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线影后完本——by孤海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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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演到徐明空和最后一任恋人分手的情景。两人在马路边争论,这一任恋人苦苦劝她不要分手,相度余生便好,可徐明空表情冷酷又寂寥,甩开恋人的手说:“我从来没爱过你。”
这句话不可谓不伤人。于是她看着恋人失去理智,在大街上不管不顾的跑走,路边建筑工地正在施工,机器失去控制,有巨大石块混着泥沙坠落,最后砸死了数名行人……
这一幕让徐明空愧疚终生,终于停止虚假的恋爱游戏,孤独到老……
容亭即将演往这一幕戏份,她转换状态,准备好此幕戏完结后就立刻换上老妇装扮。可她才准备后退,就仰头看见观众席上面的天花板竟然摇摇欲坠,已经有土石松动。
然而观众即使听到声音,也发现空气中似乎有烟尘弥漫,竟然还以为是刚才那幕戏的演出特效,脸上都浮现惊奇表情,显得颇有兴味的样子。
她高呼一声小心,却发现观众席上毫无异动,想来是以为是舞台台词。她心里一慌,见到只有姚灿一人站了起来,顺着她的目光往上看了一下。
正好在她所在包厢的上方的天花板,摇摇欲坠,砸向了窗台上华丽生动的的雕塑,也伴随着尖叫声,砸向了观众席。
崩裂的声音掩埋在剧院背景音乐的无尽回声里。
尘土微扬,泥沙俱下。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尤其三次元的原因,更新时间可能很不稳定,如无意外仍然会努力日更,如果请假会在文案最上方和书评区通知,么么
PS:本章细节参见的是伦敦13年的剧院坍塌事故,并非自己瞎想的哈
第46章
海滨城市,前一段时间还有台风盘旋而过,百年老剧院历史悠久,也不知今日的室内坍塌有没有前几天台风的缘故。
然而容亭此刻心里却顾念不上那么多,她站在舞台上,感觉整个身子都僵硬了,一步也迈不动,眼睛睁的太久,十分的酸,却始终没有眼泪掉下来。
烟尘漫漫中,人影重重,她已经看不清自己心上那个人在何处,舞台和观众席之间已经被掉落的石块所阻断,她过不去。此刻她竟然什么都无法去做,只能站在舞台上看着石块坠落。
一片混乱和喧嚣之中,她的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我还没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呢,如果再也无法对姚灿说,她要怎么办?……
忽然感觉左边手臂被人拉了一下,容亭惊喜回眸:“你出来了!”
然后她才说完,才看见是赵澜来拉她,因为太吵,赵澜扯着嗓子叫她:“姐,快从侧门走啊,刚才工作人员已经报警了,这里不安全。”
容亭的神色瞬间暗下去,看看了赵澜,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一点也说不出来,此刻一切言语都是那么苍白。她只是挣开了赵澜的手,往侧门的方向推开她。
她站在舞台上,想起自己即将演到的那一幕,她即将要读到最后一句:我还想再见你一面,即使余生不见光明。
即使四周一片喧闹,可是她站在那里,身姿挺直,像是深山密林里静默生长的树木,枝丫深入地下,根本不会轻易为世间风沙所动。
赵澜看着容亭怔怔的样子,几乎急的要哭了,可是又拿她半分办法都没有。
她捂着鼻子感觉要被空气中弥漫的烟尘给呛死了,咳嗽了数声,忽然对容亭说:“姐,你看,那包厢只是受损,并未完全坍塌,姚灿或许没事啊,你要是再待在这里出了事怎么办啊!”
前几排的观众席受损最严重,虽然之前看起来塌陷的天花板在包厢的正上方,其实只是视觉上的误区。现在那塌陷的天花板刚好落在前几排的位置,透过烟尘看,包厢似乎并未塌陷。
容亭擦了擦有些酸涩的眼睛,已经有警察进来,烟尘已经开始逐渐散去,确实如赵澜所说,那处包厢似乎有些受损,但是没有塌陷。
刚才那份故作镇定的慌乱稍微平复一下,酸涩的眼睛里终于弥漫起了水雾,然而理智早已不复存在。她喉头微哽,问赵澜:“我要怎么办,她在哪儿啊,我要怎么办…16 …”
赵澜看她终于松动,不由分说的拉着她的手臂往外走,声音里丝毫不见平日里的怯怯,带上了前所未有的果断和决绝:“先出去,姚灿那包厢离出口很近的,或许早就在外面等你了。”
容亭原本步子迟钝的很,听到她这句话一愣,步子顿了一下,觉得很可能是这样的,也没有抗拒,随着赵澜出去了。
她们刚从侧门出去,身后舞台上也有天花板塌陷下来,巨大的声音彰显出刚才那刻的危险境界来。可容亭根本管不上那么多。
她在剧院外面四处奔寻。
四处都是人。最外围的围观群众,靠里面一些的是刚刚逃出来的观众,最里圈则是刚刚赶到的警察、救护车和伤者。
容亭感觉入眼都是人,可是她就是找不到自己想见的人。
一直都没找到,反而越看越触目惊心,受伤的人很多很多,前几排的观众几乎都未能幸免。
救护车的鸣笛声长鸣不断,等最核心的一圈伤者都被抬上车,容亭也没能找到姚灿。
所以,她也在那救护车上,躺在白色的担架上,孤单单的一个人吗?
容亭站在马路上,看着那消失的救护车发呆,八月份的阳光仍然炽热而灼人,可是她的心却好像蒙上了一层冬日冰霜,再难化解。
身后喇叭声滴滴不断,一众行人都已散去。只有她站在路边,似乎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容亭感觉自己手上忽然被塞上什么东西。她低头一看,竟然是演出之前,她让赵澜买的玫瑰,一直放在化妆间里,打算演出结束后送给姚灿……
那玫瑰花瓣还是鲜艳的,虽然因为放的时间有些久了,上面的水珠已经干了,但是仍然是馨香而热烈的。
赵澜把花递给她,仰头对她露出鼓励的笑容,声音很轻:“姐,别怕啊,我陪你去医院,不管怎样,你都要把这束花放在她跟前,不是吗?”
她刚才是怕了,她怕看见自己不敢见到的东西……
然而,不管怎样,她都要把自己未说出的那句话说出来,不是吗?
容亭紧紧握住那束花,脸上忽然浮现一个极浅极淡的笑容来,咬了咬嘴唇,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缱绻:“是啊,我这个胆小鬼,她可能等我等的都急了吧……”
赵澜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往市医院而去。容亭一路上都低着头,手里紧紧捧着那束玫瑰。赵澜给陆灼打了个电话,让赶紧联系姚灿家人过来,而后扶住容亭手臂:“容容姐,你打起精神来,我跟你说,你现在很可能是自己吓自己啊,要相信!”
容亭眉头微蹙,看着她,没有说话。
赵澜却露出一份自嘲的微笑来:“大概是我习惯了,每次我妈病危的时候我也想跟着她一起死,然后没等到我动手,她又被抢救回来了,所以事后我都想着,是自己吓自己。”
她竟然拿出这样伤心事来劝自己……容亭忽然清醒过来,摇头叫她不要再说了,这傻姑娘在戳她自己的心啊。
容亭深吸一口气。她自己实在是太紧张了,以至于完全失去理智了,她对赵澜点点头,神色中又几分说不出的坚定意味:“你放心,我知道的。”
大概是一个人在国外送走爷爷的时候,那种看着亲人身体一寸一寸变冷的恐惧,曾支配了她;那种在空寂病房里,看着雪白墙壁到眼睛刺痛的回忆也一直蛰伏在记忆里的某个角落。
看着救护车、医生和担架的时候,那一片片刺眼的白色让她仿佛回到过去。
也就在那一刻,她混混沌沌的心好像忽然间苏醒——
她不能失去她。
医院的大厅里已经有不少人,显然是闻讯而来的亲属,脸上都带着难言的焦虑和担忧。此刻根本问不到姚灿的任何消息,因为医院现在大概也要忙翻天了。
等到警察过来,让护士配合着,看了随身物品才开始联系亲属。
她一直在等,过了很久很久,只有两三个人空空落落的坐在那,光线投在地上的人影都是稀落落的。
容亭的嘴唇抿的极紧,没有半分血色,此刻才终于听见姚灿名字,她心里一惊,姚灿果然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