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风雨古人诗完本——by杨柳垂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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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姜邺乐见其成,没了其他人有事没事跑来打扰,岂不是有更多时间跟绰儿单独相处?光是想想就让姜邺美得不行。但是有一点,姜邺这一路上整天拿眼刀子钉着完颜承晖,他可忘不了这就是害得他们家绰儿心情不好的罪魁祸首,时不时捉弄一番,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恶作剧,比如放毒蛇吓唬吓唬完颜承晖之类的,弄得完颜承晖灰头土脸,敢怒不敢言。
完颜承晖倒想跟姜邺动手,好好出口恶气来着,但是没办法,前车之鉴摆在那儿,宫中大内高手亲自教导出来的思退,还有领兵打仗强悍无匹的完颜诺,没一个人从姜邺手中讨到便宜,自己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那不是上赶着找死吗?打又打不过别人,去跟完颜绰告状,估计完颜绰也只会装作没听到。谁不知道世子爷这人护短得很,帮理更要帮亲,胡沙虎这样的守边大将,完颜绰都敢直接叫板,一点儿情面都不讲,差点直接把人大将军给军法处置了,从此扬名,再也没有人去完颜绰带兵32 当前是第: 34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驻扎的紫荆关闹事,偷鸡摸狗,趁乱捞油水的士兵们都会下意识地避着这位混世魔王。对普通士兵尚且如此护犊子,更何况姜邺还算是世子爷最亲密的枕边人,完颜承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要是去告状的话,肯定也讨不了好。
看完颜承晖气得都快憋出内伤了,又不敢真拿他怎么样,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姜邺就忍不住洋洋得意,他心里主意正着呢,根本不用完颜绰吩咐,一直很自觉地盯着完颜承晖,只要这家伙敢有什么不好的心思,或是挡了他们家绰儿的路,他一定先下手为强,将人给打个鼻青脸肿,保证连他亲妈都认不出来。
姜邺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招甚为高明,绰儿一定会感动于自己的贴心,从而对自己满心感动的,事实上,一开始完颜绰确实不怎么待见完颜承晖,所以纵容姜邺给他找麻烦,最后再佯装生气,不痛不痒地责骂姜邺几句,真正的处罚却是没有的,毕竟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恶作剧,这些事姜邺做起来倒是十分上手,可时日一久,完颜绰也烦了,连佯装生气这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索性不装了,除了赶路,整日窝在马车里,昏昏欲睡,几乎很少在人前露脸。
若说完颜绰整日窝在马车里不见人,最高兴的莫过于姜邺了,他简直巴不得每天都跟他们家绰儿窝在马车里,腻腻歪歪,没羞没躁地过日子,一门心思扑在完颜绰身上的姜邺,也就渐渐歇了折腾完颜承晖的心思。
就在完颜承晖一路提心吊胆,忐忑不安地赶路下,一行人好不容易回到了中都。
与萧瑟荒凉的边境相比,中都城内一片繁华,歌舞升平,完全看不到江山社稷危若累卵,国破家亡近在眼前的危机感。
撩开马车窗户遮挡的帘幕往外看,街上来来往往的商贩走卒,过路百姓,步履匆匆,在这红尘俗世中摸爬滚打,艰难地求生,不知不久之前,得知蒙古大军即将长驱直入攻入中都时,这些城中百姓都是何种表情?是求生无门,只能跪地祈祷上苍开恩的无奈?亦或是准备背水一战,誓与中都共存亡的决绝?
一时间,完颜绰感慨万千。
完颜绰没有回荣王府,而是吩咐思退在中都买下了一座小院,住了进去,一连好几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安静静地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的中都,台面底下渐渐开始有暗流涌动。
荣王世子回了中都,这绝对是一件大事,一时间,各式宴饮聚会的邀请函雪片一般,纷至沓来。
完颜绰收了请帖,但是一个宴饮聚会都没去,以完颜绰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可以说,在大金国,除了少数几个人可以强迫他就范,不得不给面子屈从之外,其他人等都属于无关紧要之人,完全可以不予理会。
直到,太子亲自找上门。
很不巧,金国太子完颜绪就属于少数几个可以让完颜绰被迫屈从的人之一,不仅仅是因为这位是金国未来的国主,必须得给面子,还碍于小时候的兄弟情意,完颜绰不见就说不过去了。
收拾妥当之后,完颜绰一身锦衣华服,光彩照人地站在大门口迎接太子的车驾,让街上来往的不少行人直接看傻了眼。
都说荣王世子美姿仪,生得极为俊美,如今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面如傅粉,五官精致不说,举手投足间更是风流潇洒,秀美多姿,真当得起“翩翩浊世之佳公子”的美称,难怪夏国和蒙古的公主都争着想要找荣王世子为驸马爷,这等人中龙凤,何人不心驰神往?
没等多久,太子的车架就到了,完颜绰整了整衣冠,迎了上去。
“拜见太子殿下……”一边说,一边按照礼节,躬身下拜。
完颜绪下了马车,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托住了完颜绰的胳膊,不让他行此大礼,嘴角更是挂着无可奈何的微笑,摇头叹气道:“满都啊满都,你可让我拿你如何是好?”
是在责怪自己不请不告,直接回了中都吗?对此,完颜绰也没法反驳,他就是回来搞事儿的。金国朝廷上上下下都主张议和,一群尸位素餐之徒,不堪与谋,既然这些人都相信和亲能保边境太平,那还要他领兵驻守边疆干什么?他这个纨绔子弟也还想趁着年华正好,回中都安享太平呢?
完颜绰不说话,不是因为心虚,而是无话可说,这般不合作的态度,看得完颜绪忍不住叹气,都不知道该拿这个脾气古怪执拗的兄弟怎么办才好?
毕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跟完颜绪接触过了,完颜绰有些摸不清这位儿时玩伴的心思,生怕自作多情徒惹事端,遂故意板起脸来,抬眼看着完颜绪认真问道:“太子殿下这是来我府上兴师问罪的吗?”
完颜绪闻言,瞪圆了眼睛,抓着完颜绰手腕的手瞬间用力,把完颜绰都给捏疼了,面上的表情也再不从容。
不是就不是嘛,有话好好说,干嘛忽然动手?完颜绰疼得五官都扭曲了,有心想要把手腕从完颜绪手里解救出来,可完颜绪一直死握着不放,他们一个是金国太子,未来的储君,一个是荣王世子,才从边境得胜而归,都是位高权重的人物,在大门口拉拉扯扯的,实在是有失体面,完颜绰不得不忍了,板着脸不说话。
完颜绪知道完颜绰心里有气,把盈歌这个唯一的妹妹送去蒙古国和亲,完颜绪的心里也不好受,但是金国国主已经有了决定,为人子,为人臣,完颜绪又能有什么办法。
可这些,完颜绪都不能跟完颜绰明言,甚至他不能跟任何人明言,只能抓着完颜绰的手腕,一边叹气,一边踏进了院子。
入目所及全是郁郁葱葱的绿色,充满生机,随处可见用太湖石堆砌的假山,造型独特,玲珑精巧,园中亭台楼阁,泉石花木,独具匠心地组合在一起,朴素自然,真真是咫尺之内,再造乾坤。
完颜绪真是服了,即便是回来搞事的,生性风流的完颜绰依旧没有委屈自己,小日子过得优哉游哉,风花雪月想来是一样都没有落下。
“满都,看了你这院子,我都有些心动了。”恐怕也只有在完颜绰身边,完颜绪才能放下未来储君这一高高在上的身份,连说话时的语气都显得很是随意。
这种发自内心的轻松随意,完颜绰自然也感觉到了,闻言哈哈大笑,慷慨大方地表态,道:“若是忽鲁你喜欢,这院子送你又有何妨?”
完颜绪摇头,没好气地拒绝了:“君子不夺人所好。”
园中,思退早就备好了茶水糕点,准备招待贵客。
刚一落座,完颜绪抿了一口茶水后,放下茶杯,忍不住叹气,道:“满都,我知你不愿意与蒙古议和,我亦不想,送公主和亲,金国建国以来,百余十年从未有之,这般屈辱,与直接签订城下之盟又有何异?”
完颜绰想不明白:“既然忽鲁你也不赞同,为何不力劝陛下改变主意?”
“难啊!”完颜绪何尝没劝,但也要有人肯听才行。
完颜绰挥手屏退左右,待所有服侍伺候的下人都走了个干干净净之后,四下看了看,这才直视完颜绪的眼睛,直言道:“忽鲁,现在园中只有你我二人,接下来的谈话,出你口,入我耳,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陛下究竟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