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农和小男妾完本——by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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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要找什么东西?”秦时诧异,“今夜可是大司马大婚,我去探什么?”
“不找什么,你便替我看看有何异常。”云鹤道。
秦时便不再多问,点了点头:“好。”
这一夜,云鹤都在书房里,寅时末秦时悄悄潜进屋里。
“如何,谁插手了?”云鹤抬眸看去。
“鲁埒身边的副将。”秦时道,“齐鸣被下了‘狼突’,应当是算好了时辰的,在迎亲时候就下了,到洞房的时候正好是三个时辰。”
云鹤眉头一皱:“果然,我道是齐鸣如何变得这么阴冷,再不满,也是他大婚日子。以齐鸣的性子,纵然失望,也不会牵累无辜。”
“现下……事情大了,”秦时道,“齐鸣已完全丧失了理智,一整晚下来,五公主……怕是不好了。”
云鹤摇头:“那副将的背后是琳莎长公主,还是皇帝?”
“皇帝。”秦时道。
云鹤了然。
次日,大司马府便被团团围住,齐鸣被擒。
云鹤上朝之前,匆匆叫轻络过来。他快速地在纸上画了大司马府的格局,将齐骛的院子所在标注出来,对轻络道:“你帮我悄悄带个人出来,是个男孩,要快!”
“是……”轻络有些疑惑,却没有多说。
“对了,以防万一,直接打晕了带出来。”云鹤心思今日必是会乱,齐骛那边若是折腾出了什么岔子,引来了人可就麻烦了。依他所看,今日这情形,大司马府里的人怕是要去天牢。到时候要想救出齐骛,就十分苦难了。
“好。”轻络捏了纸赶紧出去。
云鹤稳了稳心神,整了衣冠去上朝。大司马府的事情惊动了整个朝野,皇帝未到之前,众臣都在议论这件事。
明晟站到云鹤身旁,轻道:“赫大人昨日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对?”
云鹤点头:“昨日的齐将军眼里十分阴冷,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没想到……”
明晟皱眉,他立马叫住了走过的廷尉:“萧大人,大司马府里可有查出什么痕迹?”
“痕迹?”萧牧一顿。
“本官以为,齐将军一向克制,定是遭人陷害了。”明晟道。
“哦?”萧牧挑眉,“下官倒是觉得,齐将军定是不满皇上收他兵权挟私报复,一时之间怒不可遏,失手……弄伤了五公主。”
“原以为廷尉办案讲究真凭实据,”明晟道,“萧大人让本官大开眼界。”
萧牧不以为意:“下官觉得办案最重要的是不能枉顾私情,明大人以为呢?”
这时候,殿台上的公公到位,明晟冷冷看着萧牧,没有再言语,随后走到前列站好。
刚嫁出去的公主受到非人虐待,皇帝结结实实地在朝上发了一大通火。皇帝一派及鲁埒和宸勒一派,皆是连连应和,列出齐鸣的数条罪状,要皇上一定严惩,以制止这道风气。为齐鸣说话的不多,明晟便是其中之一,牵连着被皇帝一同骂了。末了,皇帝直接对廷尉道:“大司马齐鸣,藐视皇威,大理必得严办,任何人不得探望!大司马府所有人等压入天牢!”
“是!”萧牧应。
云鹤看着皇帝费力演了一出戏,就为了整倒一个曾立下汗马功劳的臣子,实在是憋得胸中发闷。
皇帝大概是演得太卖力,没多久就散了朝。云鹤看着人离开,最后只剩下明晟站在那儿。
“走吧。”云鹤拉了他一把。
明晟叹了一口气,与他一同缓缓走出殿。他看着徐徐升起的太阳,闭上眼睛道:“我曾以为,我是为罗那,为罗那的百姓在做事。现在想来,可笑得很。连罗那的守护神,征战沙场的勇将都保不住,谈何为了罗那。”
云鹤理解明晟心中的无力感,不管费多大的力,总有个无能的君主在拖着。他道:“大司马府没说不让进吧?”
“你要去看看?”明晟陡然看向他。
“若是可以,总得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留下,说不定能给齐将军翻案。”云鹤道,“另外,看看五公主伤得如何,赶紧找名医去看。”
“我们马上过去。”明晟立马明白。他到马车边,吩咐家仆赶回去请人,自己则与云鹤同车驰往大司马府。
车行一半,明晟才想起来:“你……其实可以不淌这趟浑水。”
云鹤看他:“嗯?”
“你因之前的商税方案正合皇帝的眼,由此下去定能得到重用,”明晟道,“不像我们,已经是碍了皇帝的眼。”
“再大的功劳,能比过齐将军的功劳?”云鹤淡淡道。
明晟不语了。
到大司马府没一会儿,明晟的家仆带着大夫和左监过来。云鹤才知道,大理的左监竟是明晟的人。有大司徒打头,再有大理左监在,禁军不敢拦,放任他们进屋。昨日的热闹喧哗彷如隔世,现下只剩院庭萧肃,连仆从都不见几个。
明晟带着左监查看屋子,云鹤领着大夫去了后院。到公主的屋门口,云鹤他们被拦了下来。
“五公主不见任何人。”婢女道。
云鹤上前道:“这位是大夫,大司徒特地为公主请的,劳烦与公主通报一下……”话还没说完,里头便传来歇斯底里的叫喊声,接着桌椅撞倒,瓷品砸到地上的脆响,乱做一团。
婢女往里看了一眼,转而对着云鹤福身一礼:“公主受的刺激太大,已神志不清。皇上有请了御医来,大人不用担心。”
云鹤只得摇头叹息。五公主活,齐鸣说不定也能活;五公主死,齐鸣必不能活。皇帝必是不会让五公主活的。他也不多言,带着大夫返回齐鸣院子。
“怎么?”明晟看到云鹤他们返回,然后立马明白,“拦着不让进?”
“是,说是皇上有派御医。”云鹤道。
“明大人,”左监过来,“痕迹都特意被处理干净了。”他只道这么一句,其余也不必说了。
明晟沉默了。有特意处理的痕迹,那便说明有东西被动了手脚。他沉吟了一下,摆了摆手道:“回吧。”
云鹤回到大司农府,才想起让轻络安顿齐骛的事情。他问轻络:“人安排好了吗?”
“后院,单独的一个小院子,没有与别人同住。”轻络道,“我让孙伯给他院里置办东西了。”
“后院?”云鹤一顿。
“前院人杂,后院好一些。”轻络道。
“也……对。”云鹤想了想,竟无法辩驳。前院朝中同僚常有过往,若是不小心被人撞见了不太好解释,的确是比较麻烦。后院女人虽多,可不安分的都被解决得差不多,剩下的都颇为安分。
这时候,孙伯正好走过来禀报事情。完了,他道:“老爷,今日刚进门的男妾还没有与夫人报备……”随后颇为复杂地看了一眼云鹤,好似在道,才知道老爷竟喜好畜养童脔。他不知道,自己这么下意识地一句,便落实了齐骛在大司农府里的身份。
云鹤看了轻络一眼,你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轻络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说。她眼眸一转,对孙伯道:“孙伯您先下去,我一会儿去与夫人说。”
“哦哦。”孙伯点头便下去。
云鹤敲了一下轻络的脑袋:“打什么主意!”
“公子,”轻络揉了揉脑袋,“你这么悄悄带出齐小公子,是不是不想让人发现?”
云鹤点头。
“那便对了。”轻络道,“谁也不会想到大司农后院的男妾是齐鸣的儿子。”
“这个……”云鹤犹豫。
“皇帝现下还没有腾出手脚,以后肯定要一一对比名录,他不会放过大司马府任何一个人的。”轻络道,“用一个化名住在后院,等风头过了,齐公子出去便没有影响了。”
“说的……有点道理。”云鹤点头。
“再则,住在后院的,不是男妾,还能是什么?”轻络摊手道,“您答应,您后院的各位小妾也不能答应。”
云鹤瞪她,他不喜欢别人说齐骛是男妾。他想了想道:“以后便叫他马公子,不要让人怠慢了他。”
“是。”轻络应。
“他……现下如何了?”云鹤问。
“发呆。”轻络道,“大概昨日的动静很大,大司马府后院已有各种传闻。他……大约是吓到了。”
“没事。”云鹤道,“等他缓过来就好,吃食什么的按时送过去给他就可以了。”既然皇帝对一个功臣都能如此狠,他便也要采取些措施,将账目改换一下,以备不时之需。至于齐骛,他觉得不用担心,打仗都经历过了,性子不会太绵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