着云鹤,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若是平常,云鹤只会扫一眼便走过去了,今日这么看着他作甚?他走过去行礼:“大人。”
“嗯。”云鹤的视线从他的唇上掠过。他还能记得他的味道,他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本以为趁着即将消除他的一段记忆,便这么放纵一次是宽待自己,待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那么真实地存在过,如何能当作没有发生。如果他也能消除那一段记忆该多好,可他不能。
“我的面甲不见了,想了好久,我都不记得昨日是怎么弄丢的。”齐骛道。他只记得将大人送去宫宴,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了。甚至连怎么回家的,他都不记得了。
“又偷偷饮酒了?”云鹤收敛起全部的心思,对他松然一笑。齐骛饮若弥的酒倒是不怎么会醉,可一沾罗那的果酒便会醉,便是如此一言。
“怎么会!”齐骛立马反驳。
云鹤道:“待会儿我让轻络给你送去。”
“我的面甲怎么会在大人那儿?”齐骛费力想去。
“松了,”云鹤道,“我让人给你紧一紧。”
“是吗?”齐骛又是一阵茫然。
云鹤没有再多言,带着护卫回书房。
午膳之后,齐骛便过来替换一名护卫,他见大人正在写着什么,便去一旁边桌上练字。只不过今日的心总是不定,齐骛写着写着,笔下的字又成了“赫筠”。他脸上一烫,立马团了纸团,以免让大人看见。
云鹤听到声响,便抬眼看去。照理,清除一段记忆,身体上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况且这是一段很短的记忆。他还是起身走过去:“近日是不是累了?反正府里还有护卫在,你便去休息。”
“没有。”齐骛摇头。
“我看你精神有些不太好。”云鹤道。
“我便是……吃得太饱了,有些犯困。”齐骛道,“晌午孙伯非让我吃下一锅鸡,说我……太虚了。”
云鹤皱眉。
“大人,我记得护卫的伙食没这么多的……”齐骛委屈道,“再说,我哪里虚了?”
“他是看你正是长身子的年纪,便多给你一些。”云鹤笑,“那么一锅,你能吃下吗?”
“能……”齐骛道,“我少吃了一碗饭,那锅鸡便吃下去了。孙伯说他特意让人给我熬的,两个时辰的,我哪里好意思浪费他一番好意!”
云鹤点头:“既是困的话,那便回去睡吧,我下午不出门。”
“不用不用,”齐骛摆手,“大人你只管写你的,我在这儿练一会儿字便好。”
云鹤也不多言,重新坐回桌案前。他才写了一页,便听到一旁起了轻轻的小鼾。抬头望去,那说着练字的人果真是睡过去了。他轻身走过去看,只见齐骛手里还握着毛笔,笔尖上的墨汁正戳了一点在鼻尖上。他嘴角微微上扬,侧目看向一旁支开的窗,凉风习习吹来。云鹤走过去,放下窗,虽说天气温和,可这么睡着吹凉风定是要受寒的。
守在外头的一名护卫听着屋里的声响,不免心思,这护卫和护卫之间的差别真大!他果然是个假护卫!
第78章 第78章
晚上,云鹤到后院夫人院里,秦时早就在那儿等着了。自齐骛住前院之后,他们有事商议都得尽量到后院千影屋里。
“那璧是怎么回事?”云鹤今日从轻络那儿得了公中消息,说是通缉澜桥那璧。
“罗那皇帝派了大量暗卫出去寻找神秘武器,你可知道?”秦时问。
“知道,”云鹤点头,“可那璧只是一个工支暗人,神秘武器应当出自黑系,这两者有什么联系?那璧是与罗那皇室有了勾结?”
“是,据说那璧喜欢上了一个人,时间久了便对她有了信任,”秦时道,“虽说那璧不会将齐庄的事情和盘托出,那女子恰好是罗那皇室派出的细作,再小心也难免会被察觉到一二,如此便有了几分刻意。”
云鹤立马明了之后的事情,那细作哪里会放过这次立功的机会,必是利用了那璧。可是,为了一个细作就背叛齐庄?云鹤不能理解。他想到了齐骛,若齐骛是细作,他会怎样?是弑杀,还是放任?弑杀……他想到这词,心里便是一阵痛。可放任一个细作,即使是对齐庄不甚了解,这也是违反了齐庄的规矩。主子对他有恩,他不能为了一个细作背叛主子。万幸,齐骛再清白不过。他深吸一口气:“工支暗人对齐庄的了解是最少的,罗那皇室将那璧勾结过去会有什么用?”
“暂不清楚。”秦时摇头,“那璧是……专门炼丹的,我只知他曾在莫桑皇室为老皇帝炼药,后来不知怎的被主上送到罗那。这么说来,莫非这神秘武器与炼丹有些干系,不然罗那皇室要那璧做什么?罗那皇帝怎么可能要一个对他无用的人。”
“我对炼丹着实不了解。”云鹤道,“现下可有什么事发生?”
“暂时并无。”秦时道,“可齐庄哪里能容得一个叛徒,必是要通缉杀之的。”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云鹤道,“一个腐朽不堪的罗那皇室,再怎么看都无法与齐庄相比,那璧怎么会看得上罗那皇帝,而舍弃我们主子?”
“你这么一说,的确是如此。”秦时点头,“除非那璧对那位细作用情至深,什么理智都没有了。”
“先看着吧。”云鹤琢磨了一下。
“暂时是没什么事,可云鹤,你站在皇帝身边,便是要加倍小心。”秦时道,“若有异常便要立刻发暗号给我。”
“好。”云鹤一笑,“想来那璧应当是不认识我的,不过,在事情没有变得更坏之前,我想还是得找一找。”他总觉得有些不对,但说不好。
“公中这道消息一传开,罗那境内的齐庄暗人都会留意此人。”秦时道,“届时逮到了,一般都会交由主子处理,除非他反抗,那便只有就地格杀。”
云鹤点头:“主子定会查清楚再处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