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满堂:驸马公主 番外篇完本——by棉花桃子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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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连来了七日,日日为我沐浴,日日为我上药,但她从未对我说过话,只是对着我温和的笑着。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人又聋又哑,还是个傻子,不过是有些天赋,通了些医术罢了。
我身上的伤口在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好转,这些对一个将死之人实在没有半点意义,这副落魄的身子于我而言,不过是一副躯壳罢了,反正下一世还会有新的身体,新的身份。
然而当她看到我的身体好转的时候,嘴里咿咿呀呀的喊着,开心的不像样,就算她不能说话,但眼角眉梢的笑已经灿若星辰的眸子再也不能让我移开眼。
我这一生,第一次,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一下,两下,三下……
是那么的苍劲有力。
也是我这一生第一次,不愿意面对死亡的到来。
我死了,这一世就会跟我再没有半点关系。
那么,她,我也会再也见不到吧。
当我意识到这些的时候,距离我的死亡,只剩了七天。
那个傻姑娘日日守着我,见我对她笑,她就笑,我皱眉头,她也跟着皱眉头。
就是个傻姑娘,我的傻姑娘。
又过了两日我的身体大好,甚至能下床,她便用院子里掉落的桃核,熬了粥给我喝。
她依旧傻乎乎的,也许是大限将至的缘故,我身上的法力竟然回来了一些,随手变出了满桌子的鸡鸭鱼肉,她拍这手笑,开心极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对她说:“我不想死。”
她愣了愣,点点头,说:“嗯。”
我笑起来:“你知道什么?”
她忽然变得呆愣愣的,我夹了只鸡腿放到她碗里,她咿咿呀呀的再次开心起来。
我心下感叹着:真是个傻丫头,我不想死,是因为,我舍不得你,我想跟你这一世都在一起。
可,我到底没有死成。
那是我流放人间的第一世,也是最痛苦的一世,那一世我长命百岁,身体康健,寿终正寝。
但我却在那一日后,痛苦了一生,在那一生里,我日日遭受蚀骨钻心之痛,比当年感受身体一寸寸的溃烂还要痛。
因为那个在我身边傻笑的姑娘,再也不会出现了。
后来,那只山鸡精终于化成了人性,整日流里流气的,抱着酒壶赖到我的院子里不肯走。
她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衣服,然后累了就饮酒,困了也饮酒,日日喝的酩酊大醉,然后开始指着我的窗户对立面的我破口大骂。
她说:“看吧,你也知道喜欢人是什么滋味了吧,切,我们都是苦命的人,谁也别嫌弃谁!”
我念了个口诀,抢过她手中的酒,扬头灌下去,这酒至少是三百年的桃花酿,诱惑十足,却并不能缓解我心中的痛楚。
那个如今让我日思夜想的姑娘,用自己的百年阳寿,为我续了命。
我说我不想死,她便真的没有让我死。
可是,傻姑娘啊,傻姑娘。
我的傻姑娘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不想死,是因为有你。
我不想死,是为了和你厮守,你都已经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寿终正寝的时候,没有立马去轮回井,而是借着酒劲儿回天宫闹了一场,打碎了不少上古的法器,天帝被气懵了,然后问我:你到底想怎样?
我因为醉酒脚步虚浮,好在有山鸡精孟七搀扶着,我说:“我欠了别人情债,我要还!”
“我要还那个傻子一世岁月静好,我要还她一世无忧无愁,下一世,我要同她一起,我要护她一辈子。”
“行是不行!”
天帝叹口气,问身侧的仙家:“人间此时是何朝代?”
“回天帝,是大魏。”那个仙家说完,还不忘补充:“姻缘簿上记载,大魏即将出生的公主叶永延同驸马许珩,一世和睦,相守一生。”
天帝看向我,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成全你的一世恩情债,但此世过后,莫要再胡闹。”
再次跳下凡人井的时候,我请求消除掉我的所有记忆。
据《魏史册》记载,天佑7年,三公主永延诞,那晚有金凤绕龙门,伴有金光,久久不散。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番外写的我想哭,我很喜欢公主的上一世,那个苍凉到等死的仙人,希望我的笔力写出了那个伤感的调调。
咳咳,大大们还记得我曾经放的一篇仙侠文的预收嘛,就是那篇山鸡精孟七进天宫赴宴,然后睡了天帝老子亲姑的那一篇。
当时锁掉预收其实不是不写了,而是当时想写的脑洞太多被延后了,包括小狼狗,萌妻,还有一篇奸臣重生种田文,当时脑洞真的太多了,排不过来。
其实那篇写山鸡精的仙侠文跟这篇算是有点儿关联的,山鸡精是因为听上一世的公主讲天宫里的事得了造化,然后吃了她亲手种的桃子,所以才修炼成精的。
第70章 空谷回响
第七十章:空谷回响
山谷里很安静,不远处是一川瀑布,自上而下。
清澈的水流从山涧间流下来,打在山底早已被冲刷到光滑的石头上,溅起无数的水花。
许珩紧紧牵着永延的手,她们一起看着远处的瀑布,听着水流激荡的声音,又同时转过头来看着彼此,同时笑出了声。
也许爱情的默契就是,当我在想你的时候,你也在想我。
许珩实在没忍住,将那个日思夜想的好姑娘抱了个满怀,在她耳边轻声嘟囔:“公主当日说的,要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同许珩归隐,到底作不作数?”
永延环着她的腰,忽然想起了前几日故意逗她的样子,许珩每次都被自己撩拨的面红耳赤,却又忍着不发作的样子可爱极了。
想到此,永延笑道:“那娘子希望跟为夫去哪里?”
许珩果然又脸红了:“谁……谁是你娘子。”
永延“噗嗤”一声笑出来,揉了揉她的后脑勺,险些把她的发丝揉乱。
永延温声喊她:“阿珩。”
“嗯?”
“此战过后,天下山川大河数不胜数,我们去哪里都可以。”
许珩愣了愣:“此战过后?不是要议和吗?”
永延明明是很温柔的拍着她的背,声音却冷的彻骨:“突厥坑杀大魏六万将士,这是血仇,就算大魏不计前嫌要议和,突厥也未必能相信这些。父皇以为,以你和乌木思多罗,也就是许霖的关系,他至少能给你一个议和的机会。”
许珩沉默了会儿,她并不想追根究底,问那六万将士到底是谁坑杀的,她怕极了那个早已呼之欲出的答案。
她抬起头来:“所以,这次议和的希望原本就不大,是吗?”
“是。”永延很坦诚的承认了这个事实。
她说完默了会儿,又故作轻松的笑道:“话虽如此,但你确实可以阻止这一切,届时战事平息,我们去哪里都可以。”
许珩皱着眉头:“我吗?”
“是的。”
许珩顿了顿,看了永延半晌,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来,可永延依旧是温和的笑着,毫无破绽。
许珩也跟着笑起来:“诚如公主所言,若是战事平息,许珩定要带着公主看遍天下的名山大川,游历大江南北。”
许珩说完,仰了仰头,故意轻松的话里颇有些话本中侠客的豪迈之感,却不想低头的时候咬了舌头,她一阵龇牙咧嘴,奈何抱着永延,她又不好喊出声来,又把脸憋了个通红。
她听着永延唤她:“阿珩……。”
“嗯,什么?”
“你真的不怪本宫当日与你和离吗?”
许珩摇了摇头:“当日只觉得委屈,并没有怪你的意思。”
“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许珩笑了笑,将下巴抵在永延的肩上,眉眼弯着,一脸餍足的道:“就算许珩再蠢,也知道公主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那晚的篝火晚会,我记得你吻我的时候,你说,你很想我。”
永延:“……你竟然总惦记这些事。”
许珩很是无辜的道:“昂,是。每次都很惦记,每次都想再亲一次。”
“……你,许……唔!”
永延所有的话,都因为许珩忽如其来的吻吞到了肚子里去,那人由一开始的浅尝辄止变为永不知足的索取,最后将自己的舌尖探进来,继而扫过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