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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白月光的垂爱完本——by青云待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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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监像是忍不住了,“白砚老师,她有她的观众,只要有粉丝欣赏她,她的存在就合理,这就是娱乐的本质。”
白砚分寸不让,“那她就应该面对粉丝做个纯粹的偶像,明明那么不喜欢演戏,还造个什么敬业人设,你所谓合理的娱乐本质是欺骗?”
凌小花脸都绿了,总监突然开始反击:“白砚老师,你这样对一个女明星发难,太有失风度。”
白砚说:“只说你们是垃圾,谁跟你们分男女。”
居然骂上了,这就是完全地撕破脸面,院子里一片死寂。
白砚真是忍够了,“说你们是垃圾委屈你们没?一个用称不上演员的演员糊弄观众,名其名曰资本的力量,对观众完全没有敬畏心。另一个就是纯粹的骗子,用敬业人设糊弄粉丝,自己演成木头也不愿意努力,还说自己是演员。”
他忍够了,他真是忍够了。
这么多年,他把自己憋屈成了一只鸵鸟。
孟姝那种阴损招数层数不穷的货色,应该占据这圈子里最好的资源?放屁!
小老板那句话说得对,他是影帝爸爸,他是靠自身素养红起来的影帝爸爸,如果他都缩头不敢争取自己应该得到的,那些依然坚持本心的孩子们从哪看到希望?
像佘晶那种从来不泯良知的孩子就应该混不下去?放屁!
娱乐圈的规则,这个世界的规则,什么狗屁规则?哪来的规则。谁定的规则?
这些年,看遍了圈里不平不堪的种种,他从来没顺眼过,从来没法说服自己真正跟这个世界妥协。
人该趋利避凶?
可,是否还记得有这样一句话: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骂完这一趟,白砚非常痛快地拂袖而去,留下一院子目瞪口呆的吃瓜群众、灰头土脸的总监和凌小花。
裴挚一路紧跟在白砚身后,刚出院子就担心问:“哥,你今儿怎么了?”
白砚在花坛边沿落座,挑眉道:“怎么?”
裴挚没有开玩笑的心思,默默朝白砚看了一会儿,才艰涩地说:“没什么,你今天特别帅。”
他觉得白砚今天眼睛特别亮,整个人都亮堂堂的,凤凰还是凤凰,却像是重生之后的凤凰。
凤凰经历好多次严酷烈火的灼烧,还保留了这样一身美得炫目的羽毛。
白砚只觉得裴挚望着自己的眼神深沉如海,想必已经知道了他当年的事。可这会儿,他暂时没功夫应付裴挚,不容分说道:“你的事儿待会再说。”
当务之急是什么?太简单了。
白砚今儿当众跟人撕破脸,以后还打算一直放飞下去,已经是棵很不稳当的歪脖子树了,今后可能连自身都难保,自然不能带飞草台班子,不用跟人打招呼啊。
他打电话把佘晶叫出来,“你们是不是有个群?”
佘晶赶紧点头,“有,您要加吗?”
当然。
白砚入群,草台班子群众一片混乱。
十八线:是白砚老师吗?
二十八线:是活着的白砚老师吗?
陈小斐:影帝爸爸,是你吗?
白砚打字,是我。
三十八线:好险,我以为又是老板冒充的白砚老师,刚准备骂不要脸。
白砚果断把刚才的视频放到群里。
接着用语音说:“你们都看看,我今天把人给得罪透了,以后说不定还会,估计得带累你们,今后,你们可能要辛苦点。”
好一会儿,没有人回复。
大概过了半分钟,就是一个视频的时间,群里突然炸开锅。
不管多少线都是一个姿势:6666666666666
白砚问:“你们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陈小斐:懂!影帝爸爸你怼人太帅了。
白砚又换了打字输入:以后,咱们都会比以前辛苦。
草台班子众人:我们辛苦是应该的,白砚老师你真是帅毙了。
有位小生说:“如果带飞我们需要你憋屈自己,我们红得有什么意思?”
下面一行+1。
有什么可说的?真是没什么可说的了。
草台班子好像一直是这个画风呐。
第33章 真实
白砚跟裴挚的账只能私下算,他急着把话说开,却也没急得火烧眉毛,不可能为这种私事耽误剧组的拍摄进程。
于是,这一拖就拖到了当晚。
这一晚,一直到回到酒店房间,两个人都很沉默,白砚向来话不多。而平时拿撒欢撒娇当招牌的裴少爷也沉静下来,就像是彻底丢掉那层混不吝的皮,露出本身更合情理的低沉调子。两个人都像是在酝酿着什么,平静之外又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进卧室,白砚说:“我先洗个澡,你等着。”
反正一天都等过来了,不,六年都等过来了,真不缺这一会儿,裴挚在大床对面的沙发坐下。
他默默望着扯开衬衣领口朝浴室走的白砚,这么个人,这么一张光鲜透亮的皮,怎么就能瞒住那么多事儿。
那年八月底,他从西藏回去,白砚已经回城好多天。裴挚到家时是上午十一点,玄关地上,鞋摆得横七竖八,再到客厅,椅子上堆着衣裤、皮带各种零碎,甚至还有掉出来的零票子。白砚正躺在客厅沙发睡觉,茶几上摆着好几个泡面碗。
他哥爱收拾,裴挚从没见过他哥把家捣腾成这样,觉出了些不寻常,当时他叫醒白砚,挤在白砚身前坐下,“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
白砚只撩起眼皮瞧了他一眼,“没事。”一头乌黑短发凌乱不堪,看起来很颓丧。
好在那正是裴挚自母亲去世后最不丧的时候,裴挚又摸他哥的额头,“不舒服咱就去医院,熬坏身体可就当不成大明星了。”
白砚反手挡着眼睛,默了一会儿,“什么明星,我以后再也不想演戏了?”
裴挚一愣,他哥从小就是被当成明星造的。
他立刻问:“怎么了?”
白砚说:“我累了,现在挺烦演戏。”
白砚在剧组的最后那些天,他们通电话,每次白砚都没精打采,他一问,白砚就说累,对,只有一个累字,想来,那个时候,事情就已经发生了。
可按裴挚当时的认知,更容易相信白砚是真累。怎么会不累?按白砚妈“培养”儿子的手段,从小到大,他就没见白砚好好休息过一天,裴挚从懂事就知道他哥365天不误课,各种课程,从小到大,就算假期他们被俩妈带到国外旅行,白砚还得扛把小提琴,外加一箱子的书,白天出游整天,晚上白砚都得把当天功课补回来。白砚妈总拿这个炫耀。
要不他怎么从小对白砚妈不感冒呢?对,最初,裴挚总觉得他白阿姨把儿子当成了某种资本和工具。
所以,白砚说累,在裴挚看来只是时间问题。于是,他附和道:“行,不演就不演。”
知道东晓的事儿,是在好些天之后。
裴挚也是随口一问:“你那朋友,东晓,他回了没?人家帮过咱们,今晚叫他出来吃顿饭呗。”
他眼见着白砚本就不算好看的脸色迅速沉下去,过了一会儿,他听见白砚说:“东晓失踪了。”
裴挚听完一怔,“怎么回事儿?开玩笑的吧?”
白砚有些急躁,“我能开这种玩笑?”
“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失踪的?”
“……在山里晨练时走失的。”
“到附近山里找过没?”
“找过,没见着人。”
裴挚当时对野外搜救那回事特别敏感,“怎么不早说?当地的搜救队要是不行,我找专业的过去。”
白砚说:“人家搜救队很负责,把山都快翻遍了。”
这就是那年夏末白砚给他的答案。也真是说一小半,藏了大半。
那时他就真以为东晓是自己走失,白砚说已经在公安那留了底,寻人启事已经发布出去,还在失踪人口网站上也登记过资料,还说有人在外边找东晓。
裴挚也真没什么能做的了。
而且当时,好多事他都顾不上。
2009是他迄今为止最痛苦的一年,那一年发生的事简直颠覆他十九岁之前的全部人生。
现在看来,白砚大概也跟他差不多。
这艹蛋的青春。
房间在顶层,窗开着,秋夜,风吹得还算柔缓,可硬生生给裴挚吹出了一身燥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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