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闲完本——by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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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徵羽很想说:“没有了。”可叶泠猜对了。她说道:“小精怪跟着凰鸟跳进了无底深渊。”
叶泠望向温徵羽。温徵羽的神情和眼睛都很平静,仿佛不曾起过一丝波澜。乍然与温徵羽接触,会觉她温婉如玉,相处后就会发现温徵羽其实是个很冷清的人,她不喜为外物所扰。如果没有什么事,温徵羽可以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一整天,画画,喝茶,看风景或神游天外。可终究温徵羽是人,不是石头。她会有情绪,会有不耐烦。
温徵羽迎上叶泠的眼,大概是叶泠的眼神过于专注,让她颇有些不自在,她移开眼,很想问:“可以不喜欢我吗?很烦。”话又说不出口。
叶泠喜欢她,她知道。她对叶泠无意,叶泠也知道。这就像一场达不成共识的谈判。呈胶着状态时,就看谁比谁更能坚持。
温徵羽不再多说什么,继续沏茶,喝茶。
叶泠回到温徵羽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她缓声说道:“与你相处,很舒服。虽然会给你添许多麻烦和惹你不开心,可坐在你身边,你身上的安静气息,会让人不自觉地也跟着静下来,不惊不扰,不动不乱,很是祥和舒服。”她顿了下,说:“徵羽,我喜欢你,并不是想要你回应什么,也并不想要你为我做什么。其实这样就很好,真的很好。”
温徵羽的心头略微有些触动,又有些莫名,她不解地看向叶泠,有点不太明白这是种什么样的感情。
叶泠看了下腕表,说:“我得回去开会了。”她问:“晚上请你吃饭?”
温徵羽赶紧摇头,说:“我要回去陪爷爷吃晚饭。”她顿了下,解释道:“最近都住温黎那,要是晚餐再不回去吃,老先生会不高兴。”
叶泠点头表示理解,说了句:“真好。”她起身,说:“那改天你有空时我们再约。”说完便起身出去了。
温徵羽有点愁怅地呆坐了好一会儿,暗叹口气,发短信给温黎:“黎黎姐,我今天找叶泠谈,想让她知难而退,可好像没什么效果。”
温黎很快回了条短信:“天真。”
温徵羽回了个“?”发过去。
温黎建议道:“找个男朋友吧。”
温徵羽发了条:“……”紧跟着又发了条:“这个更吓人。”
温黎问她:“为什么?找男朋友怎么吓人了?”
温徵羽说:“找了男朋友,结婚生子”她打到这,停顿了下,又继续打字:“接受不了。”
温黎问:“接受不了结婚生子?”
温徵羽回了句:“嗯。”
温黎又问:“不考虑男人?那女人呢?考虑吗?”
温徵羽毫不犹豫地回了句:“不考虑。”她回完,发现温黎的反应似乎有点不太对。她问:“有什么问题吗?”
温黎回:“小羽,你喜欢什么样的生活?或者说是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对将来怎么想?”
温徵羽说:“陪着爷爷,闲时能画画。要是以后只剩下我自己就住到山上庙里去,画漫天神佛。山上清静。”
温黎“呵呵”两声,问:“想出家呀?你那漂亮的头发可就保不住了。”
温徵羽:“……”
温黎说:“行了,我还有事。你还是先学会怎么赚钱吧。”
温徵羽:“……”
叶泠收到温黎发来的一条短信:“我家小羽对男人和女人都没兴趣,她对出家感兴趣。”
叶泠:“……”她盯着短信看了半天,回了温黎两个字:“谢了。”
第三十九章
叶泠对温黎给她发短信说这话略有些意外,随即明白过来,不禁莞尔。出家比出柜更让家人难以接受,温徵羽居然跟温黎说想出家,温黎再怎么向着温徵羽,在这事上绝对没商量。这不,温黎发短信过来了,显然是想让她处理这事,她还得感谢温黎给她一个表现的机会。她想了想,拿起手机给温黎回了条短信:“她不会。”
温黎很快回了叶泠一条短信:“?”
叶泠没回温黎。
她估计温徵羽说想出家,是以为寺庙清静。温徵羽喜静,但更爱她的画笔。她没有宗教信仰,她的信仰在她笔下画出来的那个世界里。
温徵羽跟叶泠没谈出效果,便暂时将这事情放下。虽然她说服不了叶泠放弃,但她和谁在一起,不和谁在一起,不是叶泠能决定的。如温黎所说,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学会怎么赚钱。
她下午闲着没事,待在办公室里看温黎给她的资料。
下班后,她先回家陪老先生用过晚餐,然后才开车去温黎家。
温黎的应酬多,经常很晚才回家。
温徵羽的作息则非常规律,除非有事,否则她一般都是五点准时下班,先回家陪温儒老先生用餐,大概六点半从家里出发去温黎那,她开车慢,在路上要开一个小时,到温黎家是七点多。洗漱后,她会开始看资料,如果温黎回来得早,会与温黎探讨下商业场上的事,如果温黎回来得晚,十一点准时睡觉。
温黎摸清温徵羽的作息时间后,无语半晌,才叹了句:“公务员都没你的作息准时。”
温徵羽对着早出晚归的温黎,没敢说她在看资料以前,除了老先生不在家的那阵,她基本上都是十点睡。
温黎觉得自家堂妹太悠闲,小日子太幸福,不时地拉着温徵羽出去交际和谈生意。
温黎的饭局、宴会特别多,谈生意更是到处跑。很多生意都是在饭桌上谈,或者是谈完生意还得去吃饭。做生意,接触的人多,人情往来就多,谁家过个生日、订婚、做寿,她都得照应到,基本上一日三餐,除了早餐,中晚餐要么是在饭局上,要么是在宴会上,晚上还得应朋友约出去聚聚,有时候谁遇到点事,还得过去帮忙。至于企业经营和管理方面,温黎基本上都是聘请了职业经理人在打理,或者是像她跟温黎的合作这样由合伙人打理。另外,温黎有一支专业的管理团队处理各处的产业和投资,这个团队又分作顾问、财务管理和公关团队三个部分。
她那小画室,温黎能来做这财务总监,那真是看在亲堂姐妹的关系上。
温徵羽不喜欢应酬,不喜欢与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她做不到像温黎这样在对方色眯眯的目光下,还能淡定自若地安排好公关团队去打点对方。酒席、聚会,更多的时候就如同一个照妖镜,把人的私欲展现出来。酒桌上,这些人从嘴里说出来的话,和他们的目光、表情流露出来的意思截然相反。
温黎有朋友过生日,在一家会馆庆生,叫上她一起。
她有点受不了拼酒的哄杂,借口上洗手间出去透气,回去的时候,走错了包间,打开门就看到一个肥硕的白花花的带着褶子还长着黑粗体毛的躯体把陪酒小姐压在茶几上,丑陋的部位以及丑态毕现。
温徵羽顿时一阵肠胃翻涌,冲回洗手间吐得胆汁都快出来了。
她吐完后,虚脱地靠在洗手间的隔断上,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浑身发抖。
她想,大概是因为脏吧。
有些人,有些地方,就像泥潭般污浊。
她害怕陷进泥潭里。
她做不到温黎那样见风使舵,游刃有余进退自若地应对这一切。
“小羽。”温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温徵羽估计是温黎久不见她回去,找来了。她应了声:“在。”
温黎问:“怎么这么久?”
温徵羽不知道该怎么应。
温黎问:“怎么了?”
温徵羽说:“没事,我待会儿就出去。”
温黎说:“行,我在外面等你。”
温徵羽“嗯”了声,她听到温黎的脚步声一直去到洗手间外面,又接连几个深呼吸稳定情绪,这才打开门到洗手台处漱口洗脸。她洗完脸,用纸巾擦干脸上的水,抬起头,见到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神情有些凄惶,看起来有点狼狈。
温黎久等不到温徵羽出来,回到洗手间便见温徵羽站在洗手台处,顿时看出温徵羽的不对劲,问:“小羽,怎么了?”
温徵羽摇头,她想说:“没事。”也知道自己这样子骗不了人,只好照实说:“刚才回去的时候推错门,撞见别人……”她想到那白花花的身体带着大黑熊般的胸毛和那地方的毛,顿时又是一阵肠胃翻涌,又一次冲进洗手间,关上门便开始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