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杰克苏的伪·杰克苏完本——by没有尾巴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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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倾身抢过严云柏手里的玻璃瓶,“严教授,你醉了,别再喝了。”
严云柏看着他不说话,只是笑。
韩昀扶额,半安抚地哄他道:“我现在收拾一下桌子洗一下碗,你在这里坐着,别乱跑,好不好?”
严云柏点头,唇角上扬,眼睛弯起,笑得十分孩子气,“好,我会听话。”
韩昀:“……”
好像有点奇怪。
他没有多想,加快速度洗碗之后走去餐厅,却发现刚才用来煎牛排时用的那瓶红酒已经见了底,而严云柏整个人都趴在了桌上。
他仰起头,望着韩昀傻乎乎地笑着,“你忙完了?”
韩昀忍不住叹气,“对,忙完了。”他半俯下身,手臂绕过严云柏的腋下将他搀扶起来,“来,我带你去床上躺着。”
严云柏放松地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韩昀身上,半阖着眼歪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嘴唇有意无意地划过他的颈侧。韩昀偏头避开,感觉怎么扶怎么变扭,索性把人打横抱起来,走进房间后把他放到床上。
韩昀帮他盖上被子,正要走时却被紧紧拉住了手,严云柏一手握着他的手一手拽住他的衣角,死活不肯松开。
“你也睡,一起。”
喝醉了的严云柏简直不讲理,韩昀说道:“严教授,我还得写作业。”
严云柏不高兴:“你骗人,我的西经没布置作业。”
韩昀:“……还有高数——”
“你们明天没有高数课。”
“……”
韩昀开始思考严云柏到底是不是真的喝醉了,不仅聪明而且力气奇大,他感觉手都要被捏青了——准确的说是已经青了。
好言好语地劝了一会儿,严云柏依旧软硬不吃,韩昀只好陪着他躺下来,打算等他睡着了再走。
然而也许是这几天学校医院酒吧三头跑来跑去的太过疲累,又或许是因为酒劲上了头,韩昀躺下后没多久后竟然也睡着了,他试图挣扎过,但最后还是不敌沉重的眼皮,最终沉沉睡去。
几分钟后,严云柏悄然睁开眼,轻手轻脚地帮他拉高被子,然后将头靠过去,安然地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韩昀睡得很熟,严云柏四点多的时候醒过一次便没有再继续睡,只是静静地看着韩昀出神。
五点多的时候,屋外朝阳升起,金色的温暖阳光照射进来,浅浅地洒在韩昀身上,使得他黑发如同染上了明亮的栗色,仿佛连长长的睫毛都带着漂亮的金光。
严云柏挨近他,轻抚着韩昀的侧脸,将细密而又温柔的轻吻印在他的眉毛边、眼睛上,最后落在唇角。
他紧张地屏住呼吸,却不舍得闭上眼睛,神情近乎虔诚。
毫无疑问,韩昀是被吵醒的,睡梦之中总感觉脸上被人拿了根羽毛扫来扫去似的发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和严云柏鼻尖挨着鼻尖,两人几乎贴在一块儿。
韩昀被吓得彻底清醒了过来,他慌忙往后挪了挪,却没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床边上,这一挪便滚下了床,噗通一声砸在地上。
韩昀龇牙咧嘴地捂住脑袋,爬起来时扫了眼时钟——八点半!
日,又特么旷课了!
然而等他手脚并用地坐到椅子上后,韩昀才蓦然想起,他要请假的对象就在面前。
严云柏撑着床坐起来,似乎是从韩昀先前望着时钟的惊恐眼神里看出了什么,便转头看向他,笑吟吟道:“准假。”
韩昀:“……”
严云柏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八点三十五分,给你半小时洗漱吃早餐,然后我们来上课。”
韩昀一懵:“……上课?”
“是,西方经济学,我打算给你开个小灶。”
“……为什么……要上那个……”
严云柏微笑:“因为你那一科最差,我不希望在期末看到你的西经成绩低空飞过。”
韩昀心虚地狡辩:“都还没考试你怎么知道我西经最差。”他们期中考只有英语和高数,其他的科目只在期末考一次。
“因为我了解你,”严云柏说,“好了,别和我啰嗦,你知道这没用。”
每次上课的时候韩昀如果直愣愣地看着他,那么十有八九是在发呆,而他几乎每节课都在这么做。
韩昀:“……哦。”
他突然觉得,现在的严云柏和昨天的到底哪个更让人讨厌些,一时之间还真难决定。
第18章
银毛挂掉韩昀的电话,愁眉苦脸地把手机扔到一边。
他独自住在一座复式公寓里,因为喜欢美酒又喜欢豪车,所以家中不仅有个小吧台,吧台两边还有两个玻璃柜,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豪车模型和超级英雄手办。
银毛心疼地看着他的一堆宝贝,只希望顾程潇能对它们手下留情。
然而事实证明是他多虑了,顾程潇按响了门铃,银毛刚把门打开,连门外是谁都还没看清时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程——”
顾程潇反手摔上门,一把扯住他的领子把人按在地上,声音是和神情都是死水一样平静,然而那双深琥珀色的眼睛却如同孕育着风暴一般,深沉黑暗得令人心悸。
“顾沅,我记得我警告过你,少他妈跑韩昀面前胡说八道,你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还是耳聋了没听见?!”
“程,程潇哥,我——”
“别叫我哥,我没你这个弟弟!”
银毛委屈地争辩:“我只是不希望你真的和伯父闹翻,我知道你对公司投入多少心血,一心想证明给外人看你不比伯父差,我只是……不希望你放弃那些。”
顾程潇气急了,他冷笑一声:“我选择什么是我自己的意愿,关你屁事?!”
银毛像是也被他的顽固惹火了,生气地冲他大喊道:“顾程潇!韩昀根本就没那么爱你,不然他怎么会半点不体谅你?你这段日子过得这么难,他可知道半分?!”
“所以?这又如何?”顾程潇一字一句地说道,“顾沅,我乐意瞒着他,乐意对他好,乐意给他所有他想要的。”
“所有的这一切,又,关,你,屁,事。”
顾程潇对结婚生子这一套形式感到无所谓,但韩昀在意,他不接受,所以顾程潇也不能接受,他值得拥有最好的东西。
银毛抿唇,他发了狠用力推开顾程潇从地上爬起来,淤青刺痛的脸颊和顾程潇的不识好歹都让他怒火中烧,“是,这不关我的事。可你觉得你能和伯父扛多久?你觉得以你现在的能力保护的了韩昀吗?!如果不是我,你觉得韩昀现在还会在学校好好念书,韩沁还会顺利地待在医院治疗?!”
“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跟条疯狗似的逮着人就咬,根本没办法真正保护他,你让韩昀怎么安心和你在一起?!”
顾程潇被推了一下,颓然地跌倒在地,眼圈通红。他不是不想冷静,理智上也知道该如何做出利益最大化的选择,只是一想到这样做就会失去韩昀,顾程潇便怎么也冷静不下来,怎么也下不去手。
于是,顾沅在背后推了他一把,替他做了决定。
银毛盯着他:“我见过伯父说的白家姑娘,人那性格就跟条变色龙似的,别以为她真的是个省油的灯。白家大小姐听着好听,但她过得不好,被她爸妈当成个商品似的论价买卖。白家大哥去年出车祸瘫痪了,白家小妹食物中毒进了icu至今没醒,我不认为这是偶然,程潇哥,这值得去查一查。”
顾程潇抬起头。
银毛又说:“程潇哥,顾家迟早是你的。不管早还是晚,其实没有太大差别。”
顾程潇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然而这想法太过惊人。他看着顾沅,眼睛里像着了火,亮得惊人,然而面色却是苍白。
银毛说:“上天提供给我们这种人的选择少得可怜,只有当你站到了最高的地方,才有任性的权利。”
顾程潇将发抖的双手背到身后,他笑了笑,慢慢收敛起脸上的一切神色。他站起身,挺直了脊背。
“你知道的倒是很多。”
“我可以帮你,”银毛说,“程潇哥,我帮你,然后你也帮我,怎么样?”
顾沅爱豪车爱美酒爱美人,是因为他接触不到更上层的东西。父母偏心他大哥,因此对于这个小儿子总是放任自流,不管捅多大篓子都给兜着。听上去是舒服了,然而实际上却是一种不动声色的抹杀。