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臣完本——by南北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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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鹤飞说:“这个歌……挺好听的。”
“是么?”王寅这才出声儿。他嘴角有一抹笑意,说道:“宁姜写的,能不好听么?”
这个名字对于陆鹤飞可不太友善,他问:“这是他原来的歌么?”
“不。”王寅摇头,“是新专辑里的歌。”
“都做好了么?这么快。”
王寅的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摸了个根儿烟,才说:“是流出来的,他的歌被泄露了。”
第27章
二人到宁姜的工作室的时候,里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有的在忙着跟平台沟通下架资源,有的在跟媒体沟通公关事宜,唯有宁姜自己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耳朵里塞着耳机,样子平和,一点都不像突遭大变的人。
“宁姜。”王寅扯了宁姜的耳机,坐在他身边,“情况怎么样?”
“你怎么来了?”宁姜睁了下眼,他是想表达惊讶情绪的,可惜他的神态如同古井无波,“还有,小飞。”
“我陪王先生来的。”陆鹤飞说,“不方便的话,我就先回避了。”
“没什么。”宁姜礼貌地说,“没什么大事,是同事们太担心了。”
王寅瞥了一眼宁姜的手机,屏幕亮着,是跟他手机里一样的音乐播放源。原来他刚刚一直在听自己的歌——被别人免费发在互联网上的,自己的歌。只听宁姜继续说:“竟然还惊动了你,真是,太抱歉了。本来不是什么大事的。”
“谈不上惊动不惊动,我要是连这事儿都不知道,未免也太不中用了一点吧。”王寅握住了宁姜的手安慰道,“这件事情我会叫人彻查的,尽量把损失降到最小,不会影响到你的专辑。”当王寅接到消息的时候公关方案都出来了,团队希望借这次意外事件反向炒作一番新专辑,把流出来的歌曲作为预热,转变舆论风向。王寅不在意他们具体怎么操作,他之所以匆忙赶回来,是担心宁姜遭受什么打击。
毕竟宁姜只在乎他的音乐,创作心血付之东流,很难说心态上的变化是否会无限倾向消极。但是现在他看到宁姜的样子,稀松平常的,似乎整件事情都与他无关,便觉得事情可能并非如此简单。
“你是不是……早就有所察觉?”王寅试探的问。
“察觉什么?”宁姜淡然说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只是觉得,着急好像也没什么用。”
王寅在宁姜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对方,等宁姜说完,他低头沉思片刻,问道:“跟花枕流有关系么?”
宁姜手指一动:“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说话的样子告诉我,你在说谎。”王寅说,“是他,对吧?而且你早就知道。”
“……”宁姜低着头,他的眉头稍微有一个拧紧的动作,手指也交叉在一起看似漫不经心的搅动。王寅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自己说的没错,他在等宁姜自己开口,毕竟这种事情当事人不发话,他妄加揣测也没什么用。
陆鹤飞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他们之间的互动,嘴角上噙着玩味的笑容。他喜欢向后靠着,一只胳膊松松垮垮的搭在靠背后面垂着,侧面看满是流畅的线条。忙碌的工作人员中有许多女性,碍于大老板在,只敢忙里偷闲的远远看他一眼。宁姜工作室里的男性都是做音乐的,总有几分文艺气质,即便看不上陆鹤飞这种小艺人,对于他这因为认真凝视某人而有些出神的美貌脸庞说不出一个不好来。
何况他还是笑着,笑的那么冷漠威胁。
“我……”宁姜终于开口,“我只是觉得,这种事情,没必要对你讲。你和花枕流关系好,我和花枕流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我可以处理,我不想因为这个,影响你们的关系。”
王寅开玩笑:“可是你们之间处理不清楚,我也睡不踏实啊,你看,果然还是出事儿了吧。”
“……对不起。”
“我没有在责怪你,你又把问题归结到自己身上了。我不知道是该说你犟还是花枕流犟……哎。”王寅说,“我去跟他说吧,他怎么着也还是得卖我面子的。”
“我不想,弄的这么大。”宁姜说,“我自己,可以,处理。”
“那行吧,你自己处理吧。”王寅言语上不想跟宁姜在争了,“什么时候不想跟他废话了,再告诉我。”他话这么说,只是明面上不管,暗地里他也不能放下。
这里没他什么事儿了,也就是当事人是宁姜他能大老远跑过来看看,换做别人远不至于惊动他。折腾一番之后天都黑了,宁姜的工作室里还是忙成了一锅粥,王寅不打算添乱,就带着陆鹤飞出门吃晚饭了。
起初两个人一言不发,过了会儿,王寅问:“你今儿怎么这么安静?”
“我要说什么?”陆鹤飞问,“问你和你的小相好刚才的对话?”
“我的小相好?”王寅笑着,伸手在陆鹤飞额头上一点,“你呀!”
陆鹤飞顺势握住了王寅的手指,在他指尖上吹了一口气,问道:“我怎么了?”
“我才知道,原来男人的嫉妒心也可以这么大?”
“不光大。”陆鹤飞说,“发起狠来,手段也比女人多。”
王寅的眼神在陆鹤飞脸上游离,转而笑道:“那我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
陆鹤飞跟王寅时间久了,也知道与王寅说话的分寸和王寅话里的意思,于是气焰马上减了下来,乖巧地说:“那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
“既然宝贝这么问了,那我就八卦一下吧。”王寅顺杆儿爬,“我非常欣赏宁姜的才华,所以你那个漂亮的脑袋瓜里不要想什么奇怪的事情。”
“是么?”陆鹤飞挑眉。
“但是这些故事的时间都太长太久了。”王寅说,“今天这件事儿的起因是宁姜与另一个人有关,不过这个人你不认识,就当成是随随便便的什么反派角色好了。宁姜嘛……你也看得出来,他跟我们都不太一样,对人也爱答不理的。其实不是他没有礼貌,而是他不在意眼前的人是谁,跟他有什么关系。几年前他生过病,我不知道心理疾病这个东西有没有根治这一说……”
“别告诉我是抑郁症。”陆鹤飞说,“太时髦了,不得一次都不配当人了。”
王寅却摇头:“可能情况更复杂一些,病因我没有办法跟你说,也许长期压抑这种理由你比较好理解。他跟那个人的关系一开始很简单,但是后来逐渐就变得很复杂了,我本以为宁姜出国疗养,这件事就能够告一段落,但是似乎对方的执念比我想象的要深,我担心再重蹈覆辙。”
“执念?”陆鹤飞想了想,“要么欠钱,要么欠感情,否则哪儿来的执念?”
王寅说:“你想的可真清楚,是啊,要么是钱要么是感情,人和人的联系不就是这些么?然而我倒是没看出来,这两个人的关系与钱跟感情有什么直接关系,可能这真的得分人。”
“怎么讲?”
“宁姜对任何事情都没兴趣,他之前红的时候也这样,每天穿的随随便便的去超市买吃的。他的房子倒是很大,因为要放乐器,也要有工作室,大概他赚的钱都花在了这些上。哦对了,还有救济身边的人。只要别人朝他借钱他都肯借,几万几十万都不含糊。”王寅谈起宁姜的时候,表情总是很松懈,不过能看出来,他对宁姜的某些行为也非常不能理解,“人是会被圈子感染的,名利圈里混久了是根本不可能把这些当做浮云的,但是他就是能做的到,真是新鲜事儿。”
“也许……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在这个圈子里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根本不可能跟那个人认识。”王寅说,“你怎么来攀我的,他就怎么攀过别人。不过我觉得这些都没什么,也不是什么不耻的事情,谁还没些生活所迫?只要结果是自己想要的结果,过程什么的……不过是一句‘英雄不问出处’罢了。”
“攀别人?”陆鹤飞问,“不是那个人?”
“所以我说这个故事非常复杂。”
“那‘别人’中,有你么?”
“……”王寅哼笑出声,“我可能是最后一个,不过我和他的关系倒不复杂,老板和员工兼朋友。”
陆鹤飞说:“可是他那样……”明显他是觉得宁姜太普通了,不像是能攀上别人的样子。“再说了,你都说他有才华了,他又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