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闲完本——by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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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时纾叹了句,说:“人是不错,从为人处事上来说,这两兄妹都还过得去。”她的话音一转,问:“你不会是真喜欢上她了吧?”
温徵羽的眼神飘了飘,说:“没有。”
温时纾“哼哼”两声,说:“是没有,就是半夜三更睡不着打听叶泠的事。哎,大小姐,我俩认识也有二十多年了吧,我怎么就没见你对别人这么上心过?”
温徵羽“呃”了声,不知道该怎么答,说:“二姑,我困了。”
电话里安静了几秒,才有温时纾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睡吧。”
温时纾向温时纾道了晚安,挂了电话。
沙发上睡觉很不舒服,温徵羽翻来覆去到凌晨两三点才睡着,睡得也不大安稳,噩梦不断。
她先是梦到叶泠破产跑路,又再梦到她被面包车下来的人绑走了,给她打了针,把她关进黑屋子里,然后她就撞头自杀了。
她又梦到温时熠,温时熠提着她妈妈的人头朝她跑过来。她妈妈的头上鲜血淋漓,血顺着脸和头发往下淌,一直喊:“羽儿快跑,你爸爸要杀你,羽儿快跑……”
温时熠举起手来回几巴掌打在她妈妈的脸上,又把脑袋当球一样踢飞出去。
温徵羽吓得大喊:“妈——”她喊出声,人跟着便醒了。
温徵羽满头大汗,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
有快速走来的脚步声到门口,跟着书房门就被打开,灯也亮了。
温徵羽抱着小毯子坐起来,见是连老先生和老太太神色匆匆地赶来。她知道是刚才那声大喊把他们惊醒了,赶紧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对他们说:“我没事,做了个噩梦。”她又保证似地补充句:“真没事。”
老太太见她脸色苍白,汗水把头发都打湿了,坐到她身旁,轻轻抚着她的背。
温徵羽从连老先生那接过纸巾擦了额头上的汗。
连老先生说:“待会儿别在书房睡了,回房去睡。”
温徵羽“嗯”地应了声。
老太太说:“看你跟个没事人似的还以为真没事,受惊了吧?”
温徵羽说:“不是,我梦多,每回睡着了就做梦。不可能每回都做美梦,偶尔会做点噩梦,什么光怪离奇的梦都有,有时候吓醒后,我还把梦画下来。”
老太太握住温徵羽的手。她的手指冰凉,掌心里都是汗。
温徵羽见老太太摸到她的掌心,又探身从茶几上抽了两张纸把掌心的汗擦了。
她起身去掺扶老太太,说:“天还没亮,您们回屋去睡。”又问老太太:“那我一会儿回屋去睡啦?”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叹了口气,说:“回屋睡吧。”又问:“不害怕?”
温徵羽摇头,说:“不怕的。”她抱着老太太的胳膊,把老太太拉起来,将两位老人家送回他们的卧室,又在他俩房间坐了几分钟,见他们稍微放了些心,这才回房洗漱。
她回房洗漱完,睡不着,又跑去把她妈妈的相册从抽屉中取出来,翻到三十年前的老照片趴在床上托着下巴看着。
温徵羽的心里很难受。
叶泠家虽然一堆糟心事,可那些人只是亲戚。她家,她跟温时熠是血亲骨肉。她跟连家人相处这么久,一些事,不用谁和她说,她也看明白了。
要说温时熠是被叶泠和她小舅、连昕他们联手整了,这确实是,但真没整到他倾家荡产的份上。他们能为了她忍二十多年才动手,不会让她无家可归。温时熠去到国外,还能养女人,还有把握东山再起,说明他是带着大笔资金跑路的。他带着钱跑了,丢了一堆债给她和爷爷。让她家倾家荡产的人是温时熠。
如果不是温时熠这么做,不是他把郑东升这种乱七八糟的人往家里领,郑东升不会有机会起这歪心,也就没现在这场事。
叶泠那后奶奶干事缺德恶毒,至少心是向着她的亲生儿孙的。
温时熠则是在外面风光逍遥,回家祸害自己生身父亲和血亲骨肉。现在温时熠在国外,她跟他断了往来联系,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如果他回来,她跟温时熠会连面上和气都难再维持,很可能直接反目。
温徵羽有那么一个父亲,很是糟心烦闷,只好翻出妈妈的照片,洗洗心情。
父亲很坏,妈妈是很好的,过世了这么多年,都还护着她。因为妈妈,她的外公外婆、几个舅舅和表哥们对她都好好的,疼着她,护着她,没让她被人欺负了去。如果没大家护着她,她真可能像梦里那样一头撞死,省得受那欺负侮辱。
她翻了好一会儿照片,心情才逐渐平静下来,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老人家睡眠少,即使昨晚睡得晚,仍旧大清早就起了。
老太太不放心温徵羽,起床后,轻手轻脚地打开她的卧室门,就见温徵羽趴在床上睡得正香,胳膊下又压着连怀瑾的相册。
她轻轻地把相册从温徵羽的胳膊下抽出来,放回抽屉里,又给温徵羽盖好被子,这才出去。
连怀瑾的这屋子里,值钱的贵重物品不少,温徵羽一样都没动过,角落那保险柜,她知道密码也没去打开过,就对这相册宝贝得不行。
老太太也是愁。
这要是搁家里那几个野小子,别说保险柜和房间里的贵重物品,连房梁都得凿开来看看里面有没有藏东西。她倒好,过得紧巴巴的,也不打开保险柜来看看里面有些什么,更别说拿去花用了。
温徵羽睡得晚,老太太也不纵容她睡懒觉,到饭点就去把她叫起来。
待吃过早饭,老太太给温徵羽派了司机和保镖,让温徵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温徵羽昨天被老太太和她二姑轮流修理,又让噩梦吓了回,再不敢说不要保镖和司机的话,乖乖地领了老太太给的司机和车子以及保镖,去画室上班。
老太太还说:“昨天的功课落下了,今天一起补上。”
温徵羽不敢有意见。
她现在座驾是辆轿车,有六个保镖坐在后面的七座大越野车上跟着她。
文靖在她吃早饭时便过来了,仍然是文靖给她开车。
她上车后,打开网络,聊天软件提示有群消息。她点进群里,几个表哥之前在互通消息,她先翻了下聊天记录。
连昭昨晚通宵没睡,守在那边查混凝土公司的账册以及公司内部资料,到现在还没忙完。
昨晚十一点多,郑东升的儿子在回家的路上跟几个喝了酒的小混混起冲突,打了起来,打架双方都被抓进了派出所。夜里两点多,派出所接到报警,郑东升的老婆和女儿的住所进了贼,没丢东西,但是吓坏了。
温徵羽不知道这事情是谁干的,昨天开会的时候没提这个。不过她明白这里面的意思。谁都有家小,他能向别人的家小动手,别人就能向他的家小动手。
她昨晚没睡好,有点困,看完聊天记录,在群里向几个表哥汇报了今天的行踪,便合上眼补觉。
车子到画室门口,她才被文靖叫醒。
下车的时候,刚好遇到叶泠也在门口,她向叶泠道了声:“早。”
叶泠轻轻点头,回了句:“早”,又问:“昨晚睡得好吗?”
温徵羽说:“上半夜没睡好,后来老太太让回房睡,睡得挺好的。”她朝叶泠看去,叶泠化了妆,很是精致的妆容,看不见黑眼圈。
叶泠说:“看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温徵羽说:“是有点,待会儿补个觉。”与叶泠并肩朝画室里走去。
叶泠略带些犹豫地问:“我那还养了几尾鱼,什么时候有空去吃?”
温徵羽说:“如果是晚饭,哪天都行,看你方便。”她说完便见叶泠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活像拣到金子似的。她狐疑地打量两眼叶泠,只觉古里古怪的。
叶泠到了办公室门口,有些忐忑地说:“我家,挺乱的。”
温徵羽用自己的事安慰叶泠一句:“有一门糟心亲戚好过有一个糟心亲爹。”她说到这里,脑海中忽然划过一个念头:温时熠要是回国,就再请叶泠出手收拾他一回。
她想了想,说:“你那,就是你家亲戚那,要是再有什么糟心事,有我帮得上忙的,你……你跟我说说。”她想起她二姑说叶泠遇到难处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心里挺不好受的。叶泠帮了她这么多,她要是能帮回些,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