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满堂:驸马公主 番外篇完本——by棉花桃子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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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珩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抬起头来,神色终于冷了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要我了。”
“没有为什么!”永延冷声道:“许霖投敌是不争的事实,父皇要给朝臣一个交代,给边关战士一个交代,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许珩听着那姑娘冷笑:“本宫的夫君若非貌若潘安也要学富五车,你有什么?”
许珩被这番话愣住,苦涩出声:“我,什么都没有。”
永延唇角微动,颤着调子,十指紧握成拳,指甲陷入肉里,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所有的筹谋一朝溃散。
“是!你什么都没有!”她听着自己的声音又冷了几分:“所以,本宫为什么还要你?”
“许家出了谋逆之臣,本宫不能再跟许家扯上任何关系,你就当,帮帮本宫。”说完这几个字,永延似乎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但她却不能任由自己倒下去,撑在原地,等着许珩的反应。
她知道,只要她开口求她,她不会拒绝。
只见那姑娘盯着她看了半晌,似乎在判断真假,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睫毛垂下,笑出声来:“是是是,公主说的都是,是许珩想多了,也是许珩蠢,当时被那一日日的朝夕相处糊了脑子,以为当时的一生一世就是一生一世了,其实这个世上,哪里会有一生一世?公主要许珩签和离书,许珩签就是了。”
她拿过和离书,连看都未看,她看不下一个字,却能清楚的一眼就辨别出,那三个字迹工整的小字——叶永延。
不知为何,这三个字的四周有些水渍,她深呼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的手在发抖,抖的不像样,她写不出完整的字,她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
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就像刀子刻在那张薄纸上一般,许珩把那封结束了她一切的纸张放回原处,故作轻松的笑出来:“许珩确实一直是个无用之人,确非良人。永延——不,是公主,我死后,你找个良人吧。”
永延咬着唇,并未作答,只是盯着许珩白皙的颈子道:“你我既然已无夫妻情分,那么,那块玉,还给本宫。”
许珩眸子里闪过诧异,脸上依旧是笑着的,她从容的解下脖子里那块晶莹剔透的白虎玉佩,笑眯眯的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把玉上挂着的红绳缠绕成几个圈儿,递到永延手边。
永延接过玉并未做任何停留,转身离去。
直到牢门被“哐”的一声关上,许珩才回过神来,敛去了脸上虚假的笑。
原来,永延,真的不要她了。
就连那个最后的念想,都被要回去了。
她苦笑了声,眼角有些痒。
她,很久都没哭过了。
这次,估计会哭很久吧。
她蹲在整洁的牢房里,就像被人忽然夺走了生命力最重要的东西,泪如雨下。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夫妻本子同林鸟,大难临头——
呵,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可内心中又有个声音强烈的响起来:“永延不是那种人,绝对不是。”
她忽然想起了前几日的一句笑话来,那人温和的垂着眸子问她:“等本宫忙完了这些琐事,我们,归隐田园可好?”
当时她笑着回道:“好。”
可是啊,可是——
我依旧在原地等着与你归隐,与你,一生一世都在一起。
你,又去了哪里?
“喂,三姐夫你别哭啊。”
许珩哭了许久,隔壁牢房那人说话了,语气有些不自然,许珩听着有些安慰的意思。
“大不了,等本王出去,帮你跟三皇姐和父皇说去,本王去跟你说,三皇姐她……。”
许珩听到他提起永延,打怵似的打了个哆嗦,她本能的害怕,害怕他提起那个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生命里的人。
许珩笑了笑:“你倒是好心,可你知道我犯了什么罪吗?”
“什么?”
“谋逆,千刀万剐都死不足惜,如她所言,天下百姓,需要一个交代。”
“……”,对方难得又沉默了会儿,才说:“这事儿我也听太子哥哥说过了,但终究也不是你的错,他们是非不分也就罢了,怎么就连三皇姐也这么糊涂。”
作者有话要说:
别担心,虐是暂时的。
别担心,虐是暂时的。
PS:谢谢大大们一直支持到现在,真的很感谢,对一个作者而言,最宝贵的不是赚多少稿费,而是她到底收获了多少读者。
我很希望有一天自己写的东西也会很多人看。
不过QAQ从下本书的预收可以看出来,大大们很哄我,也很捧我。
谢谢,真的谢谢。
桃子酥有你们天天捧着哄着,三生有幸。
第64章 儿时旧事
第六十四章:儿时旧事
之后那个人说什么许珩已经听不到了,她脑袋嗡嗡的响,头也开始隐隐作痛。
失魂落魄的过了好些天,就是不见皇上要砍她头的旨意下来,人都说‘秋后问斩’,许是日子还没到吧。
她偶尔会想起永延来,仔细想想,那姑娘跟她散了也好,这样就不会连累到她,她现在还是最美的年纪,就算有个爹不详的儿子,也总比背着寡妇的名声过一辈子要强。
偶尔她也会想起阿糯来,那个一本正经的小包子,是不是还会背着手摇头晃脑的在桃花树下“之乎者也”?
其实她一直把阿糯当成亲儿子来养的,奶奶也一直把阿糯当做亲骨血,所以才宝贝他,纵着他。
其实她看的出来,比起永延,阿糯更亲近许家。
比起永延,阿糯更亲近她。
再后来,她隔壁的那个不知名的王爷走了,唯一一个能跟她絮絮叨叨的人也没了。
那个人走之前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本王出去之后找皇姐来看你。”
许珩倒是出奇的冷静,说:“不必了,事已至此,没必要再见她了。”
那人唉声叹气,也不知道在替她难过什么。
还有人替她难过吗?
是为了什么替她难过呢?
因为她快没了性命,还是什么别的?
最后一个能陪她说话的人走了之后,许珩什么都懒得想了,一心等死。
有一天晚上,她听到了轰隆隆的雷声,外面似乎在哗啦啦的下雨,监牢闷的很,她的心情也跟着烦闷起来,意识游离间总算睡了过去。
就那么一瞬间,她仿佛又重新来到了那个人间炼狱,她刻意遗忘到脑海深处的那件痛苦事,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忽然在她梦中清晰起来。
□□中启六年夏,她被人贩子拐走。
被饿了两日后,因为反抗被人贩子打的遍体鳞伤,最后被他们用麻绳捆到横梁上吊起来,后来她终于找到机会逃跑,被抓回来又是一顿毒打。
被打伤了脑袋,忘了之前的事,只记得她因为逃跑被打。
她记得那时候,有个小姑娘紧紧的抓着她的手,那个姑娘虽然脸上染了灰,但眸子清澈,清澈到让她误以为她眸子里装的是水晶,闪啊闪的,好看的不像样。
她记得那个姑娘脸上始终是冷冷淡淡的,不怎么跟她说话,当其他孩子都冷嘲热讽的骂她傻,笑她因为逃跑挨打活该的时候,也只有那个姑娘摸着她的手心,温声告诉她别怕,会有人来救她们的。
那个姑娘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孩子,处变不惊,温和有礼,这就导致了她永远都抢不上馒头,因此许珩每次抢到馒头都分她一半。
日子虽然难过了些,但总算熬到了官府的人找过来。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杀人,那两个抓她的人贩子被当众五马分尸,所有的孩子都惊慌的别过眼去,堵着耳朵,连人贩子的哀嚎都不敢听。
但也只有那个姑娘,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眼前毒打过她的人被撕成碎片,连眼睛都不眨。
后来他们被救的孩子被装进了官府的马车里,那个姑娘可能真的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单独被安排起来。
后来到了京兆尹衙门口,许家的人已经接到通知来接她了,她走到那姑娘的马车前,临别问她:“你刚才,不怕吗?那么多血。”
那姑娘笑了笑,跳下马车,摸了摸她的头:“他们死有余辜,没什么怕的。”
“你胆子真大,我都吓坏了。”许珩也跟着笑。
那姑娘温和的笑了:“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